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岛的第五天,我们计划前往瓦特纳冰川附近的一处隐秘冰湖。那是傅承渊特意托当地向导打听来的秘境,据说冬季湖面结冰后,冰层下会折射出宛如翡翠般的绿光,若是恰逢极光降临,冰面会倒映出七彩光带,宛如天地间的调色盘。为了避开人群,我们特意选了清晨出发,越野车行驶在蜿蜒的冰原公路上,窗外的景色愈发苍凉壮阔。
大片的冰碛石散落在苔原上,像是远古巨兽留下的鳞片,远处的瓦特纳冰川如同一条巨大的蓝色巨龙,横卧在天地之间,冰川边缘的裂隙泛着深邃的幽蓝,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小白原本趴在我的腿上打盹,不知何时忽然竖起了耳朵,警惕地盯着窗外,浑身的雪白绒毛微微炸开,时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呜咽,连尾巴都紧绷着贴在身侧。
“小白怎么了?”我轻轻抚摸着它的脊背,指尖能感受到它肌肉的僵硬,往日里温顺的灵狐此刻像是遇到了天敌般戒备。
傅承渊也注意到了异常,他缓缓放缓车速,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这地方的气场不太对。”他闭上眼,运转灵力感知四周,片刻后睁开眼,脸色渐渐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阴煞之气,虽然微弱,但带着极强的怨念,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我心中一紧,也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灵力。果然,一股若有似无的寒意顺着车缝钻进来,并非冰岛冬季的清冽干爽,而是带着腐朽的阴冷,像是从千年冰窖中渗出的寒气,顺着毛孔钻进骨髓,让人浑身发毛。车窗外的风似乎也变得凄厉起来,呜呜咽咽的,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会不会是冰川附近的磁场特殊,产生的错觉?”我仍有些不确定,毕竟冰岛的地貌本就奇特,磁场活跃也是常事。
“不像。”傅承渊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地扫过窗外的冰原,“这阴煞之气有明确的源头,就在前方不远的冰湖方向。而且它在主动回避阳光,只在阴影处流动,显然是有意识的阴邪之物。”
说话间,越野车已经抵达了那处冰湖。下车的瞬间,一股更浓烈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傅承渊身边靠了靠。冰湖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美丽,结冰的湖面下泛着淡淡的绿光,宛如一块巨大的天然翡翠,边缘处的冰层透明得能清晰看到水下的鹅卵石。但奇怪的是,这里异常安静,连风声都仿佛被隔绝了,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连远处冰川融化的水流声都听不到。
小白从我的怀里跳下来,对着冰湖中央龇牙咧嘴,发出凶狠的低吼,前爪不安地刨着地面,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像是在对峙什么看不见的敌人。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冰湖下面。”傅承渊眼神一凛,伸手将我护在身后,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把匕首。那匕首通体雪白,是用冰岛的万年寒冰混合陨铁炼制而成,刀柄上缠绕着银色的丝线,正是他专门用来克制阴邪之物的法器“寒魄”。“小心点,跟在我身后,不要离我太远。”
我们缓缓向冰湖中央走去,脚下的冰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碎裂。越靠近中央,阴煞之气就越浓烈,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怨念,如同无数根细针,刺得人头皮发麻,脑海中甚至开始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负面情绪——绝望、痛苦、不甘,像是有人在强行将这些情绪灌输给我。
“稳住心神,不要被她的怨念影响。”傅承渊察觉到我的异样,轻声提醒道,同时运转灵力在我周身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那股负面情绪隔绝在外。
我深吸一口气,连忙收敛心神,将灵力集中在眉心,脑海中的不适感才渐渐消散。小白始终走在我们前方,警惕地探查着四周,它的灵识比我们更敏锐,能更早察觉到危险。
突然,小白猛地向前冲去,对着冰面狂吠不止,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就在这时,冰湖中央的冰层开始出现蛛网状的裂痕,裂痕中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在冰面上盘旋凝聚,渐渐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缓缓从冰层下升起。
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身穿破旧的冰岛传统服饰,深蓝色的裙摆上沾满了冰晶和污渍,长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眼眶周围泛着青黑的死气。她的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黑影在蠕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
“是地缚灵。”傅承渊低声说道,手中的寒魄匕首泛起淡淡的白光,“她被困在这里很久了,怨念已经凝聚成实质,若是再放任下去,恐怕会变成危害一方的厉鬼。”
地缚灵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看向我们,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那声音并非通过耳朵传入,而是直接响彻在脑海中,尖锐至极,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我忍不住捂住耳朵,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体内的灵力都开始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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