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剑砺途 第5章 病榻见枯容，剑影隐端倪

杨凡修炼到子时，才缓缓睁开眼睛。手心的三枚下品灵石已经变得暗淡，里面的灵气被他吸收了大半，虽然修为依旧停留在炼气一层，可他能明显感觉到，经脉比之前通畅了些，意念也更集中了 —— 这是他修炼三年来，进步最大的一次。

他把暗淡的灵石收起来，小心地放进布包里，又摸了摸怀里的小册子，才躺下睡觉。可他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 陈青师兄苍白的脸，虚弱的呼吸，还有嘴角的血迹，一直在他脑海里闪现。

“一定要尽快提升实力，去遗迹找锈剑。” 他在心里默念，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杨凡就醒了。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拿着麻布，准备去广场擦石板 —— 昨天他虽然擦完了三百块石板，可经过一夜的露水，石板上又落了些灰尘，他得再擦一遍，免得李虎找茬。

刚走出杂役房，就看见王婶在厨房门口忙活。王婶看见他，就把他叫过去，递给他一个热乎的粗粮饼：“快吃，刚烙好的，今天也得好好干活。”

杨凡接过饼，心里暖暖的，说了声 “谢谢王婶”，就拿着麻布，朝着广场走去。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带着露水的草木香，远处的山头上，还笼罩着一层薄雾，像仙境一样。

可杨凡没心思欣赏风景，他一边擦石板，一边继续尝试引导灵气 —— 他把昨天吸收灵石后剩下的微弱灵气，和露水的灵气结合起来，发现露水的灵气虽然淡，可很纯净，能稍微中和一下灵石灵气的驳杂。

“如果把露水灵气和灵石灵气混合引导，说不定效果更好？” 他心里想着，赶紧掏出小册子，记录下这个发现：“卯时一刻，青石广场，露水灵气纯净度高于雨水，与灵石灵气混合引导，可减少灵气驳杂，提升留存时间。”

擦完石板，他又去药园帮刘管事浇水。刘管事见他精神不错，就笑着说：“你这孩子，越来越有劲头了，好好干，总会有机会的。”

杨凡点了点头，心里更坚定了 —— 刘管事、王婶、陈青师兄，还有那些偷偷帮助过他的人，都是他的动力，他不能让他们失望。

浇完水，他又去了疗伤室。陈青师兄还在睡着，脸色比昨天稍微好了些，呼吸也平稳了些。杨凡坐在病床边，小声跟陈青师兄说了说自己修炼的进步，又说了说药园的事，虽然知道师兄可能听不见，可他还是想跟师兄分享。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陈青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杨凡，眼神比昨天亮了些：“杨凡…… 我昨天跟你说的锈剑，你…… 你别去碰。”

杨凡愣了愣：“师兄，为什么？”

“那把剑…… 不对劲，” 陈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恐惧，“我在遗迹里看到，剑身上有很多奇怪的符文，那些符文…… 像是活的一样，会吸人的灵气。”

杨凡心里一紧：“那你受伤，是因为符文吸了你的灵气？”

陈青点了点头，咳嗽了几声：“我靠近剑的时候，符文忽然亮了，然后我的灵气就被吸走了大半，还被一股力量震伤了…… 你千万别去，太危险了。”

杨凡看着陈青师兄担忧的眼神，心里很感动 —— 师兄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担心他的安全。他点了点头：“师兄，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的，你放心。”

可他心里却没有放弃 —— 他知道陈青师兄是为他好，可他更知道，那把锈剑可能是治好师兄的唯一希望，就算再危险，他也得去试试。

从疗伤室出来，杨凡的心情很复杂 —— 一方面，他担心陈青师兄的伤，另一方面，他又坚定了去遗迹找锈剑的决心。他走到广场上，看着远处的后山，后山的轮廓隐在云雾里，像一头沉睡的巨兽，而那处遗迹，就在巨兽的肚子里。

“等着我，师兄，我一定会治好你。” 他在心里说，然后握紧了拳头，转身朝着杂役房走去 —— 他要继续修炼，继续记录灵气的规律，等他有足够的实力，就去闯一闯那处遗迹，找到那把锈剑，为师兄，也为自己，搏一个未来。

夕阳再次落下，杨凡坐在杂役房的铺位上，手里拿着小册子，借着油灯的光，仔细看着上面的记录。册子上的字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每一笔，每一画，都是他在凡尘泥泞中，为自己点亮的微光。

他摸了摸怀里的小册子，又摸了摸陈青师兄给的布包，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 不管未来有多难，他都不会放弃，因为他知道，他的道途，就在这一本小册子，一把可能存在的锈剑，和一份沉甸甸的情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