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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穿越崇祯太子,绝不让大明亡了 > 第121章 侯恂,这重要的人物,要立刻笼络

北京城兵部衙署正堂,炭火盆中的银炭已燃过大半,方才那决定国运的潮白河伏击与水师奇袭战略已然敲定,众将领命而去,大堂内氛围稍稍缓和。

堂内此刻剩下的人不多,靖南伯黄得功、怀远侯常延龄、都督佥事杨彪三位核心军事统帅并未立刻离去,他们还在与太子朱慈烺最后确认一些细节。

几人正说话间,锦衣卫指挥使赵啸天从外匆匆返回,带着一身未散的寒气。他向朱慈烺复命后,接过刘敖递上的一碗热气腾腾羊肉汤面,再吃上一碟芝麻酥饼,快速填饱了肚子。

朱慈烺坐在主位上,端起一杯新沏的龙井茶,撇开浮沫,轻轻呷了一口。清冽微涩的茶汤入喉,稍稍抚平彻夜未眠的疲惫。他目光沉静,手指在紫檀木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常延龄上前一步,神色凝重,他抱拳躬身,声音低沉:“殿下,京师初定,百废待兴,然有一事,关乎朝廷体统、士林风气,亟待殿下圣裁。”

朱慈烺放下茶盏,目光转向常延龄:“哦?何事?常都督请讲。”

常延龄深吸一口气,说道:“按殿下先前谕令,拿着锦衣卫、‘复明社’提供的名单,我军入城后,已将在闯贼入京期间,毫无廉耻主动投靠的逆臣贰臣,近千人,大部擒拿归案。”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份写满密密麻麻名字的文书,声音带着寒意,说道:“经初步清查羁押,现已明确投贼者,计有——”

常延龄看了朱慈烺一眼,见太子殿下并未有何反应,继续说道,“有——原兵部尚书张缙彦、原刑部尚书张忻、原户部侍郎党崇雅、原工部侍郎叶初春、原吏部侍郎沈惟炳、原詹事府少詹事杨士聪、原兵科给事中龚鼎孳、原翰林院庶吉士周钟……等一众宵小之辈,共计九百二十八人!”

“现全数分别羁押于刑部大牢、顺天府狱及锦衣卫诏狱等处。具体如何处置,末将,恭请殿下定夺。”

每一个名字报出,都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堂内众人的心上。黄得功闻言,浓眉倒竖,鼻中发出一声声极重的冷哼,握着椅背的手背青筋暴起。赵啸天停下吃面,眼神锐利如刀。杨彪则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朱慈烺静静地听着,脸上倒是看不出丝毫意外或愤怒,只有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平静。

其实,作为穿越者,朱慈烺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段历史:在1644年三月十九日,那场被后世称为“甲申之变”的惊天浩劫中,留守北京的三千多名大明官员里,有超过七成,也就是两千多人,选择了跪迎李自成,乞求在新朝谋得一官半职。

其中尤以嘉定伯周奎、内阁首辅魏藻德、前内阁首辅陈演、兵部尚书张缙彦、乃至成国公朱纯臣等人,身居极品,受国厚恩,极为崇祯皇帝器重,却一个个带头迎贼,尤其那兵部尚书张缙彦更是亲自打开正阳门,崇祯皇帝岳丈嘉定伯周奎更是厚颜无耻地献出财宝美女贿赂李自成,这帮人,其行径之卑劣,对大明之背叛,简直令人发指。

朱慈烺此刻的心境异常冷静,首先他明确知道这段历史,并无什么意外;其次,他更知道,这关键时刻,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大面积地杀戮也绝非此刻该做的,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对于这些人,这些国家的蛀虫,这些士林的耻辱,这些大明的叛徒,要如何处置他们,关乎新朝气象,关乎大明家国形象,朱慈烺想待天下基本既定,再统一全数处理这些贼子。

眼下,核心只有一个——备战,先保证能稳定住大局!

沉默了片刻,朱慈烺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常都督,这些人,嗯,暂且都严密羁押着吧。详细登记其罪状,搜集其投贼献媚、乃至助纣为虐的证据。待潮白河大战之后,天下稍定,孤再亲自裁定其罪,明正典刑,以正视听,以儆效尤。”

顿了顿,朱慈烺重重说道,“眼下,不是管这摊子事的时候,我等之核心精力,还要全部放到备战之中来。”

“明白,末将遵命。”常延龄躬身领命,心中暗暗佩服这位少年太子的沉着。此刻确非大规模清算杀戮之时,大战在即,天下动荡依旧,稳定压倒一切,全心打磨实力压倒一切。

常延龄略作沉吟,继续禀报:“殿下,此外,还有一批忠于我大明、坚守气节的贤臣良士,也已寻访或解救出来,需向殿下一一禀明。”

朱慈烺目光微亮,身体稍稍前倾:“哦?细细说来。”

“首推原督师侯恂侯大人。”常延龄语气郑重,“侯大人于先帝时因事下狱,闯贼入京后,知其才干与影响力,将其放出,屡次派人威逼利诱,许以高官厚禄,欲逼其投降。然侯大人凛然拒之,坚贞不屈,险遭毒手。幸得天佑,得以保全。”

常延龄特意补充道:“殿下,侯大人有一特殊之处,也是闯贼三番五次想劝降他的缘由——侯恂大人乃是如今镇守武昌、拥兵数十万的宁南伯左良玉将军之旧日恩师与老上司,两人关系匪浅。此层关系,末将以为,或可善加利用,以为朝廷助力。”

朱慈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左良玉!这个名字在明末的历史中太重要了。一个早期凭勇猛善战起家,后来却又拥兵自重,朝廷难以节制,却又在某种程度上维系着江南半壁的复杂人物。

而更有意思的是,历史上,这位左良玉,却是侯恂从一个小卒亲手提拔而来的,而正因如此,那左良玉一生会不听任何上司、甚至不听崇祯皇帝、乃至后来南明政权的调遣,但对侯恂这位亲手提拔自己的恩人,他却似乎满是遵从,从未违拗。

朱慈烺盘算起来,侯恂这步棋,若能下好了,或许将来还真会有大用。

想着这些,朱慈烺点点头,说道:“嗯,侯恂大人确是忠贞之士,常都督你所说左良玉这层的关系,也极为重要,孤同意你的分析,此事需重点施为。”

但具体怎么做,朱慈烺倒是没先下决定,而是转眼看向常延龄,问道,“对了,常都督,还有哪些忠臣义士?”

常延龄精神一振,继续禀报:“殿下,还有原兵部侍郎张伯鲸大人、原翰林院编修林增志大人、原兵科给事中卫胤文大人等十余名忠良,京师陷落后,不愿从贼,隐匿于市井民间,历经艰险。现已由‘复明社’义士及我军寻访到,皆已妥善安置,供给衣食,延医问药。”

朱慈烺点点头,也不说什么。

常延龄见状,继续说道:“此外,更有一些忠烈之士,因誓死不降,惨遭闯贼拷掠折磨。如原户部尚书方岳贡大人、原吏部尚书李遇知大人、原翰林院检讨方以智大人、原兵部武选司郎中成德大人等等……”

说到此,常延龄加重语气,说道,“殿下,尤其那方以智大人,年轻气盛,忠肝义胆,曾在先帝灵前数次恸哭誓忠,闯贼恼怒,对其严刑拷打,以致‘两髁骨见’,奄奄一息。然其志不屈,从未想过屈服,一直坚决不降,其铮铮铁骨,叫人敬佩。”

“此等忠臣,已被我军从诏狱中全数救出,现正末将寻访来,原太医院或京师最好的医师全力救治,然多数伤势极重,恢复尚需时日。”

到这里,每听到一个名字,朱慈烺的心便沉重一分。

这些名字,在历史上或许不那么显赫,有些甚至都不为人知。但他们用鲜血深刻地诠释了——何为士大夫的气节,何为忠君爱国的志气!他们是这黑暗时代里,那微弱不灭的星光。

沉思一会,朱慈烺重重说道:“此等忠良,乃国之瑰宝,士之楷模!常都督,传孤旨意:务必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好的药,派最好的太医,务必全力救治。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忠于大明的义士们,我朱慈烺,我大明绝不会辜负,绝不会的!”

“末将遵命,定当妥善安排。”常延龄慨然应诺。

禀报完忠良之士,常延龄的脸上转为纠结,浮现出一股难以启齿的意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殿下,还有一人……嗯,身份特殊,其行却……却尤为不堪。乃是,乃是嘉定伯周奎。”

这个名字一出,堂内气氛瞬间变得微妙。

黄得功、赵啸天等人都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或低头喝茶,或整理衣甲。因为实在是,这位周奎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他们不敢有任何置喙,这人的处置,只有太子殿下才能定夺。

这嘉定伯周奎,乃是当朝国丈,太子殿下的亲外祖父,崇祯皇帝陛下的岳丈,周皇后的亲生父亲!

朱慈烺眼中瞬间掠过一丝冰冷,作为穿越者,他太清楚这位“好外公”的所作所为了——

这周奎贪婪成性,本就仗着国丈身份,四处敛财,甚至在民间放高利贷……崇祯皇帝放下尊严向百官求饷时,他却哭穷拒绝,一毛不拔,只拿出一万多两银子装样子;李自成一进城,他立刻献出巨额家财和美女,极尽谄媚,以求保全富贵。

更有甚者,有一些后世野史猜测,朱慈烺三兄弟本来就是去周奎府邸躲起来,而被他亲自送给闯贼的,这家伙,为了攀上李自成,自己的亲外孙都不放过。

周奎其人,其行径之无耻,作为之恶心,贪婪误国,气节沦丧,比之外臣更甚,真真可谓是大明最无耻下流龌龊的一批人了。

朱慈烺倒是也面不改色,毕竟他早就知道这些历史人物的龌龊行径,对其也没啥心理滤镜。

常延龄见太子殿下面色不变,心中稍安,继续禀报:“此人……身为大明国戚,受尽皇恩,却毫无气节可言。先前陛下筹措军饷,其推诿哭穷,分文不出。闯贼入城,竟主动献上白银数十万两,并进献美女无数,以求苟活邀宠。”

常延龄面带怒气,说道,“末将已按制,将其全家软禁于其府邸之内,派兵看守,等候殿下发落。”他特意强调了“软禁于府邸”而非下狱,显然已顾及了皇家的颜面,还有周皇后和太子殿下的关系。

朱慈烺听完,脸上依旧平静如水,只是眼神里的寒意更重了几分。他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道:“常都督处置得宜。患难见真情,板荡识忠奸。此事,孤知道了。暂且依旧软禁看管,待战后一并处置。”他的语气平淡,处置自然,丝毫没有因为血缘关系而流露出任何偏袒之意。

朱慈烺心里头倒是对这个嘉定伯府的处置略有思考,以后要咋处理?全部和其他人一样,光天化日给他刮上三千刀凌迟?这个年代毕竟讲究孝道,面子上的东西还是要做一些的,或许可以……朱慈烺心想,算了,暂时不管了,先给他关起来,到时候再看,真不行就给他留个后?

常延龄心中凛然,再次躬身:“末将遵命。”

随即,常延龄补充道:“对了,还有,按殿下吩咐,闯贼军中重要人物,如李岩、李友、李牟等,也已分别羁押,严加看管,等候殿下裁决。”

“很好。”朱慈烺点点头,“皆暂且严密看押,待大局稍定,再行审理。”

处理完这些繁杂的人事,朱慈烺将目光重新聚焦,他方才其实一直在考虑如何对侯恂,在权衡要现在就抽空去见他还是战后再去?略微思考后,朱慈烺决定,立刻去见侯恂,尽量早地把他收到阵营里,尽快联络上左良玉也很重要。

想着,朱慈烺沉吟片刻,对常延龄道:“常都督,你方才所言,侯恂侯大人之事,甚为紧要。左良玉拥兵自重,雄踞长江上游,其态度于我大明江南半壁之稳定,至关重要。侯大人既是忠臣,又与左部有旧,于公于私,孤都当亲自探望,以示朝廷优抚贤良、不忘旧勋之意。”

说着,朱慈烺站起身:“事不宜迟。常都督,黄都督,杨佥事,赵指挥使,吴六子,尔等随孤一同,即刻前往侯大人住处探望。”

“末将遵命。”常延龄、黄得功、杨彪、赵啸天及一旁的吴六子立刻抱拳应命。

一行人迅速出了兵部衙署正堂。

时间已到清晨,阳光已经出来,驱散了些许彻夜的寒意,但风雪过后,空气依旧清冷刺骨。

太子朱慈烺的仪仗并未大张旗鼓,仅有数十名精锐锦衣卫缇骑护卫,马蹄踏过满是积雪和泥泞的街道,发出沉闷的声响,朝着位于太仆寺附近的一处幽静院落行去。

不多时,队伍抵达目的地。这是一处并不起眼的小院,青砖灰瓦,门庭冷落,与周围勋贵豪门的府邸相比,显得格外朴素。但院门内外,却有数名盔明甲亮、神情肃穆的军士严密守卫着,显示出里面住着非同一般的人物。

常延龄帐下把总张大田正站在门口,低声对几名士卒吩咐着什么,一抬头,正看见太子仪仗到来。他先是愣了一下,待看清被常延龄、黄得功等大将簇拥在中间、身着明黄锦袍的朱慈烺时,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是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声音重重:“末将张大田,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末将不知殿下驾到,迎驾来迟,罪该万死。”

他身后的兵士们也慌忙不迭地跪倒一片,头都不敢抬。

朱慈烺在马上微微抬手,语气温和:“张把总请起,诸位将士请起。不必多礼。孤来得突然,何罪之有?尔等尽职守卫,辛苦了。”

张大田这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垂手躬身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常延龄上前一步,问道:“大田,侯大人情况如何?可曾起身?”

张大田连忙回话:“回都督,侯大人一切安好。昨夜末将等按吩咐,详细告知侯恂大人殿下南下济宁、整军备马、收复京师之事。侯大人在得知殿下英武事迹后,激动难抑,又是哭又是笑,自言自语,兴奋异常,直至深夜方歇。此刻侯大人尚未起身,仍在睡梦。”

朱慈烺点点头,翻身下马:“好。不必通传,莫要惊扰了侯大人,我等就先在正堂等候。”

“是,是。”张大田连忙引路,一边对身后的小校低声急促吩咐:“快,快去让里面的人准备好,殿下要进正堂休息,快沏最好的茶来。”

朱慈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小院。院子不大,打扫得却颇为干净,只是陈设简单,但倒有一番清秀气。正堂内,没什么华贵的家具,只有几张普通的榆木桌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再无多余装饰。

吴六子早已机灵地先行一步,指挥着府里原有的两名老仆,迅速将正堂主位和客位的座椅擦拭了一遍,并换上了较好的锦垫。

朱慈烺在正中主位坐下,常延龄、黄得功、杨彪分坐两侧,赵啸天、吴六子则侍立一旁。张大田亲自端着刚沏好的热茶奉上,动作小心翼翼。

朱慈烺并未多言,只是静静地喝着茶,目光偶尔扫过这间简朴的堂屋,似乎在想象着主人在此度过的岁月。常延龄、黄得功等人也默不作声,陪坐着等待。堂内一时只剩下众人喝茶时杯盖轻碰的声响。

约莫过了两刻钟,只听后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一名身着青色直裰、头戴方巾,年约五旬上下、面容清癯却目光炯炯的老者,在一个小厮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正堂。

老者正是侯恂。他显然刚刚梳洗完毕,衣着整洁,眉宇间仍带着一股沧桑。

侯恂初时并未立刻注意到堂内多了许多人,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这几日相处熟悉的张大田将军身上,开口招呼道:“哦,是张将军啊,你们这么早呢,今儿天气如何呀?”

张大田连忙笑着回到:“侯大人,你看是谁来了。”

侯恂转眼一看,眼神落在常延龄和黄得功身上,这两人他熟啊,虽一直倒不是什么忘年交,但毕竟同朝多年,尤其那常延龄常侯爷,时常在京师遇到。

侯恂瞪了瞪眼睛,又用手使劲擦了擦眼角,努力地试着看得更清,定睛再看,果然是那怀远侯常延龄、悍将黄得功。

顿时,侯恂脸上满是惊讶,随即绽开欣慰笑容,激动开口喊道:“怀远侯?靖南伯?是你们二位?呜哈哈,今日是什么风,竟将二位贵人吹到老夫这寒舍来了?”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侯恂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按着昨日张大田和他所说,这二位此刻正是太子殿下身侧重要臂助,那岂不是说……

正想着,不等常延龄、黄得功回应,侯恂的目光越过常、黄二人,落在那主位之上。

侯恂看到了,他看清了,那端坐主位的十几岁少年,身着明黄锦袍,器宇轩昂,眉目间依稀有崇祯皇帝陛下和周皇后影子——顿时,侯恂整个人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化为震惊、难以置信,随即是如同洪水决堤般汹涌而来的悲恸,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嘴唇哆嗦着,眼眶瞬间通红。

“殿……殿下?”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是哭腔的惊呼。

下一刻,侯恂猛地推开搀扶他的小厮,踉跄着向前扑出几步,几乎是凭着一种本能,朝着朱慈烺的方向,“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花白的头颅磕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殿下啊,殿下……您,您终于回来了啊!老臣,老臣……”他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伏地痛哭失声,声音撕心裂肺,释放着近段时间的屈辱、绝望,“陛下,陛下,皇后娘娘,他们……”

侯恂哭诉着:“殿下啊,臣……臣有负圣恩啊,臣无能,臣未能保住京师,未能护得陛下周全,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呜呜呜……”

一位历经宦海沉浮、曾督师一方的老臣,此刻哭得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堂内众人无不动容,黄得功扭过头去,常延龄眼中也泛起泪光。

朱慈烺立刻放下茶盏,快步起身走到侯恂面前,弯下腰,伸出双手,用力托住侯恂的手臂,声音温和:“侯大人,快请起。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地上凉,您本就有疾在身,莫要再伤了身子。”

侯恂悲痛异常,依旧泣不成声,摇着头:“殿下,老臣有罪啊……老臣当年未能守住开封,致使中原门户洞开,有负陛下重托,老臣,无颜见殿下啊,无颜啊……”

朱慈烺心中叹息,手上加力,强行将侯恂搀扶起来,将他引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看着侯恂老泪纵横、悲痛欲绝的面容,沉声道:

“侯大人,万勿如此自责。开封之失,乃至京师之陷,乃国运使然,积弊已久,非一人一时之过。您身陷囹圄,犹能坚守臣节,誓不降贼,此等忠贞,天地可鉴,孤与大明,感念于心!您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于社稷,有功于大明啊。”

朱慈烺接过吴六子递来的热毛巾,亲自递给侯恂:“侯大人,擦把脸。过去之事,艰危异常,然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我等目光,当向前看。眼下国难未已,山河破碎,正需侯大人这般忠贞老臣,助孤,重整朝纲,收复天下,共渡难关。大明,还需要您啊!”

这番恳切的话语,如春风化雨,渐渐抚平了侯恂激动的情绪。

侯恂接过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年仅十五岁,却已显露出远超年龄的沉稳与气度的太子殿下,心中百感交集。

“殿下所言,老臣,老臣……”他哽咽着,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复杂感受。

朱慈烺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语气更加温和:“侯大人,先喝口热茶,定定神。孤今日前来,一是探望你,二是有些事情,想与老大人商议一二。”

侯恂努力平复着心绪,重重地点了点头,双手颤抖着捧起茶杯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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