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地感受到苏晴语气中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她脸上,那是欣赏和爱慕。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下心头,我愣了愣神,随即想起过往的种种细节,那些被我忽略的蛛丝马迹此刻骤然清晰。
记得几年前的同学聚会,那是我十二岁进渡厄斋后,第一次和儿时玩伴们重聚。傅承渊怕我拘谨,特意开车送我过去,还在包厢外等了整整三个小时。那天苏晴穿了条白色连衣裙,见到傅承渊时,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连说话都比平时慢了半拍。后来她在微信上问我:“傅先生是做什么的呀?看起来好有气质。”我当时只当她是单纯觉得傅承渊出众,随口答了句“做点生意”,没多想她追问“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时,语气里的小心翼翼。
还有去年我生日,苏晴特意从省城飞来,送了我一条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转头却悄悄问傅承渊:“傅先生觉得这条项链适合初一吗?我怕她不喜欢这种风格。”彼时傅承渊正低头给我切蛋糕,闻言抬头笑了笑:“她喜欢就好。”我清清楚楚地看到,苏晴的脸颊瞬间红透,转身去拿饮料时,脚步都有些慌乱。
这些片段像电影镜头般在脑海里闪过,我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苏晴是我年少时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在田埂上追过蜻蜓,一起在被窝里分享过少女心事,她曾为了保护我,被隔壁村的恶犬咬得腿上留了疤。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因为同一个人,产生这样微妙的隔阂。
“我会的。”傅承渊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我纷乱的心绪安定了些许。他的眼神坚定地落在我身上,没有丝毫闪躲,仿佛在向我承诺,也在向苏晴宣告,他的心意从未动摇。
苏晴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端起桌上的香槟,走到另一边和几位远房亲戚闲聊起来。她的背影看起来依旧挺拔,只是我总觉得,那抹笑容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别多想。”傅承渊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气息温热,“在我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我抬头看向他,眼眶微微发热,点了点头:“我知道。”
是啊,我知道。从冰岛冰湖旁他为我挡下致命一击,到深夜里他耐心听我讲修行时的趣事,再到为了这场婚礼,他跑遍大半个地球,只为给我一个独一无二的仪式。他的爱意,早已融入点点滴滴的日常,厚重到让我无需猜忌。
派对继续进行着,院子里的笑声此起彼伏。父亲被几位长辈围着喝酒,脸颊涨得通红,还在高声说着:“我女儿要嫁人了,嫁了个好人家!”母亲则和几位阿姨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婚礼流程,时不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师傅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坐在角落里品着茶,目光偶尔扫过我们,眼底带着一丝欣慰。
小白和雪球俨然成了派对的“小明星”,宾客们争相给它们投喂零食,两个小家伙吃得肚子圆滚滚的,还不忘互相打闹。雪球仗着自己体型大,把小白按在地上舔毛,小白急得“呜呜”叫,爪子乱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副狼狈又可爱的模样,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我和傅承渊坐在秋千上,慢慢晃着。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拂过脸颊,格外惬意。月亮升得越来越高,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明天就要婚礼了,紧张吗?”傅承渊轻轻捏了捏我的手,问道。
“有一点。”我诚实地说道,“我怕到时候在那么多人面前说错话,或者摔个跟头,那就太丢人了。”
傅承渊失笑:“不会的,你只要站在我身边就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接住你。”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我心里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院子里热闹的人群,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安稳而幸福。
派对一直持续到深夜,宾客们才渐渐散去。傅承渊让管家收拾残局,自己则牵着我的手,慢慢走回房间。小白和雪球早已累得趴在地上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噜声。
回到房间,傅承渊给我倒了杯温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我点了点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看着他转身去浴室洗漱的背影,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幸福感。这个男人,将是我余生的伴侣,我们会一起经历风雨,一起看遍山河,一起慢慢变老。
躺在床上,傅承渊从身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初一,晚安。”
“晚安。”我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母亲的声音叫醒了。
“初一,快起来啦,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到了!”母亲的语气里满是兴奋。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傅承渊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想必是去安排婚礼的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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