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谈判桌前的硝烟
青岛,八大关风景区一栋临海的德式别墅被临时征用为谈判地点。窗外是碧波万顷的胶州湾,窗内则是唇枪舌剑、不见硝烟的战场。以寇松勋爵为首的英国代表团与以高岩亲自坐镇、外交总长伍廷芳为主要谈判代表的华夏共和国团队,分坐长桌两侧。
寇松勋爵保持着老牌帝国外交官的优雅与矜持,但言辞却犀利如刀:“执政阁下,总长先生。大英帝国承认贵国政府,是基于维护远东和平与稳定的共同愿望。然而,和平需要基石,稳定需要规则。我国在华拥有巨大的、历史形成的商业利益和投资,这些权益的保障,是两国关系发展的前提。”他递过一份厚厚的文件草案,“这是我国关于未来双边关系及条约修订的初步建议。”
伍廷芳仔细翻阅,草案中虽然不再提“租界永租”,但却要求“承认既成事实,保障现有管理模式的长期稳定”;在关税问题上,虽同意谈判,却坚持“循序渐进”,意图将中国的关税自主权无限期推迟;在最惠国待遇、内河航行权、铁路修筑权等核心问题上,更是寸步不让,甚至试图增加新的条款。
“勋爵阁下,”伍廷芳放下文件,语气平和但立场坚定,“共和国政府致力于与世界各国在平等、相互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基础上发展关系。您所提及的‘历史权益’,许多是基于不平等条约,是旧时代的产物。新时代,需要有新的规则。我们理解贵国对商业利益的关切,但这不能建立在损害我国主权和经济独立的基础之上。”
高岩全程沉默倾听,直到此刻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寇松勋爵,华夏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寻求合作,而非依附;我们欢迎投资,但拒绝控制。德国的技术援助,是我们用市场和平等合作换来的,而非牺牲主权。如果大英帝国仍抱着殖民时代的老皇历,那么这次谈判,恐怕难以取得真正进展。”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寇松:“共和国的底线很清楚:关税必须完全自主;外国在华司法特权(领事裁判权)必须废除;一切有损中国主权和行政完整的条款必须废止。在此基础上,我们可以谈具体的商业安排、投资保障,甚至在某些领域给予贵国适当的优先待遇。但前提是——平等。”
谈判陷入了僵局。寇松勋爵脸色微沉,他意识到,眼前的对手远比想象中更难对付。他们既不妄自尊大,也不卑躬屈膝,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建立在实力自信基础上的平等姿态,要求重新制定游戏规则。
第二节:血脉与根基
就在青岛谈判僵持不下之际,一场关乎共和国血脉与根基的战役,在江西萍乡的深山煤矿中打响。这里是《五年计划》能源基石的关键一环,但此刻,矿区内却是一片混乱与死寂。
数日前,矿区发生了严重的瓦斯爆炸事故,由于旧有管理制度松懈、安全设施缺失,导致近百名矿工被困井下。消息传到登州,高岩震怒,严令不惜一切代价抢救矿工,并彻查事故原因。
负责工业的官员和内卫府调查组火速抵达现场。调查发现,事故的直接原因是安全规程形同虚设,但深层根源,却指向了更为棘手的问题:管理矿区的,大部分是留用的旧官僚和工头,他们漠视工人生命安全,克扣安全经费,作风**;而矿工大多是被招募或强征来的农民,缺乏培训,权益毫无保障。
“必须改革!从根子上改!”亲临萍乡坐镇的工业总局负责人痛心疾首,“不仅要更新设备,更要彻底改变这里的管理模式和人际关系!”
在执政府的强力推动下,一场针对萍乡煤矿的“刮骨疗毒”式改革开始了:
第一,成立由技术专家、工人代表和新政府干部组成的“矿区管理委员会”,废除旧工头制度,实行民主管理。
第二,大规模引进德国安全设备和技术,建立严格的安全巡检和培训制度。
第三,颁布《矿工权益保障条例》,明确工作时间和报酬,建立工伤抚恤和医疗保障。
第四,内卫府联合司法部门,对事故责任人、贪污**分子进行公开审判,严厉惩处。
改革伴随着阵痛,旧势力的阻挠、部分工人的不理解,都曾引发小的冲突。但当崭新的安全设备投入使用,当第一批经过培训、戴上安全帽的矿工领到足额工资,当矿区子弟小学和简易医疗所建立起来时,一种新的气象开始在这片黑色的土地上萌发。矿工们麻木的眼神中,重新有了光亮,他们意识到,自己不再是消耗品,而是共和国建设的一份子,是“国家的主人”之一。
萍乡的经验被迅速总结,作为样板向开滦、抚顺等其他大型工矿区推广。高岩在报告上批示:“工业之血,源于矿工之汗;共和之基,立于工人之肩。善待工人,就是巩固国本。”
第三节:惊蛰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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