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风波暂歇,白袍“天机观”使者铩羽而归,留下一城议论纷纷的百姓和心思各异的朝臣。
镇国公吴镇山强压下对儿子那匪夷所思手段的震惊与疑惑,雷厉风行地处理后续。他当众严斥丞相刘巍等人听信妖言、动摇国本,并借机进一步巩固了对京畿防务和朝堂言论的掌控。刘巍一党偷鸡不成蚀把米,虽心中恨极,却也只能暂时隐忍,暗地里将“天机观”那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仙师”骂了个狗血淋头。
经此一闹,关于镇国公府藏匿“邪物”的流言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天机观”的指认和吴麟那诡异的破局方式,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在街头巷尾衍生出无数个版本。有人坚信国公府有宝贝,有人觉得是江湖骗子把戏,更多人则对那位看似惫懒、却一语破局的小公子产生了浓厚的好奇与猜测。
吴镇山和吴瑾都清楚,暂时的退却绝不意味着结束。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组织手段诡异莫测,此次失败,下一次的攻势必定更加凶猛和难以预料。
国公府,密室之中。 那截星痕残片被数重新布置的隔绝阵法笼罩,波动已被压至最低。吴璇尝试了数种医道灵针之法,却都难以深入其内部,只勉强感应到其能量结构复杂得超乎想象,且带着一种冰冷的、排斥一切外来探知的“惰性”。
“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无法沟通,只能感应到其冰冷的躯壳。”吴璇收回灵针,微微摇头,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无奈,“或许需要更强大的神识,或者…某种特定的‘钥匙’才能唤醒它一丝回应。”
“特定的钥匙…”吴瑾沉吟着,想起南境那些刺客使用的黑色圆盘,“恐怕只有对方才掌握了。”
她将目光投向一旁又在打瞌睡的吴麟。自城楼回来后,这位大功臣就又恢复了懒散模样,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了一只吵人的苍蝇。
“麟弟。”吴瑾轻声唤道。
“嗯…?开饭了?”吴麟迷迷糊糊睁开眼。
吴瑾哭笑不得:“还没。是想问你,今日城下那些白袍人,你可知他们的底细?他们似乎对你的…手段很是惊骇。”
吴麟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哦,那群白豆腐啊…身上一股子‘伪秩序’的味儿,跟皇帝老头体内那玩意儿有点像,但更淡更假,像是稀释了无数倍的劣质仿冒品。”
伪秩序?劣质仿冒品? 众人一怔。
“他们手中的玉尺倒是有点意思,”吴麟继续点评道,“核心是有点真正的‘星轨核’碎片,可惜炼制手法太糙,被乱七八糟的意念污染得厉害,只能算个残次品感应器。我稍微干扰了一下它和真正‘星核’碎片之间的微弱联系,它就自己崩了。”
星轨核?星核碎片? 这些名词再次超出了众人的理解范畴。
吴麟看着姐姐们和父亲茫然的表情,撇撇嘴,换了个说法:“哎呀,就这么说吧,他们就像是一群拿着破损罗盘、在迷雾里瞎转悠、还自以为找到了方向的傻子。他们的力量来源,是某个试图模仿真正‘天道秩序’却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蹩脚玩意儿。”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认真:“不过,这帮傻子背后,应该有个稍微不那么傻的…至少知道哪里的‘雾气’比较薄,容易钻进来。”
这话如同闪电,瞬间劈开了吴瑾脑海中的迷雾!
模仿天道的伪秩序…在迷雾中寻找方向…知道哪里雾气薄…
她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闪烁:“我明白了!南境!迷雾山林!那里的环境特殊,灵识受限,空间或许也比其他地方更不稳定!所以那‘星舰残骸’会坠落在那里!所以那些刺客能轻易出现在那里!所以这个所谓的‘天机观’也能精准地找到那里并试图追踪残片!”
“那里是他们的一个‘入口’!或者说,是一个‘薄弱点’!”
吴麟赞许地看了二姐一眼:“还不算太笨。”
吴镇山和吴璇也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如果南境是对方的一个重要据点或通道,那么边境的安危…
“必须彻底封锁南境迷雾山林一带!”吴镇山沉声道,“加派重兵,设置禁区,绝不能让对方再轻易往来!”
“恐怕不止南境一处。”吴瑾思路越来越清晰,“对方布局深远,既能给陛下种下‘圣律之种’,又能操控‘惑心信奴’散布流言,其触角恐怕早已渗透多处。父亲,我们需要一张网,一张能覆盖整个林天皇朝、甚至监控周边区域的‘网’!”
她看向吴镇山:“‘星轨’的力量需要进一步加强,我们需要更多的高手,更先进的监控法器和传讯手段,需要能快速反应的机动力量!”
吴镇山重重点头:“此事我来办!我会以整顿边防、清剿匪患为名,调动资源,全力支持‘星轨’扩张!”
“此外,”吴瑾目光转向那被隔绝的残片,“对方如此急切地想夺回此物,甚至不惜暴露‘天机观’这张牌,说明此物对他们极其重要。我们或许…可以借此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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