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142章 面对面打架示威

萧政默默地点头，“本世子亦发现此处细节，这青阳乐坊竟暗藏前朝余孽，陈颖娥此等舞姬教习到底是何身份?”

陆清颜瞧着街道上迎面驶过来的一辆马车，手指马车上坐着的一个人，“快看！快看！那好似皇家的马车，宽敞明亮，还有赶车之人是宫中侍卫。”

萧政瞟了一眼前面的马车，“陆少卿，你去问问马车的主人是哪一位皇子公主?”

“萧郎，你为何不去?好歹你也算半个皇子。”陆清颜撅着嘴，一时看不下去了。

萧政眨巴着双眼，“本世子只是最低等的皇亲，和皇子公主没法比。本世子不便出面，烦请陆大哥出面试探一番。”

陆云卿发出一声“闷哼”，撩开马车帐幔，冲着随行的捕头姜进大声喊，“去派个人问一下迎面的那辆马车主人是谁?”

姜进笑着回应一声，“在下遵令！”

望着姜进离开的背影，陆云卿面露难色，问了一句，“萧政，你猜这是哪位皇子?”

萧政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声，“四皇子周翊！”

陆清颜满脸疑惑，“萧郎，你在骗人！”

此时姜进挎着刀走近前马车前，躬身施礼，“回大人，前面那辆马车主人是四皇子殿下！”

陆云卿笑着挥手，“快些回大理寺！尽快审讯乐坊小厮常奇！”

姜进大喊一声，“回大理寺！”马车继续前行，陆清颜依然认为萧政是在骗人。

萧政莞尔一笑，轻摇折扇，“这个不难猜！大荣朝目前在崇文馆读书之皇子拢共有三位，太子，雍王，四皇子周翊，太子和雍王平日出门皆不张扬，此等出门张扬之人唯有四皇子周翊，堂堂的武贵妃之亲子，性格张扬，泼似后宫张扬跋扈的武贵妃。三皇子早殇，五皇子，六皇子皆不足十岁。”双手一摊，“就是这样！”

陆云卿生气地瞪着萧政，“你在戏耍本官！世上竟有你这般刁滑之徒！你是在报复本少卿！”

萧政瞬间合上折扇，正襟危坐，“四皇子如此出行，想必不出一日朝堂定会有御史弹劾他。四皇子虽未带一名护卫，马车在主街上横冲直撞，武贵妃已被圣人降为武妃，武元英被罢官夺权，其多年来在朝堂形成的党羽正被圣人瓦解。四皇子如此行事，怕是暗中有人在挑拨。”

“萧世子，你是在为武家张目，此事不可明言！”这是陆云卿的担忧。

萧政摇着头，不想再说话，大手一挥，暗示直接去大理寺，“陆少卿，青阳乐坊背后之人定然有人认识，皇商苏锦能从乐坊赎买舞姬，乐坊背后之人定想从苏锦身上获得什么东西?或为钱财，或为名望。”

陆云卿忍不住点头，“乐坊那个小厮常奇一定认识皇商苏锦，今日去乐坊竟有意外收获。若能利用小厮常奇撬开皇商苏锦的嘴，不法皇商一案定能找到突破口。”

萧政轻拍脑袋，笑嘻嘻地说道，“大理寺办案还要依靠本世子，此话不假！”

陆清颜早已意识到坐在面前的两人相互勾结故意演戏，还抵死不承认，生气地讲，“你们两个人，一个是堂堂的顺国公世子，一个是威名赫赫的大理寺少卿，竟然在本娘子面前故意演戏，你们就这么破案吗?青阳乐坊之人会服你们吗?”

萧政干咳一声，面色惨白，扭头瞥了一眼陆云卿，轻推他的手臂，“陆兄，赶紧把你妹妹弄回府，案子还破吗?”

陆云卿瞧了一眼，不敢大声说话，“大理寺快到了！”手指陆清颜，“你这未婚夫婿好生无礼，好好教训一番！”

萧政自知占不到半分便宜，不免有几分烦躁，长叹一声，冲着马车右侧的大理寺衙役高声呼喊，“快回大理寺！”

陆云卿瞧着近乎疯狂的萧政，冷笑几声，内心尽是狂喜，“如此理智之人竟也有惧怕之人，男人惧怕女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的陆清颜一把夺过萧政手中的折扇，轻轻地展开扇面，忍不住点头，“春日美人桃花扇面，不愧是大荣玉面才子，用笔用墨皆一流，这布局巧妙，构思精妙，环环相扣，令人哀叹！”

“布局巧妙！”

“构思巧妙！”

“环环相扣！”

萧政忍不住大声尖叫，轻拍额头，呵呵一笑，“陆少卿，本世子悟了！皇商施言成，苏锦皆是凶手的棋子，就连武元英被扳倒，亦在凶手的整个棋盘上。幕后凶手正在编织一张大网，想要把他所憎恨之人皆网住处死，只是目前这张大网并未真正织成，还存在一个变数，这个变数还未入网。”

“什么大网?”陆云卿一时陷入静思，“幕后凶手的棋子皆被官府所控制，施言成，苏锦，武元英，这三人被羁押，凶手不敢乱动，这才是我们的破案机会。此次一定要抓住这个在幕后布局之人。”

陆清颜听不懂这两人的谈话，自找没趣，将头扭到一旁，嘟着嘴，“这两人怎么这样?本娘子美貌如花，还不受人重视，岂有此理?”

一刻钟后萧政和陆云卿抵达大理寺署衙，陆清颜跟在两人身后，大理寺卿田福昭正等在大理寺署衙大门前，生气地瞪着萧政和陆云卿，“萧世子，陆少卿，你们两个大闹平康坊青阳乐坊，还带着数十名大理寺衙役，你们可知青阳乐坊的东家是谁?”

“谁?”萧政板着脸，“谁是青阳乐坊的东家?这位东家比本世子还尊贵，让他站出来，本世子与之比剑，比长槊。当年阿爷不仅会使红缨长枪，还擅长槊，拍马持槊入万马军中去敌将首级，即便那人是亲王公主，本世子亦不惧。”

田福昭叹息三声，接连摆手，“此人不提也罢，如今朝堂之上武元英一党已被圣人瓦解，武元英当年勾结恶贼萧碧岚故意逼死萧策大将军，陷害高阳郡王逼其认下莫须有的杀人之罪。满京城之人皆在咒骂武元英一党作恶多端。大理寺正在核查武元英一党的恶行，待你们查清不法皇商一案，武元英一党皆将受到惩罚。”慢步走到萧政面前，轻拍他的肩膀，“你们要小心提防四皇子殿下，素闻四皇子殿下嚣张跋扈，在崇文馆处处与雍王对着干，萧世子与雍王走得近，又是表兄弟，四皇子定会刁难萧世子！”

陆云卿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忍不住点头，略带几分拘谨，“今日四皇子的马车在街市上横冲直撞，当真以为皇子可以无法无天。若有一日这位皇子犯事，本少卿必定严惩。”

此时姜进挎着刀走近前，一一施礼，“田寺卿，陆少卿，萧世子，四皇子要硬闯大理寺后衙监牢，被兄弟们拦住。”

田福昭大手一挥，“姜捕头，大理寺乃是刑案重地，岂容一个皇子在此处大声叫嚣?直接将四皇子撵出大理寺！这是本世子的命令！去撵人！”

姜进只能遵令，迈着大步走向后衙，在大理寺田福昭官职最高，无人敢不听他的命令。

萧政好奇一件事，“四皇子为何要强闯大理寺后衙监牢?大理寺监牢中有他的人?今日青阳乐坊抓住的小厮还没来得及关入大理寺后衙监牢。此事有些怪异。四皇子来此是见何人?难道他在大理寺有人?”

不出一刻钟，大理寺捕头姜进去而复返，躬身施礼，“田大人，萧世子，陆少卿，大理寺衙役不敢动四皇子殿下，此事请三位大人定夺！”

田福昭咳嗽三声，笑着摆手，“萧世子，陆少卿，你们两个去拦住四皇子殿下，本公还有公务要处理。”

只见田福昭身穿紫色官袍大步走开，独独留下萧政和陆云卿，还有陆清颜，姜进又一次发问，“陆少卿，这里你官职最高，拿个主意！”

陆云卿手指萧政，“萧世子，萧学士，萧舍人，萧将军，你是皇亲国戚，亦算是四皇子的表哥，你去拦一栏。”

萧政轻摇折扇，面色阴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陆清颜，大手一挥，“刘明，跟本世子去会会四皇子！”

萧政轻甩衣袖走在最前面，陆清颜拉着陆云卿跟在后面，护卫刘明腰挎长剑在旁守护，姜进带着一队衙役紧紧跟着。此时的氛围令人窒息，但凡萧政穿上官袍便有一种超级强的压迫感，每一步都令人震撼。

“大哥，你快看萧郎身穿朱袍的样子，好生威武，腰间的金玉带闪闪发光，这才是朝廷大员的霸气。”这是来自陆清颜的夸耀。

陆云卿瞧了一下身上的朱袍，干咳一声，“少说几句！本官也是堂堂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四品朱袍大员，还比不上一个中书舍人！”

“你还真比不上萧郎！”在陆清颜眼中，萧政是这世间风度翩翩的玉面君子，沙场上持枪舞槊的铁血兵士，兴安城潇洒飘逸的少年才子，更是她翘首以待的如意郎君。

陆云卿长出一口气，不想再和她说一句话，在她眼中，唯有萧政才是能引起京城百姓争相追逐之人。

前面便是大理寺后衙监牢大门，四皇子周翊带着两名侍卫站在大门前，四名衙役拔出腰间横刀对着这两名侍卫，“四殿下，这里是大理寺，乃是大荣刑狱重地，容不得尔等造次！”

这是萧政的声音，萧政轻摇折扇走到周翊面前，躬身施礼，继续讲道，“四殿下，本世子奉劝您一句，此事若是被御史言官得知，定会影响四殿下的声名。”

周翊瞧见萧政身旁的护卫刘明，倒吸一口凉气，“萧世子，你不是大理寺之人，为何要站出来阻拦本殿下?”

“不知四殿下硬闯大理寺监牢所为何事?”萧政“唰”地合上折扇，冷哼一声，“本世子奉皇命亲审不法皇商一案。”

“本殿下不想说！”周翊继续保持着高傲的姿态，想以皇子的身份闯入大理寺后衙监牢提审人犯。

萧政冷笑道，“今日本世子在平康坊北门三曲之地青阳乐坊捉到一名小厮，不知四殿下所来是否专为此人?听闻此人多次在乐坊干偷香窃玉之不法勾当。”

“青阳乐坊！”周翊此次来大理寺只为青阳乐坊的小厮-常奇，“萧世子，实不相瞒，本殿下亦曾去过青阳乐坊，与这名小厮打过照面。既然萧世子奉命主审此案，可否看在本殿下的面子上饶过这名小厮一命?不如先放他回乐坊！”

站在一旁的陆云卿愣在原地，心有疑惑，“常奇只不过是青阳乐坊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厮，何时要劳动四皇子来搭救?这青阳乐坊和四皇子有何关联?”

萧政亦曾意识到这一层，暗自思量：“大理寺衙役刚回到署衙，四皇子便急促地赶到大理寺要人。四皇子生怕那群御史言官抓不到他的错处！武元英刚刚被幽禁，后宫之中武贵妃已被圣人处罚降为妃位，这四皇子果真是蠢笨如猪。”

萧政躬身施礼，拔出腰间的金虹剑指向周翊身旁的两名护卫，“唰”地两下挑飞他们手中的长剑，两柄长剑瞬间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四殿下，青阳乐坊小厮常奇是本世子审案的关键证人，并不关押在大理寺署衙，而是秘密关押在他处，待本世子查明常奇无罪定会释放，不劳四殿下挂念！”

周翊瞧见落地的两柄长剑，大吃一惊，脸色露出惊恐的表情，生气的摆手，“退后！两个没用的东西！”

萧政继续追问道，“四殿下，本世子奉旨查案，一时间并未查出青阳乐坊真正的东家，这个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查啊。本世子怀疑四殿下就是青阳乐坊的东家！”

周翊脸上全是愤怒之色，大声叫嚷，“萧世子，本殿下去过青阳乐坊几次，只为欣赏歌舞，乐坊的胡舞乃是京城一绝，并不认识乐坊的东家，只是听闻乐坊的东家是一名姓施的皇商。”

萧政大手一挥，“姜捕头，送四殿下离开大理寺!”

姜进扫视四周瞧了一眼陆云卿，得到他的首肯，躬身施礼，“四皇子，请您离开大理寺！”

周翊自知理亏，生怕再惹出其他事，只能带着两名侍卫离开大理寺。

望着周翊离开的背影，陆云卿低声讲道，“四皇子掺和进来不是好事！萧世子，接下来如何审案?”

萧政一时陷入沉思，大喊一声，“即刻提审常奇，将皇商施言成带来对质！”

这是萧政的命令，他是此案的主审官，他的命令无人敢违背。这便是他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