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听罢宋远桥讲述,胸中如堵,一股无名火起。这怒火并非冲向武当诸侠,而是直指如今堕落的明教。
他没想到在自己的世界中,明教居然堕落到如此地步。
但转念一想,他义父谢逊早年所为,固然为逼出成昆,却也搅得江湖腥风血雨;而明教诸多教规,在旁人眼中本就透着诡异阴邪。
一念至此,心意渐坚:“既如此,我便亲上光明顶走一遭!若明教真有人甘愿沉沦,嗜血作恶且冥顽不灵,那我便代行清理门户之责。”
听闻这位易兄弟愿同往光明顶,宋远桥等人喜出望外。此番剿魔平添如此强助,胜算自然大增。
路途之上,张无忌更向他们详述明教诸般底细:教中由来、五行旗特异战法及克制之道,乃至明教无上神功《乾坤大挪移》与《圣火令神功》的玄妙,皆娓娓道来。
武当诸侠初闻这等魔教秘辛,不免惊叹。
俞莲舟心细,忍不住问:“易兄弟,这等魔教密辛,缘何得知如此详尽?”
“皆因先祖亦曾身列明教,”张无忌随口应道,“彼时明教虽行事诡秘,却尚不至如眼下这般荼毒武林。”
他语带几分慨然。
一行人循光明顶方向行进,途中接连遭遇巨木旗、洪水旗拦路。然此等悍勇部众,只张无忌一人出手便已逼退。
这般惊世骇俗的武功,令宋远桥等人暗自钦服,直感其修为深湛,几追师父张三丰当年风范!
然张无忌心中怒意更炽。
观其所见五行旗众,行事散漫,号令不行,更无丝毫阵法配合,与“他”手下的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的明教精兵相比,直如乌合之众!
如此堕落,岂能不怒?
五日后,众人抵近约定会盟之处的“一线峡”。
但此时唯有武当一派先行抵达,其余五派都不见踪影。
张无忌对宋远桥抱拳道:“宋大侠,且请暂驻于此。容我去前路巡看,或可驱走几股明教游兵,以便各派同道安然汇集。”
宋远桥虽觉惜别,也知不便挽留,颔首道:“易兄弟高义,如此甚好。那我等在光明顶上再会!”
张无忌点头应了,目视蛛儿,想要她留下。但不待他开口,蛛儿已抢道:“前辈,我随你去!”
“也好。”张无忌应承下来,便携同蛛儿飘然远去。
望着二人身影消失,武当群豪感慨之余,殷梨亭提议道:“大哥,我等既然养足了精神,何不分头接应其余五派兄弟?”
“正有此意。”宋远桥旋即分派五位师弟各自带人前往协助。
“爹,我想去支援峨嵋派。”宋青书轻声道。
“嗯,那你跟着你六叔去。此去定要小心些……”
张无忌携着蛛儿,不再缓步徐行,身形展动,恍若惊鸿。一步迈出,便是十数丈之遥,山风过耳,吹得蛛儿衣袂猎猎。她心中震骇,愈发敬畏这位“易前辈”的修为神鬼莫测。
随后所见,更令她心惊:一人独挡锐金旗百余精锐!那鬼魅般身影,穿梭在锐金旗的锋锐箭矢与沉重兵戈。
只见那锐金旗掌旗使庄铮、副使吴劲草联手夹攻,声势惊人,还未近身,便被张无忌掌指交错间击倒。
庄铮昏迷不醒,十余子弟或伤或倒。吴劲草虽只踉跄后退,却也已脸色发青,持刀的右手不住微颤。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吴劲草声带惊惧。
张无忌立于场中,渊渟岳峙:“我名无关紧要。你们只需将此言带给光明左使杨逍:即刻收束五行旗及各路散出部众,尽数退回光明顶上。”
话语平淡,却蕴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吴劲草本欲抗辩,触及那眼神,喉头一梗,话竟噎住。
张无忌见其默然,带着蛛儿,转身而去,如飘零之叶,转瞬无踪。
蛛儿见他面色不豫,小心翼翼探问:“前辈……你与明教有旧?”
“嗯。”张无忌点了点头。
两日之间,张无忌依此法往来如风,接连迫退五行旗其余各旗人马,强行令其退回光明顶。
五行旗教众无不憋屈惶惑:此人武功通玄,己方万般手段不仅全然无用,连近身都近不了,反被他随手击倒。他口中那“耻辱话头”,更是如刺梗喉。
张无忌此刻却无暇理会其等怨怼,唯愿六派不至与明教结下更多血仇。
至于日后如何整顿明教,或可借用义父谢逊名头,或设法探听失踪教主阳顶天下落,此刻亦暂不深思。
那另外五大门派中人,一路发觉魔教阻扰渐稀乃至消失,只觉蹊跷,疑心魔教必有更大埋伏,行进之际越发谨慎戒备。
至第三日,张无忌竟遇上了一桩不大不小的麻烦——撞上白眉鹰王麾下的天鹰教众。
或者说,是殷野王亲率人马围住了他们。
“前辈。小心!那是我爹!”蛛儿骤见为首那气度慑人的白袍中年男子,骇得慌忙缩到张无忌背后。
殷野王年过四旬,白袍胜雪,面容俊朗却隐含凌厉。
他一眼便认出那个练了千蛛万毒手、因而面容骇人的“孽女”,眼神复杂一闪即收——此时尚非计较家事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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