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最终在一种极其微妙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
谢南枫以一诗一拳,彻底震惊四座!
文采武功,皆展现出碾压般的姿态,使得摄政王姬无夜和太师庞青玄的后续发难都显得苍白无力…
而原本许多持观望态度的中间派,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
这位横空出世的谢南枫,背后是否站着女帝更深层的布局?
……宴会散后,谢南枫并未返回那个偏僻的漪澜殿。
一名身着紫袍,气质沉稳的中年宦官悄然来到他身边,低眉顺眼却又不失恭敬地道:“谢公子,陛下有请,御书房一叙!”
这在意料之中!
谢南枫微微颔首,跟在这位明显地位不低的内侍身后,穿过重重宫禁,向着帝国权力的核心所在行去…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姬倾城已换下宴饮时的常服,穿着一身较为轻便的月白色绣金凤宫装,少了几分逼人的威仪,多了几分清丽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屏退了左右,独自坐在宽大的紫檀木御案之后,手边放着一盏清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精致的容颜。
当谢南枫在内侍的引导下踏入御书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美人女帝独坐灯下,眉宇间凝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色,与琼林宴上那个高踞主位,接受万众朝拜的帝王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小民,谢南枫,参见陛下。”谢南枫依着礼数,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姿态却不卑不亢。
姬倾城抬起眼眸,目光复杂地落在他的身上。
没有了宴会上的人群与喧嚣,在这私密的空间里,两人之间那层由身份、武力、才学交织而成的微妙气场更加明显。
“平身。”姬倾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她指了指下首的锦凳:“坐!”
“谢陛下!”谢南枫从容落座,目光坦然地看着姬倾城,等待着她开口。
他知道,这场对话,将决定他接下来在这大周王朝的起点。
姬倾城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
眼前的男子,俊美无俦,气度从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人心!
他拥有惊世的文采,莫测的武功,却偏偏以那样一种屈辱的方式出现在她身边,又以一种如此强势的姿态闯入朝堂视野……
“谢南枫……”姬倾城缓缓开口,念出这个名字,似乎想从中品出些什么,“你究竟是谁?潜入宫中,意欲何为?”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疑团。
一个拥有如此才华的人,怎会甘心做一个任打任骂的“男奴”?
这背后定然有着巨大的图谋!
谢南枫早已料到有此一问,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无奈与自嘲:
“陛下明鉴!小民之前浑噩,名为何文轩,身世如籍册所载,并无虚假!
只是前几日遭陛下……鞭笞之后,或许是剧痛刺激,或许是上天眷顾,往日混沌尽去,灵台陡然清明,许多过往不通的诗书道理、甚至一些强身健体之法,都无师自通。
至于谢南枫之名……乃是小民清醒后,觉前身懦弱,不堪回首,故而自取,寓意‘难逢敌手’,以明心志!!”
他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将系统的存在和自身的来历完全隐去,只推脱为“顿悟”和“天赋觉醒”。
在这个存在武学甚至可能有些玄异色彩的世界,这种解释虽然离奇,却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总比暴露穿越者和系统的秘密要好得多……
姬倾城凤眸微眯,仔细品味着他的话。
她自然不会全信,但谢南枫的来历,她早已派人查过,确实清白得不能再清白,就是一个父母双亡、家道中落的穷书生。
除了这张脸和突然觉醒的才华,并无任何可疑的背景…
难道说……真是天意不成?
“顿悟?”姬倾城语气带着审视,“世间竟有如此奇事?那你今日在琼林宴上,是早有准备,还是临时起意?”
“回陛下,诗是早有腹稿,武是本能反应!”谢南枫应对自如:
“小民既得新生,自不愿再浑浑噩噩!见国事艰难,陛下忧心,故愿献绵薄之力…恰逢其会,便顺势而为了!”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姬倾城,语气变得诚恳而有力:“无论小民之前是何身份,如今,只想做谢南枫,一个能为您分忧,能为这大周江山尽忠的谢南枫!”
这话语中的暗示,姬倾城听懂了!
他是在表态,愿意效忠于她,但前提是,她必须给予他相应的身份和地位,他已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鞭笞的“何文轩”!
御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空气里弥漫着龙涎香的清冷气息,以及一种无形的张力!
半晌,姬倾城才缓缓道:“你可知,你今日之举,已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姬无夜和庞青玄,绝不会善罢甘休!”
“小民知道!”谢南枫神色不变:
“但若不站上风口,如何能助陛下乘风破浪?些许魍魉魑魅,臣还未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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