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学：我程度能不能指示 第40章 初遇（下）

汉东大学的银杏大道上，金黄的落叶铺就了一条绵延数百米的天然地毯。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间隙洒落，将整条林荫道染成琥珀色。

程度戴着最新款的索尼耳机，耳边回荡着自已喜欢的音乐，皮鞋踩在松软的落叶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冷雨扑向我，点点纷飞，千吨高温波涛，由你涌起，个个说我太狂，笑我不羁,敢于交出真情，哪算可鄙........他轻声哼唱着，右手不自觉地打着节拍。

刚从项目组的实验室出来，最新的步态识别算法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这让他的心情格外愉悦。

就在他转过文学院拐角处时——

一道娇小的身影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他怀里。

程度下意识后退两步稳住身形，耳机也被撞得掉了下来。

他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的文件散落一地，有几页正被秋风吹得四处飘散。

不好意思，我没有......程度刚要道歉，却见女生已经手忙脚乱地开始捡文件，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对不起！是我走得太急了......

程度连忙蹲下身，这才看清女生的模样。

她约莫二十五六岁，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此刻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发红，白皙的脸颊上还沾着一点灰尘。

同学，你没事吧？程度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触感单薄得让人心疼，是我没注意看路。

女生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我、我没事......她试着站起来，却突然地倒抽一口冷气，右腿膝盖处明显擦破了皮，渗着血丝。

程度不由分说地扶住她的手臂：别动，我先扶你到那边长椅坐下。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像是怕惊扰到什么易碎的珍宝。

女生的手臂纤细得惊人，程度甚至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等她在长椅上坐稳，程度转身去捡散落的文件。

纸张被秋风吹得四处都是，他不得不小跑着追回几页差点飞走的。

当他的目光落在文件标题上时，瞳孔猛地收缩——《基于深度学习的步态识别算法优化》。

这正是项目的核心研究方向！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女生局促不安地道谢，双手接过文件时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程度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但有几个指节处还留着键盘敲击留下的薄茧。

你是王教授课题组的？程度试探性地问道，同时递过最后几页文件。

啊，不是的。女生推了推眼镜，声音轻柔但清晰，我叫江知夏，是计算机系的讲师，刚加入步态识别项目组。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没想到国内在这个领域的研究这么前沿！这些算法设计得太精妙了......

程度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她。

江知夏约莫1米65左右，身材纤细，五官清秀。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在镜片后闪烁着纯粹而热烈的光芒，那是只有对科研充满热情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江老师好。程度微笑着伸出手，我是程度，在市公安局工作。

江知夏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啊！您就是王教授经常提到的程局长！她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对不起，我刚才居然叫您同学......

程度不禁莞尔：没关系，我看起来很老吗？

不是不是！江知夏慌忙摆手，只是没想到您这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年轻......

秋风拂过，一片银杏叶恰好落在江知夏的发间。程度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帮她拂去，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转而指向她的膝盖：你的伤......

江知夏这才注意到膝盖的擦伤，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腿：没事的，小伤......

我办公室有医药箱。程度看了眼手表，正好到晚饭时间了，不如......

他的话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江知夏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脸色骤变：抱、抱歉，我得接个电话......

程度礼貌地退开几步，但依然能听到江知夏压抑着情绪的对话：妈，我真的在忙......不是，那个相亲我真的不想去......

当她挂断电话转回身时，程度看到她迅速擦了下眼角。

家里的事？程度轻声问道。

江知夏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她突然抬头直视程度，程局长，你们天眼项目组还缺人吗？我虽然刚回国，但在CVPR发表过三篇论文......

程度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倔强的嘴角，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着既定的命运。

正好，程度掏出名片递给她，明天上午有个项目讨论会，欢迎你来参加。

江知夏接过名片时，程度注意到她的简历上写着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博士。他忽然想起什么，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江老师是本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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