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玉面神探 第141章 查封乐坊巧破案

这是萧政的声音，萧政大声讲，“本官虽是正五品中书舍人，却是此案的主审官，理应是本官先进！”轻轻推开前面的陆云卿，迈着大步先一步进入青阳乐坊，轻摇折扇，“来人！传本官令！进乐坊！”

两名大理寺衙役把守住青阳乐坊大门，十名大理寺衙役腰挎刀迈着急促的脚步进入乐坊一楼大堂，萧政身穿朱袍大步向前走，陆云卿和陆清颜跟在后面，陆清颜在后面小声嘟囔，“大哥，今日萧世子要唱哪出戏?你们在吵什么?”

为首的捕头姜进高声喊，“谁是乐坊主事?大理寺办案！”

青阳乐坊有三层楼，一楼是大堂，二楼是乐坊雅间，三楼是舞姬住处，一楼有一个圆形的大舞台，平日一众舞姬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萧政环视舞台一圈，冷哼一声，“大理寺办案！谁是主事！”

此时一楼大堂有奴仆进进出出，这些奴仆皆是乐坊的杂役，女教习陈颖娥迈着小碎步从舞台中央翩翩落下，头上长发扭成宛若一条灵蛇的样子，面色惨白，虽已是半老徐娘，看上去只有十八岁。

陈颖娥轻摇团扇，一步步走到姜进面前，躬身施礼，“官爷，乐坊做生意规规矩矩，今日所来为何?”

姜进干咳一声，面向萧政和陆云卿施礼，“萧大人，陆大人，乐坊主事到！”

萧政轻摇折扇，绕着陈颖娥转了三圈，发现陈颖娥头上的灵蛇髻，突然合上折扇，“你是青阳乐坊主事！本官乃是中书舍人，姓萧，今日特来查案，青阳乐坊要好生配合！”

陈颖娥打量着萧政，从他身上看到一股毫不掩饰的霸气，瞧见他腰间两把价值万金的宝剑，定是京城公侯世家的纨绔公子，躬身施礼，故作镇定，“萧大人，民妇姓陈名颖娥，你可知这青阳乐坊是何人的产业?大理寺办案也要看人下菜碟。”

萧政冷冷一笑，“这正是本官前来的目的，有人告发青阳乐坊多年来虐待舞姬，多行不法之事，可否请那位大人物出来对质?”

“萧大人不过是区区五品官职，青阳乐坊背后之人，你惹不起！”陈颖娥轻摇团扇瞪着面前之人，“还是请萧大人打道回府！”

萧政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乐坊女教习，轻笑一声，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令牌，直接明晃晃地亮出，“本官虽只是正五品中书舍人兼崇文馆侍讲学士，这可是陛下亲赐的查案令牌，本官奉旨查办不法皇商一案，即便是太子殿下站在本官面前，依然要讲规矩。这就是本官的规矩。”

陈颖娥一时没有主意，低着头，又一次施礼，“萧大人在上，请受民妇一拜！青阳乐坊做生意素来规矩，从不做违法之事，请大人明示。”

萧政生气地拔出腰间的棠溪剑腾空跃起，“唰”地一下，舞台四周的四盏红色宫灯瞬间落地爆发出“嘭嘭”的声音，这是对陈颖娥的回应和教训。

萧政平稳地落在舞台中央，手持棠溪剑刺向陈颖娥的前胸，棠溪剑快到她前胸之时，斩断她灵蛇髻的长发，陈颖娥的长发落地，再一瞧，陈颖娥的头发只剩下短短的一节。

“这就是本官的明示！”萧政“唰”地将棠溪剑插回到剑鞘中，“陈主事，你可听懂啊！”

陈颖娥陷入慌张，神色凄惨，面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珠，“小人愿配合大人查案！敢问是何人告发乐坊?”

萧政冷哼三声，大声质问，“陈主事，你这个小小的青阳乐坊，连本世子都不认识，当真是咄咄怪事。金梅，玉荷，这两人曾是乐坊之舞姬，你还认识两人吗?”

“金梅！玉荷！”陈颖娥双眼一直在闪烁，暗自思量，“面前之人好生霸气，还真惹不起，还搞不清此人的真实身份，官府怎会查到金梅和玉荷?若被官府追查乐坊，乐坊的秘密怕是很难保住。”随即摇头表示不认识。

萧政瞟了一眼陆云卿，“陆少卿，给陈主事好好看一看！”

陆云卿从衣袖中拿出两份文书，这是金梅和玉荷的口供，这两份口供一出，陈颖娥略显失态，“这是诬告！诬告！”

陆云卿身穿深绯色官袍，冷笑一声，“陈颖娥，大理寺办案只讲证据，好生说一说你这个女教习是如何虐待亲生侄女玉荷和舞姬金梅！你是如何逼迫青阳乐坊舞姬去陪朝堂官员喝酒唱曲做邪淫之事?你可否认识皇商苏锦?听闻苏锦曾是青阳乐坊的常客！你还是好好解释一下这些事。”

陈颖娥不知如何回答，后背直冒凉汗，“这些皆是他人诬告！望萧大人和大理寺认真查案还青阳乐坊之清白！”

萧政略显几分不耐烦，“来人！拿下陈颖娥！带回大理寺审讯！”

陈颖娥瞧了一眼陆云卿，“陆大人，您是大理寺少卿，怎会任由一个中书舍人随意发号施令?”

陆清颜笑着走近前，瞪着陈颖娥，扭头看着萧政，“萧世子，没想到在京城之中还真有人敢肆意挑衅查案钦差！”

萧政大手一挥，“姜捕头，派人回大理寺调人搜查青阳乐坊，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陆云卿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慢步走近前，拉着萧政的手臂，“萧世子，即便你贵为顺国公世子，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绝不能强行搜查乐坊！”

“顺国公世子！”陈颖娥听到这五个字，内心更加慌张，“此人是京城百姓口中的玉面神探-萧政，朝堂新贵，天子近臣，乐坊要完！”

“本官是不法皇商一案主审官，大理寺要服从本官的命令！”萧政高声讲道。

陆云卿冷哼道，“大理寺办案自有规矩，你若执意如此，不可动用大理寺衙役，用你顺国公府卫队即可。听闻顺国公府卫队近百人，个个威武不凡，你去调你的世子卫队来！”

陈颖娥左右看了一圈，听到这番话，又是惊出一身冷汗，正好赶上护卫刘明身穿黑色圆领袍进入乐坊，“世子，是否要在下即刻回府调卫队来搜查青阳乐坊?”

萧政继续追问，“陆少卿，你执意与本世子做对，这是为何?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给本世子解释清楚！”

站在一旁的陆清颜瞧着今日在乐坊发生的一切，满脸疑惑，一时搞不清楚这是为何，平日里两人关系挺好，今日为何要多次吵闹?

陆云卿生气地讲话，“萧世子，你不是在办案，是在滥用职权。本少卿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萧政扫视一圈，大手一挥，“刘明，本世子给你两刻钟带上大理寺衙役搜查整个乐坊，不要漏掉一个角落，一定要查出可疑之人！”

护卫刘明冷哼一声，“姜捕头，跟着本护卫搜查整个乐坊！”

姜进瞥了一眼陆云卿，躬身施礼，“陆大人，在下奉命查案，只能听命行事！”缓慢地直起腰，“搜查整个乐坊，不要漏掉一个角落！不可惊扰乐坊之舞姬杂役！”

陈颖娥无力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理寺衙役搜捕整个乐坊，心中在担忧乐坊的秘密被人发现，不停地躬身施礼，“萧世子，这是有人在诬陷乐坊，乐坊一众舞姬可作证。”

萧政轻摇着头，板着脸，“本世子就站在这里等，等证据。”

陆云卿盯着陈颖娥的反应，暗自思量：“这青阳乐坊果然有秘密，一提搜查，陈主事便担惊受怕，期待大理寺衙役能在乐坊搜到可疑之人和可疑之物。”

搜查的结果出炉，刘明慢步凑到萧政面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正在此时姜进押着一个奴仆装扮的小厮走近前，躬身施礼，“萧大人，陆大人，抓到一名在舞姬房门外偷窥之窃贼，如何处置?”

陈颖娥定睛一看，这个小厮竟是乐坊的常奇，算是她平日里信任之人，“萧大人，陆大人，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小人是本本分分之人，平日一不与他人结仇，二不与朝中官吏来往，三与人和善，请两位大人饶过此人这一回！”

萧政长出一口气，瞧着站在一旁的陆云卿，“陆少卿，这次你竟敢与本世子争吵，本世子不与你计较，这个人交由你审理，本世子要一个结果。”

常奇只是青阳乐坊的一个小厮，平日里机灵懂事，今日被大理寺衙役抓住扔到地上，不停地惨叫，很明显被刘明暴揍过，脸上还留有两道血痕和淤青。

陆云卿心中高兴，笑着挥手，“将此人押回大理寺受审！”瞪着陈颖娥，“本少卿留下三个人帮乐坊守卫，以防宵小之人再次来袭！”

这个命令好似晴天里的一道霹雳击中陈颖娥脆弱的内心，她只能接受，依然在心中咒骂今日闯入乐坊的众人，还是亲自送萧政一行人离开乐坊。

此时乐坊门前聚拢着许多看热闹之人，平日里青阳乐坊有京中权贵罩着，对过往之人皆不放在眼里，没想到今日竟然被大理寺衙役闯入，乐坊的脸又被狠狠地打肿。

陈颖娥站在大门前，转身看着守在大门前的两名大理寺衙役，眉头紧锁，禁不住叹气，突然想起刚才被押走的常奇，暗自咒骂一番，“大理寺之人果真狠辣，偏偏带走常奇，这可是东家安插进来的机灵鬼。今夜要见到东家才行。”拖着孱弱的身子一步步进入乐坊一楼大堂，冲着站在大堂的另一名主事方津，小声讲道，“去发信鸽，今夜请东家来一趟乐坊!乐坊的秘密快保不住了！”

这才是陈颖娥最害怕的地方，青阳乐坊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今日萧政和陆云卿带着大理寺衙役进入乐坊查案，险些暴露此秘密。

陈颖娥抬头看着大堂地毯上落地的四盏宫灯，大手一挥，“老方，即刻请人更换一楼大堂的破碎宫灯，莫要耽误今夜的买卖。今夜正常营业，有大理寺衙役守门更安全。”

此时大理寺衙役吴清河去而复返，出现在大门前，高声喊，“兄弟们，今夜严查进入青阳乐坊之人，决不能放过可疑之人！”

吴清河是奉陆云卿的命令来乐坊蹲守，只为早些破案。

陈颖娥听到大门前的声音，满脸怒气，紧攥双拳，“今日竟惹到活阎王-玉面神探，这个玉面神探在京城很少露面，听闻这个萧世子在朝堂不可一世，敢正面弹劾朝廷朱袍大员。陛下派此人来查不法皇商一案，皇商施言成和苏锦被羁押入狱，苏锦曾来过乐坊，原来是这样。乐坊不能出事！”

今日青阳乐坊这一出令人疑惑，萧政和陆云卿坐在马车上彼此瞧瞧不说话，马车沿着街道徐徐向前，陆清颜坐在萧政对面，发觉到马车上的异常，第一个说话想以此打破面前的僵局，“萧政，大哥，今日在乐坊为何要争吵?如此争吵有失朝廷大员的颜面！”

陆云卿抬起头，低声说道，“萧世子，青阳乐坊有古怪，本少卿已派吴清河在乐坊蹲守，有大理寺衙役蹲守，青阳乐坊今夜定有热闹可看。”

萧政冷笑一声，手指面前之人，“陆大人，陆少卿，今日在乐坊之事本世子可以不计较，但你丝毫没有给本世子面子。盯着青阳乐坊，若今夜乐坊正常营业，更说明乐坊有问题；若今夜乐坊关门歇业，便是我们查案的绝佳机会。乐坊背后的东家定会跳出来，大理寺便能深入调查青阳乐坊。”

“哦！”陆清颜此时恍然大悟，“今日进入乐坊前你们两个在比划着，原来是故意演戏给乐坊之人演戏。你们两个竟敢瞒着本娘子！”

萧政左右看看，摇着头，“今日在乐坊，没人在演戏，本世子拔剑砍落乐坊一楼大堂的四盏宫灯，衙役抓住一名故意偷窥舞姬的小厮，何人在演戏?”

陆云卿傻笑三声，“小颜，今日乐坊之女教习陈颖娥头上梳着灵蛇髻，这可是大雍朝皇宫侍女常见的发髻样式，大雍朝已灭亡近百年，没想到还能在乐坊见到此等发髻，青阳乐坊背后的东家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