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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虫眼中的历史 第23章 贾谊

作者:爱吃糯香藕片的张山久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6 23:04:02

贾生传:汉朝“卷王文臣”的逆袭与emo史——从洛阳学霸到文帝的“心头好与难言之隐”

第一章 少年学霸的“出道即巅峰”

在汉朝初年的河南郡洛阳城,有个叫贾谊的少年,打小就活成了街坊邻居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别的小孩还在街头追狗撵鸡、玩泥巴捏小人时,他已经抱着《诗经》《尚书》啃得津津有味,连家里的老黄牛路过书房,都得放慢脚步怕打扰他——毕竟这孩子要是被吵到忘词,说不定能对着牛背念叨一下午“关关雎鸠”,让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找只雎鸠当伴儿。

贾谊的老师是当时有名的学者张苍,这位张老师可不是一般人,早年跟着刘邦打天下,后来还当了汉朝的丞相,肚子里的学问能装满半个洛阳城的粮仓。张苍一开始收贾谊当学生,也就是觉得这孩子眼神亮、记性好,没成想教着教着就惊了:自己讲《春秋》里的“郑伯克段于鄢”,刚说到“姜氏欲之,焉辟害”,贾谊就接话:“老师,我觉得郑庄公这招‘欲擒故纵’太狠了,要是换成现在,得被御史大夫弹劾‘纵容亲属干政’吧?”这话一出口,张苍手里的竹简差点没拿稳,心里直呼:“这哪儿是学生啊,这是提前把朝堂那套琢磨透了!”

等到贾谊十七岁,洛阳城里已经没人能在学问上跟他掰手腕了。当时的河南郡守吴公,是个出了名的“惜才狂魔”,听说洛阳有这么个奇才,立马派人去请。贾谊刚进郡守府时,吴公还想考考他,故意拿了个棘手的案子:有户人家兄弟俩争家产,闹到官府,哥哥说弟弟藏了父亲的遗产,弟弟说哥哥私吞了母亲的嫁妆,吵得跟两只掐架的公鸡似的。吴公问贾谊:“你说这案子该怎么断?”

贾谊没直接说断案的法子,反而问吴公:“郡守大人,您觉得这兄弟俩最在意的是家产吗?”吴公愣了愣:“不然呢?”贾谊笑着说:“他们吵的是家产,其实怕的是旁人说自己不孝顺、不和睦。您要是先把他俩拉到祠堂,让他们对着父亲的牌位说说小时候哥哥替弟弟背黑锅、弟弟给哥哥送热汤的事儿,保管他俩自己就不好意思争了。”

吴公照着贾谊的法子一试,还真灵!兄弟俩一进祠堂,想起小时候的情分,当场就抱在一起哭,家产的事儿提都不提了。吴公这下彻底服了,逢人就说:“我这郡守府里,最厉害的不是我,是贾谊这小伙子!”后来吴公调到京城当廷尉,第一件事就是给汉文帝推荐贾谊,说:“陛下要是想找个能帮您治理天下的人才,贾谊绝对是不二人选,这孩子的脑子比萧何的算盘还精!”

汉文帝一听,立马召见贾谊。当时贾谊才二十出头,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站在金銮殿上,面对满朝文武,一点都不怯场。汉文帝问他治国之道,贾谊张口就来,从秦朝灭亡的教训说到汉朝该怎么休养生息,从诸侯分封的隐患说到民生疾苦,说得头头是道,连汉文帝手里的茶杯都忘了端。等贾谊说完,汉文帝一拍龙椅:“好!朕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懂朕的人了!”当场就封贾谊为博士,而且是汉朝最年轻的博士——要知道,当时其他博士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学者,贾谊往他们中间一站,活像一棵刚冒芽的嫩柳混在老槐树林里。

从此,贾谊就成了汉朝朝堂上的“职场新人天花板”。每次汉文帝开会讨论国事,其他博士还在那儿捋着胡子琢磨怎么措辞,贾谊已经把方案、对策、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想好了,说得又快又准。汉文帝越来越喜欢他,一年之内就把他提拔到太中大夫,俸禄比原来翻了好几倍。贾谊这下更干劲十足,天天琢磨着怎么给汉朝“升级打怪”,却没意识到,朝堂这地方,不是光有才华就能横着走的——一群“老资格”已经开始盯着他这棵“嫩柳”,琢磨着怎么给它“修修枝”了。第二章 贬谪长沙:南方“出差”记——潮湿、鵩鸟与自我心理疏导

贾谊揣着满肚子委屈离开长安时,心里大概在想:“我这哪是去当太傅,分明是被发配到‘偏远分公司’当吉祥物!”要知道,当时的长沙国(今湖南一带)可不是现在的“网红旅游大省”,汉朝初年的南方还处在“半开发状态”——到处是没砍干净的原始森林,下雨天道路泥泞得能陷进半个马蹄,更要命的是那挥之不去的潮湿气,北方人去了轻则皮肤长疹子,重则染上瘴气,连长安来的官员都私下叫它“贬官终点站”。

贾谊坐着马车一路向南,越走越心凉。刚出函谷关时,路边还有卖关中凉皮的小摊,到了南阳郡,饭桌上开始出现酸溜溜的腌菜,再往南走,连主食都从小米饭变成了糙米饭,菜里还总飘着一股说不清的“鱼腥气”。有次他跟车夫吐槽:“这地方的菜怎么比我写的奏折还‘上头’?”车夫嘿嘿一笑:“大夫您忍忍,到了长沙,还有更‘上头’的呢!”

果然,到了长沙国都城临湘(今长沙),贾谊第一晚就遭遇了“下马威”。他住的太傅府是长沙王特意收拾的,但架不住南方多雨,半夜里屋顶漏雨,滴在床前的竹简上,把他刚写了一半的《治安策》续篇弄湿了一大片。贾谊摸黑起来找盆接雨,结果不小心撞翻了烛台,差点把蚊帐点着。折腾到后半夜,他坐在漏雨的屋里叹气:“长安的博士府暖烘烘的,这儿倒好,晚上睡觉还得跟雨水‘同床共枕’,这哪是历练,这是渡劫啊!”

更让他糟心的是“语言障碍”。长沙国的百姓说的是“楚地方言”,跟长安的官话差了十万八千里。有次他想让仆人去买块布料做件新衣服,说“要素色、宽大些的”,结果仆人买回来一块艳红色的窄袖布,还说“店家说您要‘喜庆、紧身’的,穿着精神!”贾谊看着那块红布,差点没背过气去——他一个忧国忧民的文臣,穿红布窄袖像什么样子?活像刚从楚地戏台子上下来的小丑!

就在贾谊跟潮湿、方言较劲的时候,一只不速之客找上门来——一只羽毛漆黑的鵩鸟(也就是猫头鹰),居然飞到了他的屋檐下,还在窗台上搭了个窝。在汉朝人的观念里,鵩鸟是“不祥之鸟”,飞到谁家谁家就可能有灾祸。贾谊本来就因为被贬emo,见了这鸟更觉得“天要亡我”,整天盯着鸟窝发呆,琢磨着“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但贾谊毕竟是贾谊,就算emo到极点,也没忘了用“文化人”的方式排解。他干脆搬了张席子坐在窗边,对着鵩鸟“唠嗑”:“鸟啊鸟啊,你说你飞来我这儿,是想提醒我什么?是说长沙这地方待不得,还是说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那鵩鸟也配合,歪着脑袋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贾谊越聊越投入,干脆拿起竹简,把跟鵩鸟的“对话”写成了一篇《鵩鸟赋》——里面又是“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又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看似是跟鸟讲道理,其实是在给自己做心理疏导:“算了算了,人生嘛,就跟这鸟一样,飞到哪儿算哪儿,说不定贬到长沙也是个机会呢?”

不过,贾谊的“自我安慰”也就撑了没几天。他在长沙当太傅时,没忘了关注朝堂的动静——听说周勃、灌婴那些老臣还是天天在文帝面前说他坏话,听说自己提的“众建诸侯”的建议被束之高阁,听说匈奴又在边境骚扰汉朝百姓,他就忍不住又开始“操心”。有次长沙王跟他闲聊,说“太傅您看我们长沙国要不要跟南越国搞好关系?”贾谊立马来了精神,从南越国的地理位置说到汉朝的边境政策,从匈奴的威胁说到诸侯的隐患,说得唾沫横飞,把长沙王听得一愣一愣的:“太傅,您这脑子到底装了多少事儿?就不能跟我一样,晒晒太阳、钓钓鱼,少操点心吗?”

贾谊叹了口气:“大王您能躺平,我躺不平啊!我要是不琢磨这些,将来汉朝出了乱子,我就算在长沙躲着,心里也不安啊!”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现在就是个“偏远分公司的顾问”,就算有再好的想法,也传不到文帝耳朵里。有次他在湘江边散步,看着江水滚滚东流,想起了当年被楚怀王流放的屈原,觉得自己跟屈原简直是“同病相怜”——都是有才华却不被重用,都是被小人排挤,都是流落到楚地。于是他又写了篇《吊屈原赋》,把自己的委屈全写了进去,还特意跑到湘江边“念”给屈原听,念到动情处,眼泪差点掉下来。

就在贾谊以为自己要在长沙“养老”的时候,长安传来了一个好消息——汉文帝要召他回京城了!据说文帝某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跟鬼神对话,却怎么也说不明白,突然想起贾谊懂“天人感应”,就赶紧让人去长沙叫他回来。贾谊接到圣旨时,正在跟长沙王讨论怎么改进当地的农业技术,一听能回长安,当场就蹦了起来,连竹简都扔在了地上:“终于能回去了!我就知道陛下没忘了我!”

他收拾行李的速度比编竹简还快,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回长安的马车。临走前,他还特意跟屋檐下的鵩鸟告别:“鸟啊鸟啊,我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好好过,别再吓到别人了!”那鵩鸟似乎也通人性,叫了两声,像是在送他。贾谊坐在马车上,看着越来越远的长沙城,心里琢磨着:“这次回去,我一定要跟陛下好好说说,把我这两年琢磨的治国方案全交上去,肯定能让那些老臣闭嘴!”

可他没想到,长安的“惊喜”,比长沙的漏雨屋顶还让他措手不及。

第三章 夜半虚前席:一场“跨服聊天”的尴尬与希望的落差

贾谊回到长安时,正好赶上汉文帝在未央宫举行祭祀。他刚下马车,就被太监直接领到了祭祀的偏殿——文帝特意交代,等祭祀结束,要跟他“好好聊聊”。贾谊心里别提多激动了,一路上都在打腹稿:先说说诸侯的新动向,再谈谈匈奴的应对之策,最后提一提民生改革的建议,争取让文帝当场拍板,把他调回身边当顾问。

他甚至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在长沙穿旧的儒衫已经洗得发白,他特意找裁缝做了件新的,虽然不如京城官员的衣服华丽,但至少看起来精神。他站在偏殿的柱子旁,看着殿外的烛火,心里盘算着:“周勃、灌婴那些人要是再反对我,我就拿出证据,让他们知道我的建议不是瞎折腾!”

终于,祭祀结束了,汉文帝穿着祭祀的礼服走了进来。他看见贾谊,立马笑着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说:“贾谊啊,你在长沙受苦了,朕早就想召你回来了!”贾谊赶紧行礼:“陛下圣明,臣在长沙也没闲着,一直在琢磨治国的事儿,这次回来,正好跟您详细汇报……”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汉文帝就打断了他:“治国的事儿先不急,朕有个更重要的问题想问问你。”贾谊心里一紧:“陛下难道要问诸侯的事儿?还是匈奴的问题?”他赶紧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回答。

结果汉文帝接下来的话,让贾谊当场“石化”了——“你说,这鬼神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朕昨晚梦见鬼神跟朕说话,可朕怎么也听不懂,你懂‘天人感应’,给朕讲讲,鬼神有没有什么暗示?”

贾谊:“……”

他手里捏着的竹简(上面写满了治国策)差点掉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陛下,您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聊鬼神?我准备了一肚子‘如何搞定诸侯’‘怎么改善民生’的方案,您居然只关心鬼神?”

但君命难违,贾谊只能硬着头皮,从“天人感应”说起,给文帝讲鬼神的起源、祭祀的意义,甚至还举了商朝、周朝的例子,说“鬼神其实是上天的使者,陛下只要勤政爱民,鬼神自然会保佑汉朝”。汉文帝听得津津有味,越听越入迷,干脆拉着贾谊坐在自己身边,还时不时追问:“那你说,朕要是想跟鬼神沟通,该怎么做?”“要是有不好的预兆,朕该怎么化解?”

这一聊,就聊到了半夜。殿外的烛火换了好几根,贾谊的嗓子都快哑了,可文帝还意犹未尽,甚至把自己的座位往前挪了挪(也就是“虚前席”),凑到贾谊跟前听他讲。贾谊看着文帝专注的眼神,心里别提多复杂了——一方面,他觉得文帝重视自己,连鬼神的事儿都跟自己聊;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憋屈:“我这一身治国的本事,怎么就只能用来聊鬼神呢?”

后来唐朝的李商隐写了句诗“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吐槽的就是这事儿。要是贾谊知道后世有人这么说,估计得拍着大腿说:“可不是嘛!我当时就跟吃了黄连似的,有苦说不出!”

聊完鬼神,汉文帝打了个哈欠,说:“贾谊啊,你讲得真好,朕听明白了。你刚回来,路上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有事儿朕再找你。”贾谊还想提治国的事儿,可看着文帝疲惫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总不能说“陛下,您别睡,先听我讲诸侯的问题”吧?

回到以前住的博士府,贾谊越想越郁闷,干脆把准备好的治国方案扔在一边,倒头就睡。可他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跟文帝的“跨服聊天”:“我在长沙熬了两年,盼星星盼月亮盼回来,结果就聊了半夜鬼神,这不是白折腾吗?”

更让他郁闷的是,第二天上朝,他发现周勃、灌婴那些老臣看他的眼神更不对劲了。周勃故意在朝堂上跟其他大臣说:“听说昨晚陛下跟贾谊聊了半夜鬼神?我看贾谊这两年在长沙没琢磨别的,就琢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难怪陛下不跟他聊治国的事儿!”灌婴也跟着起哄:“就是!治国靠的是实实在在的本事,不是跟鬼神聊天,贾谊这小子,还是没长大!”

贾谊气得脸都红了,想上前反驳,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昨晚文帝确实只跟他聊了鬼神,他总不能说“陛下其实想跟我聊治国,只是没机会”吧?

不过,汉文帝也不是真把贾谊的治国才华忘了。没过几天,他就任命贾谊为梁怀王太傅——梁怀王是文帝的小儿子,名叫刘揖,年纪才几岁,是文帝最疼爱的儿子。文帝特意跟贾谊说:“朕让你当怀王的太傅,不是不重用你,而是怀王还小,需要一个有学问、有见识的人教他。你好好教怀王,等他长大了,朕还指望你帮他治理封地呢!”

贾谊一听,心里又燃起了希望:“梁怀王是陛下的爱子,将来说不定能当太子,我教好他,将来就能通过他影响朝堂,把我的治国方案推行下去!”于是他又干劲十足起来,每天除了教梁怀王读书写字,还会给怀王讲历史故事——从尧舜禹的贤明讲到商纣的暴虐,从刘邦打天下的艰难讲到秦朝灭亡的教训,连怀王都被他讲的故事吸引,每天一早就跑到他的住处,拉着他的衣角说:“太傅,今天再给我讲刘邦斩白蛇的故事吧!”

贾谊还利用当梁怀王太傅的机会,继续给汉文帝写奏折。他知道文帝疼怀王,所以在奏折里总是会提一句“为了怀王将来能安稳治国,陛下现在得解决诸侯的问题”。比如他听说淮南王刘长(文帝的弟弟)在封地骄横跋扈,甚至敢杀朝廷的官员,就赶紧写奏折说:“淮南王这么嚣张,要是不早点管,将来会影响怀王的封地,甚至威胁朝廷!”文帝看了奏折,虽然没立马处理淮南王,但也觉得贾谊说得有道理,开始留意淮南王的动向。

还有一次,匈奴又在边境骚扰,贾谊写了篇《论积贮疏》,说“现在汉朝的粮食储备不够,要是跟匈奴打仗,肯定会吃亏,陛下得让老百姓多种地,多存粮食,这样才能应对危机”。文帝看了这篇奏折,当场就拍板:“贾谊说得对!”立马下了道圣旨,鼓励老百姓垦荒种地,还减免了部分赋税。贾谊听说后,高兴得好几天没睡好——虽然不是他直接推行的政策,但至少他的建议被采纳了!

他甚至开始幻想:等梁怀王再长大点,文帝肯定会让他参与朝政,到时候他就能把“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方案彻底推行下去,让汉朝再也没有诸侯割据的隐患。他还琢磨着,等解决了诸侯问题,再跟文帝提改革礼仪、兴办教育的事儿,让汉朝成为一个“礼仪之邦”,比秦朝还强盛。

可命运似乎总喜欢跟贾谊开玩笑——就在他觉得“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把他的所有计划都打碎了。

第四章 梁园悲歌:一场坠马事故与文臣的“终极焦虑”

梁怀王刘揖长到十岁的时候,已经成了个活泼好动的小少年。他跟着贾谊学了三年,不仅能背《诗经》《尚书》,还能跟贾谊讨论历史——有次贾谊跟他讲“郑伯克段于鄢”,他居然问:“太傅,郑庄公为什么不早点跟弟弟好好说,非要用‘欲擒故纵’的办法呢?要是我有弟弟,我肯定不会跟他吵架。”贾谊听了特别欣慰,觉得这孩子不仅聪明,还心地善良,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个贤明的诸侯。

当时梁国的都城在睢阳(今河南商丘),梁怀王的封地正好在汉朝的中心地带,土地肥沃,人口众多,是汉朝最富庶的诸侯国之一。文帝为了让怀王熟悉封地,每年都会让他去睢阳住几个月。公元前169年的春天,文帝又让怀王去睢阳,还特意嘱咐贾谊:“你跟怀王一起去,路上好好照顾他,让他多看看梁国的百姓和土地,知道当诸侯的责任。”

贾谊满口答应,他早就想带怀王去睢阳看看——他想让怀王知道,梁国的百姓有多勤劳,梁国的土地有多肥沃,这样怀王将来才会用心治理封地,不辜负文帝的期望。他还准备在睢阳给怀王办一场“民生调研”,让怀王跟农民聊聊种地的事儿,跟商人聊聊做生意的难处,真正了解百姓的生活。

可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平常的“封地之行”,会变成一场悲剧。

那天,贾谊带着怀王在睢阳的御花园里散步。御花园里有个小山坡,怀王看见山坡上有几匹刚驯服的骏马,就兴奋地跑过去,拉着贾谊的手说:“太傅,我想骑马!我听说您在长安的时候骑过马,您教我好不好?”

贾谊本来想拒绝——怀王才十岁,骑马太危险了。可他看着怀王期待的眼神,又想起怀王平时听话懂事,就心软了:“那好吧,只能骑一小会儿,而且得骑最温顺的那匹,我牵着缰绳,你不能乱跑。”

怀王高兴得跳了起来,赶紧让人把最温顺的那匹白马牵过来。贾谊扶着怀王爬上马背,自己牵着缰绳,慢慢在花园里走。一开始还好好的,怀王坐在马背上,笑得合不拢嘴,还跟旁边的侍从说:“你们看,我会骑马了!”

可走着走着,突然从树林里窜出一只野兔,那匹白马受了惊吓,猛地抬起前蹄,嘶叫了一声。贾谊赶紧用力拉缰绳,可白马还是往前冲了出去。怀王年纪小,没抓稳马鞍,一下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后脑勺正好磕在旁边的石头上,当场就昏了过去。

贾谊吓得魂都飞了,赶紧扑过去抱起怀王,大声喊:“怀王!怀王!你醒醒!”可怀王一点反应都没有,嘴角还流出了血。贾谊抱着怀王,手都在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想起文帝嘱咐他“好好照顾怀王”,想起自己跟怀王说“要让他成为贤明的诸侯”,现在却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让怀王遭了这么大的罪。

侍从们赶紧去找医生,可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医生来了也束手无策——怀王的头骨受了重伤,没过多久就断气了。

贾谊抱着怀王的尸体,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要是他当初没答应怀王骑马,要是他牵缰绳的时候再用力点,要是他提前想到会有野兔窜出来,怀王就不会死。他甚至开始自责:“我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治国?还谈什么辅佐陛下?我就是个没用的人!”

消息传到长安,汉文帝当场就哭了——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没了,他怎么能不伤心?虽然他没明着责怪贾谊,但也没再召见他,只是让他把怀王的尸体运回长安安葬。

贾谊回到长安后,彻底变了个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写奏折、琢磨治国方案,而是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跟人说话。他的头发很快就白了一半,眼睛也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几岁。有次他的朋友晁错(后来也是汉朝有名的文臣)来看他,看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说:“贾谊啊,怀王的死是个意外,你别太自责了,陛下也没怪你啊!”

贾谊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陛下没怪我,可我怪我自己。我是怀王的太傅,保护他是我的责任,现在他死了,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更别说跟陛下谈治国了……”

晁错还想劝他,可贾谊根本听不进去。他心里的“焦虑”,从来都不只是怀王的死——从被贬长沙,到跟文帝“跨服聊天”,再到现在怀王去世,他觉得自己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他想改革,却被老臣反对;他想辅佐文帝,却只能聊鬼神;他想教好怀王,却让怀王意外身亡。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太心急了?是不是我的才华根本没用?是不是汉朝根本不需要我这样的人?”

这种“终极焦虑”像一块大石头,压得贾谊喘不过气来。他开始失眠,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怀王的笑脸,听见怀王叫他“太傅”。他还经常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文帝责怪,被老臣嘲笑,被百姓唾骂。

为了缓解焦虑,他又开始写文章——这次写的不是治国策,而是《惜誓》,里面满是“悲时俗之迫厄兮,愿轻举而远游”的句子,说白了就是“我看透了这个世道,想逃离这个地方”。可他又逃不了——他是汉朝的臣子,就算再痛苦,也不能离开长安,更不能放弃自己的责任。

汉文帝其实也知道贾谊的痛苦,他虽然没召见贾谊,但也没撤他的职,还给他加了俸禄,希望他能慢慢好起来。有次文帝在朝堂上跟大臣们聊起贾谊,还说:“贾谊这孩子,就是太认真了,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要是他能放宽心,将来肯定能成大事。”

可贾谊自己放不开。他看着朝堂上的老臣们依然我行我素,看着诸侯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后来果然发生了“七国之乱”),看着匈奴还在边境骚扰,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想再写奏折,可拿起竹简,又想起怀王的死,觉得自己“没资格”再提建议;他想跟文帝谈谈,可又怕文帝还在伤心,不敢去打扰。

就这样,贾谊在焦虑和自责中熬了一年多。公元前168年的冬天,他因为长期失眠、饮食不规律,得了一场重病——咳嗽不止,还经常吐血。医生来看过,说他是“忧思过度,伤及肺腑”,让他好好休息,别再操心了。

可贾谊哪能不操心?他躺在病床上,还在琢磨着诸侯的问题,还在想着汉朝的未来。有次他的仆人给他端药,听见他嘴里念叨着:“众建诸侯……推恩……匈奴……民生……”仆人忍不住哭了:“大夫,您都这样了,就别想这些了,好好养病吧!”

贾谊笑了笑,笑得很虚弱:“我不想不行啊……我是汉朝的臣子,就算死了,也得为汉朝操心……”

这年的十二月,贾谊在长安的家中去世,年仅三十三岁。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卷没写完的竹简,上面写着“陛下,臣以为诸侯之祸,当早除之……”

第五章 千年回响:被低估的“战略家”与后世的“花式吐槽”

贾谊死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他“可惜”——一个二十岁就当博士、一年升太中大夫的天才,最后却因为焦虑和自责英年早逝,连自己的治国理想都没实现。甚至还有些老臣私下说:“贾谊就是太钻牛角尖了,要是他能像我们一样‘佛系’点,也不至于死这么早。”

可贾谊自己大概没想到,他死后,他的“治国方案”会像一颗种子,在汉朝的土壤里慢慢发芽、结果。

首先是他提出的“众建诸侯而少其力”——虽然文帝没敢立马推行,但到了汉景帝时期,晁错(就是当年劝贾谊的那个朋友)继承了他的想法,提出了“削藩策”,虽然引发了“七国之乱”,但也让汉朝开始正视诸侯问题。到了汉武帝时期,主父偃在贾谊的基础上,提出了“推恩令”——让诸侯把封地分给自己的所有儿子,而不是只传给嫡长子,这样一来,诸侯国就越分越小,再也没法跟朝廷对抗。汉武帝推行“推恩令”后,诸侯割据的隐患彻底解决了,而这一切的“雏形”,都来自贾谊的《治安策》。

然后是他的“重农抑商”思想——他在《论积贮疏》里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劝文帝让老百姓多种地、多存粮食。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推行“休养生息”政策,让汉朝的粮食储备越来越多,为后来的“文景之治”打下了基础。到了汉武帝时期,汉朝之所以能有实力跟匈奴长期作战,靠的就是文帝、景帝时期积累的粮食和财富——而这背后,也有贾谊的一份功劳。

还有他的“礼仪改革”——虽然他提出的“改正朔,易服色”在文帝时期没实现,但到了汉武帝时期,汉朝国力强盛了,汉武帝就推行了礼仪改革,确定了汉朝的服色、历法,让汉朝有了自己的“文化标识”,而这也是贾谊当年的想法。

可以说,贾谊是汉朝的“战略家”——他看到的不是眼前的问题,而是几十年后的隐患;他提出的不是“应急方案”,而是“长期规划”。只是他太超前了,超前到文帝时期的朝堂还没准备好接受他的想法,超前到他自己都没能等到方案实现的那一天。

后世的文人墨客,对贾谊的评价也是“又心疼又吐槽”。

司马迁在《史记》里专门给贾谊写了《屈原贾生列传》,把他跟屈原相提并论,还说“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适长沙,观屈原所自沉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及见贾生吊之,又怪屈原以彼其材,游诸侯,何国不容,而自令若是。读服鸟赋,同死生,轻去就,又爽然自失矣。”——翻译过来就是“我读屈原的文章,觉得他很可怜;到了长沙,看了屈原投江的地方,差点哭了;后来看到贾谊吊屈原的文章,又觉得屈原要是去别的国家,肯定能被重用,没必要自杀;再读贾谊的《鵩鸟赋》,又觉得他看得开,自己也释怀了。”司马迁算是贾谊的“头号粉丝”,既心疼他的遭遇,又佩服他的才华。

而李商隐的那句“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则成了吐槽贾谊的“名梗”。每次有人提到贾谊,总会想起这场“跨服聊天”,觉得文帝“暴殄天物”——放着好好的治国人才不用,非要聊鬼神。要是贾谊知道后世有人这么吐槽,估计得笑着说:“可不是嘛!我当时就想跟陛下说‘咱聊点正经的’!”

还有王安石,写了首《贾生》反驳李商隐:“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意思是“贾谊的建议后来都实施了,谁说文帝不重用他?那些爵位高的大臣,说的话都没被采纳,比贾谊惨的人多了去了!”王安石算是贾谊的“理性粉”,不纠结于“聊鬼神”的细节,而是看到了贾谊的长远影响。

到了现代,人们对贾谊的评价更“接地气”了——有人说他是“汉朝卷王”,天天琢磨治国,连睡觉都在想方案;有人说他是“职场新人天花板”,二十岁当博士,一年升职,放在现在就是“985毕业直接进中央部委,三年升副处”;还有人说他是“emo文臣鼻祖”,被贬就写赋,焦虑就失眠,跟现在的“职场焦虑症”患者一模一样。

其实,贾谊的一生,就像一场“提前剧透的电影”——他知道剧情会怎么发展,知道反派是谁,知道该怎么赢,可他却没能等到电影的结局。但他留下的“剧本”,却让后来的人能照着赢下去。

如果能穿越回汉朝,跟贾谊说几句话,我大概会说:“贾大夫,别emo了!你看,汉武帝用了你的‘推恩令’,汉朝解决了诸侯问题;你提的‘重农抑商’,让汉朝富了起来;你想改革礼仪,后来也实现了。你虽然只活了33岁,但你的想法影响了汉朝几十年,值了!”

而贾谊大概会笑着说:“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我这辈子没白操心,没白当这个文臣。”

这就是贾谊——一个有才华、有理想、有点轴、有点emo的汉朝文臣,一个被低估的战略家,一个让后世又心疼又吐槽的“卷王”。他的故事,不仅是一段历史,更是一个提醒:有时候,你的努力可能不会马上有结果,但只要方向对了,终有一天,会有人沿着你的路,实现你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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