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208章 萧政捉拿黑衣刺客

“请饮酒！”康琦分别将酒杯交到辛蔚蓝和胡山手中，“喝！快喝！”

辛蔚蓝手握酒杯，战战兢兢地说，“殿下，小人不善饮酒。”

胡山端着酒杯左右看了看，手心全是汗珠，猛然闭眼，将酒杯放在嘴边，一口气喝完酒杯中的酒水，全身颤抖。

萧政面色阴沉，放下手中折扇，大手一挥，“江刺史，胡山没有说谎，辛掌柜在说谎。”

江明远点着头，“即刻释放胡山。”

康琦带着胡山离开后衙正堂，辛蔚蓝手中的酒杯瞬间落地。

江明远大声问：“辛蔚蓝，你手中的酒不是毒酒，胡山敢饮酒，你不敢饮酒，还不认罪吗?”

辛蔚蓝意识到上当，又一次行礼，“江大人，小人只是不善饮酒，有何罪之有?”

萧政瞧了一眼辛蔚蓝，合上折扇，“来人！将辛掌柜拖下去行杖刑二十！”

两名衙役将辛蔚蓝拖到正堂门前行杖刑，只听见辛蔚蓝不停地惨叫。

萧政大声讲，“这个辛蔚蓝有问题，那两杯酒无毒，胡山不知酒有毒，辛蔚蓝知道酒有毒，故而不敢饮酒。他就是不认罪。”瞧了一眼北漠质子，“阿史那王子，当日在你府上跳舞劝酒的舞姬兰凤亦有问题。”

北漠质子阿史那延陀低着头，放下手中茶盏，低声说，“武平王殿下，这背后之人所求为何?”

萧政一时无法回答，“或辛蔚蓝背后之人另有所求。本王从鸿胪寺少卿口中得知自从阿史那王子昏迷中毒，北漠使臣便一直滞留在兴安，上次本王和北漠使臣见面，鸿胪寺和北漠的谈判进行得很顺利，不日将结束谈判离开兴安。背后之人的目的显而易见。”

“哦！原来这些人想要离间北漠和大荣。”北漠质子阿史那延陀神情舒缓，紧攥双拳打在桌案上，“幕后之人太可恶！”

萧政低声讲：“烦请阿史那王子给北漠使臣写封信嘱咐他们行事小心，本王不希望看到北漠再次和大荣开战，这是本王的忠告。”

北漠质子阿史那延陀“噌”地站起身，撂下一句话，“这亦是本王子的愿望。望武平王殿下早日捉拿到下毒之人。”

江明远猛然站起身，“阿史那王子，本官相送你！”

阿史那延陀躬身行礼，低声讲，“武平王，小王先行告辞！”转身离开后衙正堂。江明远亲自送阿史那延陀离开雍州署衙。

一炷香后，辛蔚蓝被两名衙役拖回到后衙正堂，康琦回到后衙正堂躬身行礼，“殿下，人犯辛蔚蓝昏死过去一次，还是不开口。”

萧政轻摇折扇走到人犯面前，厉声警告，“辛蔚蓝，你可认识本王?本王在京城屡次破案，像你这样的恶人第一次见，你自己想要毒杀北漠质子，却要派一个老实忠厚的伙计去送酒菜。你的阴谋被人识破，还要将罪责推到伙计身上。你就是十足的恶人。”

辛蔚蓝颤颤巍巍地跪拜，“殿下，小人无罪！小人无罪！”

萧政从衣袖中掏出一份文书，大声讲，“这是北漠质子府管家解图的供词，管家解图与明月酒楼相互勾结坑骗质子府银钱，此时解图就在正堂大门外面，你可愿与他对簿公堂?”

辛蔚蓝大笑三声，“这个管家太软弱，竟然招供了。明月酒楼是老夫的毕生产业，今年刚过四十岁，竟要遭遇这些事。”

“康捕头，辛蔚蓝还是不招供，用你们的手段让他开口。”萧政慢步回到主座前坐下，“本王第一次见到如此卑鄙下作之人。”

康琦面带怒色，瞪着辛蔚蓝，“回殿下，在下自有手段令其开口。”

“快给辛掌柜讲讲解图所受的刑罚！”萧政冷笑一声。

康琦满脸怒气，低声讲，“解图啊，先挨了一顿鞭子，皮鞭先蘸凉水，打上四十皮鞭；再用红烙铁在前胸烙上几个印字，再在脸上刺字，最后摁在水缸中，解图就招供了。你想要尝一遍吗?”

辛蔚蓝大喊一声，“别说了！别说了！”瘫倒在地，全身颤抖，“我说！我说！”

萧政大手一挥，“江大人，记录！”

辛蔚蓝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殿下，小人只是一个开酒楼的，这些年与北漠质子府多有银钱往来，北漠质子府原来的管家花都故意少给银钱，后来换了一个管家-解图，这几个月依然压低酒菜银钱，明月酒楼快要倒闭关张了。十几日前一位蒙面女侠出现在酒楼，以剑威胁小人在送酒菜时在酒水做手脚，小人便与解图商议赠送质子府金酒壶和金酒杯。而蒙面女侠送来有毒的金酒壶和金酒杯，金酒壶还是九转鸳鸯壶。解图早已欺压惯小人，小人献上金酒壶和金酒杯，他自然高兴。小人害怕官府追究，便派伙计胡山去送酒菜。”

“那名蒙面女侠，你是否记得她的面容?”萧政大声问。

辛蔚蓝摇着头，“天太黑，小人没看清。”

江明远面色惨白，“康捕头，让人犯签字画押！押回大牢！”

康琦拿着一份刚写好的口供文书让辛蔚蓝按手印，令人将人犯辛蔚蓝押回大牢，将口供文书交给江明远。

江明远接到口供看了一眼，“政儿，这个案子竟然这么复杂，明月酒楼竟然参与其中。”看了一眼康琦，“今夜派人去平康坊清平乐坊去抓胡姬兰凤。”

康琦躬身行礼，“卑职谨遵大人之命！”

萧政无奈地挥手，康琦面色阴沉迈着大步离开后衙正堂。

“舅父，这个案子不简单。背后之人意在北漠使臣，圣人设置单于都护府，北漠对此甚为忌惮，有人想要挑动北漠和大荣的关系。近些日子本王会派人保护北漠使臣，一定要揪出给北漠质子下毒之人。”萧政面色惨白，摇着头，“幸亏本王有近百名护卫，能暗中保护人。”瞧了一眼江明远，“郑宣平一案可否了结?”

江明远用手擦着额头的汗珠，叹息一声，“此案已审结，郑宣平畏罪吞毒自杀，刑部并无异议。圣人对此案并不关注，此案便不了了之。听闻郑宣平的住宅已挂牌转卖。只是顺阳王妃是郑氏族亲，此时顺阳王携王妃正在京城。”

萧政笑着点头，说出一句话，“舅父，待此案告破，我会去江府拜访外祖父。下个月陛下要出行，本王要带虎贲营兵士随行护卫，近些日子虎贲营正在抓紧训练。”

江明远呵呵一笑，“本官送你离开署衙。”轻拍他的肩膀，“若你在夏州做满四年刺史，定能升任尚书省要职，现在只是一个右谏议大夫，有几分可惜。陛下还是忌惮你的军功和河东萧氏一族的声望。幸好萧氏一族的封地一直都在，你还能有退路。”

萧政顿感后衙正堂的空气令人窒息，轻摇折扇，“舅父，本王先回王府，一旦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迈着大步离开后衙正堂，转身冲身后之人微笑招手，“我是武平王，大荣为数不多的异姓王，三千虎贲营骁勇兵士堪比当年先帝组建的玄甲军，无人敢近身，还能庇佑江氏一族。”

江明远望着萧政离开正堂的身影，长出一口气，心中小声嘀咕，“这个小家伙，还真是命好，生在皇家，作为皇亲血脉，年纪轻轻便已是受人敬重的武平王，但愿这个案子能快速勘破。这个雍州刺史真不好做。”

萧政带着陈缇和宋妍离开雍州衙署，于两刻钟后骑马赶到东市的天成医馆。今日天成医馆任掌柜刚看完几名病患躺在木摇椅上歇息，萧政领着陈缇和宋妍进入医馆正堂，躬身行礼，“任掌柜，近些日子医馆生意可好?”

任掌柜“噌”地站起身，恭敬地行礼，“少主，殿下，自从医馆和施家合作以来，月月盈利，胡医正偶尔来帮忙救治病人，皇商施言成想要为医馆注入银钱，胡管家没答应。小老儿替萧家农庄的孩子们谢谢少主！”

萧政默默点头，“这是萧氏历代传下来的规矩，本少主不敢不从。本少主虽为王爵，依然没多少银钱，待封地那边事情处理妥当，本王会将这些战死将士的遗孤安置在河东金州，远离这喧嚣的京城，让他们读书练武。陛下怕是容不下本王在京城。”

任掌柜又一次恭敬地行礼，“少主之事小老儿不懂，但凭少主又吩咐，小老儿定肝脑涂地。听闻胡管家有意将萧依敏许给胡鸣，这些日子可让萧依敏来医馆学医，日后可辅助胡鸣。”

“好！如此甚好！”萧政扫视着医馆正堂，忍不住叹息一声，“任掌柜，下个月本王大婚，医馆可闭馆一日，到时来王府多喝几杯。”

“好！好！好！”任掌柜傻笑几声，“小老儿一定去！兴安城这些日子到处传着少主在夏州的英勇事迹，还有少主替圣人祭拜太庙为大荣祈福之事。”

萧政在医馆待上一个时辰，坐在正堂的木摇椅上歇息片刻，陈缇和宋妍站在大门前瞧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

任掌柜亲自为萧政盖上一方厚锦被，小声嘱咐捣药的药仆，“莫要发出声响！少主好不容易来医馆一趟，瞧少主这样子定是昨夜没睡好。”

一刻钟后，顺阳王周欣的马车停在天成医馆大门前，周欣迈着大步走下马车，抬头瞧了一眼天成医馆的匾额，又看见陈缇和宋妍，大声质问：“你们是谁?为何要在天成医馆大门前?”

宋妍手握长鞭瞪着面前之人，头戴金发冠，腰缠金玉带，一袭白袍，暗自叫苦，“这人打扮和萧郎一样，说不定是王爵。”

“你是何人?”宋妍恭敬地行礼，“我家少主在医馆歇息，请这位郎君离开，莫要惹事，否则本女侠的鞭子不长眼。”

“你家少主是谁?可否讲出来?”顺阳王周欣轻摇折扇，手指马车前后的四名护卫，“本王今日带护卫来，你们敢冲撞本王吗?”

陈缇恭敬地施礼，“这位郎君，不管你是哪个王府的主人，我是大荣有品级的振威校尉，随行护卫我家主人，请你马上离开！”

顺阳王周欣面露凶狠之色，瞪着陈缇，“你是振威校尉，不过是从六品上，本王是顺阳王，你们竟敢对本王不敬。”

大门前的争吵声早已传入萧政耳中，萧政轻揉着双眼，缓慢地站起身，慢步走到医馆大门前，瞧清顺阳王周欣的样貌，大笑一声，“顺阳王！你为何来医馆?莫非是王妃病了?”

顺阳王周欣合上折扇，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萧政，“萧政，你只不过是武平郡王，比本王还低一级，竟敢嘲讽本王?”

萧政解下腰间的金虹剑拿在手中，大声讲，“顺阳王，本王并未嘲讽你啊，本王是凭军功封王，而顺阳王是承袭祖辈的爵位。按礼制，我们是较为亲近的姑表兄弟，本王之祖母是老顺阳王的亲姑母。你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扭头手指天成医馆的匾额，“这医馆是本王的产业，今日何故来闹事?你莫非想要为死去的郑宣平报仇雪恨?”

顺阳王周欣苦笑一声，神色慌张，恭敬地行礼，“表弟，小王年长你几岁，今日只是想来照顾一下表弟的生意。郑宣平死有余辜，小王不敢质疑陛下的决定。”

萧政大手一挥，“任掌柜，今日顺阳王来照顾医馆生意，特赠予顺阳王三包强身健体的药糕！”

任掌柜快速地包好三包药糕递给萧政，“少主，这是医馆免费送给顺阳王的见面礼！”

萧政接过三包药糕笑着交到周欣手中，轻拍他的右手臂，“表兄，日后行事前先想想后果，若本王有闪失，整个十二卫和羽林军都会找你拼命。虎贲营的兵士曾跟随本王在夏州一起出生入死。请表兄先行离开。日后想要见面，可派人传信即可。”

顺阳王周欣笑着点头，收起三包药糕，“小王多谢表弟的见面礼！每年皇陵祭拜，小王恭敬地祭拜云阳姑母。小王先行告辞！”转身离开走上马车离开。

望着周欣的马车离开，萧政长出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任掌柜，“明日本王令胡叔派三名护卫来医馆，这三名护卫可住在医馆后院。日后再有人敢来闹事，不论是谁，护卫可直接将其撵走，这是本王的命令。”

任掌柜恭敬地施礼，“小老儿多谢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