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厄斋的晨雾还未散尽,我正蹲在院子里给那棵从树灵本体长出的小树苗浇水。小家伙在聚灵灯的金光滋养下,已经抽了新枝,嫩绿的叶片上还挂着露珠,看起来精神抖擞。雪球蹲在一旁,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树苗的枝条,生怕把它碰坏了——自从上次被聚灵灯弹飞后,它对这棵“有后台”的小树苗格外敬畏。
“初一,别玩了,快来吃早饭。”傅承渊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淡淡的烟火气。我应了一声,刚站起身,就听到大门外传来一阵迟疑的敲门声,三下一组,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难掩眼底的疲惫和焦虑。他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脚下的皮鞋沾了些泥土,显然是赶路来的。
“请问,这里是渡厄斋吗?”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眼神在我和院子里的雪球之间来回打量,像是在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是啊,你找我们有事吗?”我侧身让他进来,“先进来坐吧。”
男人走进院子,看到聚灵灯散发的淡淡金光,眼睛微微一怔,随即快步跟着我走进客厅。师傅正坐在桌边喝茶,傅承渊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看到来人,笑着点了点头:“坐吧,吃点早饭再慢慢说。”
男人局促地坐下,双手紧紧握着公文包,开口道:“我叫沈浩,是做古建筑修复的。最近接手了一个项目,修复城郊的顾家古宅,可自从进了那座宅子,就怪事不断,我的几个工人都吓病了,我自己也……”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给我们,“你们看,这是我昨晚在古宅里拍到的。”
照片上是一间昏暗的书房,墙角处隐约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像是一个女子的轮廓,正坐在古琴前,手指似乎还按在琴弦上。照片的画质有些模糊,但那股阴森的气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这古宅里有怨魂。”师傅放下茶杯,神色凝重起来,“你再说说,还有其他奇怪的事情吗?”
沈浩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刚开始只是晚上听到奇怪的琴音,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在弹古琴,但我们找遍了整个宅子,都没找到弹琴的人。后来,有个工人在修复窗户的时候,突然从二楼摔了下来,幸好下面有杂物堆着,只是受了点轻伤。他说,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推下去的。”
“还有更吓人的,”沈浩的声音开始发颤,“昨天晚上,我独自留在古宅加班,突然听到书房里传来翻书的声音。我走进去一看,书架上的书全都掉在了地上,拼成了一行字——‘滚出去’。我吓得魂都没了,连夜就赶过来了。”
傅承渊问道:“这顾家古宅,有没有什么历史渊源?比如,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惨案?”
沈浩点了点头:“我查过资料,顾家是百年前的名门望族,民国时期,顾家的大小姐顾晚卿,是当时有名的才女,尤其擅长弹古琴。可后来,她在出嫁前一晚,突然在书房里上吊自杀了,死因至今成谜。从那以后,古宅里就开始闹鬼,顾家也渐渐败落,最后人去楼空。”
师傅摸了摸胡须:“看来,这怨魂就是顾晚卿了。她死后怨气不散,一直留在古宅里,可能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们随你去看看吧。”
吃完早饭,我们收拾好符箓法器,跟着沈浩前往顾家古宅。古宅位于城郊的半山腰,青砖黛瓦,飞檐翘角,虽然荒废多年,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气派。只是院墙斑驳,杂草丛生,门口的石狮子也断了一只耳朵,透着一股荒凉阴森的气息。
刚走进大门,就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琴音,从正厅方向传来。琴音悲凉婉转,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听得人心里发堵。雪球在我怀里不安地低吼,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就是这个声音!”沈浩脸色发白,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每天晚上,这个琴音都会准时响起。”
我们顺着琴音来到正厅,正厅中央摆放着一架古老的古琴,琴弦上积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多年没有人弹奏过了。可那琴音,分明就是从这架古琴上传来的。
“顾小姐,我们知道你有冤屈,”师傅对着空无一人的正厅说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们,就现身一见,我们会尽力帮你完成未了的心愿。”
琴音戛然而止,正厅的光线突然变得昏暗起来,一阵冷风从门外吹进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一个穿着民国时期旗袍的女子,缓缓从古琴后面走了出来,她身姿窈窕,面容清丽,只是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哀怨。
“你们真的能帮我吗?”女子的声音轻柔而悲凉,正是顾晚卿的魂魄。
我点点头:“顾姐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自杀?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顾晚卿叹了口气,眼泪缓缓从脸颊滑落:“我根本没有自杀,我是被人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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