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贵族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不满与愤怒。
赢傒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沉声道:
“此事不可鲁莽。赵高深得陛下信任,新政又正推行得如火如荼,此时直接去闹,怕是讨不到好。
不如……我们先找蒙将军说说,蒙将军素来公正,又与赵高一同推行新政,或许能劝劝赵高,给我们一个说法。”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这是个稳妥的办法。
一场针对官服改革的暗流,就此在咸阳城的贵族圈子里悄然涌动。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赵高正在与蒙恬商议九品中正制试点的具体事宜。
内侍忽然来报,说赢傒等几位列侯求见。
赵高与蒙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蒙恬轻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们定是为了官服之事。”
赵高点了点头,面色平静:“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后,赢傒等人走进书房,各自落座。一番寒暄过后,赢傒便直奔主题:
“丞相,蒙将军,今日我等前来,是想问问官服改革之事。
如今文武百官皆已换上新式官服,威仪赫赫,我等深感欣慰。
只是……我等列侯关内侯,爵位尊贵,却依旧穿着旧衣,不知丞相何时才会为我等定制新服?”
他语气看似恭敬,实则带着质问。
其他几位贵族也纷纷附和:
“是啊,丞相。新政既然要明定等级,为何独独落下我等?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赵高放下手中的竹简,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语气平和:
“各位列侯的心意,老夫明白。
官服改革,本就是为了明尊卑、正秩序,诸位爵位尊贵,自然应当有与之匹配的服饰。”
赢傒等人闻言,脸上露出喜色。
谁知赵高话锋一转:“只是,诸位也知晓,此次官服改革耗费甚巨。
各地织衣局日夜赶工,才勉强供应文武百官的服饰。
如今新政初启,九品中正制要试点,国学要兴建,边防要巩固,处处都要用钱。
国库虽有盈余,却也经不起这般铺张。”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
“老夫并非不想为诸位定制新服,实在是力有不逮。饭要一口一口吃,改革要一步一步来。
诸位皆是国之栋梁,当以大局为重。
待官服制度推行顺畅,国库充盈,老夫定会奏请陛下,为诸位定制最尊贵的新式官服,绝不会委屈了诸位。”
赢傒等人脸色沉了下来。赢傒皱眉道:
“丞相此言差矣!我等并非不体谅国家难处,只是……
如今百官皆穿新服,唯独我等穿旧衣,这让我等颜面何在?
日后出席朝会,岂不是要被人耻笑?”
“赢侯多虑了。”
蒙恬适时开口,“诸位的爵位与功勋,天下人有目共睹,岂会因一件衣服便有所轻视?
官服不过是外在形式,真正的尊贵,在于爵位与功勋。
再者,丞相此举也是为了全局考量,新政若能成功,国家强盛,诸位的荣光自然也会更盛。
还请诸位以大局为重,稍安勿躁。”
蒙恬素来威望甚高,他的话让赢傒等人一时语塞。
赢傒知道,赵高和蒙恬已然达成共识,今日再争下去也无济于事。
他冷哼一声:
“既然丞相与蒙将军都这么说,我等便暂且忍耐。但还请丞相记住今日所言,莫要让我等失望。”
“老夫言出必行。”赵高颔首道。
赢傒等人见状,也不再多留,纷纷起身告辞。
走出丞相府,一位贵族愤愤道:“这赵高分明是故意敷衍我们!”
赢傒脸色阴沉:“哼,我倒要看看,他能敷衍到什么时候。此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书房内,蒙恬看着赢傒等人离去的背影,担忧道:“丞相,这些贵族怨气颇重,若长期如此,恐生祸端。”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老夫自然知晓。但新政推行,本就不可能一帆风顺。
些许阻力,在所难免。
只要陛下支持,只要新政能切实惠及百姓、强盛国家,待时日一长,这些怨气自会消散。”
他顿了顿,继续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让九品中正制和国学建设顺利推进。
至于贵族这边,只能徐徐图之。待国库充盈,再为他们定制新服,此事便可化解。”
蒙恬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知道,赵高说得没错,改革之路,本就布满荆棘,唯有坚定前行,方能见曙光。
而此时的驿馆内,刘邦正与张良密谈。
张良轻声道:“主公,今日朝堂之上,赵高与陛下对你颇为客气,想来是无意为难。
(张良归顺刘邦的经历,后面会揭晓)
只是那些宗室贵族,似乎对你颇有敌意,日后需多加提防。”
刘邦冷笑一声:“那些家伙,不过是些靠着祖宗荫庇的废物,不足为惧。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赵高。
此人深不可测,手段狠辣,今日虽未为难我,但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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