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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虫眼中的历史 第16章 曾朴

作者:爱吃糯香藕片的张山久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6 23:04:02

“东亚病夫”的逆袭:曾朴与他的文学“孽海”传奇

第一章 “东亚病夫”不病?——曾朴的反讽式“笔名出道”

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的上海,一家书坊的伙计正扯着嗓子喊:“新到《江苏》杂志!‘东亚病夫’先生的《孽海花》前六回,错过等半年啊!”

这话一喊,路过的人里,十个有八个会愣一下:“‘东亚病夫’?又是哪个酸秀才自怨自艾?”只有常混文人圈的几个熟客会会心一笑——他们知道,这“东亚病夫”不是真“病”,而是曾朴给自己起的笔名,藏着的不是颓丧,是一肚子“怼天怼地”的火气。

要论出身,曾朴本该是个“标准的官宦子弟”。他老家在江苏常熟,祖父曾熙文是道光年间的进士,父亲曾之撰官至刑部主事,家里藏书堆得能当墙用。按常理,他该走“科举当官”的老路:四岁开蒙,七岁背《论语》,十几岁考秀才,二十几岁中举人,一步步往朝堂上爬。可曾朴偏不——他打小就不是“安分的读书人”。

五岁那年,家里请了个老秀才教他认字,老秀才念“子曰:学而时习之”,他却插嘴:“先生,‘习’是温习,那要是学了没用的东西,温习还有啥用?”老秀才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他“朽木不可雕”;十几岁时,他偷偷把父亲藏的《海国图志》《天演论》翻出来看,看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拍着桌子跟同学说:“咱们不能再读死书了!洋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考八股文,这不是等着挨打吗?”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曾朴二十岁,揣着家里给的盘缠去北京考举人。可到了考场,他一看考题——还是“四书五经”里的老一套,再看周围的考生,要么埋头抄范文,要么偷偷翻小抄,顿时没了兴致。他索性挥笔写了篇“离经叛道”的文章,把科举制度骂了一顿,说“此等取士之法,如缚人之手足,断人之耳目,何谈强国?”考官看了,气得把卷子扔在地上,批了个“狂悖无状”,他自然落榜了。

回家后,父亲气得要打他,他却梗着脖子说:“爹,中了举人又怎样?您看那些当官的,要么贪赃枉法,要么只会磕头,能救中国吗?我不考了,我要学新学,写文章,叫醒更多人!”

也就是这时候,西方报刊开始称中国人为“东亚病夫”,说中国“积贫积弱,民性懦弱,如病入膏肓”。曾朴看到这话,气得夜里睡不着觉——他知道国家是有“病”,但这“病”不是“民性懦弱”,是制度腐朽、官场**。为了反驳洋人,也为了警醒国人,他干脆抢过“东亚病夫”这个称呼,当成自己的笔名:“你们说我是‘病夫’,我就做个‘看病的病夫’——用我的笔,把国家的‘病症’写出来,让大家看看,这‘病’到底在哪!”

第一次用“东亚病夫”投稿,是给金天翮办的《江苏》杂志写《孽海花》。稿子寄出去后,金天翮看了又惊又喜,立马回信:“‘病夫’兄,你这稿子写得太妙了!比我写的那些干巴巴的政论有意思多了!赶紧接着写,我给你开专栏!”

结果稿子一登出来,读者炸了锅。有人写信给杂志:“‘东亚病夫’先生到底是谁?怎么把洪文卿(洪钧)和赛金花的事儿写得这么细?是不是跟他们认识?”还有人猜:“这‘病夫’肯定是个老官僚,不然怎么知道那么多官场秘闻?”曾朴看了这些来信,躲在书房里笑:“我哪是什么老官僚?我就是个没中举的‘狂生’,不过是爱听故事、爱记事儿罢了!”

更有意思的是,有次他去茶馆喝茶,听见两个茶客争论“东亚病夫”是男是女。一个说:“肯定是女的!你看写傅彩云(赛金花原型)写得那么细腻,男的哪能懂这么多?”另一个反驳:“不对!写官场那股子辛辣劲儿,女的写不出来,肯定是男的!”曾朴在旁边听着,端着茶杯差点笑喷,赶紧低头假装喝茶,生怕被认出来。

后来有人问他:“你这笔名太扎眼了,不怕被人骂吗?”曾朴放下茶杯,正经起来:“骂我的人,要么是没看懂我的意思,要么是怕我写的事儿戳到他们的痛处。我不怕骂——只要我的笔能让一个人醒过来,这‘东亚病夫’的名儿,我就担得值!”

第二章 从“科举弃子”到“小说达人”——曾朴的“文坛转型记”

落榜后的曾朴,没再碰过科举的卷子,反而一头扎进了“新学”的世界。他先是跟着父亲的朋友、外交家许景澄学英语,后来又迷上了法语——那时候法语是欧洲的“外交语言”,曾朴觉得“要跟洋人打交道,得先懂他们的话,不然只能被蒙在鼓里”。

学法语的过程,说起来全是“笑话”。他请了个法国传教士当老师,第一次上课,传教士教他说“bonjour”(你好),他一开口就带了常熟口音,说成了“崩茹”,传教士笑得直捂肚子:“曾先生,你这不是法语,是‘常熟法语’!”曾朴也不脸红,反而跟着笑:“没关系,多练练就好了。你看中国人学洋话,不都是从‘洋泾浜’开始的吗?”

为了练发音,他每天早上对着镜子练嘴型,连吃饭的时候都在念叨法语单词。有次家里请客人吃饭,他夹着菜突然冒出一句“ment ?a va?”(你好吗?),客人愣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对不起,最近练法语练魔怔了!”

学会法语后,曾朴开始疯狂读法国小说。雨果的《悲惨世界》、左拉的《娜娜》、莫泊桑的《羊脂球》,他一本接一本地读,越读越着迷。他说:“法国小说里的人,不管是贵族还是乞丐,都活得有血有肉,不像咱们的旧小说,要么是忠臣孝子,要么是奸臣贼子,太刻板了。我要写小说,就写这样的人!”

这时候,他遇到了金天翮——一个跟他一样“不安分”的文人。金天翮比他大几岁,办了份《江苏》杂志,专写抨击时政的文章,可销量一直不好。两人一见如故,喝着茶聊起文坛现状,金天翮叹气道:“现在的人都不爱看干巴巴的政论,光说大道理没人听。要是能把咱们想说的话,藏在故事里,说不定效果更好。”

曾朴眼睛一亮:“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还记得洪文卿和赛金花的事儿吗?洪文卿是状元,后来当公使去了欧洲,赛金花跟着他去了,见了不少洋人,回来后又在上海、北京混,这俩人的故事,不就是一面镜子吗?能照出官场的**,也能照出中外交流的乱象!”

金天翮一拍大腿:“好主意!你赶紧写,我给你在杂志上连载!”

可真动笔写,曾朴才发现“没那么容易”。他一开始想照着《三国演义》的路子写,可写了两回就觉得不对——《三国演义》是“七分实三分虚”,可洪钧和赛金花的事儿,很多细节都是道听途说,没正经史料记载。他索性改了主意:“不如把真事当线索,再把我听到的官场故事、社会乱象都串进去,写成‘历史小说’,既好看,又能说事儿!”

为了收集素材,他成了“茶馆常客”。每天下午,他都去上海的“一品香”茶馆,点一壶茶,听旁边桌的人聊天——有退下来的官员说“某总督怎么贪钱”,有商人说“洋行怎么坑中国人”,有戏子说“某王爷怎么捧角儿”,他都偷偷记在小本子上。有时候听到精彩的,他还会主动搭话:“先生,您这事儿说得真有意思,能不能再给我讲讲?”

有次他听一个老幕僚说,洪钧当年在欧洲当公使,因为不懂外语,被翻译骗了,把一份重要的条约译错了,导致中国丢了不少利益。曾朴听了,气得拍桌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没人说?我得把它写进小说里,让大家都知道!”

写《孽海花》的时候,曾朴还有个“怪习惯”——喜欢边写边改,改得比写得还多。有时候写了一段,觉得“不够辛辣”,就推翻重写;有时候觉得人物“不够鲜活”,就加几个细节,比如给某个官员加个“爱抠鼻子”的小动作,让读者一看就记得住。金天翮催他稿子:“你别改了,再改读者都等急了!”他却说:“写小说跟做衣服一样,得合身、好看,不然读者穿着不舒服,我心里也不踏实。”

就这样,《孽海花》前六回在《江苏》杂志连载后,一下子火了。书坊老板找上门来,想把它印成单行本;读者写信来催更,问“傅彩云后来怎么样了”;连一些官员都偷偷买来看,想知道“里面有没有写自己”。曾朴这下彻底“转型”成功——从一个“科举弃子”,变成了民初文坛的“小说达人”。

有人问他:“你现在成了名作家,后悔当初没考科举吗?”曾朴笑着摇头:“要是中了举,我现在可能还在衙门里抄公文,哪能写出《孽海花》?我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当成官,却成了个‘写故事的人’,挺好!”

第三章 《孽海花》:晚清版“八卦联播”,藏着大格局

1905年,《孽海花》单行本出版,署名“东亚病夫”。这本书一上架,就跟现在的“顶流剧”一样——书坊老板早上开门,中午就卖断货,只能连夜加印;读者熬夜追读,有人甚至把书里的人物跟现实中的官员一一对应,还编了“《孽海花》人物对照表”在私下流传;连鲁迅、茅盾这些后来的文学大家,都成了它的“粉丝”。

《孽海花》到底好看在哪?说穿了,它是“晚清版的八卦联播”,但又不止于八卦——曾朴用洪钧和赛金花的爱情故事当线,把晚清几十年的官场**、社会乱象、中外交流的趣事全串了起来,既有“吃瓜”的乐趣,又有“看社会”的深度。

比如书里写洪钧当公使去欧洲,第一次参加外国宴会,闹了不少笑话。洋人请他吃西餐,他不知道怎么用刀叉,只能偷偷看旁边的人;洋人跟他聊“进化论”,他听不懂,只能点头说“是是是”;更荒唐的是,他带的翻译是个半吊子,把“条约”译成“合同”,把“主权”译成“好处”,结果签了个“吃亏的条约”,回来还被朝廷当成“功臣”。曾朴写这段的时候,没直接骂洪钧“无能”,而是通过几个小细节,让读者自己笑出声,笑完了又觉得心酸——一个状元公使,连外语都不懂,怎么跟洋人打交道?这不是“盲人摸象”吗?

再比如写赛金花(傅彩云),曾朴没把她写成“风尘女子”的刻板形象。他写她聪明伶俐,跟着洪钧在欧洲学外语、学礼仪,居然能跟法国皇后聊天;写她敢作敢为,洪钧死后,她没靠别人,自己在上海开了家“书寓”,活得风生水起;还写她有民族气节,八国联军打进北京的时候,她用自己跟德**官的交情,救了不少老百姓。有读者说:“看了《孽海花》,才知道赛金花不是传说中的‘祸水’,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书里的“官场八卦”,更是让人看得“又气又笑”。比如写一个叫“李宝嘉”(其实是影射某官员)的人,为了升官,居然给上司的姨太太送“洗脚盆”,还亲自给姨太太洗脚,说“大人为国家操劳,我替大人照顾夫人,是应该的”;再比如写一个官员,天天喊着“反腐倡廉”,背地里却收了几十万两银子,把贪来的钱藏在床底下,结果床塌了,银子全露了出来,被人抓了个正着。这些事儿,听起来像笑话,可都是曾朴从茶馆、从朋友那听来的真事儿——只不过他用幽默的笔调写出来,更让人觉得讽刺。

《孽海花》跟其他谴责小说比,还有个特别的地方——它不只是“吐槽”,还写了不少“新事物”。比如写上海的“电灯”,老百姓第一次见,以为是“鬼火”,吓得不敢出门;写“火车”,有人说“这玩意儿会吃煤,还会冒烟,肯定不吉利”;写“报纸”,官员们怕报纸说真话,居然派人去报馆“盯梢”,不让登批评他们的文章。这些细节,让现在的人读起来,能清楚地看到晚清社会“新旧碰撞”的样子——既可笑,又真实。

曾朴写《孽海花》,还有个“小私心”——想让国人了解外国。书里写了不少欧洲的历史、文化、科技,比如写法国大革命、写蒸汽机的发明、写进化论的提出,还借人物之口说:“咱们不能光骂洋人,也得学他们的好东西。他们的轮船、火车比咱们的马车快,他们的学校比咱们的私塾教得多,这些都得学,不然永远赶不上人家。”

可这本书也给曾朴带来了麻烦。有个被影射的官员,看了《孽海花》后气得拍桌子,派人去找曾朴“算账”,说他“造谣诽谤,败坏官声”。曾朴听到消息,赶紧躲到朋友家,可他没停笔,反而在后续的章节里,加了一段“官员打压文人”的情节,暗讽那个官员“做贼心虚”。朋友劝他:“你别写了,小心惹祸上身!”他却说:“我要是停笔,就对不起那些等着看我稿子的读者,也对不起‘东亚病夫’这个笔名。我写的是真事儿,怕什么?”

后来,《孽海花》一共写了三十回,虽然没写完(曾朴晚年想续写,可惜身体不好,没完成),但已经成了“清末四大谴责小说”里最特别的一本。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里说它“结构工巧,文采斐然,在谴责小说中独树一帜”;茅盾也说:“《孽海花》不只是小说,是晚清社会的‘百科全书’,读它,就像读了一部生动的晚清史。”

第四章 “文艺推手”曾朴:办杂志、译洋书,玩转民初文坛

《孽海花》火了之后,曾朴没停下脚步——他想做更多“推广新文学”的事儿。1907年,他跟徐念慈、黄摩西一起,在上海办了份《小说林》杂志。这份杂志跟当时的其他杂志不一样,不只是登小说,还登翻译作品、文学评论、新书推荐,堪称“民初文坛的‘文艺综合体’”。

办杂志的过程,充满了“穷并快乐着”的日子。一开始,他们没多少钱,租了个小阁楼当编辑部,桌子是二手的,椅子是拼凑的,连油墨都是买最便宜的。曾朴既是主编,又是撰稿人,还得跑印刷厂、拉赞助,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有次印刷厂老板催稿费,说“再不给钱,就不印了”,曾朴只能厚着脸皮去找朋友借钱,回来后笑着跟徐念慈说:“没事,咱们的杂志好看,读者会支持咱们的!”

还真让他说中了。《小说林》一创刊,就因为“内容新鲜”火了。他们登的翻译小说,比如莫泊桑的《项链》、左拉的《小酒店》,都是第一次被介绍到中国;他们登的文学评论,比如《论小说与社会之关系》,第一次提出“小说能改变社会”的观点;他们还搞了个“读者来信”栏目,鼓励读者提意见,有读者说“想看更多法国小说”,曾朴立马就组织人翻译。

有次,一个读者写信说:“我是个学生,没钱买外国书,能不能在杂志上多登点外国文学知识?”曾朴看了,立马在杂志上开了个“外国文学小课堂”栏目,每期介绍一位外国作家,从雨果到托尔斯泰,从莎士比亚到狄更斯,用通俗的语言讲他们的故事和作品。这个栏目一登,就收到了很多读者的来信,说“原来外国有这么多好作家,以后再也不觉得外国文学‘高大上’了”。

除了办杂志,曾朴还一头扎进了“翻译法国文学”的事儿里。他说:“法国文学是世界文学的‘宝藏’,雨果的爱国、左拉的批判、莫泊桑的细腻,都值得中国人学。我要把这些好作品译过来,让国人看看,外国文人是怎么写社会、写人性的。”

翻译《悲惨世界》的时候,曾朴下了“苦功夫”。这本书篇幅长,内容复杂,里面有很多法国历史和文化的细节,为了译准确,他查了几十本参考书,还专门写信给法国的朋友,请教不懂的地方。有个段落写法国大革命时的街垒战,里面有很多军事术语,曾朴不懂,就去请教当过兵的朋友,直到把每个词都弄明白才肯罢休。

译完《悲惨世界》后,他又译了左拉的《娜娜》、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他的翻译有个特点——不直译,而是“意译”,尽量保留原文的风格和情感,同时让中国读者看得懂。比如译《包法利夫人》里爱玛的心理活动,他不用生硬的书面语,而是用细腻的白话,让读者能感受到爱玛的痛苦和挣扎。

有人说他“翻译得太‘中国化’了,丢了原文的味道”。曾朴却不这么认为:“翻译不是‘照镜子’,是‘搭桥’——要把外国的好东西,通过这座桥,送到中国读者面前。要是译得太生硬,读者看不懂,这座桥就白搭了。”

那时候,鲁迅也在翻译外国文学,两人虽然没见过面,但互相知道对方的工作。有次,鲁迅在文章里提到曾朴的翻译,说“‘东亚病夫’译的法国小说,很有味道,值得一读”。曾朴看到后,高兴得跟朋友说:“连周树人(鲁迅)都夸我,看来我的翻译没白做!”

除了办杂志、译洋书,曾朴还在上海开了家“真美善书店”。这家书店不只是卖书,还成了文人的“聚集地”——茅盾、郁达夫、徐志摩这些年轻文人,经常来书店跟曾朴聊天,聊文学、聊社会、聊未来。曾朴也乐意跟他们聊,还把自己的藏书借给他们看,说“年轻人有想法,中国的文学才有希望”。

有次,徐志摩拿着自己写的诗来给曾朴看,说“先生,您帮我看看,这诗写得怎么样?”曾朴看了,笑着说:“写得好!有灵气,有新意。不过有些句子太晦涩,普通读者可能看不懂,再改改就更好了。”徐志摩听了,赶紧回去改,后来还在《真美善》杂志上发表了这首诗。

那时候的曾朴,已经从“东亚病夫”变成了民初文坛的“文艺推手”——他办的杂志、译的洋书、开的书店,就像一道道“窗口”,让中国读者看到了更广阔的文学世界,也让更多年轻文人找到了“发光的机会”。有人说他“是中国新文学的‘铺路石’”,曾朴听了,笑着说:“我就是个‘喜欢文学的人’,能为文学做点事,我就满足了。”

第五章 “病夫”的真内核:一支笔,救一个时代的“精神感冒”

1927年,曾朴回到了老家常熟,住在城南的“虚廓园”里。这时候的他,已经五十岁了,身体不如以前,眼睛也花了,但他还是没放下笔——他在修改《孽海花》,想把没写完的部分补上,还想把这些年收集的新素材加进去。

有人劝他:“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该好好养老了,还改它干嘛?”曾朴指着书桌上的稿子,笑着说:“这《孽海花》就像我的孩子,小时候没把它教好,现在得好好教教它,让它能对得起读者,也对得起我自己。”

晚年的曾朴,经常坐在园子里的桂花树下,一边喝茶,一边回忆过去。他想起年轻时在北京落榜的日子,想起在上海办杂志的日子,想起跟文人朋友聊天的日子,也想起“东亚病夫”这个笔名的由来。有次,他的孙子问他:“爷爷,别人都叫您‘东亚病夫’,您不生气吗?”曾朴摸了摸孙子的头,说:“爷爷不生气。爷爷当年用这个名字,是想告诉大家,咱们国家虽然有‘病’,但只要咱们肯努力,就能把‘病’治好。现在你看,咱们国家比以前强多了,这就是好事啊!”

其实,“东亚病夫”这个笔名,从来不是曾朴的“标签”,而是他的“武器”——他用这支笔,揭露社会的“病症”,就像医生用手术刀给病人看病;他用这支笔,传播新思想、新文学,就像老师给学生上课;他用这支笔,鼓励国人振作起来,就像朋友在旁边加油打气。

他这一生,没当过大官,没赚过大钱,甚至没把《孽海花》写完,但他用自己的方式,为中国的文学、为中国的社会,做了很多事:

- 他写《孽海花》,让更多人看到了晚清的真实面貌,也让更多人开始思考“国家该怎么变”;

- 他办《小说林》《真美善》杂志,为新文学提供了“舞台”,也让更多年轻文人有了“发声的机会”;

- 他翻译法国文学,为中国读者打开了“看世界的窗口”,也为中国新文学的发展提供了“借鉴”;

- 他用“东亚病夫”这个笔名,传递了“永不放弃”的精神——国家再难,也不能绝望;社会再乱,也不能沉默。

1935年,曾朴在常熟去世,享年五十八岁。他去世后,朋友们给他办了个简单的葬礼,来送葬的人很多——有文人,有读者,还有他帮助过的年轻作家。茅盾在悼念文章里说:“曾朴先生是个‘真诚的文人’,他的笔,他的人,都值得我们记住。”

现在,再读《孽海花》,我们可能会觉得里面的有些情节很可笑,有些观点很陈旧,但我们不能忘记,在那个积贫积弱的年代,有一个叫曾朴的文人,用“东亚病夫”这个反讽的笔名,用一支笔,为这个时代的“精神感冒”开出了“药方”——那药方的名字,叫“清醒”,叫“勇敢”,叫“希望”。

就像曾朴在《孽海花》的序言里写的:“吾书虽小,吾心甚大——愿以吾之笔,唤醒国人之魂,愿以吾之文,助吾国之兴。”

这,就是“东亚病夫”曾朴的真内核——他不是“病夫”,是“战士”,是“文人”,是“用文字照亮时代的人”。而他的故事,他的精神,也像《孽海花》一样,永远留在了中国文学的长河里,留在了每个记得他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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