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46章 古羌族秘密将暴露

江清知轻吹一口气，“不可随意非议太子。即便是事实，你也不能说。每次觐见圣人，你可曾受罚?”

“受罚啊！罚过一次，就是上次跪太庙，每次觐见，陛下不是恐吓就是威逼着查案，还顶着一个郡王的爵位四处瞎逛。我就想回封地做逍遥王爷。”

萧政面色阴沉，忍不住叹息三声。

“老夫不信。你可是秦久阳的关门弟子，秦久阳是陛下的恩师，这么算，陛下对你看重，主要是看秦久阳的面子。你逃不掉！”

萧政呵呵一笑，端起茶盏轻饮两口，又在江府待上两个时辰才离开。今日江清知格外开心，在大门前望着萧政的马车渐渐离开，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江京，“管家，姝儿留下的骨血长大了，已有武平王的英姿和气魄，老夫还是老了。”

“老爷，圣人为何这么偏宠武平王?”江京好奇地发问。

“不是偏爱，是政儿聪慧，知晓何时向圣人讨恩赏，何时向圣人低头。他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在朝堂之上过于聪慧，从不说实话，凭借手段拿到想要的东西。圣人自然喜欢这样的人。诸如赵无极这样专权之人故意打压武平王就是最大的错误，这是在打圣人的脸。幸好老夫当年没和此人交好。徐敬慈不止一次在老夫面前贬低赵无极，说此人气度狭隘，不堪大用。如今已得到证实。”江清知说完这些话，大手一挥，“回府！”

江清知迈着大步跨入江府大门，脚步坚定，心中全是喜悦，他已知晓赵无极必死的结局。

对于赵无极，萧政并不想与之结仇，而是赵无极步步紧逼，自从他入朝为官，赵无极便处处刁难，还想随时除掉他。这就是他为何想要去送赵无极最后一程。他想知道这背后的原因。

萧政坐上马车急匆匆地赶到大理寺，宋妍将马车停在大理寺大门前，跟着萧政进入大理寺。大理寺衙役早已将武平王到访的消息传到陆云卿耳中，大理寺少卿陆云卿带着吴清河来到大门前迎接武平王。

萧政今日身穿紫色官袍，头戴金冠，腰缠金玉带，脚蹬皂底厚靴，站在大理寺大门前，冲着陆云卿微笑招手，“陆少卿，今日本王来此只为见赵无极最后一面，送他最后一程。”

陆云卿面色凝重，躬身行礼，“下官拜见武平王殿下！下官即刻去安排！”

萧政轻拍陆云卿的右手臂，冷笑道，“今日本王要亲自问一问这个曾经的赵相，为何要处处刁难打压河东萧氏?”

“萧王爷，马上要过年，你还要查案，别人新婚都是在府中陪夫人，你一个王爷日日往外跑。”陆云卿呵呵一笑，继续说道，“近日来赵无极有求死之志，已招认其全部罪行。此次陛下不会饶过他，等待他的只有一死。”

萧政扫视大理寺前院一圈，忍不住点头，“这大理寺还真是威严之地，当年若提前把恶贼萧碧岚提前抓入大理寺，祖父亦不会遭受厄运。日后有些人有些事要防患于未然。”

陆云卿频频点头，突然想起一事，“自从王爷回朝，三省六部诸官员近乎更换一遍，大理寺一众属吏皆接受严苛考核，不会再出现昔日暗渊阁余孽被杀之事。”

萧政点点头，“前面带路啊！本王还忙着呢。”

陆云卿在前面领路，萧政和宋妍走在后面，吴清河提前去大理寺监牢做安排。萧政刚走到监牢大门前，瞧见今日的大理寺常有人进进出出，预感到大理寺有大事将要发生，轻拍腰间的棠溪剑和金虹剑，神情略有舒缓，“有金虹剑在手，即便今日当场诛杀恶贼赵无极，御史言官亦不敢乱讲。”

一刻钟后，萧政和宋妍进入关押赵无极的牢房中，吴清河用钥匙打开牢房门，陆云卿轻轻推开牢房门，大声讲，“赵无极，武平王来看你了。明日就是你开刀问斩的日子，好好珍惜。”

赵无极身穿白色囚服站在牢房中，冷笑三声，“武平王！武平王！老夫明日即将被斩首，今日便有人上门来看笑话。”

萧政迈着大步进入牢房，挥手示意宋妍在牢房门前守卫。

“赵相，你好大的面子啊！本王是大荣高祖皇帝云阳昭公主之嫡长孙，”萧政手指赵无极，双眼能喷出火来，“而你只是一个臣子，小小的臣子，在朝堂上处处刁难本王，为什么要指使御史武颇和田离扣下本王呈给陛下的六封奏疏。为什么?为什么?”生气地揪着赵无极的衣领，“本王在夏州亲率两百陷阵营兵士血战铁勒五千重骑，只活下来不足二十人，本王在夏州战场以三千轻骑大败铁勒三万精骑，这不算军功吗?”扇了赵无极两个大耳光，“你算什么东西?”

赵无极不停地摇头，一直在喊“疼”。

“本王的军功不配封王吗?”萧政再一次厉声呵斥，拽着赵无极扔到地上。

“你是王！你是王！”赵无极早已没有力气说话。

萧政拔出腰间的金虹剑，剑光一闪，吓得赵无极不敢抬头，“赵无极，还认得这把金虹剑吗?本王在夏州用金虹剑亲自斩杀数十名暗渊阁余孽，原夏州刺史徐毅见到金虹剑不敢睁眼，你这个曾经的宰相，不怕吗?”

赵无极长出一口气，缓慢地站起身，扫视着整个牢房，“王爷，你看到了，本相已落魄到这个地步，明日要被斩首，全族也保不住性命。为何王爷还要来戏耍本相?”

“赵相，本王想知道一事，为何要扣下本王的六封紧急的奏章?本王在夏州兢兢业业六个月，吐蕃骑兵两次来犯，夏州仅有两千府兵能打仗，本王上奏折求援，迟迟得不到朝廷的救援，就因为你们这样的人扣下奏章，本王亲率两千府兵迎战，虽吓退吐蕃万余骑兵，依然胆战心惊。而你们在朝堂上还要弹劾本王，莫非你是吐蕃安插在大荣的内应?”萧政一时搞不清楚这件事的真相。

赵无极轻摇着头，冷笑三声，“朝堂倾轧，历来如此。萧伯达代表河东萧氏，代表大荣世家大族，却坚守清贫，没有弱点，后来肃王极力举荐王爷入朝为官，河东萧氏三代荣耀，在明威将军殒命颍州后，萧氏已落魄近十年。王爷一入朝便受到圣人的恩宠，不到一年便拜将封王，本相想要针对萧伯达，萧伯达的弱点就是王爷，本相便处处针对王爷，令御史台御史搜集王爷的错处进行弹劾。夏州之事，本相确实不知夏州之实情，今日落到这样的下场是活该。先帝留下的老臣或隐退，或被杀，或外放，本相认命。”看了一眼萧政，“王爷，殿下，在大荣寒门和世家大族对立，殿下是世家大族，日后定是国之宰辅，莫要学本相陷入阴险的争斗中。监牢乃是腌臜之地，请殿下离开。”

萧政默默点头，收起金虹剑，恭敬地行抱拳礼，“赵相还有何话要转告家人?”

“殿下，自古伴君如伴虎，本相已护不住家人，只能认命。”赵无极轻轻擦拭着嘴角的血渍，轻捋白胡须，“这就是命！”

萧政看了一眼面前之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牢房，忍不住叹息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看了一眼陆云卿，“陆少卿，好生照顾赵相。同朝为官，何必苦苦相逼?”

望着萧政离开的背影，赵无极双眼含泪，摇着头，忍不住叹气，仰头大笑三声，“太可笑了！本相临死前，最后一个来看望本相之人竟然是本相之仇敌。你我皆是棋子，亦是弃子。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萧政一步步走出大理寺监牢，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宋妍，“阿妍，直接回王府，今日竟有这些糟心事。”

宋妍冷笑道，“王爷，殿下，此次查案是否能带上本女侠?王府中有萧依敏护卫王妃，还有数十名护卫。”

萧政默默点头，轻甩衣袖，“先回王府！先回王府！这个案子太难查！”

陆云卿亲自送萧政离开大理寺，目送着萧政的马车离开，心中暗自惊叹：

“萧政变了，若是昔日的萧政定会一剑斩杀罪大恶极的赵无极，今时今日他行事稳健，早已没有当年的鲁莽之气。京中流民失踪案怕是不好查。”

“清河，去请田大人，今日还要公审一个案子。”

吴清河恭敬地行礼，“卑职领命！”

陆云卿打了一个喷嚏，用手轻揉着鼻子，苦笑一声，刚想要转身，听到一个悠长的声音，“圣旨到！”

这是皇宫内侍总管安康的声音。

安康手拿圣旨走到陆云卿面前，“陆少卿，陛下有旨意，今夜子时鸩杀赵无极。”将手中的圣旨交给陆云卿，“这是陛下对你的恩旨。”

陆云卿面色阴沉，接过圣旨打开看了一眼，圣旨上赫然写着一行字：

“大荣皇帝令 大理寺少卿陆云卿审案有功，赐婚于云城公主长女荣阳郡主，一月后成婚。”

“微臣领旨谢恩！”陆云卿恭敬地跪谢。

安康撂下一句话，“陆少卿，这是陛下对陆家的恩赏，陆家背靠武平王，日后要忠于陛下。”

望着安康转身离开的背影，吴清河恭敬地搀扶起陆云卿，低声问，“陆大人，该去审案了。陛下赐婚是天大的喜事吗?”

陆云卿面色阴狠，“去准备鸩酒，今夜送那个人上路。”握着圣旨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心中依然疑惑，“陛下为何如此惧怕赵无极开口招供?赐婚真是恩赏吗?”

陆云卿自然深知陛下赐婚不是喜事，而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当年云阳昭公主和萧策大将军是患难夫妻，在大荣娶一个郡主不是恩赏，而是附加条件的桎梏，是以鸩杀赵无极为代价换来的。他还不能不做，这是圣人的意思，陆家早与武平王萧政捆绑在一起。

这就是陆云卿的困境，他难以突破的困局。

当夜萧政在武平王府后院祠堂中站着，透过祠堂的亮光扫视着祠堂中的一排排祖宗灵位，心情沉重，“吱”地一声，有人推开祠堂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妃陆清颜。

这个人身披白色衣袍慢步走到萧政面前，温柔地讲，“萧郎，今日陛下赐婚大哥与云城公主长女荣阳郡主，荣阳郡主是萧郎的表妹，陆家也算皇室的亲戚。”

萧政扭头看了一眼，“清颜，夫人，今夜怕是赵无极的死期，陛下在此时赐婚陆家，定有其他深意。”

陆清颜恭敬地上了三炷香，小声嘟囔，“萧家列祖列宗在上，小女陆清颜特此祭拜。望萧家列祖列宗保护萧郎早日破案！”

萧政深感背后有一阵阵凉风吹过，轻摇着头，将她拉到一旁，低声嘱咐，“夫人，这个案子不好查，我和雍王刚查到一个重要人犯，昨夜这个人犯便死在回京的官道上，幕后元凶每次都先本王一步，待此案勘破，本王想辞去右谏议大夫一职。”

“本王妃不懂案子，你一个堂堂的武平王身兼数职，官职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影响，若能直接回封地金州更好。”这才是陆清颜的心思。

萧政将她搂入怀中，轻摇着头，继续说，“夫人，我们在京城身不由己，再过几日阿越和阿卓会有新官职，阿越会去伴读雍王，阿卓会在金州衙署为官。外祖父从不打诳语。”

胡正明在祠堂大门前敲门，“少主，王妃，皇宫有新消息传来。”

萧政干咳三声，轻轻松开她，轻甩衣袖，“进来！”

胡正明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近前，躬身行礼，“少主，皇宫传出消息，赵无极被陛下赐死，其族人不日将流放黔州，尚书右丞赵贺罢官，转任通议大夫。朝中有人提议少主任尚书右丞。”

“原来还有这事！胡叔，莫要对外胡说，尚书右丞官职显赫，本王不敢肖想。明日本王要去云峰山庄，提前准备一下，令萧章将昨夜抓获的暗渊阁余孽转移到王府地牢关押。叮嘱萧章，莫要对外泄露玄甲卫之事。”

萧政回头扫视一眼萧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心中不停地祈祷，“萧越和萧卓已获封爵位，望萧家列祖列宗继续保佑萧家久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