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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虫眼中的历史 第5章 诗鬼李贺

作者:爱吃糯香藕片的张山久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6 23:04:02

诗鬼李贺:唐朝诗坛最“离经叛道”的暗黑系顶流

如果把唐朝诗坛比作一场超大型选秀,选手们要么走“仙风道骨”路线(比如李白,喝口酒就能跟月亮称兄道弟),要么走“忧国忧民”路线(比如杜甫,看见个茅草屋都能想到天下寒士),要么走“风花雪月”路线(比如白居易,写个爱情故事能让全天下哭鼻子)。偏偏有个选手,一上场就背着锦囊、骑着瘦驴,满脸“生人勿近”的清冷,写的诗里全是坟头、鬼魂、冷雨、残灯——这人就是李贺,后来被人喊作“诗鬼”的主儿。

说他是“鬼”,不是因为他长得吓人(虽然他确实“细瘦、通眉、长指爪”,活像从古籍里爬出来的风雅山精),而是因为他的才华太“离谱”:别人写秋,是“自古逢秋悲寂寥”;他写秋,是“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直接拉上地府合唱团同台演出。别人写美女,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他写美女鬼魂,是“风为裳,水为佩”,把鬼打扮得比活人还精致。连他写诗的方式都透着股“怪劲儿”:出门不坐车,就骑一头慢悠悠的小驴,看见啥触动灵感的,就写个小纸条塞进锦囊,晚上回家再“呕心沥血”整理成诗——他妈妈都心疼:“我儿是要把心都吐出来才肯停啊!”

今天咱们就顺着这位“诗鬼”的人生轨迹,聊聊他为啥能在群星璀璨的唐朝诗坛,硬生生走出一条“暗黑风”的独家赛道,还把“诗鬼”这个标签贴得千年不褪色。

第一章 七岁“小怪物”:惊动文坛的“鬼才预备役”

李贺出生在公元790年,老家在河南福昌(现在的河南宜阳)。按说他也算“皇亲国戚”——爷爷李亮是唐高祖李渊的堂弟,标准的宗室子弟。可到李贺这一辈,家道早就中落了,老爹李晋肃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后来还早死,一家子全靠李贺和妈妈苦苦支撑。

不过,家道中落没影响李贺“开挂”的早慧。别的小孩七岁还在玩“过家家”,把泥巴捏成饼子假装是点心,李贺已经能提笔写诗文了,而且不是“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这种儿歌级别的,是能让文坛大佬拍桌子的正经作品。

这事传到了当时的“顶流学者”韩愈耳朵里,韩愈一开始是不信的。他跟好朋友皇甫湜吐槽:“现在的人就爱吹牛皮,一个七岁小孩能写啥好诗?怕不是家长教的套话吧!”皇甫湜也觉得蹊跷,俩人一合计:“走,咱去看看,要是假的,当场戳穿这谣言!”

俩人揣着怀疑,浩浩荡荡去了李贺家。李贺当时才七岁,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头发还没梳利索,看见俩大人物上门,也不怯场,规规矩矩行了礼。韩愈开门见山:“听说你会写诗?要不今天现场写一首,让我们开开眼?”

李贺也不推辞,搬个小凳子坐下,拿起笔就写。韩愈和皇甫湜凑过去看,一开始还带着“挑错”的眼神,结果越看越惊讶——这孩子写的是《高轩过》,里面居然有“华裾织翠青如葱,金环压辔摇玲珑”这样的句子,把韩愈和皇甫湜的衣着、车马描写得活灵活现,还顺带夸了俩人“殿前作赋声摩空,笔补造化天无功”,既不谄媚,又显露出超越年龄的眼界。

韩愈看完,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没端稳,赶紧拉着皇甫湜小声说:“这孩子不是凡人啊!咱刚才还怀疑人家,这不是打自己脸吗?”皇甫湜也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这才华,再过几年,咱们都得被他比下去!”

从那以后,李贺“七岁能辞章”的名声就传开了,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神童”。不过,跟其他神童不一样,李贺从小就不爱写“正能量”的东西。别的小孩写春天,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他写春天,是“草暖云昏万里春,宫花拂面送行人”,透着股淡淡的离别愁。别的小孩写英雄,是“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他写英雄,是“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把英雄的悲壮写得像一场燃烧到极致的火焰。

更有意思的是他的长相——《新唐书》里说他“为人纤瘦,通眉,长指爪”。“通眉”就是两条眉毛连在一起,“长指爪”就是手指修长,指甲也比一般人长。搁现在,这长相可能会被人说“有点凶”,但在当时,人们看他这模样,再加上他写的诗,心里已经悄悄给了他一个标签:“这孩子,咋看都透着股‘怪气’,以后说不定是个‘鬼才’!”

李贺自己也不避讳这种“怪”。他从小就爱往没人的地方跑,比如城郊的坟地、废弃的古寺、落满枯叶的树林。别的小孩看见坟头就害怕,他倒好,蹲在坟边看石碑上的字,听风吹过树林的声音,还自言自语:“这地方好,能写出好东西。”有一次,他妈妈找了他半天,最后在一片乱葬岗找到他,看见他正拿着小本子记东西,吓得赶紧把他拉回家:“我的儿啊,你咋往这种地方跑?不怕招上‘不干净’的东西吗?”李贺却一脸认真:“娘,这里的风都比别处有味道,能帮我想诗。”

现在看来,李贺小时候的这些“怪癖”,其实是他对“非常规题材”的敏感。别的诗人盯着“风花雪月、家国天下”这些“热门赛道”,他却早早把目光投向了“死亡、鬼魂、衰败”这些“冷门领域”,就像现在的网红博主,别人都拍美食美妆,他偏拍“荒野探险”,还拍得别有风味——这为他后来成为“诗鬼”,埋下了最早的伏笔。

第二章 避父讳风波:“诗鬼”的仕途,输在一个“读音”上

时间一晃,李贺长到了十五岁。这时候的他,已经是远近闻名的诗人了,写的《雁门太守行》《致酒行》等诗,在文人圈子里广为流传。尤其是《雁门太守行》里的“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把战争的紧张感写得像电影画面一样,连韩愈都忍不住夸:“这句子,我写不出来!”

按说,这么有才华的人,接下来就该走“科举之路”:考个进士,当个官,既能实现抱负,又能改善家里的生活。李贺自己也这么想,毕竟他是宗室子弟,骨子里还是有“建功立业”的想法的。于是,在他十八岁那年,他收拾好行囊,准备去长安参加进士考试——这可是当时天下读书人最向往的“独木桥”,过了桥,就是“天子门生”,前途无量。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李贺信心满满准备考试的时候,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有人跳出来说:“李贺不能考进士!他爹叫李晋肃,‘晋’和‘进’同音,他考‘进士’,就是对他爹的不尊重,这是‘讳嫌名’!”

“讳嫌名”是啥?简单说,就是古人讲究“避讳”,不光要避皇帝的名讳,还要避父母的名讳,连读音相近的字都不能用。比如,要是你爹叫“张三”,你就不能说“三张纸”,更不能当“张三官”。现在看来,这规矩简直离谱到搞笑——就因为爹的名字里有个“晋”,连考“进士”都不行,这逻辑跟“你爹叫‘米’,你就不能吃米饭”一样荒唐。

可在当时,这规矩就是“政治正确”。跳出来反对李贺考进士的人,还不是一般人,是跟李贺有过摩擦的元稹。元稹比李贺大几岁,早年也想跟李贺交个朋友,结果李贺觉得元稹“人品一般”,没搭理他。元稹记仇,现在看见李贺要考进士,就故意拿“避讳”说事,到处散布谣言:“李贺这是不孝啊!连爹的名讳都不避,还想当进士?”

这话一传开,长安的文人圈子炸锅了。有人觉得元稹是“小题大做”,为了私怨耽误人家前程;也有人觉得“避讳”是大节,李贺确实不该考。韩愈一看,自己欣赏的晚辈被人这么刁难,急了,专门写了一篇《讳辩》替李贺辩护,里面说:“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若父名仁,子不得为人乎?”意思是“要是爹叫晋肃,儿子就不能考进士;那要是爹叫‘仁’,儿子还不能当人了?”这话怼得又犀利又幽默,把“避讳”的荒唐之处戳得明明白白。

可遗憾的是,韩愈的辩护虽然有理,却没能改变结局。当时的考官怕得罪元稹,也怕被人说“不重孝道”,最后还是没让李贺参加进士考试。李贺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客栈里整理复习资料,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他这辈子最想走的路,就因为一个荒唐的“读音”,被堵死了。

那段时间,李贺整个人都蔫了。他骑着那匹瘦驴,在长安的街上瞎逛,看见别人拿着准考证兴高采烈地去考场,他就躲在树后面,眼睛红红的。有一次,他路过国子监(当时的最高学府),听见里面传来读书声,忍不住叹了口气,写了句“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二十岁的年纪,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却像一朵枯萎的兰花,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李贺没消沉太久。他虽然不能考进士,但朝廷念他是宗室子弟,又有才华,后来还是给了他一个“奉礼郎”的小官。这官有多小呢?主要工作是“掌君臣版位,以奉朝会祭祀之礼”,简单说,就是在朝廷开会、祭祀的时候,站在旁边引导官员排队、安排座位,跟现在的“礼仪小姐”“会务人员”差不多,根本没机会施展才华。

李贺当了三年奉礼郎,每天穿着官服站在朝堂上,看着那些比自己没才华却身居高位的人指手画脚,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有一次,祭祀的时候突然下雨,他站在雨里引导官员,衣服全湿透了,还得强装镇定。回到家,他脱下雨衣,写下了“牢落长安”四个字——这四个字,道尽了他在长安的孤独和失意。

也是在这段时间,李贺的诗里,“鬼气”更重了。他开始频繁写“死亡”“离别”“衰败”的题材:写自己的失意,是“长安有男儿,二十心已朽”;写对未来的迷茫,是“我有**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甚至写宫里的宫女,都不是“一笑倾城”,而是“啼蛄吊月钩栏下,屈膝铜铺锁阿甄”,透着股阴森的孤寂。

有人说,要是李贺当时能考上进士,说不定就不会成为“诗鬼”了——他可能会像白居易一样,写些“兼济天下”的诗,当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可偏偏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用一个荒唐的规矩,把他逼出了“主流赛道”。也正是这份“失意”,让他把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在诗里,把那些别人不敢碰的“暗黑题材”挖得更深,最终炼成了独一无二的“诗鬼”风格。

第三章 骑驴觅诗:“诗鬼”的灵感,藏在锦囊和坟头里

李贺在长安当奉礼郎的三年,是他最憋屈的三年,也是他诗作“鬼气”定型的三年。因为官小没实权,他有的是时间出去“找灵感”——而他找灵感的方式,在当时看来,简直是“离经叛道”。

别的诗人找灵感,要么是“曲水流觞”(一群人坐在河边喝酒写诗),要么是“登高望远”(爬个山就能写十首诗),要么是“朋友聚会”(喝着酒聊着天,诗就出来了)。李贺不一样,他找灵感的“标配”是:一头瘦驴,一个锦囊,一支笔,还有一双“能看见鬼的眼睛”。

每天一吃完早饭,李贺就骑着他的瘦驴出门了,去哪不定,全看心情。有时候往城郊跑,去看那些废弃的古战场,对着断壁残垣发呆;有时候往坟地跑,蹲在石碑前看上面的铭文,听风吹过坟头草的声音;有时候甚至往贫民窟跑,看那些卖炭的、拉车的、乞讨的人,把他们的苦难记在小本子上。

他的驴也特别“懂事”,走得慢悠悠的,从不催他。要是李贺停下来盯着某个东西看,驴就乖乖站在旁边,甩甩尾巴等着。路过的人看见这一幕,都觉得奇怪:“这书生咋天天骑着驴瞎逛?还总往没人的地方跑,不怕遇着鬼吗?”

其实,李贺还真不怕“遇鬼”——他甚至盼着能从“鬼”身上找到灵感。有一次,他在城郊的坟地逛到天黑,看见一盏鬼火(其实是磷化氢燃烧)在坟头飘来飘去,别的人早就吓得跑了,他却跟着鬼火走,一边走一边念叨:“鬼灯如漆点松花,鬼雨洒空草垂发”——你看,别人眼里的“晦气”,到他这儿,就成了诗里的素材。

还有一次,他路过苏小小的墓(苏小是南朝的名妓,死后葬在杭州,长安也有她的衣冠冢),看见墓前的桂花落了一地,风吹过的时候,像有人在哭。他就蹲在墓前,写了首《苏小小墓》:“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

这首诗有多绝?他把苏小小的鬼魂写得活灵活现:眼泪是幽兰上的露水,衣服是风做的,配饰是水做的,晚上还在墓前等着心上人来接她,只有冷绿色的鬼火陪着她。没有一句写“鬼”,但字字都是“鬼”,还把鬼写得又美又可怜,让人读完心里又酸又凉。后来有人说:“读李贺的《苏小小墓》,比看恐怖片还让人毛骨悚然,但又忍不住想再读一遍——这就是‘诗鬼’的魔力。”

李贺还有个习惯:不管走到哪,只要想到好句子,就立刻掏出笔和纸条写下来,塞进背上的锦囊里。有时候句子没写完,他就一边骑驴一边琢磨,嘴里念念有词,像个“疯书生”。有一次,他琢磨一句诗,琢磨得太入神,驴差点撞到树上,他才回过神来,赶紧把没写完的句子记下来,还笑着对驴说:“差点耽误了咱的‘灵感大业’!”

等到晚上回家,李贺就把锦囊里的纸条全倒出来,铺在桌子上,然后点上油灯,一边喝酒一边整理。他妈妈每次看见他这样,都心疼地说:“我儿这是把心都呕出来写诗啊!”有时候写得太晚,他妈妈就给他端碗热汤,劝

他早点睡,他却说:“娘,这灵感要是不抓住,明天就没了,比抓鬼还难呢!”

就这样,李贺骑着驴,背着锦囊,在长安的街头巷尾、荒郊野外逛了三年,攒下了无数的诗句。他的诗里,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壮阔,有“秋坟鬼唱鲍家诗”的阴森,有“报君黄金台上意”的悲壮,有“我有**招不得”的迷茫——这些诗,就像一块块拼图,最终拼成了“诗鬼”的全貌。

后来,李贺觉得奉礼郎这官实在没意义,就辞了职,离开长安,回了老家。走的时候,他还是骑着那匹瘦驴,背着那个装过无数灵感的锦囊,没带走长安的一砖一瓦,却带走了满肚子的诗。有人问他:“你在长安三年,啥也没得到,后悔吗?”李贺笑了笑,说:“我得到的,比官帽值钱多了——我得到了‘诗’,得到了‘鬼’。”

第四章 漂泊与陨落:27岁的“诗鬼”,把最后一口气写成了诗

离开长安后,李贺回了河南福昌老家。本以为能过上“采菊东篱下”的安稳日子,可现实却给了他又一记重击——家里的日子越来越穷,妈妈身体不好,弟弟还小,全家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想找个谋生的差事,可因为没考中进士,又辞了奉礼郎,地方官都不愿意用他,只能靠写诗换点稿费,勉强糊口。

为了生计,李贺后来又去了潞州(现在的山西长治),在一个叫张彻的朋友手下当幕僚。张彻是个正直的人,很欣赏李贺的才华,给了他不少帮助。可潞州是个偏远的地方,没什么文化氛围,李贺在那过得很压抑。他经常站在潞州的城墙上,望着长安的方向,想起自己当年的抱负,忍不住写诗感叹:“倚剑登高台,悠悠送春目。空天多高风,白日忽西暮。”

更糟糕的是,李贺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从小就“纤瘦”,加上常年熬夜写诗、心情抑郁、营养不良,年纪轻轻就得了重病,经常咳嗽、吐血。有一次,他咳得厉害,吐了一口血在纸上,看着纸上的血渍,他居然还拿起笔,在旁边写了句“血点漆书千万字”——连自己的血,都成了他诗里的素材,这“诗鬼”的执念,真是到了骨子里。

即便身体成了这样,李贺也没停下写诗的笔。他在潞州写的诗,比在长安时更“冷”、更“悲”。他写自己的病,是“病骨犹能在,人间底事无”;他写对死亡的预感,是“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他甚至写自己死后的场景,是“纸钱灰出木绵花”——别人都怕谈死亡,他却把死亡当成“老朋友”,提前跟它打了招呼。

公元816年,李贺的病情越来越重,张彻看他实在撑不住,就派人把他送回了老家。回到家后,李贺躺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还是让妈妈把他的锦囊和笔放在床边。有一天,他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人,骑着赤龙,拿着天帝的诏书,对他说:“天帝要建一座白玉楼,想请你去写篇《白玉楼记》,你跟我走吧!”

李贺挣扎着说:“我妈妈还在,我不能走啊!”红衣人笑着说:“天帝知道你孝顺,但这是天大的荣耀,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就别推辞了。”

等李贺醒过来,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他让妈妈把弟弟叫到床边,把自己的锦囊交给弟弟,说:“这里面是我这辈子写的诗,你以后把它整理出来,别让它丢了。”然后,他又拿起笔,想写最后一首诗,可刚写了几个字,笔就掉在了地上。

这一年,李贺才27岁。那个七岁惊动文坛、十五岁名满天下、二十岁失意长安、二十五岁漂泊潞州的“诗鬼”,就这样走完了他短暂又悲壮的一生。

李贺死后,他的弟弟李颓按照他的遗愿,把锦囊里的诗整理成了一本诗集,取名《昌谷集》(昌谷是李贺老家的地名)。后来,李商隐专门为李贺写了一篇《李贺小传》,把他“骑驴觅诗”“锦囊藏句”“天帝召写白玉楼”的故事记了下来;杜牧也为《昌谷集》写了序,说李贺的诗“鲸吸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牛鬼蛇神”这个词,第一次被用来形容一个诗人的作品,而“诗鬼”这个雅号,也从此成了李贺的专属标签。

有人说,李贺是“天妒英才”——如果他能多活几年,说不定能写出更多惊世骇俗的诗;如果他能考上进士,说不定能在官场上有一番作为。可也有人说,正是因为他只活了27岁,正是因为他仕途失意,才成就了“诗鬼”李贺。如果他活得长、官运好,他可能会变成一个“平庸的官员”,而不是一个“千年难遇的诗鬼”。

就像一颗流星,虽然短暂,却在夜空中划出了最耀眼的光芒。李贺的诗,就像这流星的光芒,穿越了一千多年的时光,依然能让我们在读到“黑云压城城欲摧”时热血沸腾,在读到“秋坟鬼唱鲍家诗”时心生寒意,在读到“报君黄金台上意”时热泪盈眶。

第五章 千年“诗鬼”:为什么我们至今还爱李贺?

李贺死了一千多年了,可“诗鬼”这个标签,却从来没被人忘记。直到今天,我们读唐诗,依然会特意去找李贺的诗;我们聊唐朝诗人,依然会把“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鬼”李贺放在一起说——为什么这个只活了27岁、写了一堆“鬼诗”的诗人,能被我们记住这么久?

因为他的“独特”。在唐朝诗坛,李白是“浪漫主义天花板”,杜甫是“现实主义天花板”,而李贺是“暗黑浪漫主义天花板”。别人都在写“阳间的美”,他偏要写“阴间的美”;别人都在追求“四平八稳”,他偏要追求“奇崛险怪”;别人都在“歌颂光明”,他偏要“直面黑暗”。这种“反主流”的风格,让他在群星璀璨的唐朝诗坛,硬生生占据了一席之地。

比如写月亮,李白写“举杯邀明月”,是人和月亮的“友好互动”;杜甫写“月是故乡明”,是月亮和乡愁的“绑定”;李贺写“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把月亮写成了一辆“轧着露水的玉轮车”,还让仙女在桂树下和它相遇——这脑洞,比李白还大,而且带着点清冷的“仙气”和“鬼气”,让人过目不忘。

再比如写战争,高适写“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是写实的悲壮;王昌龄写“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是豪迈的誓言;李贺写“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是用“黑云”“金鳞”这样强烈的色彩对比,把战争的紧张感拉满,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比写实更有冲击力。

还比如写死亡,陶渊明写“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是豁达;王维写“生生世世常如此,何用坐悲苦”,是淡然;李贺写“鬼灯如漆点松花,鬼雨洒空草垂发”,是把死亡场景写得像一场“暗黑美学秀”,既阴森又凄美,让我们第一次发现:原来死亡也可以被写得这么有诗意。

除了“独特”,李贺的诗里,还有一种“倔强”。他虽然失意、贫穷、多病,但他从来没向命运低头。他在诗里写“我有**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是在说“我的灵魂虽然迷茫,但我相信总有天亮的一天”;他写“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是在说“就算没人赏识我,我依然愿意为理想献身”;他甚至在临死前,还想着“天帝召我写白玉楼”,把死亡当成了“另一种荣耀”。

这种“倔强”,让我们在他的诗里看到了自己。我们每个人都有失意的时候:考试失败、工作不顺、生活艰难,就像李贺当年不能考进士、当小官、身体重病一样。可李贺告诉我们:就算身处黑暗,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发光;就算命运不公,也可以用诗来对抗;就算生命短暂,也可以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现在,我们不再相信“鬼”,也不再讲究“避讳”,但我们依然爱李贺的诗。因为他的诗,不只是“鬼诗”,更是“人心的诗”——他写的是他自己的失意,也是我们每个人的迷茫;他写的是他自己的倔强,也是我们每个人的坚持;他写的是“阴间的美”,其实是为了让我们更珍惜“阳间的美”。

有人说,李贺是“唐朝诗坛的叛逆者”,可正是这个叛逆者,用他的诗,为我们打开了一扇“不一样的门”——门后没有鬼,只有一个真诚、倔强、才华横溢的诗人,在那里骑着瘦驴,背着锦囊,等着我们去读他的诗,去懂他的“鬼气”,去爱他的“人间烟火”。

一千多年过去了,长安的城墙早已斑驳,李贺骑过的瘦驴早已不在,可他的诗,依然像一盏“鬼灯”,在历史的长河里,亮着、亮着,照亮了我们每个人心里的“迷茫”,也照亮了我们每个人心里的“倔强”。这,就是“诗鬼”李贺的魅力——他从未离开,他只是变成了诗,活在了我们心里。

我可以帮你将文中李贺的经典诗作(如《雁门太守行》《苏小小墓》等)单独整理成一份“诗鬼李贺代表作赏析清单”,标注创作背景和核心“鬼气”亮点,方便你更直观地感受他的诗风。需要我做这份整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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