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年三月下旬,东北十九号影视基地的深夜里,唯有《谢文东2》剧组租用的最大摄影棚内依旧灯火通明。为了拍摄“文东会总部高层紧急会议”这场至关重要的文戏,美术组将“总部会议室”布景营造得极具压迫感和庄严感。整个房间以深色调为主,墙壁是厚重的深棕色实木护墙板,上面悬挂着文东会的旗帜——黑底上一抹凌厉的红色闪电,在冷色调射灯的照射下,显得肃穆而威严。房间中央是一张长度超过五米的巨大红木会议长桌,桌面被打磨得光可鉴人,铺着墨绿色的丝绒桌布,一直垂到地面。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仿古铜制笔架、几沓做旧泛黄的“帮派账册”和“地盘协议”道具文件,以及每个座位前都有的白瓷盖碗茶杯,细节处处彰显着这个帮派核心权力机构的秩序与规整。长桌的两端各设有一张更为宽大、椅背更高的主位座椅,象征着最高权力,而两侧则依次排列着各位堂主的专属座椅,等级森严。墙角立着一座近两米高的老式落地座钟,沉重的钟摆规律地左右摆动,发出“滴答、滴答”的清晰声响,在这片寂静中格外刺耳,仿佛在计量着众人焦急等待的时间,也为整个场景平添了几分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
徐梓瑜已经换上了“影”在这场高层会议中的正式着装。这是一套剪裁极其合身的黑色立领中山装式样的外套,面料挺括,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唯有领口和袖口处用同色系丝线绣着不易察觉的暗纹,这是文东会暗组成员在正式场合的标志性服饰,既显干练利落,又透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冷峻。媛野家的背心式高仿真义乳被完美地包裹在挺括的外套之下,丝毫不影响服装的轮廓,反而更加衬托出她肩颈的平直和身形的挺拔。她并没有像其他堂主一样坐在桌前,而是选择静静地站在会议室最内侧的阴影角落里,身体站得笔直,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但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微微蜷缩着,泄露了她内心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的波澜。她的齐颈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未施粉黛,只有一层极薄的底妆,让她的脸色在会议室冷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过于苍白,眼神低垂,紧紧盯着自己脚前一小块光洁的地板,整个人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提前进入了那种因“护主失职”而备受煎熬的、极度自责和凝重的状态。
导演并没有坐在惯例的监视器后,而是亲自站在布景内,召集了饰演张志东、姜森、高强、李爽、张彦江的五位主要演员,围在巨大的红木会议桌旁,进行着实拍前最后一次,也是最为细致和关键的角色心理状态梳理和走位确认。他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确保在场的每一位演员都能准确理解。
“注意,这场戏是‘危机中的秩序重建’与‘情感宣泄后的战略转向’。”导演的目光扫过五位演员,语气沉稳而专注,“核心要拍出两种反差:一是会议室这个‘最讲规矩秩序’’
的地方,此刻却因老大失踪而弥漫的‘无序与焦虑’;二是众人得知东哥下落后,从极度担忧到暂时安心,再到将焦虑转化为具体行动目标的‘情绪转折’和‘凝聚力重现’。”
他首先看向饰演张志东的演员,细致地分析道:“志东,你现在是临时主持大局的二当家。你的基调是‘稳’,但这种稳不是一成不变的。开场敲桌子压制议论时,力道要沉,声音要有穿透力,但不能是发火的暴躁,而是要体现出一种‘控制场面’的权威。当姜森说出东哥下落时,你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极短暂的审视和判断,眉头可以先皱后展,眼神里要有关切,但更多的是权衡这个消息的可信度以及后续影响。当你决定‘先不找了’的时候,语气要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这是作为决策者应有的魄力。最后提出‘借刀杀人’计策时,身体可以微微前倾,语气要带着一种洞察局势的冷静和成竹在胸的自信,这是稳定军心的关键。”
接着,导演对饰演姜森的演员说:“姜森,你是情报负责人,是今晚信息的核心来源。你的状态是‘冷峻下的可靠’。说话时语速平稳,条理清晰,每一个信息点都要掷地有声,眼神要坚定地看着在场的人,传递出‘消息确凿’的信号。尤其是说到东哥受伤细节时,语气可以稍微放轻一点,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但整体必须保持客观冷静,这是你的职业素养。当你起身安慰影的时候,是你难得流露温情的一面,走过去的速度可以稍快,显示出内心的关切,但动作不能太大,拍拍她肩膀的力度要轻柔,语气要放缓,带着一种‘自家兄弟,别见外’的真诚安抚,而不是上下级的命令口吻。”
然后,导演走到徐梓瑜面前,她的戏份无疑是这场群戏的情感爆点:“梓瑜,影在这场戏里,是‘愧疚的火山’。开场时,你站在阴影里,是一种自我放逐和惩罚的姿态,身体要绷紧,但眼神不能空洞,要有内容,那种内容就是不断回放东哥受伤场景的自责和煎熬。听到东哥受伤的确切消息时,给你的反应是生理性的——呼吸瞬间停滞,身体猛地僵硬,像是被无形的东西击中。打自己耳光的动作要快、要决绝,声音要清脆,但力度要控制,是表达情绪而非自残,重点在于动作的象征意义和发出的声音,以及随后立刻涌上的眼泪和哭腔。说话时,声音要带着颤抖和哽咽,但每个字又要努力说清楚,‘不称职’三个字要咬着牙说出来,带着血泪感。当姜森安慰你之后,你的情绪不是立刻平复,而是一个缓慢的收敛过程,从剧烈的颤抖到慢慢的吸气,低头,攥拳,肩膀细微的起伏,最后强行将崩溃的情绪压下去,变成一种更深沉的自责和将功补过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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