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这批意外出现的珍贵藏书被彻底奠定。
儒家虽占据了名义上的尊位,淳于越一心要以儒家经典教化学子,
但法家、道家等诸子百家的思想,也因这些完整的典籍,拥有了坚实的学习和研究基础。
此后,国学的书馆里,时常能看到学子们围绕着不同学派的典籍争论不休:
一儒家学子:“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法家学士:“不对不对,“法不阿贵,绳不挠曲。”
“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明主之道,使智者尽其虑。”
哈哈,逊爆了,唯我墨家最牛
兼爱非攻 ”
“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
学子们互相争辩立场和治国之道。
儒家学子引经据典,宣扬“仁义礼智信”;法家学子则搬出《商君书》,力证“以法治国”的重要性;
道家学子又以《庄子》之言,倡导“无为而治”。
一场围绕着思想、教育乃至未来治国理念的无声较量,已在这座崭新的学宫中徐徐展开。
赵高私藏典籍之举,当初实是顶着杀头之险的孤注一掷。
他深知秦廷焚书之令严苛,却见那无数先贤手稿、百家典籍面临付之一炬的绝境,
终究是文人骨子里的执念压过了对皇权的畏惧,悄悄将珍本秘卷藏于密室。
谁曾想东窗事发后,非但未遭极刑,反倒因这些典籍的重见天日,让天下学子看到了文脉延续的希望——
那些记载着孔孟仁政、老庄之道、管商之术的竹简,层层叠叠堆满了咸阳国学的藏书阁,不仅填补了秦廷文教的空白,更给扶苏力推的“文治”大业铺就了最坚实的学术基石。
望着满室典籍,扶苏与赵高心中同时萌生了一个更为宏阔的念头。“仅靠一座咸阳国学,不足以承托天下文脉。”
扶苏指尖抚过泛黄的竹简,目光望向帝国的版图,“昔日齐之稷下学宫,引天下贤才,论治国之道,遂成一时文教盛景。
我大秦疆域远超往昔,当在东西要冲再立学宫,三足鼎立,方能撑起万世文治的骨架。”赵高当即附和,眼中闪过一丝与他平日阴鸷截然不同的炽热:“陛下所言极是!
咸阳为帝都,当总领文教;洛阳乃故周王城,可承华夏正统;临淄是稷下故地,能续百家争鸣。
三宫并立,各有侧重,大秦文教必能远超往昔。”
诏令一出,天下震动。学子们奔走相告,老儒们抚须长叹,就连隐于山林的诸子后学,也纷纷收拾行囊,目光投向了那三座即将崛起的学宫:
- 咸阳学宫:立于帝都中枢,殿宇巍峨,直插云霄。
这里不设门户之见,儒家的经义、法家的律条、墨家的工匠之术、农家的耕织之法皆可讲授,核心只在“经世致用”
——要为朝堂培育出能治民、能理财、能安边的实务人才,让学问真正落地为治国之力。
- 洛阳学宫:坐落在故周王城的废墟之侧,青砖黛瓦间透着古朴厚重。
此处专研古典经学与礼乐制度,博士们领着学子逐字解读《周礼》《诗经》,复原失传的礼乐仪式,意在从华夏文明的源头汲取养分,传承正统文脉。
- 临淄学宫:重建于稷下学宫的旧址之上,保留了当年“不治而议论”的遗风。
学宫内设“论道台”,学子可登台设辩,无论儒法道墨,皆可各抒己见,
哪怕是非议时政的言论,只要言之有物,便无人干涉,只求在思想的碰撞中探究天道人性的真谛。
三大学宫尚未完全竣工,便已成为天下文人的精神向往,而这一日,
文治皇帝扶苏与丞相赵高,身着常服,亲临咸阳学宫的施工现场。
工地上,匠人往来不绝,夯土的号子声震彻云霄,一根根粗壮的木柱已立起,殿宇的轮廓在阳光下愈发清晰。
扶苏站在即将竣工的明伦堂前,抬手抚过殿柱上尚未雕琢完成的云纹,心潮澎湃。
他转过身,看向身旁的赵高,语气中满是憧憬:
“丞相,你看这学宫,飞檐翘角,气势恢宏,比昔日的国学馆舍不知壮观多少。
他日天下英才汇聚于此,辩经论道,研习治国之术,我大秦何愁不兴?何愁文脉不续?”
赵高捋了捋颌下的胡须,含笑点头,眼中却多了几分审慎:“陛下圣心独运,三宫并立,实乃千秋功业。
只是老臣深知,学宫的砖瓦易砌,学风的塑造却难。昔日稷下学宫虽盛,却也有学子沉迷口舌之争,逞一时之快,所言所论脱离实务,于国无益。
今日我等立学宫,当引导学子兼容并包,既要敢辩,更要善用,切莫重蹈覆辙。”
话音刚落,一阵激烈的争论声从工地旁的临时学舍传来。
“治国当以仁政为本!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唯有施仁政,才能让百姓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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