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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虫眼中的历史 第91章 李鸿章

作者:爱吃糯香藕片的张山久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6 23:04:02

李鸿章:晚清“裱糊匠”的职场生存与时代困局

第一章 科举路上的“卷王”初长成:从秀才到曾府“实习生”

道光三年的安徽合肥,李家添了个男娃,取名鸿章,字渐甫。谁也没料到,这个哭起来嗓门格外洪亮的婴儿,将来会成为晚清政坛“流量顶流”——当然,是褒贬参半的那种。李家算不上顶级豪门,但也是书香门第,父亲李文安是个老实本分的读书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子们能把“科举”这条独木桥走通。李鸿章打小就被按在书桌前,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典型的学霸配置”。

不过学霸也有叛逆期。少年李鸿章长得眉清目秀,却偏偏爱舞枪弄棒,跟街坊小孩组队“模拟打仗”,每次都自封“大将军”,指挥得有模有样。父亲见他“不务正业”,拿着戒尺追着打,他倒振振有词:“读书是为了做官,做官得懂兵法,不然怎么管兵?”这话听着不着边际,倒也隐约透出点“实用主义”的苗头——后来他一辈子都没丢过这个特质。

道光二十年,17岁的李鸿章考中秀才,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但科举这东西,越往上越“卷”。考举人时,他一连考了两次才中,还是个“副榜”,相当于“候补举人”,这让心高气傲的他颇受打击。好在他运气不错,父亲李文安此时已入仕,在京城结识了曾国藩等大佬。道光二十四年,李鸿章揣着父亲的推荐信,背着一箱子书北上京城,准备冲击进士,顺便“拜码头”。

初到京城的李鸿章像个“职场新人”,一边啃书本备考,一边忙着结交权贵。他文笔好,写的诗豪放大气,比如“一万年来谁着史,三千里外欲封侯”,搁现在绝对能刷爆朋友圈。这首诗传到了曾国藩耳朵里,老曾当即拍板:“这小子有野心,值得培养。”于是,李鸿章顺理成章地成了曾国藩幕府里的“实习生”。

在曾府的日子,堪称李鸿章的“职场特训营”。曾国藩对他要求极严,比如吃饭不能挑食,开会不能迟到,写奏折得反复修改十遍。有一次,李鸿章睡懒觉错过了早饭,曾国藩直接下令“不开饭”,饿着肚子教育他:“成大事者,先戒懒!”还有一回,他写的奏折被曾国藩改得面目全非,连标点符号都改了,气得他当场摔了笔,可回头一看,改后的内容确实字字珠玑,只好乖乖认错。

这段“实习经历”让李鸿章脱胎换骨。他从曾国藩身上学到了“稳扎稳打”的做事风格,也学会了“识人用人”的套路。更重要的是,他摸清了晚清官场的“潜规则”——光有才华不行,还得有靠山,光有靠山也不行,还得会办事。道光二十七年,24岁的李鸿章终于考中进士,选入翰林院,正式开启了他的“官场生涯”。此时的他大概不会想到,未来等待他的不是“封侯拜相”的荣光,而是一个烂摊子和数不清的“锅”。

第二章 团练场上的“创业路”:从“炮灰”到“淮军创始人”

李鸿章刚在翰林院站稳脚跟,太平天国运动就闹得沸沸扬扬。咸丰三年,太平军攻破安庆,逼近合肥,安徽巡抚蒋文庆脑袋搬家。朝廷急得跳脚,下令各地官员“办团练”,也就是组织地方武装“自救”。李鸿章的父亲李文安奉命在合肥办团练,可老书生不懂打仗,没多久就被太平军打得落花流水,忧愤而死。

父死子继,李鸿章临危受命,回家乡接手团练。可他一个刚出翰林院的“文弱书生”,哪有兵权和威望?当地的乡绅豪强表面客气,背地里根本不把他放眼里,给他的兵都是些老弱残兵,武器更是锄头镰刀混搭。第一次跟太平军交手,李鸿章信心满满地带着“杂牌军”冲锋,结果被太平军一顿胖揍,差点成了“炮灰”,连官印都丢了,灰溜溜地躲进了山里。

这次“创业失败”让李鸿章明白:没自己的“嫡系部队”,就是别人手里的棋子。他痛定思痛,开始“挖人”——找的都是自己的老乡、亲戚、发小,比如刘铭传、潘鼎新这些后来的淮军名将,都是他这时用“兄弟义气”拉来的。这些人虽然出身草根,有的还是土匪,但打仗勇猛,对李鸿章绝对忠诚。

可光有人没人没钱没装备,还是白搭。李鸿章只好厚着脸皮去找曾国藩“要资源”。此时曾国藩已是湘军统帅,手握重兵。老曾早就看出李鸿章是块“打仗的料”,只是缺个机会,于是给了他三千湘军精锐当“种子部队”,还拨了一笔军饷,嘱咐他:“练兵要狠,用人要准,打仗要活。”

拿到“启动资金”的李鸿章如虎添翼。他在安庆招募安徽老乡,按照湘军的模式训练,取名“淮军”。这支部队有个鲜明特点:“乡土气息浓,战斗风格野”。士兵们都穿着短衣窄袖,脚踩草鞋,跟湘军的“正规军”打扮截然不同,被人嘲笑是“叫花子军”。可别小看这些“叫花子”,他们熟悉南方地形,打起仗来敢拼命,尤其是刘铭传的“铭字营”,堪称淮军“王牌部队”。

淮军真正的“出道战”是上海保卫战。同治元年,太平军李秀成率十万大军围攻上海,上海的洋人和富商急得团团转,花重金请曾国藩派兵救援。曾国藩本来想派弟弟曾国荃去,可曾国荃一门心思要攻天京(南京),死活不去。李鸿章趁机主动请缨:“我去!”

可从安庆到上海,一路上都是太平军的地盘,怎么过去?李鸿章想了个“损招”——雇洋人的轮船,偷偷把淮军运到上海。当八千淮军穿着草鞋、扛着土枪,从洋轮上下来时,上海的洋人和官员都看傻了,心里直犯嘀咕:“就这队伍,能守住上海?”李鸿章不管别人怎么看,一到上海就“搞钱搞枪”:一方面跟洋人借高利贷,一方面买洋枪洋炮,还请洋人当教官。

没过多久,李秀成的大军就打来了。淮军初战不利,好几座营寨都被攻破了。李鸿章急得满嘴起泡,跑到刘铭传的营里督战,拔出刀往地上一插:“今天退一步,就砍头!”刘铭传也是个狠人,光着膀子提着刀就冲了上去,士兵们见状也跟着玩命。恰逢洋枪队(后来的“常胜军”)从侧面夹击,太平军腹背受敌,只好撤退。这一战,淮军打出了名气,再也没人敢叫他们“叫花子军”了。

此后,李鸿章带着淮军一路开挂:攻苏州、打常州、围天京,成了镇压太平天国的“主力选手”。尤其是苏州杀降事件,虽然让他背上了“背信弃义”的骂名,但也彻底瓦解了太平军在苏南的抵抗。同治三年,天京被攻破,太平天国运动失败,李鸿章因功被封为一等肃毅伯,从“团练头子”一跃成为晚清政坛的“当红炸子鸡”。这时候的他大概觉得,自己的“职场巅峰”就要来了——可他不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第三章 洋务运动的“基建狂魔”:左手工厂,右手海军

镇压太平天国后,李鸿章算是彻底“出圈”了,朝廷把江苏、浙江、安徽一带的军政大权都交给了他。可站在权力的台阶上,他看到的不是盛世景象,而是满眼的“落后”:洋人军舰在长江里横冲直撞,洋商垄断了中国的贸易,连老百姓用的钉子、火柴都得靠进口,美其名曰“洋钉”“洋火”。

李鸿章睡不着觉了,他给朝廷写了封奏折,里面有句名言:“中国欲自强,则莫如学习外国利器;欲学习外国利器,则莫如觅制器之器,师其法而不必尽用其人。”简单说就是:要想不被欺负,就得搞“工业化”,自己造枪造炮造轮船。这就是后来的“洋务运动”,李鸿章成了这场运动的“总工程师”。

他的第一步是“建工厂”。同治四年,李鸿章在上海创办了江南制造总局,这是中国第一个大型近代军事工业基地,专门造枪炮、弹药、轮船。为了建这个厂,他几乎掏空了腰包,不仅把淮军的军饷贴进去,还跟上海的商人“化缘”。工厂刚建起来时,连个像样的机床都没有,他就派容闳去美国买设备,又请洋工程师来指导。没过几年,江南制造总局就造出了中国第一艘自主设计的轮船“恬吉号”,虽然比洋人的轮船慢了点,但李鸿章还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亲自登船试航,逢人就说:“咱中国人也能造轮船了!”

除了军事工业,李鸿章还搞“民用企业”,说白了就是“赚钱养军工”。他创办了轮船招商局,跟洋人的轮船公司抢生意。刚开始,招商局的船又旧又少,根本没人愿意坐。李鸿章想了个招:给漕运(官府运粮食的船)垄断权,还减免税收。这下洋人的生意被抢了不少,英美轮船公司气得跳脚,想跟招商局“价格战”。李鸿章更狠,直接把招商局的股票分给朝廷大臣,让他们“站台”,最后逼得洋人只好跟招商局“合作”。

后来,他又创办了开平矿务局(开滦煤矿的前身)、电报总局、上海机器织布局等一批民用企业,涉及采矿、通讯、纺织等多个领域。这些企业就像晚清的“经济特区”,虽然技术和管理还很落后,但毕竟迈出了“近代化”的第一步。不过,这些企业也沾了不少官场的“坏毛病”,比如贪污**、效率低下。有一回,上海机器织布局的总办把公款拿去嫖赌,厂子差点倒闭,李鸿章气得把他革职查办,可治标不治本——这就是他无法摆脱的时代局限。

办工厂的同时,李鸿章还盯上了“海军”。他深知,洋人都是从海上打进来的,没有强大的海军,再厉害的陆军也白搭。光绪元年,他开始筹建北洋水师,每年从朝廷要几百万两银子,买洋舰、建军港、办学堂。当时的北洋水师有多牛?拥有“定远”“镇远”两艘七千吨级的铁甲舰,是亚洲最大的军舰,舰队总吨位排名世界第九、亚洲第一。李鸿章每次视察北洋水师,都觉得底气十足,甚至放出话:“有北洋水师在,洋人不敢轻易动兵。”

可光鲜的背后全是窟窿。朝廷拿不出足够的钱,慈禧太后还挪用海军经费修颐和园,导致北洋水师后期连炮弹都买不起。更要命的是,水师的军官大多是“关系户”,有的连基本的航海知识都没有,士兵更是纪律涣散,军舰上居然养着鸡鸭,炮管里塞着杂物。李鸿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次上书朝廷要经费、整军纪,可没人当回事——大家都觉得,洋人大老远来,打不起来。

这一时期的李鸿章,就像个“拼命三郎”,左手抓工业,右手抓海军,试图给晚清这艘破船换零件、补漏洞。可他毕竟只是个“大臣”,不是“船长”,朝廷的**、官员的短视、民众的愚昧,都是他迈不过去的坎。他自己也感慨:“办洋务如蜀道难,步步荆棘。”但他没停下来——因为他知道,一旦停下来,中国只会更惨。

第四章 外交场上的“背锅侠”:从天津教案到甲午谈判

如果说洋务运动是李鸿章的“理想”,那外交就是他的“噩梦”。晚清的外交,说白了就是“挨揍后谈判”,谁去谈判谁就得背“卖国贼”的骂名。可朝廷里的大臣不是“清流”就是“愤青”,要么喊着“打到底”,要么装聋作哑,最后这差事总能落到李鸿章头上——谁让他懂洋务、识洋人呢?

李鸿章第一次“背锅”是天津教案。同治九年,天津的老百姓听说洋教堂拐卖儿童、挖眼炼药,怒不可遏,一把火烧了教堂,杀了20多个洋人。这事捅了大篓子,英法等国派军舰开到天津口,威胁要开战。朝廷慌了,派曾国藩去处理。老曾调查后发现,“拐卖儿童”是谣言,于是判了20多个老百姓死刑,赔了几十万两银子。结果曾国藩被骂成“卖国贼”,气得闭门不出。朝廷只好换李鸿章接手。

李鸿章到了天津,一看这烂摊子,心里直犯嘀咕:判轻了洋人不干,判重了老百姓骂娘。他想了个“折中方案”:杀了16个老百姓,流放了一批人,赔了49万两银子,还派使者去法国道歉。这个结果还是招来了一片骂声,有人写对联骂他:“杨三已死无苏丑,李二先生是汉奸。”(李鸿章排行第二)李鸿章委屈得不行,跟朋友诉苦:“我这是替朝廷挨骂啊!”可骂归骂,下次有外交纠纷,朝廷还是第一个找他。

从此,李鸿章成了晚清的“首席谈判官”,哪里有麻烦哪里就有他。日本吞并琉球,他去谈;法国打越南,他去谈;英国占缅甸,他去谈。每次谈判,他都像个“讨价还价的小贩”,跟洋人争得面红耳赤。比如中法战争,中国打了胜仗,可朝廷怕再打下去吃亏,让李鸿章去签《中法新约》,承认法国在越南的特权。当时有人骂他“不败而败”,李鸿章只能苦笑:“朝廷不想打,我能怎么办?”

最让他刻骨铭心的,是甲午中日战争后的《马关条约》谈判。光绪二十年,日本发动甲午战争,北洋水师全军覆没,陆军也一败涂地。朝廷没办法,只好派李鸿章去日本马关谈判。出发前,光绪帝召见他,哭着说:“全权委托你了,尽量少赔钱。”李鸿章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臣尽力而为。”

到了日本马关,李鸿章成了“弱势方”,日本首相伊藤博文态度嚣张,开口就要割辽东半岛、台湾全岛,赔银三亿两,还威胁说“不签就接着打”。李鸿章据理力争,从早谈到晚,口干舌燥,可伊藤博文油盐不进。更倒霉的是,谈判期间,一个日本浪人开枪打伤了李鸿章的左眼下方,血流不止。这事让日本有点理亏,把赔款减到了两亿两,还放弃了辽东半岛(后来俄国、德国、法国干涉,中国花三千万两“赎”了回来)。

躺在病床上的李鸿章,看着《马关条约》的文本,手抖得厉害。他给朝廷发电报,问能不能再减点赔款,光绪帝回电:“可允。”最终,他在条约上签了字。消息传回国内,举国哗然,骂他“卖国贼”的声音铺天盖地,有人甚至要砸他的家。李鸿章回到天津,闭门谢客,整整三个月没出门。他自己说:“一生事业,扫地无余矣。”

可朝廷没给他多少“疗伤”时间。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慈禧太后带着光绪帝跑路了,又派李鸿章去北京谈判。此时的李鸿章已经78岁,身患重病,咳得直不起腰。朋友们劝他:“别去了,再去就要背千古骂名了。”李鸿章摇摇头:“我不去,谁去?总不能让太后和皇上一直飘着吧。”

他拖着病体到了北京,面对的是11个国家的公使,每个都狮子大开口。李鸿章跟他们逐个谈判,白天吵架,晚上咳血,最后签下了《辛丑条约》,赔银四亿五千万两,相当于每个中国人赔一两银子。签字回来后,李鸿章大口吐血,医生诊断是“胃血管破裂”。两个月后,他在北京病逝。临死前,他还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嘴里念叨着“议和……赔款……”

有人说,李鸿章是“卖国贼”,签了那么多不平等条约;可也有人说,他是“背锅侠”,如果不是他去谈判,赔款可能更多,割地可能更广。其实,李鸿章自己早就看清了:“我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海军也,都是纸糊的老虎,何尝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不揭破犹可敷衍一时。如一间破屋,由裱糊匠东补西贴,居然成一净室,虽明知为纸片糊裱,然究竟决不定里面是何等材料,即有小小风雨,打成几个窟窿,随时补葺,亦可支吾对付。乃必欲爽手扯破,又未预备何种修葺材料,何种改造方式,自然真相破露,不可收拾,但裱糊匠又何术能负其责?”这话,算是他对自己一生最精准的总结。

第五章 功过是非任评说:历史尘埃里的“复杂人”

李鸿章死了,可关于他的争论从来没停过。有人把他钉在“卖国贼”的耻辱柱上,说他签了《马关条约》《辛丑条约》,是“晚清第一罪人”;有人把他捧为“中兴名臣”,说他办洋务、建海军,是“中国近代化之父”;还有人说他是“官场老油条”,一边办实业,一边贪腐,家里的财产富可敌国。

其实,李鸿章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他是个典型的“复杂人”——有理想,也有私心;有能力,也有局限;有无奈,也有过错。

他的“功”,确实实打实。洋务运动中,他创办的江南制造总局、轮船招商局等企业,是中国近代工业的“火种”。江南制造总局后来发展成江南造船厂,现在还在造航母;轮船招商局后来变成了招商局集团,是中国最大的国企之一。他创办的北洋水师学堂,培养出了严复、邓世昌等一批人才,严复翻译的《天演论》,影响了整整一代中国人。他还派人出国留学,比如詹天佑,后来成了“中国铁路之父”。可以说,没有李鸿章,中国的近代化可能还要晚走几十年。

他的“过”,也不容回避。他签的不平等条约,确实让中国丧失了大量主权和领土,赔了无数白银,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沉重灾难。虽然他是“奉命谈判”,但作为谈判代表,他也有妥协和软弱的地方。比如甲午战争前,他寄希望于“国际调停”,耽误了备战;镇压太平天国时,他的淮军也有烧杀抢掠的行为。更别提他的“贪腐问题”,据史料记载,他死后留下的财产有几千万两白银,相当于当时朝廷一年的财政收入,这显然不是“工资”能攒出来的。

可评价李鸿章,不能脱离他所处的时代。晚清是什么样?朝廷**,国库空虚,官员昏庸,百姓愚昧,西方列强虎视眈眈。就像一间快要塌的破房子,李鸿章只是个“裱糊匠”,他没有能力拆了重建,只能东补西贴。他想救中国,可他的方法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只学西方的技术,不学西方的制度,这就像给破房子换了个新屋顶,地基还是烂的,迟早要塌。

而且,李鸿章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办洋务,一方面是为了国家自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壮大淮军和自己的势力。他在朝廷里拉帮结派,打压异己,比如跟左宗棠的“塞防海防之争”,虽然有政见不同的成分,但也掺杂了权力斗争。这就是他的“局限性”——他终究是个封建官僚,摆脱不了“官本位”的思维。

不过,李鸿章也有可爱的一面。他不摆架子,跟下属称兄道弟,淮军将领大多愿意为他卖命。他爱抽烟,尤其是抽水烟,走到哪带到哪。他还很幽默,有一回,一个洋人故意刁难他,问:“李大人,中国的太监为什么要阉割?”李鸿章想都没想就说:“为了让他们专心伺候皇上,不惦记后宫,就像你们洋人专心做生意,不惦记打仗一样。”一句话把洋人噎得说不出话。

还有个小故事,李鸿章访问美国时,接受记者采访,记者问他:“美国的报纸骂你是卖国贼,你怎么看?”李鸿章笑了笑:“我不在乎别人怎么骂我,我只在乎中国能不能活下去。如果骂我能让中国变强,我愿意被骂一千年。”这话虽然有点“鸡汤”,但也透着一股无奈和坚韧。

历史是个“多棱镜”,照出的李鸿章也是多面的。他不是“圣人”,也不是“恶魔”,他只是一个在乱世中挣扎的封建官僚,一个想救国家却救不了的“裱糊匠”。正如历史学家蒋廷黻所说:“李鸿章是中国十九世纪最大的政治家,也是最可怜的政治家。他的一生,是中国近代史的缩影。”

如今,合肥的李鸿章故居成了旅游景点,每天都有很多人去参观。有人在他的画像前骂他“卖国贼”,有人在他创办的企业前夸他“有远见”。其实,骂也好,夸也罢,李鸿章都听不见了。但他留下的那些企业、那些人才、那些故事,却成了中国近代化的“活化石”,提醒着我们:一个国家要想强大,光靠“裱糊匠”是不行的,得有砸破旧房子、重建新家园的勇气和智慧。这,大概就是李鸿章留给我们最宝贵的启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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