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45章 武平郡王怒骂仇敌

萧越冷笑三声，“殿下，本侯在萧家处处受气，幼时学武打不过大哥和阿鸣，还有在安平县那个破地方读书，殿下比本侯好多了。”

“哟!你也不过如此啊！当年高阳郡公萧将军有这么多孩子，还能教得这么好。真是奇迹啊！”雍王周胥小声抱怨着。

“不许你提我阿爷！”萧越脸色带笑，“我阿爷是堂堂的高阳郡王，是王爷，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就你这个半吊子还有资格评论我阿爷啊。”

“啊！不和你说了！”

这两人又是一番吵闹。

雍王周胥这次没吵赢，萧越轻吹一口气，继续拉着周胥回到前院水榭去玩，这两人原本就是表兄弟。

此时萧政一行十二人骑马疾驰在回京的官道上，萧政将两把铁锏挂在马上，心中想着案子，冲着身后的陈缇等人微笑招手，“午时前必须赶到京城。”轻甩马鞭子，“驾！驾！驾！”

陈缇等人骑马紧紧跟在后面，林觅骑在马上小声问道，“陈大哥，昨夜太困，今日还要回王府，太累了，能歇歇吗?”

陈缇傻笑一声，“别说话！赶路！回到王府再歇息！你又不是第一次跟少主外出办案！”

林觅无奈地摇头，想起昨夜在青云观后山的遭遇，额头上全是汗珠，不敢去想祭祀山洞中瞧见的森森白骨，这种感觉太难受。

两个时辰后，萧政一行人赶到兴安城明德门，在明德门并未停留直奔宣阳坊武平王府。今日兴安城格外寒冷，萧政回到王府后换了一身白色衣袍，带上宋妍坐马车赶往崇仁坊江府，就是原中书令江清知的府邸。

萧政领着宋妍在江府大门前递上拜帖，江府管家江京将拜帖送到前院会客厅中，冲着坐在客厅主座上的江清知恭敬地行礼，“老爷，武平王来访！”

江清知接过拜帖看了一眼，瞧着坐在下面的贵客笑着讲，“肃王殿下，今日武平王来访，一起见见。”

这位贵客不是别人，正是大荣显赫的肃王周霄，今日肃王周霄特意登门拜访，没想到还能遇见武平王。

肃王周霄满脸带笑，点着头，“这个傻小子，好久没见了。听闻他近些日子在协助雍王查京中流民失踪案，今日为何来这里?”

江清知低声说，“管家，请武平王直接来客厅。”

江京慢步走出客厅，一直来到江府大门前，冲着萧政躬身行礼，“武平王殿下，我家老爷请殿下去客厅。小人前面带路。”

萧政点着头，并未还礼，他是显赫的武平郡王，面对平民施礼无需还礼，只需点头即可。

“江管家，近些日子外祖父身体如何?”

江京浅笑一声，“殿下，今日肃王来访，此时正在客厅，我家老爷近日身体尚好，平日里总是念叨殿下。”

前面便是会客厅，萧政跟着江京进入客厅，宋妍手持长剑独自站在会客厅大门外等待。

萧政慢步走近前，恭敬地行礼，“外祖父，肃王，晚辈萧政今日参拜！”

江清知笑着点头，“政儿，坐下说！”看了一眼肃王周霄，“今日肃王殿下代表圣人看老夫！”

肃王周霄点点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武平王，听闻近日你在翠微山协助雍王查案，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萧政从衣袖中掏出两份写好的文书分别递给江清知和肃王周霄，“外祖父，武平王，这是京中失踪流民案的文书，这些是已查的案情，涉及到翠微山青云观和清平道长，还有云峰山庄主人-胡商慕容恪。听闻青云观在先帝在位之时便是秘密关押人犯的地方，可曾有过秘密关押流民的先例?”

江清知看了一眼文书，脸色惨白，“什么?已有七十五名流民命丧青云观后山祭祀山洞，这活人祭祀伤天害理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肃王周霄摇着头，“昔日听闻青云观观主清平道长嚣张跋扈，竟然协助恶人用活人祭祀，此事是否报给陛下?”

萧政神情严肃，长出一口气，“万年县县尉牛海已带兵进驻青云观，只待清平道长再次祭祀便可人赃俱获，一举缉拿到此案的幕后元凶。肃王殿下，您是否能讲一下青云观之事?”

肃王周霄放下手中的文书，面色铁青，低声讲道，“贤侄，这个青云观在先帝之时背靠翠微宫，父皇当年多在翠微宫歇息，青云观便成为重要人犯的临时关押之地，青云观有一处密道，密道下面有监牢，有些重要人犯便关押在那里。本王有一次去青云观地牢提审过人犯，后来父皇驾崩，翠微宫很少使用，青云观地下监牢早已荒废。清平道长在十年前和国师李庆阳彻底吵翻，并不受皇兄待见。当年清平道长是国师李庆阳的师兄，两人师出同门......”

江清知低声说道，“政儿，肃王殿下所言为真，老夫当年曾去过青云观，和清平道长有过数面之缘，只是当时翠微山中并无山民出入，更没有什么古羌族后裔。这祭祀山洞从何说起?”

萧政轻摇着头，想起在祭祀山洞看到的一幕幕，“外祖父，孙儿和五名护卫亲自走上祭祀高台，瞧见高台四周全是白骨，在高台下面一角还有被杀死的流民尸首，山洞中有诸多黑蝙蝠，孙儿推测应是那些恶人故意将失踪流民困在山洞中，任由一群群黑蝙蝠啄流民的尸首和躯体......”

听完这番话，肃王周霄低着头，“这活人祭祀在中原早已被禁止，古羌族祭祀竟还能保存下来?这个案子要尽早勘破。青云观和清平道长不能留。”

江清知默默点头，“政儿，据老夫所知，数十年前高昌国灭国，西域各地皆有古羌族后裔，诸如此类活人祭祀之事应为古羌族古老的祭祀。老夫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些东西。”

萧政从衣袖中掏出一本《古羌志》递给江清知，“外祖父，可是这本书?这是孙儿在南郊云峰山庄主人慕容恪的书房找到的古书。”

江清知接过《古羌志》翻了几眼，点点头，“是这本古书！胡商慕容恪为何有这样的古书?”

“孙儿怀疑慕容恪是古羌族后裔，和青云观后山祭祀山洞有关。此次回兴安城便是派人暗查慕容恪的下落。”萧政笑着点头。

江清知猛然抬头，“政儿，这个案子虽复杂，只要用心去查便能顺藤摸瓜抓到凶手。今日先不说案子，说说你和王妃的事。”

肃王周霄傻笑一声，恭敬地施礼，“江公，本王先行告辞。”

萧政恭敬地站起身，搀扶着江清知相送肃王周霄一直到江府大门前。望着肃王周霄离开的背影，萧政低声问，“外祖父，京中流民失踪案牵涉到太子，雍王亦不能置身其外，孙儿查案查到现在，发现这个案子的凶手最终还是想要害孙儿，幕后之人巧妙设局，先把太子拉下水，再把孙儿和雍王拉下水。即便此案勘破，朝中御史言官亦会以孙儿站队太子之事来弹劾太子，其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这个毒计太吓人了。孙儿该如何应对?”

“政儿，先把案子查清，雍王便可入朝听政，你只是从三品武将，无需在意御史言官的弹劾，这个案子失踪的流民已大半遇害，待案子查清之日，只需对外公布案情即可。在朝堂之上行事既要谨慎小心，亦要做到问心无愧。”江清知扫视着大门，“去客厅再说。”

萧政搀扶着江清知回到前院会客厅再次坐下来，“听闻京城之中有人在造谣玄甲卫之事，萧家军当年遗孤是否组建神秘的玄甲卫?”

面对这个问题，萧政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话，“玄甲卫之事子虚乌有，武平王府有八百亲卫，卫队或为玄甲卫，只为自保，并非死士。”

“你啊！”江清知手指面前之人，冷哼一声，“日后行事需谨慎，莫要被人查出来，八百府兵亦能改变突如其来的变局。玄甲卫之事不可对他人言。当年萧家军三千精锐部曲在河东足以横扫一万轻骑，萧策大将军为不解散三千部曲卫队而殒命，你既要保住他们，行事还要谨慎小心。”

萧政默默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外祖父，我家二弟萧越和三弟萧卓年已十七，萧越这家伙待勘破此案可去做雍王的伴读，萧卓一身武艺，虽老实忠厚，还是很不错的人，可在孙儿的封地金州衙署挂一个闲职锻炼一下，此事还需外祖父帮帮忙。”

江清知无奈地摇头，“政儿，这两人都是侯爵，一个去做皇子伴读，一个去州衙署做闲职，你是怎么想的?”

“外祖父，这两人虽不是亲兄弟，也曾是阿母抚养过的孩子，不能不管吧。”

江清知冷笑道，“此事老夫帮你办，你这个武平王，虽有直接举荐人才的资格，但却从来不用。”

萧政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笑着说道，“我不想举荐，若再举荐一个忘恩负义的萧碧岚，岂不是更丢人?”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江清知傻笑一声，“今日就留在江府吃午食，你在夏州查案之时，老夫日日为你担忧啊，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将军初次担任夏州都督，竟能带三千轻骑以少胜多，还把夏州打理得那么好，本应是尚书右丞，无奈遭受赵无极等人的弹劾，只能做一个右谏议大夫，有些屈才。幸好你统领着禁军虎贲营，还能震住那帮无法无天的御史言官。”

此时雍州刺史江明远笑着进入会客正厅，恭敬地施礼，“阿爷，二郎今日回府有事找政儿说。”看了一眼萧政，将一份文书递给萧政，“政儿，这是昨夜在回京的官道上被人谋杀的人命案，你看一看。”

萧政接过文书看了一眼，大声惊呼，“昨夜子时胡商慕容恪被人杀死在官道上，这是真的吗?”

江明远点着头，“尤长史盘问过驾车的仆人，死者正是胡商慕容恪，其名下有南郊的云峰山庄，凶手还在缉拿中。”

“慕容恪死了！”萧政将文书交给江明远，“慕容恪一死，云峰山庄的秘密无人得知啊，京中流民失踪案怎么向下查?幕后元凶下手太快，云峰山庄刚被占领，便有人来谋杀山庄管事，慕容恪也死了。只能指望青云观后山的祭祀山洞来破案。”

江明远轻叹道，“还有一事，赵无极已被押回京城，现下关押在大理寺，据传此人因指使御史武颇 田离私自扣押地方刺史六封奏章将被赐死。”

“赵无极！”萧政面色惨白，“我知道此事，本王在夏州只发过六封奏章，两封求援的加急奏章没有收到回应，吐蕃近万名精锐铁骑入侵夏州长泽县，本王手中只有两千府兵可用，亲率两千府兵轻骑对抗，还没援兵，没想到竟然是赵无极所为。治理夏州的功，本王可以不要，赵无极这样的恶贼为何要扣下求援的奏章?他该五马分尸！”

江清知神情严肃，“这个赵无极心胸狭隘，毫无肚量，为对付萧伯达竟拿一个孩子出气，还做出此等恶事，当真是死有余辜。”看着面前之人，“二郎，你先去办公务，今日政儿好不容易来一趟，莫要谈这些烦心事。”

萧政苦笑一声，摇着头，“舅父，你快去忙，今日我陪着外祖父。”

江明远无奈地施礼，迈着大步离开会客正厅，心中略有一丝不满。

萧政继续和江清知闲聊，从夏州趣事到京城传闻，从铁勒到古羌族，从颍州之事到京城之事。管家江京在旁伺候。

“政儿，你若生气，可去大理寺大骂赵无极一顿出出气。赵无极此人不是良善之辈，出身寒门，心狠手辣，今日落得此等下场实属活该。”

萧政思虑片刻，轻摇着头，“外祖父，孙儿想去送赵无极一程。这又是太子的手笔，赵无极已不是一国宰辅，太子这是想要痛打落水狗，置赵无极于死地。太子如此行事，怕不是万民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