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深夜里,千咒会独自坐在床边,反复摩挲着手指上那枚冰凉的银戒 —— 那是她在星澈昏迷时,从他指尖轻轻摘下来的
千咒只当这是星澈随手戴的饰品,从没想过这戒指其实是一对,更不知道,世界上有个叫星纱的女孩,脖颈上正日夜戴着另一枚同款戒指,在无数个深夜的梦里抱着旧小熊哭着寻找她的哥哥
从那以后,这枚戒指就一直戴在千咒的手上,她单纯地喜欢这枚戒指,喜欢它带来的 “归属感”,好像只要戴着它,星澈就永远不会离开她,这段编造的人生也能一直继续下去
有天晚上,千咒端来刚温好的牛奶,递到星澈面前,星澈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她无名指上的银戒上,忽然皱了皱眉
那枚戒指,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冰凉的金属光泽晃得他眼睛有些疼,心底也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这戒指…… 他刚开口,千咒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猛地顿了一下,连忙把手指往袖子里缩了缩,强装自然地打岔:“哦,这是之前你送我的呀,你说我戴着好看,我就一直没摘下来”
星澈没有再追问,可心里的疑惑却像一颗种子,悄悄发了芽
他常会主动询问过去的事,比如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我以前喜欢做什么”
每当这时,千咒就要在脑海里飞速编织细节:从 “在街角的咖啡店偶遇,你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我身上”,到 “你以前特别爱去海边跑步,说吹吹海风会很舒服”
每一个谎言都被她包装得无比真实,说着说着,连千咒自己都快信了 —— 或许,他们真的有过那样的过去
夜晚的梦,成了星澈最深的困扰,梦里总晃着一个模糊的女孩身影,有时是在暖融融的阳光下,她笑着递来一颗水果糖,指尖还萦绕着淡淡的甜意
有时是在淅淅沥沥的雨里,她攥着他的衣角哭,肩膀轻轻发颤。可无论星澈怎么用力睁大眼睛,都看不清女孩的脸,只能被一股莫名的心疼与牵挂缠紧
那感觉像一根细细的线,一头拴着女孩,一头系着星澈的心脏,轻轻扯着,便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每次从梦里惊醒,星澈都会坐在床边发好久的呆。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他望着那片黑,心里也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
他问过千咒,梦里的女孩会不会是他认识的人,千咒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笑,语气软下来:“大概是以前见过的人吧,你别想太多啦,好好休息才能更快恢复记忆呀”
日子一天天过,千咒对星澈的依赖越来越深,她喜欢看星澈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侧影,阳光落在他柔软的发梢,连空气都变得温柔
她甚至喜欢他偶尔客气的疏离 —— 因为那让她觉得,自己是唯一能靠近他的人,是他空白 “世界” 里唯一的存在
千咒开始更用心地布置公寓,把星澈的衣服和自己的挂在同一个衣柜,左边是他挺括的衬衫,右边是她的碎花裙,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冰箱里塞满她 “记得” 星澈喜欢的水果,连摆放的角度都反复调整,她像个固执的孩子,攥着这些细碎的细节,试图把这场用谎言搭起的生活,捂成真的
可星澈依旧会在千咒靠近时下意识躲开,依旧每晚在梦里遇见那个看不清脸的女孩,依旧对过去的一切毫无头绪
星澈对千咒的好,始终带着礼貌的克制,像隔着一层薄纱,可这份克制,却让千咒越来越贪心
她看着星澈系着围裙在厨房做饭的侧脸,看着他低头给盆栽浇水时专注的模样,看着他什么都不记得,却依旧温柔待人的样子,心里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她不想星澈记起以前的事,更不想他离开自己
千咒就这样陷在自己编织的温柔幻境里,丝毫没察觉,这份用谎言堆起的平静,早晚会碎,而她手上那枚银戒,终将成为一把钥匙,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彻底打破所有平衡
几个月后的周末,阳光格外柔和,透过纹身店的玻璃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星纱坐在沙发上,看着凛在工作台前专注地给客人设计纹身 ——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混着窗外的风声,格外安心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上的戒指,又想起了哥哥星澈,便站起身走到凛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艾玛的花店待一会儿,等你忙完我们去吃寿司好不好?”
凛抬头,眼底瞬间漫上温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星纱笑着点头,转身走出纹身店,花店和纹身店就在同一条街上,远远就能看见门口摆着的向日葵,鲜活得像能挤出阳光
推开门时,风铃叮当作响,艾玛正忙着整理刚到的鲜花,日向在一旁帮忙包装花束“星纱!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束满天星怎么搭配好看!” 艾玛一看见她,立刻笑着招手
星纱刚要走过去,目光却顿住了 —— 花店里还有个陌生女孩。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手里正捏着一束玫瑰,指尖轻轻碰着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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