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四年二月十二,聚贤楼三楼的“听风阁”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却掩不住账本上数据带来的压迫感。
老周掌柜将一叠厚厚的账册摊在书桌上,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小公子,您这招真是高!不过半月时间,三公主党羽名下的三家绸缎庄、两家粮铺,生意就跌了七成!”
凌策身着月白锦袍,端坐于梨花木椅上,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雨前龙井,目光落在账册上“三公主党羽产业清单”一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清单上清晰标注着每一处产业的背景,绸缎庄是三公主母家赵府的私产,专供京中贵妇和宫中人用。
粮铺由镇北王府的心腹打理,暗中为京营提供粮草。
还有两家药材行,垄断了京城半数的名贵药材,是赵嵩旧部的敛财工具。
这些产业不仅是三公主和萧煜的“钱袋子”,更是他们维持势力的根基,京营的军需补给、拉拢官员的银两、雇佣杀手的重金,皆来源于此。
而凌策要做的,就是精准打击这些产业,断其财路,让他们从“富得流油”变得“捉襟见肘”,无力再掀起风浪。
“绸缎庄那边怎么样了?”凌策放下茶杯,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回公子,咱们推出的‘云纹锦’彻底抢占了市场!”老周掌柜兴奋地说道。
“您改良的织锦技术,织出的锦缎比赵府绸缎庄的更柔软顺滑,花色也更新颖,价格却低了两成。”
“京中贵妇们闻讯纷纷弃了赵府的绸缎,转而购买咱们的‘云纹锦’,现在咱们的绸缎庄门庭若市,赵府的三家绸缎庄却门可罗雀,连伙计都快养不起了!”
凌策微微颔首。这“云纹锦”的改良技术,源自他对现代纺织工艺的简化,将经纬交织的密度调整至最佳,再加入少量桑蚕丝,既提升了锦缎的质感,又降低了成本。
他早已料到,以三公主党羽产业那种“靠权势垄断、不求创新”的经营模式,根本经不起这样的精准打击。
“粮铺呢?”凌策又问,目光转向另一本账册。
“粮铺的效果更显着!”老周掌柜眼中闪着光。
“咱们从北疆调运的粮食已经陆续抵京,加上城郊田庄的收成,粮食储备充足。”
“您下令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抛售,还推出‘买粮赠油’的活动,不仅吸引了普通百姓,连不少酒楼、饭庄都来咱们这里采购。”
“镇北王府的两家粮铺,原本垄断了京郊的粮食供应,现在粮食积压如山,只能降价抛售,却依旧无人问津,已经开始亏损了!”
这正是凌策的计划,利用他打通的京城与北疆商路,将北疆的余粮源源不断地运抵京城,再结合自家田庄的产出,形成粮食供应的“双保险”。
而镇北王府的粮铺,依赖的是京郊的有限田亩和地方官员的“孝敬”,根本无法与他的供应链抗衡,降价抛售不过是饮鸩止渴。
“药材行那边,‘玄鹤’传来消息,说咱们联合的几家药材商,已经成功切断了赵府药材行的货源。”老周掌柜继续汇报。
“赵府药材行以前靠垄断名贵药材牟取暴利,现在咱们提供的药材不仅品质更好,价格也更公道,京中各大医馆、药房都转而与咱们合作。
赵府药材行的名贵药材断了货,只能用劣质药材以次充好,昨日已经被百姓投诉到了顺天府!”
凌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不仅要断对方的财路,还要让他们声名狼藉。
药材事关人命,以次充好的罪名一旦坐实,赵府药材行不仅会被查封,还会牵连出背后的三公主和赵府势力,为后续的朝堂对决再添一枚砝码。
“做得好。”凌策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赞许。
“继续加大力度,绸缎庄推出新的花色,粮铺扩大供应范围,药材行联合更多商户,务必在半月内,让三公主党羽的产业彻底陷入绝境。”
“另外,密切关注他们的资金动向,防止他们转移财产。”
“是,小公子!”老周掌柜躬身应道,心中对凌策的敬佩又深了几分。
谁能想到,一个曾经的纨绔子弟,不仅在朝堂上运筹帷幄,在商场上也有如此惊人的手段,精准打击、釜底抽薪,每一步都踩在对方的死穴上,短短半月就让不可一世的三公主党羽焦头烂额。
与此同时,三公主府的“揽月轩”内,气氛却压抑得近乎凝固。赵灵月看着眼前的账本,脸色惨白如纸,手中的玉如意被她捏得咯咯作响:“废物!都是废物!”
“三家绸缎庄亏损,两家粮铺濒临倒闭,药材行还被人投诉!”
“半个月,不过半个月,咱们的产业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萧煜坐在一旁,脸色同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刚从京营回来,京营将领告诉他,粮草供应已经出现短缺,不少士兵因为粮饷拖欠而心生不满。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凌策的商业打击,断了他们的财路,就等于断了京营的军需,断了他们争夺兵权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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