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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虫眼中的历史 第8章 诗奴贾岛

作者:爱吃糯香藕片的张山久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6 23:04:02

诗奴贾岛:把文字熬成“苦药”,却让千年人都学他“较真”

第一章 开局自带“诗瘾”:从小就把文字当零食啃

唐代宗大历年间,范阳(今河北涿州)的一个小胡同里,住着户姓贾的人家。这家人不算富贵,也就够得上“饿不死,但也吃不太饱”的水平——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温饱线上的挣扎选手”。就在这么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贾岛出生了。

没人知道这娃将来会成“诗奴”,更没人想到他一句“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能让全中国的文人墨客琢磨上千年。那会儿的贾岛,首先要面对的不是“怎么炼字”,而是“怎么抢过弟弟手里的半个窝头”。

贾家祖上也算有点体面,据说出过几个小官,但到了贾岛爹这辈,早就败落了,只能靠给人抄书、写点小文书混口饭。可惜贾岛爹身体不争气,没等贾岛长到能打酱油的年纪就走了,家里的担子一下压在母亲和几个孩子身上。这日子苦得,用贾岛后来写诗的话说,就是“家贫唯好月,空愧子猷过”——家里穷得只剩月亮能随便看,连朋友来串门都觉得愧疚,拿不出东西招待。

按说穷人家的孩子,要么早早去街头打杂,要么跟着街坊学门手艺,可贾岛偏不。别的小孩在胡同里追跑打闹、爬树掏鸟窝的时候,他蹲在墙角,盯着地上的蚂蚁,嘴里念念有词:“蚂蚁爬……爬什么呢?能不能写成‘蚁穿苔缝绕’?”;别的少年跟着师傅学木工、铁匠,他抱着本捡来的旧诗集,坐在门槛上啃,遇到不认识的字,就跑去问隔壁开私塾的老先生,问得老先生都嫌他“烦”:“贾小子,你咋不问我吃饭没呢?光问字!”

母亲看他这么痴迷文字,既心疼又犯愁。心疼的是孩子懂事,不跟弟弟抢吃的,就抱着本书打发时间;犯愁的是这“毛病”不能当饭吃啊!有次家里断了粮,母亲让贾岛去邻居家借点米,结果他走到半路,看见墙上有人题的诗,站在那儿琢磨了半个时辰,等想起借米的事,邻居家都开始做晚饭了——米没借回来,还挨了母亲一顿轻揍,可他揉着胳膊还嘟囔:“那诗最后一句要是改个‘斜’字,比‘歪’字好听多了!”

这时候的贾岛,还没被叫做“诗奴”,但他已经开始主动把自己“绑”在文字上了。他像个被“诗句”勾了魂的小呆子,眼里没有柴米油盐,只有平仄和韵脚。有人说他“傻”,说他“不务正业”,可贾岛不管——他觉得文字这东西,比窝头还顶饿,比玩闹还有意思。

后来贾岛长到十多岁,母亲实在养不起这么多孩子,又看他一心向文,就把他送到附近的青龙寺出家当了和尚,法号“无本”。母亲以为,寺庙里有饭吃,还能读书,正好遂了他的愿;可她没想到,这一送,送出了个“寺庙里的问题和尚”——别人念经他写诗,别人打坐他炼字,把寺庙当成了“诗歌创作基地”。

第二章 剃度也剃不掉的诗魂:庙里的“问题和尚”

青龙寺的和尚们一开始挺喜欢贾岛的——这孩子安静,不吵不闹,还认识字,能帮着抄经。可没过多久,大家就发现不对劲了:这“无本和尚”,有点“不务正业”。

每天清晨,别的和尚都在大雄宝殿念经,贾岛捧着经卷,眼睛却盯着经卷上的字琢磨:“‘南无阿弥陀佛’这六个字,要是改成诗句,能不能押上韵?”;到了打坐时间,别人都闭目养神,他坐在蒲团上,手指在膝盖上划来划去,嘴里念念有词:“‘松影入禅房’,用‘入’好还是‘落’好?”;就连吃饭的时候,他拿着筷子,盯着碗里的稀粥,都能走神——琢磨“粥”字能组什么诗,结果粥凉了都没喝几口。

寺庙里的住持是个老和尚,一开始还耐心劝他:“无本啊,出家就要专心向佛,别总琢磨那些‘歪门邪道’的诗句。”贾岛低着头,嘴里答应着“知道了,师父”,可转头就把住持的话抛到了脑后。有次住持让他抄《金刚经》,结果他抄到一半,忍不住在经卷空白处写了句“落叶满长安”,还在旁边打了个问号,标注“‘满’字是否太俗?”——住持看到后,气得胡子都翘了,罚他去劈柴挑水,反省三天。

可就算劈柴挑水,贾岛也没闲着。劈柴的时候,斧头落下的声音,他琢磨成“斧破松根响”;挑水的时候,水桶晃荡的样子,他念叨着“桶摇泉脉动”。有次他挑着水往回走,心里琢磨着一句诗,没看路,“咚”的一声撞到了树上,水桶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路过的小和尚赶紧跑过来扶他,问他疼不疼,结果贾岛摸了摸头,第一句话是:“刚才那一下,像不像‘叩松扉’的声音?”——小和尚当场愣住,心里想:“这师兄怕不是被撞傻了吧?”

青龙寺附近有个小山坡,贾岛没事就往那儿跑。他找块石头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笔(那时候叫“笔札”),想到一句诗就记下来,想到一个好字就圈起来。有时候刮大风,本子被吹得乱飞,他追着本子跑,像个疯子;有时候下小雨,他淋着雨写诗,衣服湿透了也不在乎,只担心本子上的字会不会被雨水晕开。

有一次,他在山坡上琢磨出一句“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自己读了一遍,觉得特别好,忍不住哭了——不是因为伤心,是因为太高兴了!他觉得这两句诗,把自己孤独的样子写透了。后来他在诗里写自己这段经历:“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这两句诗我琢磨了三年才写出来,一读就忍不住掉眼泪,如果没有知音欣赏,我就回故乡的山里躺着,再也不写诗了。

这话听着有点“矫情”,但这就是贾岛——对诗歌较真到了极致,每一个字都要熬到满意为止,哪怕花上三年时间。

在青龙寺待了几年,贾岛的诗名慢慢在附近传开了。有人听说青龙寺有个“诗和尚”,特意跑来看他,想跟他讨教写诗的技巧。贾岛倒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的小本子拿出来,跟人家分享自己怎么炼字,怎么改诗。有人问他:“无本大师,写诗这么累,你图啥呀?”贾岛想了想,说:“就像你们念经求佛一样,我写诗,就是我的‘佛’。”

可寺庙里的生活,终究还是束缚了贾岛。他想去更大的地方,见更多的人,读更多的诗,尤其是想去长安——那是唐代的都城,也是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他觉得,只有在长安,自己的诗才能被更多人看到,才能找到真正的“知音”。

于是,在一个清晨,贾岛收拾好自己的诗稿和简单的行李,给住持留了封信,悄悄离开了青龙寺。他没告诉母亲自己还俗,也没告诉其他和尚自己要去哪里——他只知道,自己要去长安,去追寻自己的“诗梦”。这一去,不仅让他遇到了改变自己命运的人,还让他留下了一个流传千年的“名场面”。

第三章 长安街头的“碰瓷式创作”:一撞撞出千年“推敲”

离开青龙寺后,贾岛一路向西,朝着长安的方向走。他没什么钱,只能靠给人写点小文、抄点书糊口,有时候甚至要靠乞讨过日子。但他一点都不觉得苦,因为他心里有个目标——去长安写诗,找知音。

走了几个月,贾岛终于看到了长安的城墙。站在城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马,听着街头的叫卖声,他心里满是激动:“长安,我来了!我的诗,终于有地方说了!”

可刚到长安,贾岛就犯了难——长安太大了,人太多了,他一个无名小卒,谁会看他的诗呢?他只能住在最便宜的客栈里,每天出去逛,希望能遇到赏识自己的人。有时候他在街头看到有名的文人,想上去递诗稿,又没勇气,只能远远地跟着,心里既羡慕又着急。

日子一天天过去,贾岛的盘缠快花光了,诗稿也送出去几份,却没什么回音。他有点灰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来长安。可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他撞到了一个大人物,也撞出了自己的“成名作”。

那天傍晚,贾岛骑着一头小毛驴,在长安街头慢慢走。他心里正琢磨着一首新写的诗,题目叫《题李凝幽居》,其中有两句是“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他觉得“推”字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更好的字来。他骑着驴,一边走一边念叨:“僧推月下门……僧敲月下门……到底是‘推’好还是‘敲’好呢?”

他太投入了,完全没注意到前面来了一队人马,领头的是当时的京兆尹(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市市长)韩愈。韩愈的随从看到贾岛骑着驴挡在路中间,还念念有词,赶紧上前呵斥:“大胆狂徒!没看到韩大人的队伍吗?还不赶紧躲开!”

贾岛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一队官兵簇拥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正看着自己。他吓得赶紧从驴上下来,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随从想上前教训他,却被韩愈拦住了。

韩愈早就听说过长安有个爱写诗的和尚,叫无本,觉得眼前这个人可能就是他。韩愈下了马,走到贾岛面前,笑着问:“你刚才嘴里念叨什么呢?是不是在写诗?”

贾岛没想到韩愈这么和蔼,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点,他抬起头,说:“回大人,我在琢磨一句诗,‘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不知道用‘推’字好,还是用‘敲’字好,所以走神了,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韩愈一听,来了兴趣。他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说:“我觉得‘敲’字好。你想啊,晚上去朋友家,轻轻敲门,既显得有礼貌,又能在安静的夜里,传出敲门声,让画面更有声音感,不是更好吗?”

贾岛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啊!‘敲’字有声音,还能体现出僧人的礼貌,比‘推’字好多了!大人您说得太对了!”

韩愈看着贾岛激动的样子,觉得这年轻人对诗歌的较真劲很可爱。他说:“你对诗歌这么用心,是个可造之才。走,跟我去客栈,咱们好好聊聊诗!”

就这样,贾岛不仅没被惩罚,还跟着韩愈去了客栈。两个人聊了一整晚,从诗歌的写法,到各自的经历,越聊越投机。韩愈说:“无本啊,你别当和尚了,还俗吧!以你的才华,应该去考科举,当大官,让更多人看到你的诗!”

贾岛听了,心里很感动。他早就不想当和尚了,只是没机会还俗。在韩愈的鼓励下,他决定还俗,改回“贾岛”这个名字,准备参加科举考试。

这次“街头碰瓷式创作”,不仅让贾岛认识了韩愈这个“伯乐”,还让“推敲”这个词成了千古佳话。后来,人们只要提到“炼字”,就会想到贾岛和韩愈在长安街头讨论“推”和“敲”的故事;只要说到对事情较真,就会说“你怎么跟贾岛似的,还在‘推敲’呢?”

而贾岛的《题李凝幽居》,也因为这个故事,成了他的代表作之一。诗里的“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更是成了唐诗里的名句,被人反复吟诵。

贾岛自己也没想到,一次意外的冲撞,竟然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他觉得,这大概就是“诗神”在帮他——只要对诗歌足够较真,总能遇到懂自己的人。

第四章 考场上的“非主流考生”:把答卷写成诗集,越考越“轴”

在韩愈的鼓励下,贾岛还俗了,开始准备科举考试。在唐代,科举是读书人改变命运的主要途径,就像现在很多人挤破头考公务员一样。贾岛觉得,只要考中进士,就能当上官,就能有更多时间写诗,还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他早就把母亲接到了长安,租了个小房子,让母亲跟着自己享福。

可谁也没想到,贾岛这一考,就考成了“科举钉子户”——从二十多岁考到五十多岁,考了十多次,一次都没中。

第一次参加科举的时候,贾岛信心满满。他觉得自己有韩愈这个“靠山”,又有才华,肯定能中。考试前,他把自己最满意的诗稿反复修改,还拿给韩愈看,韩愈夸他写得好,让他放宽心。

可到了考场上,贾岛却犯了“老毛病”。考题是写一篇议论文,要求结构严谨,论点明确。可贾岛写着写着,就忍不住在文章里加了几句诗,还在旁边标注“此句可改为……”。监考老师走过来看他的答卷,越看越皱眉头——这哪是答卷啊,简直是“诗稿批注本”!结果可想而知,贾岛落榜了。

韩愈知道后,安慰他:“没关系,下次注意,考试要按规矩来,别太任性。”贾岛点点头,心里却不服气:“为什么写文章不能加诗?好的文字,不应该分什么场合!”

第二次考试,贾岛吸取了教训,没在答卷里加诗,可他又犯了另一个错——他写的文章太“实”了,直接讽刺了当时官场的**,说“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考官看了之后,觉得这考生太“刺头”,不懂变通,又把他刷了下来。

第三次、第四次……贾岛一次又一次地参加考试,一次又一次地落榜。每次落榜的原因都不一样:要么是答卷里有“诗句痕迹”,要么是写的内容太直白,要么是因为他跟其他考生“不合群”——别的考生考试前都互相请客送礼,拉关系,贾岛却一个人躲在客栈里琢磨诗,谁也不理。

有人劝他:“贾岛,你别这么‘轴’,跟考官搞好关系,写文章的时候委婉点,肯定能中。”贾岛却摇摇头:“写诗要较真,做人也要较真。让我为了中举,说违心的话,我做不到!”

韩愈也帮他想过办法,给考官推荐过他,可考官们要么觉得贾岛太“怪”,要么怕得罪人,都没敢录取他。有一次,韩愈特意请一个考官吃饭,席间提到贾岛,说他是个难得的人才。考官笑着说:“韩大人,我知道贾岛有才华,可他太痴迷诗歌了,当官不合适啊!您看他,走路都在琢磨诗,万一当了官,处理公务的时候走神,出了差错怎么办?”

韩愈听了,也没办法——他知道贾岛的脾气,劝也劝不动。

贾岛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考,从年轻小伙子考成了中年大叔,头发都白了,还是没中。他的生活越来越穷,母亲也跟着他受苦,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有一次,母亲生病了,没钱买药,贾岛只能把自己的诗稿拿去典当,结果当铺老板看了看诗稿,说:“这东西不值钱,还不如一件旧衣服。”——贾岛听了,心里又酸又疼,忍不住哭了。

可就算这么苦,贾岛也没放弃科举,更没放弃写诗。他在诗里写自己的处境:“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我用十年时间磨了一把剑,剑刃上的霜还没试过。今天把剑拿给你看,谁有不平的事,我来帮他解决。这首诗里,满是他的不甘和倔强。

有人说他“傻”,说他“自不量力”,可贾岛不在乎。他觉得,科举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好的条件写诗,就算考不上,自己也能写诗;但如果为了考中,放弃对诗歌的较真,那他就不是贾岛了。

就这样,贾岛考到五十多岁,还是没考中进士。有人问他:“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考吗?”贾岛笑着说:“考!只要我还能写字,就继续考。就算考不上,我也能在考场上琢磨诗啊!”——这话听着有点“荒唐”,但这就是贾岛,一个被诗歌“奴役”,却乐在其中的“诗奴”。

第五章 遇到“伯乐”韩愈:两个“诗痴”的神仙组队

如果说贾岛是“诗奴”,那韩愈就是第一个看穿他“奴性”里闪光点的人。这两个人,一个是文坛大佬,一个是落魄诗人;一个比另一个大二十多岁,却成了最好的“诗友”——他们的友谊,就像一首“较真”的诗,平淡却真挚。

韩愈第一次见到贾岛,就喜欢上了这个“一根筋”的年轻人。他觉得贾岛对诗歌的较真,不是“傻”,而是“纯粹”——在那个大家都为了名利写“应酬诗”的时代,贾岛的诗,就像一杯清水,虽然淡,却解渴。

韩愈经常邀请贾岛去家里做客。每次贾岛来,韩愈都会拿出好酒好菜招待他,还把自己的诗稿拿出来,跟贾岛一起讨论。两个人坐在院子里,一边喝酒,一边琢磨诗句,有时候聊到天亮,都不觉得累。

有一次,韩愈写了首《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其中有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自己觉得挺好,拿给贾岛看。贾岛看了之后,皱着眉头说:“‘酥’字虽然形象,但有点太俗了,能不能换成‘酪’字?‘酪’比‘酥’更细腻,更能体现小雨的滋润。”韩愈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两个人就“酥”和“酪”琢磨了一晚上,最后还是觉得“酥”字更口语化,更亲切,才定了下来。

韩愈知道贾岛穷,经常接济他。有时候贾岛家里断了粮,韩愈就派人送米送面;有时候贾岛冬天没衣服穿,韩愈就把自己的旧棉袄送给他。有一次,贾岛母亲生病了,韩愈不仅送了钱,还亲自去看望,找了最好的医生给孟母看病。

贾岛很感激韩愈,他觉得韩愈不仅是自己的“伯乐”,更是自己的亲人。他在诗里写韩愈:“孟郊死葬北邙山,从此风云得暂闲。天恐文章浑断绝,更生贾岛着人间。”——孟郊死后葬在北邙山,从此诗坛的风云暂时平静了。上天怕文章就此断绝,又让我贾岛来到人间。虽然有点夸张,但能看出贾岛对韩愈的敬佩,也能看出他对自己诗歌的自信。

韩愈不仅在生活上帮贾岛,还在事业上帮他。他经常在文章里夸贾岛的诗,把贾岛的诗推荐给当时的文人墨客。在韩愈的推荐下,贾岛的诗名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读他的诗,喜欢他的诗。有人说贾岛的诗“苦”,韩愈就反驳:“贾岛的诗不是苦,是‘真’!他每一个字都熬了心血,这种真,比那些华丽的诗值钱多了!”

当时的文人圈里,有人觉得韩愈对贾岛太好了,有点“偏心”。有一次,一个文人跟韩愈说:“韩大人,贾岛就是个穷酸诗人,您这么帮他,不值得。”韩愈笑着说:“我帮他,不是因为他穷,是因为他的诗好,他的人好。现在像他这么较真的人,不多了。”

贾岛和韩愈的友谊,不仅是“伯乐和千里马”的友谊,更是“两个诗痴”的共鸣。他们都对文字较真,都对诗歌热爱,都不愿意为了名利放弃自己的追求。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去爬山,爬到山顶的时候,韩愈诗兴大发,随口说了句“云横秦岭家何在”,贾岛立刻接了句“雪拥蓝关马不前”——两个人相视一笑,都觉得这两句诗太妙了,比任何赞美都管用。

后来,韩愈因为反对唐宪宗迎佛骨,被贬到潮州。临走前,他特意找贾岛告别,把自己的诗稿交给贾岛,说:“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写诗,别放弃。等我回来,咱们再一起琢磨诗句。”贾岛握着韩愈的手,哭着说:“大人,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写诗,等您回来!”

韩愈被贬后,贾岛的日子更苦了,没人再接济他,科举也没了希望。但他没放弃,每天还是坚持写诗,就像韩愈说的那样——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放弃对诗歌的较真。

多年后,韩愈被召回长安,可没过多久就去世了。贾岛听到消息后,悲痛欲绝,他跑到韩愈的墓前,哭了很久,写下了很多怀念韩愈的诗。他说:“韩愈已死无归期,天公老亦悲分离。”——韩愈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连老天爷都为我们的分离而悲伤。

韩愈走了,贾岛的“伯乐”没了,但他对诗歌的较真劲,却一点都没减。他把韩愈的诗稿珍藏起来,每次写诗遇到困难,就拿出来看看,仿佛韩愈还在身边,跟他一起琢磨诗句。

第六章 “诗奴”的日常:吃饭睡觉都在“炼字”,把日子过成“诗稿”

随着诗名越来越大,有人开始给贾岛起了个外号——“诗奴”。意思是说,他就像诗歌的奴隶一样,被诗歌“奴役”着,一辈子都在为诗歌较真,为文字熬心血。

刚开始的时候,有人这么叫他,贾岛还有点不高兴——“奴”字听起来不太好听,像是在骂他。可后来,他想通了,笑着说:“当诗歌的奴隶,也挺好啊!别的奴隶为了钱干活,我为了诗歌干活,我比他们幸福多了!”

从那以后,“诗奴”这个外号,就成了贾岛的标签。而他的日常,也确实配得上这个标签——吃饭、睡觉、走路、干活,甚至做梦,都在琢磨诗,都在炼字,把日子过成了一本“移动的诗稿”。

贾岛的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不是家具,不是衣服,而是他的“诗札”——就是那种小本子,上面写满了他琢磨的诗句,画满了修改的痕迹。他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生怕灵感来了,没地方记下来。

有一次,他去朋友家吃饭。朋友做了一桌子好菜,有红烧肉、炖鸡汤,都是贾岛平时吃不到的。可贾岛坐下后,没动筷子,而是盯着桌子上的红烧肉,嘴里念念有词:“‘烧肉’太俗,‘炖肉’太普通,‘炙肉’怎么样?‘炙’字有火烤的意思,更形象……”朋友见他这样,也不生气,笑着说:“你先吃口肉,再琢磨‘炙’字,不然肉凉了就不好吃了。”结果贾岛夹了一口肉,嚼了半天,没尝出味道,还在琢磨“炙”字是不是最好——朋友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啊,真是个‘诗奴’,连吃饭都不让自己省心。”

还有一次,他晚上睡觉,梦见自己琢磨出一句“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摸黑找笔和本子,想记下来。结果没找到灯,他就凭着感觉写,写了半天,第二天早上一看,本子上画的全是“鬼画符”,一个字都认不出来——他心疼得差点哭了,赶紧坐在桌子前,凭着记忆,把那句诗重新写下来,还在旁边标注“昨晚梦见此句,恐遗忘,速记之”。

贾岛走路的时候,更是“危险”——他满脑子都是诗,经常不看路,要么撞到树上,要么撞到墙上,要么撞到行人。有一次,他在长安街头走路,心里琢磨着一句“归卧故山秋”,没看路,撞到了一个卖菜的老农,老农的菜洒了一地。老农很生气,正要骂他,结果贾岛赶紧道歉,还问老农:“大爷,您觉得‘归卧’好还是‘归隐’好?”——老农当场懵了,心里想:“这小子怕不是个疯子吧?”最后,老农没跟他计较,还帮他一起捡菜。

就连干活的时候,贾岛也没闲着。他没钱雇人,家里的活都得自己干——扫地、做饭、洗衣服。扫地的时候,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他琢磨成“扫庭驱落叶”;做饭的时候,锅里的水汽冒出来,他念叨着“炊间起白烟”;洗衣服的时候,衣服在水里晃荡的样子,他想着“浣衣浸寒水”。有次他洗衣服,心里琢磨着诗,没注意水溢出来,把家里的地面都淹了——他看着满地的水,不仅不着急,还说:“这水漫地面的样子,像不像‘积水涵空阔’?”

贾岛的朋友都知道他的“毛病”,跟他相处的时候,都很包容。有时候朋友约他出去逛街,会提前跟他说:“你出门前,把‘诗札’收起来,咱们好好逛街,别琢磨诗了,行不行?”贾岛答应得好好的,可出门没走几步,看到路边的花,就忍不住说:“‘花开’不如‘花绽’,‘绽’字有爆开的意思,更有生命力……”朋友只能无奈地叹气,说:“我就知道,你忍不住。”

有人问贾岛:“你这么较真,这么熬心血,不累吗?”贾岛说:“累啊!有时候琢磨一个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头都疼。可当我琢磨出那个字的时候,那种高兴,比吃了蜜还甜,比中了进士还开心!”

确实,对贾岛来说,诗歌不是“爱好”,而是“生命”。他的生命里,没有名利,没有富贵,只有诗句和文字。他把自己的所有心血,都熬进了每一个字里,每一句诗里。他的诗,没有李白的豪放,没有王维的清幽,没有杜甫的沉重,却有着独属于他的“较真”——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每一句诗都熬得入味。

比如他写《寻隐者不遇》:“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短短二十个字,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把寻隐者的过程写得活灵活现,把那种失落又充满希望的心情写得淋漓尽致。有人说,这首诗是“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不能换,换了就没那个味道了。而这“字字珠玑”的背后,是贾岛无数个日夜的琢磨和炼字。

再比如他写《剑客》:“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这首诗里的“磨”字,他琢磨了很久,一开始想用“铸”字,后来觉得“铸”字太生硬,“磨”字更能体现出剑客的耐心和执着,也更能表达自己的不甘和倔强。

这就是“诗奴”贾岛的日常——把日子过成诗稿,把心血熬成诗句,虽然苦,虽然累,却乐在其中。他用自己的一生,诠释了什么叫“对热爱的较真”,什么叫“为梦想的执着”。

第七章 晚年的“诗奴”:穷到吃土也不放弃,把最后一口气熬成诗

贾岛的晚年,过得更苦了。他没考中进士,没当上官,母亲也去世了,身边没什么亲人,只有一屋子的诗稿陪着他。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生病,没钱买药,只能靠朋友偶尔接济过日子。

有一次,他病得很严重,躺在床上,连起来喝水的力气都没有。邻居家的大娘来看他,见他可怜,给了他一碗粥。贾岛接过粥,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没给母亲争过气,没给朋友帮过忙,反而总是麻烦别人,心里又酸又愧。可就算这样,他喝着粥,心里还在琢磨:“‘粥’字能不能换成‘糜’字?‘糜’字更能体现粥的细腻……”

晚年的贾岛,住在长安城外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房子漏风漏雨,冬天冷得像冰窖,夏天热得像蒸笼。可他不在乎,只要有一张桌子,一支笔,一个本子,他就能写诗。

他的朋友劝他:“贾岛,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别再这么较真了,好好养身体,享几天福吧。”贾岛摇摇头,说:“我这辈子,就会写诗,就喜欢写诗。如果不写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晚年的他,写的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苦”。他写自己的贫困:“家贫唯好月,空愧子猷过”;写自己的孤独:“孤舟行远近,一路过秋山”;写自己对诗歌的执着:“鬓边虽有丝,不堪织寒衣。腹中虽有气,不堪吹暖席。唯余诗笔力,可与造化敌”——鬓角虽然有头发,却不能织成寒衣;肚子里虽然有气,却不能吹暖席子;只有我写诗的笔力,可以和大自然抗衡。

这首诗里,满是他的无奈和倔强。他知道自己穷,知道自己孤独,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诗歌——诗歌,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有一年冬天,长安下了很大的雪,贾岛的房子漏雪,床都被雪打湿了。他没钱修房子,只能裹着两层薄被子,坐在桌子前写诗。他的手冻得发紫,握不住笔,就把双手放在嘴边哈气,暖和一点再写。朋友来看他,见他这样,忍不住哭了,说:“我给你点钱,你先把房子修好吧!”贾岛却拒绝了,说:“不用,这点雪不算什么。我琢磨出一句‘雪晴山欲近,天晓月犹残’,比修房子重要多了!”

朋友没办法,只能帮他把床上的雪扫干净,又给他买了点炭火,才放心离开。

元和十三年(公元818年),贾岛已经五十六岁了。这一年,他终于得到了一个小官——普州司仓参军(今四川安岳),主要负责管理仓库里的粮食和物资。虽然官不大,薪水也不高,但至少能让他有份稳定的收入,不用再为吃饭发愁。

贾岛很珍惜这个机会,虽然他还是改不了“较真”的毛病,处理公务的时候,也会琢磨诗,但至少他能安心写诗了。他在普州待了几年,写了很多关于当地风土人情的诗,比如《普州早春》《夜泊忆钱起》等,都很有特色。

可好景不长,贾岛的身体越来越差,加上普州的气候潮湿,他经常生病。长庆四年(公元824年),贾岛在普州去世,享年六十二岁。

据说,贾岛去世的时候,手里还握着笔,桌子上放着一张没写完的诗稿,上面写着“秋江待渡”四个字,旁边还有几个被圈起来的字,像是在琢磨用哪个字更好。

贾岛去世后,他的朋友把他的诗稿整理出来,编成了《长江集》(因为贾岛曾在长江边住过)。这部诗集收录了贾岛三百多首诗,虽然数量不算多,但每一首都是他用心熬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他较真的结果。

第八章 “诗奴”的遗产:千年后,我们还在学他“较真”

贾岛去世了,但“诗奴”的故事,却没有结束。他的诗,他的“较真”,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墨客,成了中国文学史上一笔宝贵的遗产。

宋代的大文学家苏轼,很喜欢贾岛的诗,他说:“郊寒岛瘦”(“郊”指孟郊,“岛”指贾岛),把贾岛和孟郊并称为“苦吟诗人”的代表。苏轼自己写诗,也受贾岛影响,很注重炼字,比如他写“春风又绿江南岸”,其中的“绿”字,就是他琢磨了很久才定下来的——这和贾岛琢磨“推”和“敲”的精神,是一样的。

南宋的诗人陆游,也很崇拜贾岛。他在诗里写:“贾岛形模元自瘦,杜陵言语不妨村”——贾岛的样子本来就瘦,杜甫的语言不妨粗俗一点,只要有真感情就行。陆游自己写诗,也像贾岛一样,反复修改,追求每一个字的完美。

到了现代,贾岛的诗依然很受欢迎。他的《寻隐者不遇》《剑客》《题李凝幽居》等诗,被选入了中小学语文课本,几乎每个中国人都读过他的诗。而“推敲”这个词,也成了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常用词——当我们对一件事较真,反复琢磨的时候,我们就会说“推敲一下”。

有人说,贾岛这辈子太苦了,太“轴”了,为了诗歌,放弃了富贵,放弃了安逸,不值得。可更多的人觉得,贾岛的“苦”,是值得的——他用自己的“较真”,写出了不朽的诗句;他用自己的“轴”,诠释了什么叫“热爱”;他用自己的一生,告诉我们:不管做什么事,只要足够执着,足够较真,就能做出成绩,就能被人记住。

现在,当我们再读贾岛的诗,再想起“诗奴”这个外号的时候,我们想到的不是一个可怜的、被奴役的人,而是一个可爱的、执着的、为了热爱拼尽全力的人。他的诗,就像一杯浓茶,初尝的时候有点苦,但越品越有味道;他的人,就像一颗小石子,虽然不起眼,却能在历史的长河里,激起层层涟漪。

贾岛用自己的一生证明:所谓“奴隶”,不一定是被动的、痛苦的;如果是为了自己热爱的东西,主动当“奴隶”,那也是一种幸福,一种荣耀。他的“诗奴”精神,不是“愚笨”,而是“纯粹”;不是“固执”,而是“坚守”。

千年后的今天,我们依然需要“贾岛式的较真”——不管是写诗,还是工作,还是生活,都需要我们对自己做的事多一点执着,多一点认真,多一点“熬”的耐心。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事情做好,才能活出自己的价值,才能像贾岛一样,留下属于自己的“不朽诗句”。

这,就是“诗奴”贾岛——一个把文字熬成“苦药”,却让千年人都学他“较真”的诗人。他的故事,会一直流传下去;他的精神,会一直影响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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