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的云层在林风脚下飞速倒退,元初圣剑的金光撕开空间壁垒,却在触及下界边界时骤然滞涩——原本稳固的空间膜层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黑色的虚空乱流从缝隙中溢出,带着吞噬一切的寒意,连他炼虚期的灵力都被搅得紊乱。
“不对……”林风握紧剑柄,镇岳剑穗在掌心剧烈发烫,剑穗的金光透过空间裂缝往下探,却只触到一片死寂的灵脉波动,“断剑峰的灵脉……怎么会这么弱?”
他不再犹豫,强行催动天帝令的力量,青铜令牌绽放出的金辉如利刃般劈开空间裂缝,纵身跃入其中。穿过壁垒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却带着腐朽气息的风扑面而来——不是断剑峰灵田的暖香,而是尘土与焦糊混合的味道,天地间的灵气稀薄得几乎感受不到,远处的山峦正在缓慢崩塌,碎石裹挟着邪气坠入深不见底的地缝。
“下界……真的在塌。”林风悬停在半空,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朝着断剑峰的方向望去,只见原本绿意盎然的山峰此刻笼罩在灰黑色的烟尘中,灵脉泉的位置塌陷成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底泛着黑色的邪气,之前王铁蛋化作的金色稻浪已枯萎成焦黄色,在风中簌簌碎裂。
“林大哥!”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烟尘,叶盛拄着岚月剑从废墟中冲出,他的月白法袍布满破洞,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受了重伤,“你终于回来了!噬灵族的余孽趁着灵脉紊乱偷袭,断剑峰的防御阵全碎了,清鸢正在灵脉泉下的密室保护三师兄!”
林风俯冲而下,落在叶盛身边,指尖的金光扫过他的伤口,暂时压制住蔓延的邪气:“怎么回事?下界的灵脉怎么会突然崩塌?”
“是上界灵溃的余波!”叶盛咳着血,指向天空中不断扩大的空间裂缝,“三天前,天空突然裂开,邪气和碎石像下雨一样落下,灵脉泉最先枯竭,接着就是五陆的灵脉枢纽接连崩塌,苍木的通天木断了,炎狱的火灵矿炸了,寒渊的冰核……也碎了。”
林风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空间裂缝中隐约能看到噬灵族士兵的身影,他们骑着巨大的噬灵兽,正顺着裂缝往下跳,所过之处,百姓的惨叫声与房屋的坍塌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人间炼狱的景象。
“清鸢在哪里?”林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元初圣剑的金光开始暴涨,剑气在他周身凝聚成一道锋利的光刃。
“在灵脉泉下的密室!”叶盛指向深坑旁的一道石门,“那里是断剑峰灵脉的根源,清鸢用最后的灵力布了防护阵,护住了昏迷的三师兄,还有……还有铁蛋留下的灵米种。”
林风立刻冲向石门,刚靠近就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微弱灵力波动。石门上的阵纹已黯淡大半,苏清鸢的身影在门后隐约可见,她正用身体抵着石门,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河图洛书在她手中泛着微弱的光芒,勉强抵挡着门外的邪气。
“清鸢!”林风挥剑斩断缠在石门上的邪气,将天帝令贴在阵纹上,金辉注入的瞬间,阵纹重新亮起,石门缓缓打开。
密室里,苏清鸢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赵山河躺在石床上,周身的灵力波动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只有胸口的沧澜剑还泛着一丝银辉。石床旁,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着王铁蛋留下的灵米种,种子上泛着淡淡的白光,是断剑峰最后一丝生机。
“林风……你回来了。”苏清鸢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被焦虑取代,“灵脉泉的根源正在枯竭,我用河图洛书探查过,断剑峰的灵脉与上界的灵溃点相连,一旦彻底断裂,整个下界都会坠入虚空。”
林风走到石床边,握住赵山河的手,指尖的金光注入他的体内,却只感受到一片死寂的灵脉——黑炎的余毒与灵脉崩塌的冲击叠加,三师兄的生机正在快速流失。他咬紧牙关,将剑匣放在石床上,剑匣的金光与沧澜剑的银辉共鸣,暂时稳住了赵山河的生机。
“灵源之心……”林风突然想起玄尘子师尊的话,“师尊说灵源之心可能在断剑峰灵田深处,是终结灵溃的关键。清鸢,你能定位灵源之心的位置吗?”
苏清鸢挣扎着起身,河图洛书在她掌心展开,书页上的五陆灵脉图只剩下断剑峰的位置还泛着一丝微光,微光的中心指向灵脉泉的深坑底部:“在那里!灵源之心就在深坑底部的灵脉根须处,但那里被邪气和空间乱流包裹,根本靠近不了!”
林风走到密室门口,望着深坑底部翻滚的邪气和乱流,又看了看身后昏迷的赵山河、重伤的苏清鸢和叶盛,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他将天帝令交给苏清鸢:“你用天帝令守住密室,保护好三师兄和灵米种。叶盛,你跟我去深坑,用风灵息帮我稳住乱流,我去取灵源之心。”
“不行!”苏清鸢抓住他的衣袖,“深坑底部的乱流能撕碎炼虚期的灵力,你去了就是送死!”
“没有时间了。”林风轻轻推开她的手,元初圣剑的金光与剑匣的灵力融合,形成一道金色的护罩笼罩住密室,“下界不能塌,断剑峰不能没,铁蛋、小禾、师尊……他们用命守护的东西,我不能让它毁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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