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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穿越崇祯太子,绝不让大明亡了 > 第3章 混出北京城

“走!” 朱慈烺低喝一声,双手抓住独轮车的车把,推起小车开始往外走。

朱慈炯立刻会意,强忍着恐惧和恶心,跑到侧边,双手抵住车板,帮着自己的皇兄,用力推起小车。王之心则一把拉起还在发抖的朱慈炤,紧紧攥住他的小手。

吱呀——

沉重的独轮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端本宫幽暗的小门处,碾过门槛,一头扎进了紫禁城无边无际的、死寂的黑暗之中。

北京城,凌晨的街道,空旷得如同鬼域。

没有灯火,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如同闷雷滚过天际般的喊杀声和爆炸声。

月光惨白,勉强照亮坑洼不平的青石板路。

路旁,偶尔能看到蜷缩在墙角、如同破麻袋般一动不动的黑影,不知是冻僵的乞丐,还是早已死去的尸体。

夜风吹过空旷的街巷,卷起地上的尘土,发出呜咽般的声响,更添几分阴森。

朱慈烺和朱慈炯,合力推着那辆散发着恶臭的独轮车。

车轮碾过石板,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吱呀——吱呀——”声。

王之心拉着朱慈炤,紧紧跟在车旁,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浑浊的老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嘴里下意识地低声念叨着:“老祖宗保佑,菩萨保佑,可千万别撞上煞星。”

出了东华门,沿着宫墙根向南,再折向东进入船板胡同。胡同狭窄幽深,两侧高墙耸立,月光只能吝啬地洒下一条惨白的光带。

朱慈烺能感觉到旁边朱慈炯推车的手在剧烈颤抖,呼吸也变得粗重急促。他低声说道:“稳住,就当是推着两车烂白菜。”

穿过船板胡同,进入盔甲厂区域。这里曾是京营武库所在,此刻却是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折断的枪杆、破损的甲片、废弃的军靴,甚至还有几滩早已凝固发黑的血迹。

几间库房的门洞开着,里面黑洞洞的,显然早已被洗劫一空。空气里除了他们车上、身上的恶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一路走来,小半个时辰,除了几个蜷缩在街角的乞丐黑影,竟真的没遇到一个活人。

没有巡逻的兵丁,没有趁火打劫的乱民,甚至连野狗都躲得远远的。

“皇兄,前面就是。” 朱慈炯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毕竟只有十二岁,目睹杀人,推着发臭的尸体,行走在鬼城般的街道,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压垮。

朱慈烺抬眼望去。盔甲厂东头,一道低矮的、布满岁月痕迹的城墙轮廓在月光下显现。城墙下,一个不算高大的拱形门洞赫然在目——东便门。

门洞前的情景,却让朱慈烺心头猛地一沉,随即又涌起一丝狂喜。

预想中戒备森严的城门,此刻如同被遗弃的废墟。地上散落着断裂的兵器、丢弃的号衣头盔、打翻的拒马鹿砦,一片狼藉。城门洞开着一道容人通过的缝隙,幽暗深邃。

而在门洞内外,或蹲或坐或倚靠着城墙,散落着七八个身影。他们大多卸了甲,只穿着破烂的军服,抱着长枪或刀,神情麻木,眼神空洞。

只有一个身材稍显魁梧、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汉子,腰里还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腰刀,正烦躁地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像是这群散兵游勇的头儿。

朱慈烺的心跳骤然加速,守备力量几乎为零,机会比预想的还要好。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地对三人说道:“都听好了,待会儿都别说话,王伴伴,尤其你,把嘴闭紧,一个字都别说。慈炯,慈炤,跟着我哭,哭得要断气,要怕得要死。”

“明……明白。” 朱慈炯的声音抖得厉害。

朱慈炤只是死死抓着王之心的手,小身子抖个不停。

王之心用力点头,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嗯嗯”声。

朱慈烺定了定神,推着独轮车,朝着城门洞,一步,一步,沉重地走了过去。车轮碾过地上的碎石杂物,发出更加刺耳的“嘎吱”声。

“吱呀——嘎吱——”

“吱呀——嘎吱——”

这声音在死寂的凌晨显得格外突兀。门洞内外那几个散兵,如同被惊动的木偶,齐刷刷地抬起了头,麻木的眼神里透出警惕和一丝厌恶,那味道,太冲了。

那个来回踱步的刀疤脸队长猛地停下脚步,一双三角眼如同鹰隼般锐利地扫了过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他皱着眉头,用力吸了吸鼻子,随即脸色大变,猛地捂住口鼻,厉声喝道:“站住,他娘的什么玩意儿?臭死老子了,给老子滚远点。”

朱慈烺推车的脚步没停,反而加快了几分,同时扯开嗓子,用一种带着浓重哭腔、嘶哑绝望的嗓音嚎了起来:

“军爷,军爷行行好啊,呜呜呜……军爷开开恩吧,呜呜呜……”

他一边哭嚎,一边推车靠近。随着距离拉近,那股混合着滂臭、泔水馊臭的气味飘向守军。

“呕——” 一个靠得最近的年轻士兵当场就弯腰吐了出来。

“操,真他娘的晦气。” 另一个老兵捂着鼻子连连后退,脸上满是嫌恶。

刀疤脸队长也被熏得脸色发青,连连后退几步,指着朱慈烺破口大骂:“小兔崽子,让你滚远点没听见?再过来老子砍了你,这他娘的是……是?”

他眼神厌恶地扫过独轮车上盖着的、不断散发恶臭的白布。

朱慈烺适时地停下脚步,距离刀疤脸队长约莫十步远。他抱拳行礼,身体筛糠般剧烈抖动着,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军爷啊,呜呜呜……您发发慈悲吧,我两个哥哥,呜呜……他们好像染上瘟病了。”

“呜呜……就是城里传的那个鼠疫啊!呜呜呜……浑身发黑,烂……烂了,臭得不行了,呜呜呜……”

朱慈烺边说边哭,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旁的朱慈炯和朱慈炤还有王之心也声泪俱下,场面那叫一个戚戚沥沥。

“鼠疫?” 这两个字如同炸雷,瞬间在守军中间炸开,所有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那刀疤脸队长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后跳了一大步,声音都变了调:“鼠……鼠疫?操,快,快给老子滚,滚得越远越好,他娘的想害死老子啊。”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如同见了鬼,纷纷惊恐地后退,恨不得离那辆独轮车越远越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比起刀枪,这种无声无息、沾上就可能浑身溃烂流脓死掉的瘟疫,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朱慈烺见状,心中一定,哭声却更加凄惨绝望:

“呜呜呜……军爷,您行行好吧,我们全家就剩我和两个弟弟,还有这个哑巴叔叔了,爹娘都病死了,就指望这两个哥哥了。”

“听说,听说天津卫那边有神医,能治这病,军爷您发发善心,开开门,放我们出去,给哥哥们,寻一条活路吧,呜呜呜……”

“我们,我们愿意把家里最后一点活命钱,都孝敬给军爷们,呜呜呜……”

朱慈烺一边哭嚎着,一边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那个沉甸甸的、用破布包着的小包裹。他故意动作笨拙,双手颤抖着把那包裹打开一角。

哗啦——

月光下,包裹里白花花的小银锞子和黄澄澄的铜钱瞬间暴露出来,那耀眼的光芒,在守军们的眼中,无比刺眼。

刀疤脸队长的三角眼瞬间瞪得溜圆,呼吸都停滞了。

他当兵这么多年,饷银被层层克扣,平时能见到几钱碎银子就不错了,何曾见过这么多白花花的银钱堆在一起。

那银钱的光芒,瞬间驱散了他心头的恐惧,点燃了贪婪的火焰。

朱慈烺“笨拙”地从包裹里抓出两个小银锞子和一小把铜钱,然后将剩下的包裹朝着刀疤脸队长的方向,用力推了过去,包裹在地上滑了一段,停在刀疤脸脚边不远。

“军爷,呜呜……这是,这是我们家,在京里做小买卖,攒了十几年的全部家当了,都孝敬给军爷们,只希望能给两个哥哥,一条活路啊,呜呜……”

朱慈烺几人哭得声嘶力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闻者伤心。

刀疤脸队长看着脚边那鼓鼓囊囊的包裹,又看了看哭得快要断气的“黑脸少年”,再扫了一眼那辆散发着恶臭的独轮车,以及后面三个同样脏兮兮、抖成一团、哭得抽抽噎噎的“家人”……

他心里也盘算起来:这兵荒马乱的,闯贼很快就进城了,还守个屁的门,这银子,不拿白不拿。这瘟神,赶紧送走才是正理。二十两啊,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跟弟兄们一分,每人也能落个不少,足够逍遥一阵子了。

他脸上瞬间堆起了“和善”的笑容,弯腰飞快地捡起地上的包裹,入手沉甸甸的份量让他心花怒放。他掂量了一下,又打开一角飞快瞄了一眼,确认无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简直要咧到耳根子。

“哎呀呀,小兄弟,你看你,哭啥嘛,早说嘛。” 刀疤脸队长声音变得异常“温和”,随后对朱慈烺说道,“这年头,谁家没个难处?摊上这要命的瘟病,也是可怜。”

“行,军爷我心善,看你们孤儿寡……呃,兄弟几个不容易,这个忙,帮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将包裹塞进自己怀里,动作快得生怕别人抢走似的。然后,他朝着身后那几个同样被银钱光芒吸引的士兵挥挥手,“豪气干云”地喊道:“哥几个,还愣着干嘛?开门,开门,让这可怜的一家子过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快。”

他又从那包裹里摸索出几十枚铜钱,随手扔给朱慈烺:“喏,拿着,爷看你们也困难,这点钱,路上买几个饼子垫垫肚子,快走吧,别耽搁了救你哥。”

“谢谢军爷,谢军爷大恩大德,呜呜呜……” 朱慈烺“感激涕零”。

吱嘎嘎——

沉重的城门被几个士兵合力推开一道缝隙,足够独轮车通过。

“快走快走。” 刀疤脸队长捂着鼻子(主要是那味儿实在太冲),不耐烦地催促道。

朱慈烺不敢耽搁,立刻和朱慈炯一起,重新扶起独轮车。王之心拉着还在抽噎的朱慈炤,四人低着头,推着那恶臭的车,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那城门洞。

朱慈烺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抓住车把,和朱慈炯一起,推着独轮车,沿着通惠河杂草丛生、坑洼不平的东岸,一头扎进了城外的黑暗之中。

身后,城门很快就重重地关闭。

前方,是未知的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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