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年一月,深市的阳光带着南国特有的温润,透过正则学院露天格斗场四周高大的棕榈树叶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场地中央铺着大片的军绿色防滑垫,边缘围着简易的黑色护栏,观众席上空空荡荡,只坐着一位饰演转校生“明天”的男学生群演,他手里攥着半瓶矿泉水,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与腼腆,安静地看着场内的准备活动。整个场景透着一股校园戏特有的轻松明快,却又因即将开始的“较量”而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感。
徐梓瑜站在格斗垫中央,微微活动着手腕和脚踝,感受着阳光落在皮肤上的暖意。她身上穿着角色程亚楠标志性的橙色运动背心和紧身的黑色弹力束脚裤,为了更贴合角色活泼、不拘小节的形象,她特意将裤脚向上卷了两折,露出纤细的脚踝线条。高高扎起的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尾处别着一枚不太起眼的白色小发卡,这是她自己添加的小巧思——既能在激烈的打斗中固定住碎发,又能在镜头特写时,为程亚楠这个“调皮捣蛋”的热血少女增添一抹不经意的、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少女灵动。
“梓瑜,阿泽,两位过来一下,咱们抓紧时间再过一遍细节!”执行导演的声音传来,他手里拿着卷成筒的剧本,快步走到场地边缘。徐梓瑜和饰演骆冠言的演员阿泽闻声立刻小跑着聚拢过去。
“这场戏的关键,在于‘度’的把握。”导演开门见山,用剧本轻轻点着格斗垫,“程亚楠这个角色,核心是‘外强中干’。她热血、冲动,想在可能成为新朋友的同学面前撑足场面,所以动作气势要‘冲’,要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但是——”他特意加重了语气,目光看向徐梓瑜,“骆冠言毕竟是邻居学校的同学,不是真的敌人,所以这‘冲’里面必须藏着‘分寸’,手下要留情,不能真把人家打疼了。这种‘强撑的凶狠’和‘内在的克制’之间的反差,梓瑜,你得精准地拿捏出来。”
他接着具体指导动作细节:“比如设计好的那记勾拳,出拳的轨迹要凌厉,速度要快,但在即将接触到阿泽身体的时候,力道一定要收住,变撞为拂,迅速撤回。还有那个跳踢腿的动作,起跳高度我们控制在三十厘米左右就好,主要是展现一种姿态和爆发力,落地时务必注意,要用前脚掌先着地,顺势屈膝缓冲,保护好脚踝和膝盖。这些既是为了镜头效果,也是为了你自身的安全考虑。”导演的叮嘱里透着细致的关怀。
徐梓瑜认真地点着头,下意识地抬手轻轻碰了碰马尾上的小发卡,补充道:“导演您放心,力度控制我明白。刚才热身时我也和阿泽对了最后一遍戏,我们约好了,我出勾拳的时候,他会配合着向他的左侧,也就是我的右侧闪避,我这边收拳时会再加一个向回带的细微动作,这样拍出来视觉效果会很猛,但实际接触的力道基本为零。”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思考,“台词方面,我会把语气故意放得凶一点,显得不服输,但眼神里会努力流露出一点点心虚和慌张,想把程亚楠那种‘其实心里没底,但嘴上绝不认输’的劲儿演出来。”
“非常好!要的就是这个细节!”导演赞许地点头,又看向阿泽,“阿泽,你的反应也很重要。骆冠言这个角色是带着点绅士风度的,你的进攻不能太咄咄逼人,要留有余地。当梓瑜格挡你的招式时,你要表现出被她力道带动的感觉,顺势后退,别硬扛。尤其是看到她那个跳踢腿的时候,你眼神里可以带点‘拿她没办法’的无奈笑意,这样能和观众席上‘明天’那种看热闹的反应呼应上,增加点轻松的趣味性。”
阿泽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导演,我和梓瑜姐配合挺默契的,她力度控制得特别好,我这边反应也好做。”
“好!各部门准备!《甜蜜暴击》第X场,程亚楠VS骆冠言,Action!” 场记打板声清脆落下。
徐梓瑜几乎在瞬间进入了状态。她双手握拳抬至胸前,做出标准的防御姿态,下巴微微抬起,眼神直直地望向阿泽,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挑衅光芒,开口时语气又冲又急,活脱脱一个被激起好胜心的高中女生:“喂!骆冠言!敢小看我们正则学院?来啊!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伴随着话语,她的高马尾利落地一甩,发梢的那枚白色发卡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光点。
阿泽按照剧本设计,率先发动攻击,一记直拳试探性地袭向徐梓瑜的肩头。徐梓瑜没有选择保守的躲闪,而是根据之前设计好的节奏,脚步迅捷地向前踏进半步,同时抬起小臂,精准地格挡在阿泽的手腕外侧。在两人手臂接触的刹那,她敏锐地控制着肌肉,将前冲的力道迅速转化为一个向侧后方牵引的巧劲。阿泽立刻心领神会,借着这股力道顺势向后退了半步,稳住身形后,还趁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快速低语了一句:“姐,这力度绝了,看着猛,一点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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