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黑战记外传：渊 第2章 考古学家与神之墓

渊，正兴致勃勃地，等待着罗小黑的答案。

在他看来，这是一场，关於「人性」与「魔性」的、最为有趣的沙盘推演。而眼前这只小猫，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完美的搭档。他期待着，对方能给出一个……让他惊喜的答案。

罗小黑，迎着渊那充满了求知慾与创作热情的目光，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知道，他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这场「游戏」的走向，也将决定……他和他师父的，生死。

他不能答「杀」。那会让渊觉得，他根本没理解这场「改写剧本」游戏的精髓，只会让渊觉得无趣，从而，重启那个最糟糕的结局。 他不能答「逃」。那会让渊觉得，他胆怯而懦弱，失去了作为「同类」的资格，同样会让游戏，提前结束。 他也不能答「感化」。在渊这种绝对理性的怪物面前，任何诉诸於情感的「圣母」行为，都只会被视为……愚蠢。

他必须，给出第四个答案。 一个，完全跳出棋盘，却又……直指问题核心的答案。

罗小-黑，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他抬起头，那双纯净的、黑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渊。

「如果，我是那个少年。」 「我的第一步，」

他顿了顿，用一种，彷佛在陈述某种古老真理般的、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他的答案。

「……不会，是针对那个『恶魔』。」 「而是，」 「……去找到，他那早已死去的、『神』的……」 「……灰烬。」

渊脸上那兴奋的、期待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怔怔地看着罗小-黑，那双深邃的、彷佛能洞悉宇宙万物的眸子里，第一次，露出了……名为「震撼」的神色。

这个答案…… 这个答案……

它完全，超出了渊所有的预设。 它没有从「恶魔」本身入手，而是……直接，指向了那个，创造了「恶魔」的、最根本的……「因」。

不是去治癒伤口。 而是……去祭奠那场，导致了伤口出现的、最初的死亡。

「……为什麽？」渊的声音，有些乾涩。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眼前这只小猫的大脑里，究竟，是怎样的构造。

「因为，」罗小-黑的声音，依旧平静，「故事里的那个『恶魔』，他所有的行为，都不是为了『未来』，而是为了……向他那早已死去的『过去』，证明些什麽。」

「你不去理解他的『过去』，就永远无法，改变他的『现在』。」

「而且，」罗小-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微弱的、带着一丝冰冷智慧的弧度，「那个『恶-魔』，他之所以会对少年感兴趣，不就是因为，在少年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神』的影子吗？」

「所以，」 「这场戏的真正主角，从一开始，就不是少年，也不是恶魔。」 「而是那个……缺席的、早已死去的……」 「……『神』啊。」

渊，彻底地，沉默了。 他看着罗小-黑，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一个，比他，更懂得……如何「解剖故事」，如何「玩弄人心」的……怪物。

许久，许久。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渊，爆发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为畅快、更为真诚、也更为……疯狂的大笑！

「杰作！这简直是杰TMD杰作！」他一拍桌子，眼中爆发出璀璨到骇人的光芒，「我怎麽就没想到！我怎麽就没想到！」

他看着罗小-黑，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试探与审视。 只剩下，纯粹的、狂热的、艺术家对同类的……欣赏与崇拜！

「好！」渊猛地站起身，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充满了创作激情的语气，宣布道，「就这麽办！」

「我们的第一幕戏，就是——『考古』！」

「走！」他一把拉起还有些发愣的罗小-黑，脸上满是迫不及待的兴奋，「现在就出发！去寻找那个……早已被遗忘的、神之墓！」

他，已经彻底地，将这场虚构的「沙盘推演」，当成了……一场真实的、需要他们亲身去实践的……伟大的、行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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