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源之心的绿光刚蔓延至断剑峰外围,天空中那道横贯苍穹的空间裂缝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裂缝边缘的黑色乱流如潮水般倒卷,竟被一股更庞大的力量强行压制。林风抱着灵源之心刚踏出密室,便觉周身的空气瞬间凝固,炼虚期的灵力像是被无形的枷锁锁住,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那是什么……”叶盛扶着石壁起身,抬头望向裂缝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
裂缝中央,一道身着玄黑王袍的身影缓缓浮现。那身影高逾三丈,黑袍上用无数怨灵的发丝绣着繁复的吞噬纹路,面容被兜帽遮蔽,只露出一双泛着暗紫色的竖瞳,目光扫过之处,地面的碎石竟化作齑粉。他手中握着一根白骨权杖,杖顶镶嵌着一颗浑浊的晶石,晶石里隐约能看到无数灵脉的虚影在挣扎——那竟是用亿万生灵的灵脉凝练而成的“噬灵核”。
“噬灵王!”苏清鸢的声音带着颤抖,河图洛书在掌心剧烈震颤,自动展开形成防御光幕,“他吸收了上界灵脉的力量,气息比古籍记载的恐怖百倍!”
噬灵王没有说话,只是抬起骨杖轻轻一点。杖顶的噬灵核爆发出一道黑色光柱,瞬间击穿了河图洛书的光幕,苏清鸢如遭重击,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门上,嘴角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清鸢!”林风刚要冲过去,却见石床上的赵山河突然睁开双眼,胸口的沧澜剑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三师兄的眼神依旧带着刚苏醒的迷茫,可当看到噬灵王的瞬间,那份迷茫被彻骨的冰冷取代,他挣扎着翻身下床,一把抓起沧澜剑,身形踉跄却坚定地挡在林风身前。
“三师兄!你醒了?”林风又惊又喜,却见赵山河摇了摇头,掌心抚过沧澜剑的剑脊,原本黯淡的银辉突然暴涨。
“小师弟,护住灵源之心。”赵山河的声音沙哑却有力,他将体内仅存的灵力尽数注入剑身,“这老东西,三百年前就该被师尊斩灭,今日我来替师尊了结他。”
话音未落,赵山河已化作一道银虹冲向噬灵王。沧澜剑的剑气如月光般皎洁,却带着斩破虚妄的凌厉,直刺噬灵王的面门。可就在剑气即将触及黑袍的瞬间,噬灵王周身自动浮现出一道黑色屏障,剑气撞上屏障,竟如冰雪遇火般消融,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玄尘子的余孽,也敢班门弄斧。”噬灵王终于开口,声音像是无数幽魂在共鸣,刺耳又诡异。他挥手甩出一道黑色锁链,锁链上布满倒刺,带着浓郁的邪气缠向赵山河。
赵山河足尖点地,身形在空中翻转避开锁链,沧澜剑挽出三道剑花,剑气交织成网斩断袭来的锁链碎片。可更多的锁链从噬灵王袖中涌出,如毒蛇般从四面八方围拢,每一根锁链都蕴含着吞噬灵力的力量,刚靠近便吸走了赵山河体内的部分灵力。
“三师兄!我来帮你!”林风将灵源之心塞进苏清鸢手中,元初圣剑出鞘化作金光,与沧澜剑的银辉交汇。两道剑气合二为一,形成一道金银交织的剑刃,硬生生劈开了锁链阵。
“小师弟,他的屏障只能硬破!”赵山河大喊着,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沧澜剑上。剑身上的云纹瞬间亮起,竟浮现出与玄尘子师尊同源的道纹——那是断剑峰失传百年的“沧澜剑意·以身饲剑”。
沧澜剑爆发出远超以往的光芒,赵山河的身形在剑光中变得有些透明,可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他双手握剑,朝着噬灵王的屏障全力斩下,剑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屏障上的黑色纹路开始剧烈闪烁,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有点意思。”噬灵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狰狞的笑容,“可惜,太弱了。”
他猛地握紧骨杖,杖顶的噬灵核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黑色的怨灵从核中冲出,汇聚成一道巨大的邪灵漩涡。漩涡席卷之处,连空间都开始扭曲,赵山河的剑气被瞬间吞噬,他本人也被漩涡的吸力牢牢锁住,无法动弹。
“三师兄!”林风催动天帝令的力量,金色光芒化作利剑斩断怨灵,可刚冲到赵山河身边,就见噬灵王的骨杖已指向两人的方向。
“噬灵归墟!”
黑色的光柱从杖顶喷涌而出,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赵山河下意识地将林风推开,自己却被光柱正面击中。沧澜剑的剑脊瞬间弯曲,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赵山河的道袍在光柱中寸寸碎裂,皮肤下的经脉因灵力被强行抽离而凸起,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不——!”林风疯了似的冲过去接住赵山河,却发现三师兄的身体正在快速变得冰冷,体内的灵力已被吞噬殆尽,只有胸口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温度。
赵山河艰难地抬起手,指尖抚过林风的脸颊,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小师弟,我……没给师尊丢脸……守住断剑峰……守住灵源之心……”
话音未落,他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双眼永远地闭上了,手中的沧澜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剑身上的银辉彻底黯淡,只剩下一道横贯剑脊的裂痕,像是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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