陈默开始看到我了。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而是每当他独处时,眼角余光总会捕捉到一个模糊的女性身影。每当他转身,那身影便消失无踪。这足以让他神经紧绷,日渐憔悴。
我享受着他的恐惧。每当他的瞳孔因惊恐而扩大,呼吸变得急促,我就感到一阵冰冷的满足。但还不够,远远不够。他夺走了我的生命,毁掉了小雅的童年,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
我的能力在愤怒中不断增强。现在,我不仅能移动小物件,还能短暂地干扰电器。一天深夜,当陈默熬夜准备副总就职演讲时,我让他的笔记本电脑反复打开同一个文件夹——那个加密的项目X。
停下!他对着空气怒吼,手指疯狂敲击键盘。他的黑眼圈深陷,额头布满汗珠。你到底想怎样?
我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汗毛根根竖立。我想让他身败名裂,想让他生不如死,想让他为背叛和谋杀付出代价。但这些复杂的意思无法通过灵体的方式传达。至少现在还不能。
陈默猛地合上电脑,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镜中的他面色灰白,眼下青黑,像个瘾君子。我站在他身后,在镜中的倒影里,我隐约看到了自己——一个半透明的轮廓,长发披散,眼睛是两个黑洞。
陈默似乎也看到了。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踉跄后退,撞上了毛巾架。
潇潇...他颤抖着说,如果是你...我...我很抱歉...
抱歉?他以为一句轻飘飘的抱歉就能抵消谋杀吗?愤怒如岩浆般在我体内沸腾。浴室里的灯光开始剧烈闪烁,水龙头自动打开,喷出冰冷的水柱。
陈默跌跌撞撞逃出浴室,在走廊上绊了一跤。我让走廊的壁灯一盏接一盏熄灭,营造出一条通往主卧室的黑暗通道。他像受惊的动物一样爬进卧室,砰地关上门,反锁,然后缩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我穿过门板,站在床边俯视这个曾经风度翩翩的男人。现在他像个精神病人一样自言自语,念叨着佛经和道歉的话。多么讽刺,这个无神论者现在却向所有他知道的神明祈祷。
小雅的哭声从儿童房传来。陈默明显听到了,但他没有动,只是把被子裹得更紧。我飘向儿童房,心中的怒火因他的冷漠而更加炽烈。
小雅坐在床上,满脸泪痕。妈妈...她抽泣着,爸爸变坏了...
我的心碎了。我集中全部意念,让她的毛毯轻轻覆盖在她身上,然后让床头的小夜灯微微亮起。小雅环顾四周,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渐渐停止了哭泣。
妈妈保护小雅,她轻声说,然后躺下,抱着她的小熊,妈妈不走...
我守在她床边,直到她入睡。然后我回到主卧室,发现陈默已经吃了安眠药昏睡过去。他的手机放在床头,屏幕还亮着。一个想法闪过我的脑海——如果我能操控电子设备,也许我能用他的手机做些什么。
我集中全部注意力,想象自己的手指触碰屏幕。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随着我不断尝试,手机屏幕开始自行滑动。解锁需要指纹或密码,但我发现当陈默熟睡时,我的意念似乎能更轻易地影响现实。
手机解锁了。
我迅速浏览他的文件,找到了那个加密文件夹。破解密码费了些功夫,但最终我还是成功了。项目X里不仅有与其他女性的暧昧记录,还有几份女性的人寿保险单,受益人都是陈默。其中一份是我的,日期竟然是在我们结婚后不久——远早于他认识林月的时间。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文件夹里还有三份死亡证明。三位年轻女性,都是死亡,而陈默都是保险受益人。最后一份文件是我的,只等正式签发。
我的思维因这一发现而冻结。陈默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是个连环杀手的妻子,而我竟然毫无察觉。
文件夹里还有一个子文件夹,标记为林月计划。里面详细记录了他们如何相识——原来林月根本不是HR,而是一家保险公司的理赔调查员,陈默通过我的保险认识了她。他们合谋杀害那些女性,骗取保险金,然后分赃。
最新的一份文件是陈默即将就任副总的公司为高管购买的高额意外险,受益人写着林月的名字。
我感到一阵眩晕。陈默不仅杀了我,还计划杀死更多人。而小雅...天啊,小雅会不会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愤怒如火山般爆发。整间卧室的温度骤降,窗户上结了一层霜花。陈默在睡梦中不安地翻动,但没有醒来。我让他的手机自动将项目X的全部内容发送到他公司CEO和人力资源部的邮箱,并设置定时在明天上午九点发送——正好是他升职典礼的时间。
然后我继续翻找他的手机,发现了更多罪证:与林月的密谋对话,可疑的银行转账,甚至还有一段录音,记录了他们讨论如何处理我尸体的对话。我将所有内容一并加入定时发送的邮件中。
做完这些,我让手机回到锁屏状态,放在原位。陈默对即将降临的灾难一无所知,仍在药物作用下昏睡。我站在床边,俯视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心中已无半点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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