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未曾遇见的你 > 第98章 公布恋情

未曾遇见的你 第98章 公布恋情

作者:面朝太阳背靠月亮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6 22:36:40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漫进房间,微博热搜上早已沸反盈天,而两位当事人却显得异常平静。

余遂宁给林设计师发去信息,将合同签署推迟了一周,随后转身做起早餐。平底锅中的油发出细密的滋滋声,她单手持手机,扫了一眼家族群里不断弹出的消息,轻轻叹气,将屏幕朝下扣在台面上。文文坐在餐桌前晃着小腿,正用沾满果酱的手指在吐司上涂画笑脸。

“姑姑,”文文抬起沾着面包屑的小脸,“爷爷为什么发那么多生气的表情呀?”

余遂宁将煎蛋利落翻面,蛋液在锅中泛起微光。“因为爷爷的手机中毒了。”她面不改色地扯了个小谎,顺手将文文的牛奶杯推近了些。

而此时,汪苏泷的团队正聚在他酒店的卧室里。徐丹宁举着平板来回踱步:“祖宗,你知道热搜前十有六个都跟你有关吗?”

汪苏泷闭目假寐,嘴角却微微扬起:“嗯,数据不错。”他想起清晨醒来时视频还未挂断,屏幕那端的余遂宁头发睡得蓬乱,文文不知何时已滚进她怀中。

徐丹宁正要继续,汪苏泷的手机忽然一震。屏幕亮起:

宁宁:我爸说要打断你的腿

宁宁:我回他说你演唱会又蹦又跳三小时都不喘,他更生气了。

后面跟了个捂脸笑的表情。

汪苏泷低声笑了,指尖轻点回复:

泷泷:告诉叔叔,我腿断了正好赖在他家。

泷泷:顺便问问,他喜欢我坐什么颜色的轮椅。

徐丹宁瞧他对着手机笑成那样,简直气笑:“得,我也不管你了。遂宁怎么说?”

“先不回应,”汪苏泷终于睁开眼,眸底漾着温柔,“等见了她父母再正式公开。”他望向窗外,梧桐树影在地板上摇曳,像极了昨夜视频中余遂宁散开的长发。

“你也到年纪了,是该进入人生新阶段了。”徐丹宁轻轻叹息。她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起来的男孩——如今已是个男人了。他眼尾有了细纹,笑起来时尤其明显,像是时光赠予的温柔印记。她忽然想起十年前在录音棚里紧张到忘词的青涩少年。

“你呀……”徐丹宁摇摇头,语气软了下来,“还记得你第一次粉丝见面会吗?紧张得把‘感谢大家’说成了‘感谢嫁我’。”她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领,动作轻柔,“现在倒好,真要被‘嫁’出去了。”

汪苏泷一怔,随即笑开,眼尾纹路更深:“丹宁姐,你说什么呢……”他低头摩挲着手机边缘,屏保上余遂宁的睡颜在晨光中格外温柔,“我只是……遇到了想共度余生的人。

“好了,别在这儿煽情了,你快收拾收拾去排练,有需要就叫我。”徐丹宁朝其他工作人员招手,“走了,咱们也该干活了。”

时间过得很快,因为爱他的与他爱的人都在;时间又走得很慢,因为最想见的人不在身边。

4月13日深夜,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汪苏泷刚卸完妆,发梢还带着湿意,半靠在床头拨通了视频。

“我现在就想飞回家。”他的声音低低的,裹着演出后的疲惫和浓得化不开的思念,甚至透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余遂宁忍不住轻笑,把手机架在梳妆台前:“汪老师,你这模样要是被粉丝看见……”她故意拉长语调,指尖在屏幕上虚点他那张写满委屈的脸,“你的人设可怎么办?”

“不要了。”他答得干脆,翻身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只要回家。”

余遂宁正在贴面膜,动作不由得一顿。暖黄的灯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她忽然凑近镜头,近得几乎能看清脸上细小的绒毛:“那……我明天去机场接你?”

汪苏泷猛地从枕间抬头,湿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在壁灯照耀下像只刚洗完澡的猫。“不行,”他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角,“现在这风口浪尖,机场肯定全是代拍。”

余遂宁微微噘嘴,面膜遮住了大半表情,只剩一双杏眼垂下来:“我武装到牙齿还不行吗?口罩墨镜鸭舌帽……”她掰着手指数,指甲上裸色甲油在光下泛着珍珠似的光泽。

“不要。”汪苏蓦地坐直打断她,头发依旧乱翘,“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他停顿片刻,声音低了下去:“我就是……好想好想你。”

“我知道。”她声音放得很轻,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仿佛要抚平他眼角的倦意,“我也想你。再等等,再等一等……以后你去哪儿,我都跟着,好不好?”

汪苏泷闷闷“嗯”了一声,又把自己埋进枕头。窗外,一架夜航飞机掠过,红色的航灯在云层间若隐若现。

“你乖乖睡觉,我在家等你。”余遂宁的嗓音轻得像夜风拂过纱帘。她整理着面膜边缘的指尖忽然停住,望着屏幕里那个埋进枕头的大男孩,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汪苏泷含糊地应着,却把手机又挪近了几分。屏幕的微光照亮他半边脸颊,睫毛在下眼睑投下浅浅的阴影。余遂宁忽然想起文文闹觉时也是这般倔强地不肯闭眼。

“汪苏泷。”她连名带姓叫他,声音里带着温柔的命令,“闭上眼睛。”

他乖乖合眼,却又偷偷睁开一条缝。余遂宁看得分明,忍不住轻笑:“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比文文还难哄?”

“那得要余老师唱摇篮曲才行。”他得寸进尺地嘟囔,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枕套的线头。

余遂宁望进他疲惫却清亮的眼睛,轻声哼起他的歌。没有歌词,只是简单的旋律,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温柔。她看见屏幕那端的他眉目渐渐舒展,呼吸变得绵长而安稳。

当最后一个音符融进夜色,汪苏泷已沉入梦乡,手机仍松松地握在手中。余遂宁的指尖在挂断键上方停留许久,终于轻轻按下。

…… 翌日上午十点多,余遂宁正处理着工作,文文啪嗒啪嗒从客厅跑来:“姑姑,门铃响啦!”

“我去开,文文回去上课。”余遂宁起身揉了揉他的头发。

透过猫眼,她意外地看见汪苏泷——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浅灰色西装,头发精心抓出蓬松的弧度,怀里抱着一大束香槟玫瑰与白郁金香,几乎挡住了半个身子。更惹眼的是,他竟戴了副金丝眼镜,镜链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在晨光中流转着细碎的光芒。

余遂宁的手刚搭上门把,就与门外含笑的眸子对个正着。汪苏泷仿佛早算准了她会在门后,忽然凑近猫眼,睫毛几乎要碰到镜片。她吓得往后一缩,文文闻声探头:“姑姑抓到小偷啦?”

“比小偷难对付。”她小声嘀咕,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晨光斜斜落下,汪苏泷整个人沐浴在光晕里。那副金丝眼镜根本架不住他笑弯的眼,镜链随着他歪头的动作轻晃:“余老师,早上好。”

花束倏地被塞进她怀里,玫瑰与荔枝的甜香扑面而来。余遂宁看着眼前仿佛孔雀开屏的男人,心里觉得好笑,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花放在玄关,然后扑进他怀里:“我好想你。”

汪苏泷被撞得后退两步,后背轻抵在走廊墙壁上。他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腰,金丝眼镜滑至鼻梁,镜链与她散落的发丝缠在一起。

“小心……”他话还没说完,文文已经小炮弹似的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腿。汪苏泷手忙脚乱地扶稳眼镜。

余遂宁从他怀里抬起头,捏了捏他的脸颊:“不是说下午到?”她的呼吸带着柠檬漱口水的清新,拂得他下颌微微发痒。

汪苏泷耳根泛红,镜片后的目光有些游移:“改签了……”他忽然指向挂在行李箱上的纸袋,“你爱吃的那家……”

文文踮起脚:“叔叔!我也要抱!”

汪苏泷弯腰单手抱起孩子,另一只手臂仍紧紧揽着余遂宁。三人在玄关叠成滑稽又温暖的一团,文文的小恐龙拖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先、先让我进门……”汪苏泷艰难地挪动脚步,一边挂着脸红透的余遂宁,一边抱着兴奋扭动的文文,三人跌跌撞撞地栽进沙发。他低头,在两人脸上各亲了一下,文文咯咯笑着捂脸,余遂宁把脸埋进他肩窝。

“鞋……”余遂宁闷声提醒,指尖揪着他的衣领。

汪苏泷弯腰拾起文文踢飞的拖鞋,顺手将行李箱拖进玄关打开。

“文文,”他坐回沙发,轻拍孩子的后背,“箱子里有给你的礼物……”话未说完,文文已经冲了出去,恐龙睡衣的尾巴啪嗒啪嗒地拍打着地面。

汪苏泷趁机揽过余遂宁的腰,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颌。窗外梧桐树影摇曳,他的吻比树影更温柔地落下。

“唔…文文…”余遂宁在他唇间含糊地抗议。

“在找礼物呢。”他轻笑,指腹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果然,行李箱那端传来翻找的动静,随即是文文惊喜的尖叫:“恐龙背包!”

汪苏泷的唇仍与她相贴,呼吸灼热地交织。他含糊地应着,手指悄然扣住她的后脑,趁她喘息时低语:“还有别的呢。”

余遂宁耳尖红透,攥着他衣领的指尖微微发颤,捶他肩膀的力道轻得像挠痒:“你……”

汪苏泷低笑,鼻尖蹭过她滚烫的脸颊,嗓音低哑:“还有呢,不急。”

他再度吻住她,这次更深,更缓,仿佛要将这几日分离的思念尽数倾注。

文文每找到一件礼物就“哇”一声,汪苏泷听着动静,等他差不多找齐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拇指轻抚过她的唇角,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找到几个了?”

文文跪坐在地板上,把礼物数了一遍,举着小胳膊脆生生道:“五个!”

汪苏泷的拇指仍流连在她唇角,指腹抚过那微肿的下唇时,眸光不由得转深。余遂宁羞恼地瞪他,却被他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脸颊。

“五个?”他挑眉看向文文。孩子正跪坐在地,周围散落着恐龙背包、发光球鞋、智能手表和各种零食。余遂宁试图挣脱,却被他搂得更紧。

“姑姑脸好红!”文文歪着头盯着余遂宁,“发烧了吗?”

汪苏泷闷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脊背传来。余遂宁拧他手腕内侧的软肉,却被他反手扣住十指:“叔叔说……”他贴着她耳垂压低嗓音,“第六个礼物在……”

“衣服?”文文突然蹦起来,从他叠放整齐的衣物中抽出一个袋子。见是奥特曼图案的睡衣,他抱着袋子冲向沙发。

“慢点……”汪苏泷单臂护住扑来的文文,另一只手仍牢牢圈着余遂宁的腰。

“叔叔真好,我喜欢叔叔。”孩子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乱蹭,恐龙尾巴扫过余遂宁的小腿,痒得她向后一缩,更深地陷进他怀里。

“小蚊子,该上课了,刚才的课还没补完哦,”余遂宁坏心地提议,“上完课再玩玩具。”

“好吧,”文文撅起嘴,尾巴一扭一扭地挪向小书桌。

“忘了给孩子买书桌了,”汪苏泷看他那模样又好笑又心疼。

“他还用不上,”余遂宁把玩着他的镜链。

“去看过新家了吗?咱们的家。”他低头看着她摆弄镜链,睫毛在镜片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没,你唱那歌害得我不敢出门了。”余遂宁语带埋怨,“本来想让你陪我去签合同,现在也泡汤了。”

汪苏泷低笑,胸腔震动惹得她耳膜微微发麻。他摘下眼镜搁在茶几上,镜链扫过果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怕什么,”他轻揉她的后颈,“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指尖顺着脊椎滑下,在腰窝不轻不重地一按,“还是说……余老师嫌我拿不出手?”

余遂宁被他揉得身子发软,攥着他衬衫前襟的手松了又紧:“你明知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汪苏泷指尖在她腰窝一顿,随即收紧手臂将她带入怀中。他低头,鼻尖几乎相触,嗓音压得极低,裹着无奈的宠溺:“我知道。”他轻抬她下巴,望进她眼底的目光认真到近乎执拗:“余遂宁,我三十多了,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余遂宁张口欲言,却被他用拇指轻轻按住唇瓣。

“嘘,听我说完。”他低笑,“写那首歌时我就想好了,大不了转幕后,反正我更爱写歌。”

“胡说!”余遂宁急忙捂住他的嘴,“谁准你转幕后了?你明明那么爱舞台……”

汪苏泷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万一——我是说万一公开后她们不再喜欢我,我就得靠老婆养了。”

余遂宁被堵得无言,只能红着脸瞪他。

“下午全副武装去签合同?”汪苏泷牵起她的手。

“我推了,这几天先商量怎么装修,过几天再签。”

汪苏泷眼尾微弯,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腕内侧:“那阿宁家……可有我的地盘了?”

余遂宁被他蹭得发痒,想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才没有。”

“阿宁,我喜欢这样,喜欢和你在一起。”汪苏泷声线轻得像羽毛拂过耳畔,却重重落进她心里。她抬眼,见他眸中盛着细碎的阳光,温柔得不可思议。

“肉麻,”余遂宁轻点他胸口,“快去换家居服,这一身多不舒服。”

汪苏泷反而收紧手臂,下巴蹭着她发顶:“不换,想让你多看看我穿西装。”声线裹着撒娇的意味,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余老师不是最爱我这样穿吗?”

余遂宁耳根发烫,推他:“自恋狂……谁爱看了?”

“真不爱?”他忽然松手后退,慢条斯理解开西装扣子,修长的手指搭在领带上轻轻一扯,“那我现在去换——”

“快去,坐了几小时飞机了,不累吗?”余遂宁拍拍他胸口。

“阿宁帮我?”

“想得美,”余遂宁轻推他,“自己换去。”

…… 打发走汪苏泷,余遂宁看了看专心上网课的文文,将他翻乱的行李箱收拾好,把汪苏泷带回的糕点放进零食架,取出微凉的小油条用空气炸锅复热。

正将热好的油条夹进盘子,洗完澡换好家居服的汪苏泷从身后拥住她的腰。

“凉凉再吃,”余遂宁靠在他胸膛。

汪苏泷下巴搁在她肩窝,带着清爽的沐浴露香气,声线慵懒:“等不及了……”话音未落,手已越过她肩,精准地拈起刚复热的油条。

“哎!烫!”余遂宁惊呼,但为时已晚。

“嘶——”汪苏泷烫得直抽气,却飞快塞进嘴里,边吸边嚼。

余遂宁又气又笑,把盘子放到桌上转身:“汪苏泷你三岁吗!”她捧住他的脸,“快吐出来!烫坏怎么办?”

汪苏泷摇头,反而蹭她掌心,努力咽下滚烫的油条,眼角逼出泪花,却咧嘴笑:“你吹吹就不疼了……”他微微张嘴。

“活该!”余遂宁瞪他,可看他烫红了还强撑的可怜样,又心软踮起脚,朝他微张的唇轻轻吹气:“笨死了……”

温凉的气息拂过烫伤的唇舌,带着她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汪苏泷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大猫,手臂环紧她的腰得寸进尺:“再吹吹……”

“姑姑!叔叔!你们吃什么?”文文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啪嗒啪嗒跑来,仰起小脸,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盘中的油条。

汪苏泷立刻松开余遂宁,弯腰抱起孩子,指着自己微红的嘴告状:“文文看,叔叔被油条烫了,好痛。”语气委屈巴巴。

文文伸出小胖手小心摸摸他的唇,小大人似的:“叔叔乖,吹吹就不痛啦!呼——呼——”说完鼓着腮帮子用力吹气。

“哇,真的不痛了!”汪苏泷夸张地惊叹,亲亲文文的脸蛋,“文文真厉害!”他抱着孩子走到零食架前,指着满架的糕点,“看,叔叔还带了菠萝包、荔枝酥。”

余遂宁望着一大一小凑在零食架前的背影。汪苏泷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小小的文文,正耐心地拆着包装盒,侧脸线条在厨房的暖光下显得格外温柔。先前西装革履的距离感彻底消散,只剩柔软的灰色家居服、蓬松的头发、笑容温暖的男人。

她端盘上桌:“汪三岁,先垫垫肚子,午饭还得等会儿。”

汪苏泷抱着文文转身:“你们没吃早饭?”

“文文吃了点,我没吃,”余遂宁去端汤,“昨晚文文知道你回来兴奋得睡不着,今早起的也可早了。”

“那吃完饭都去补觉。”汪苏泷放文文进儿童椅,转身接过汤碗,指尖轻蹭她手背,“我来。”

余遂宁看他熟练地盛汤。阳光透过纱帘在他侧脸投下碎光,睫毛在眼睑下扫出浅浅的阴影。

“发什么呆?”汪苏泷突然抬头捕捉到她的目光,嘴角翘起狡黠的弧度,“是不是发现我更帅了?”

余遂宁扭头就走:“自恋狂!”

…… 三人笑闹着用完早午餐,文文自己玩了一会儿新玩具,趴在沙发上迷糊睡着,怀里还搂着恐龙书包。汪苏泷小心地抱他上小床盖好被子。

转身见余遂宁倚在门框望着他,手里捧着杯冒热气的花茶。午后的阳光透过薄纱帘,为她发梢镀上一层茸茸的金边。

“你也睡会儿?”汪苏泷揽着她肩,轻手轻脚带上房间门。

“那你这是干嘛?”余遂宁瞥了眼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

“陪你一起,”汪苏泷将她手中的茶杯抽走,放在茶几上,带人倒进沙发,“装修下午再聊。”

余遂宁跌进沙发,刚想抗议,就被汪苏泷顺手摘了发圈。长发散落的瞬间,他指尖插入发间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闭眼。”

余遂宁靠着他,被哄的人没睡,哄人的反而先睡着了。

她听着耳边呼吸渐渐均匀,忍不住轻笑,小心地抬起头。见他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嘴角含着浅浅的弧度,仿佛在梦中也在笑。她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指尖描过高挺的鼻梁,最终停留在他微张的唇上。

“骗子……”她悄声嘟囔,轻不可闻,“说好陪我睡的。”身体却诚实地蹭进他怀中,拉过他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际。汪苏泷在梦中无意识地收紧了手臂,下巴蹭着她发顶,喉间溢出模糊的咕哝:“……阿宁。”

余遂宁的心顿时软成一片。她仰首轻吻他的下颌,闭上了眼睛。

四月的阳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摇曳的光斑。余遂宁的睫毛被染成浅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 余遂宁迷糊间感觉耳垂被轻轻捏了捏。她蹙眉躲向热源,却听见头顶传来闷笑:“小猪。”

“你才……”她闭着眼睛去捂他的嘴,手腕却被捉住。温热的唇贴上掌心,轻轻一吮,惊得她睁开眼。

汪苏泷的睫毛近在咫尺,镜片后的眼睛含着笑意,映出她睡意朦胧的脸。他忽然凑近,鼻尖蹭着她的:“梦见什么了?直往我怀里钻。”

“梦见……你被我爸打了。”余遂宁躲开,哈哈笑起来。

汪苏泷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捏她鼻尖:“余老师好狠心?”他压低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我绞尽脑汁想讨好岳父,你竟梦见他揍我?”

余遂宁被他捏得哼哼,缩进被窝:“所以我挡你前面了呀。”

汪苏泷的手顿住,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鼻梁,眼底的笑意软了下来。

“那不行,”他声线低低的,带着刚醒的慵懒,手指从鼻尖滑至脸颊轻轻捏了捏,“我哪舍得你挡?”

余遂宁眨眼逗他:“怎么?怕我爸连我一起打?”

“怕啊。”他忽然凑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温热地拂过唇瓣,“怕他打完我,你心疼。”

余遂宁耳根发烫,推他:“少来,我爸才不凶。”

“那阿宁姐姐要罩我呀,”汪苏泷佯装害怕地缩进她怀里。

余遂宁被他突如其来的撒娇逗笑,指尖戳他额头:“汪三岁,你比文文还能演。”

他顺势捉住她的手指,轻咬了一下指尖又迅速松开,眼里含着狡黠的笑意:“那阿宁姐姐哄不哄我?”

“哄你?”她挑眉板起脸,“行啊,晚饭做胡萝卜炒饭。”

汪苏泷顿时皱起鼻子委屈:“你明知我不爱吃胡萝卜……”

“那还演?”她捏他的脸,却被他扣住手腕轻轻一带,整个人圈进怀里。

“不演了,”他低头蹭她鼻尖,笑,“商量商量房子怎么装。”

余遂宁被他话题的突然转变逗笑,指尖轻点他胸口:“汪设计师有何高见?”

汪苏泷捉住她作乱的手,十指相扣按在自己心口:“余老板先说想法。”

“书房有点小,我想把儿童房和书房打通,变成大书房,以后工作方便。”余遂宁挣出手,摸出手机翻出户型图指给他看。

“那……余老板分我一半?”汪苏泷握住她的手指,在图上画了条对角线,“这边放你画具,那边摆我钢琴。”指尖点了点图纸,“中间加张双人工作台,你抬头就能看见我。”

“这么早想登堂入室?”余遂宁轻点他额头。

“早想了,”汪苏泷定定望着她的眼睛。

“别撩,粉丝见你这样得炸,”余遂宁捂住他眼睛。

“只给你看。想要什么风格?”汪苏泷任她捂着眼睛。

余遂宁松开手,故意板着脸:“汪设计师用美男计干扰客户?”

汪苏泷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顺势捉住她手腕在掌心轻轻一吻:“那余老板中计没?”

“想得美。”她抽回手,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我什么都喜欢,想弄混搭风。”

汪苏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划动手机屏幕:“混搭?客厅用你爱的原木地板,配我那套深蓝布艺沙发怎样?”他翻出相册里存的图片给她看。余遂宁凑近,发丝垂落轻轻扫过他手臂。他微微侧头,呼吸间都是她发丝的香气,低声补充:“——然后我们可以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谁要和你躺,”她耳尖微红,故意往旁边挪了半寸,却被他长臂一捞又带回身边。

“余老板喜欢什么窗帘?”他下巴搁在她肩上,放大图片,“棉麻?还是纱质?”

“纱的,透光好。”她戳了戳屏幕,“要米白色,晨光照进来会很温柔。”

汪苏泷轻笑:“就知道你会选这个。”他点开另一个收藏链接,“上周看到一款,上面有若隐若现的银杏叶暗纹,风吹起来的时候,影子会像落叶一样飘在地板上——”

“咔哒”一声轻响,两人齐齐扭头。文文顶着恐龙背包站在卧室门口:“姑姑你们在干嘛呀?”

“商量装修房子呀,”余遂宁扒开汪苏泷的手。

“哦,”文文拽着头上的包,“姑姑卡住了,恐龙要吃我。”

“哈哈哈,谁让你把脑袋喂它嘴里的,”余遂宁这才注意到他头上的包。

汪苏泷已经蹲下身扶着包憋笑:“别急,叔叔看看——这恐龙牙口不错啊,把我们文文的小脑袋当点心了?”他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背包带,恐龙嘴一松,文文毛茸茸的脑袋终于获得自由。孩子顶着一头炸开的呆毛,气鼓鼓地跺脚:“它坏!”

两人的装修大计,被余文衡小朋友彻底搅乱了。

接下来的两天,三人在家里玩得不亦乐乎。一起看动画片笑得东倒西歪,一起在小区里疯跑,一起拼图,一起画画,余文衡把自己抹成了小花猫,余遂宁只觉得辣眼睛,干脆把人扔给汪苏泷,自己窝回沙发看电视去了。

手机在晚上九点半响起时,余遂宁刚把踢被子的文文重新裹好。屏幕上闪烁的“妈妈”二字让她心头一紧,指尖在接听键上悬停了片刻。

“宁宁,你姐突然宫缩,现在正往医院赶。”母亲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里混杂着姐姐压抑的呻吟和救护车急促的鸣笛,“你姐夫说情况紧急,可能要提前剖……”

余遂宁光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她下意识看向床头柜上的日历——预产期明明还有三周。

“我马上带文文回来。”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抖,手已经下意识抓过文文的小背包往里塞东西,“是国际妇幼对吗?”

“对,你姐夫已经联系好他同学了。”母亲顿了顿,声音忽然柔软下来,“别慌,本来不想今天惊动你,但又想着之前答应过你,生的时候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放心,有我们在,路上小心。”

电话挂断的瞬间,客房门被轻轻叩响。余遂宁拉开门,走廊暖光灯下,汪苏泷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黑色卫衣的帽子软软地搭在肩上,发梢还带着刚被惊醒的凌乱。

“我听到声音。”他声音低沉,目光快速扫过她苍白的脸色和光着的脚,“你去换衣服,我抱文文,车已经叫好了,我们尽快出发。”

余遂宁愣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她转身冲向衣柜时,听见汪苏泷已经在轻声唤醒文文:“小蚊子,醒醒,我们去看大姑姑和小宝宝……”

“你送我们去机场就行,”余遂宁在浴室里匆忙换衣服,声音带着急促。

“我和你一起。”汪苏泷给文文套好衣服,戴上能遮住小脸的大帽子,语气不容商量,“这种时候我若不在,叔叔阿姨那边我以后更没指望了。”他动作利落,不仅装了好几条文文爱吃的零食和小玩具,还塞了两套换洗衣服进背包。

凌晨的首都机场t2航站楼灯火通明,人流稀疏。汪苏泷抱着半梦半醒、帽子遮得严实的文文,快步走向值机柜台,余遂宁只提了一个随身背包紧跟其后。

“身份证。”余遂宁从背包侧袋抽出证件递过去,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手背。

值班的地勤人员接过证件,目光在汪苏泷低垂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掠过一丝疑惑。汪苏泷敏锐地察觉,微微侧身,用肩膀更彻底地挡住余遂宁,同时将文文的帽子又往下轻轻拉了拉,声音温和却带着疏离:“孩子睡着了,需要休息。”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深夜匆忙的三人行,早已被潜伏的镜头捕捉。当飞机冲入上海的夜空时,几张模糊却足以引爆话题的照片已经在网络上开始发酵。

凌晨的上海国际妇幼VIp病房区,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余遂宁和抱着文文的汪苏泷匆匆赶到时,走廊灯火通明却异常安静。护士站的护士抬头看到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克制的惊讶,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恢复了常态,默默指引了方向。

余遂安因麻醉药效仍在昏睡,被安置在单人病房里。她脸色略显苍白,但呼吸平稳。陈林岑守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脸上交织着疲惫与喜悦。稍远处的沙发上,陈母和余母正低声交谈,神情是卸下重负后的松弛。

“宁宁!”余母第一时间看到他们,立刻起身迎上来,声音压得很低。她先是惊讶地看了一眼汪苏泷,随即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又看向他怀里熟睡的文文,“这是小汪吧!路上辛苦了!快,把孩子给我吧。”她小心翼翼接过文文,小家伙在奶奶熟悉的怀抱里蹭了蹭,睡得更沉了。

“姐怎么样?”余遂宁急切地望向病床。

“没事了,没事了,就是累坏了,麻药还没完全过,让她好好睡。”余母连忙安抚,目光又落回汪苏泷身上,那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小汪,谢谢你啊,这么晚还麻烦你送他们过来。”

“阿姨您别客气,应该的。”汪苏泷微微欠身,态度谦和,“陈哥,恭喜。”他对站起身的陈林岑点头致意。

陈林岑露出一个疲惫却真诚的笑容:“谢谢,谢谢你们赶过来。真没想到提前这么多。”

几乎在他们抵达医院的同时,外界的舆论风暴已然掀起。#汪苏泷深夜携女子幼儿急赴上海#、#汪苏泷疑隐婚生子# 等话题迅速蹿升热搜榜。

汪苏泷的手机几乎是刚开机就震动起来,是徐丹的电话。他走到走廊尽头接起。

“看到了,照片拍得很清楚,遂宁和文文都在,万幸没拍到文文的正脸。”徐丹的声音冷静干练,“目前的舆论风向主要集中在隐婚生子上。遂宁还好吗?她姐姐情况稳定了?”

“嗯,母子平安,都在休息。阿宁她还不知道网上的事。”汪苏泷看了一眼病房方向。

“公司这边预案是现成的。声明核心点:1、余小姐是汪苏泷先生正在认真交往的女友;2、孩子是余小姐的亲侄子,因余小姐的亲姐姐凌晨突发紧急生产,汪先生基于责任与情谊陪同前往协助;3、恳请尊重**,勿打扰产妇及新生儿。你需要和宁宁确认一下,她是否同意以此为基础回应。”

汪苏泷捏了捏眉心,转身走回病房。余遂宁正靠在陪护椅上,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平静但略显疲惫的脸。显然,她已经看到了。

汪苏泷走到余遂宁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走廊安静的角落。“阿宁,对不起,”他语气里带着歉意,“这帮狗仔…每年总会不定时在住处附近蹲几天,没想到这次……”

“别这么说,”她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这怎么能怪你?狗仔想拍,防不胜防。而且,我们赶回来,是因为家人需要。这才是最重要的。被拍到,只是意外。”

“丹姐给了方向。”汪苏泷声音低沉,“一,工作室发声明,只澄清文文是你侄子,姐姐提前生产,我们作为亲友陪同。二,”他顿了顿,目光沉静地看进她眼里,“我们借此机会,直接公开关系。”

安全通道口,只有应急灯幽绿的光线。空气微凉。

余遂宁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沉默了几秒。她的眼神没有犹豫,只有清晰的权衡。

“公开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只澄清文文,治标不治本。既然早晚都要面对,不如我们自己来掌握主动权。现在姐姐平安,宝宝也稳定,时机虽然不算完美,但至少…我们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她看向汪苏泷,眼神里有深刻的理解,“主要是要辛苦你和丹姐她们了,声明核心是保护宝宝和姐姐,别让焦点再歪到他们身上。”

汪苏泷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好。声明会重点澄清文文的身份,强调姐姐提前生产的意外和我们作为家人的担当,同时表明我们的关系。丹姐会处理好措辞,把对姐姐和宝宝的打扰降到最低。”他顿了顿,带着歉意,“只是…叔叔阿姨那边,恐怕要提前面对了。”

“嗯,等他们醒了,我去说。”余遂宁点头,神情坦然,“他们虽然可能需要时间消化,但更在意的是我们的坦诚和担当。与其让他们从网上乱猜受伤,不如我们自己当面讲清楚。”

天光微熹时,余父余母醒了。余遂宁走到他们身边,声音平静地将网上的风波、离谱的猜测以及她和汪苏泷共同的决定简明扼要地说了。

余母听完,重重叹了口气,心疼地看了一眼熟睡的文文,又看向女儿,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们年轻人…自己拿主意吧。”

余父则沉默着,目光深沉地在汪苏泷身上停留了许久。最终,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水杯,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色。

当天上午,在小宝宝响亮的啼哭声中,汪苏泷工作室和余遂宁的个人账号同时更新了声明。

声明清晰、有力,既严厉澄清了最离谱的谣言保护了孩子和家人,也坦荡地公布了恋情。舆论迅速转向,祝福和支持的声浪逐渐成为主流。

当天下午,余遂宁的哥哥余遂州和嫂子李桐从青岛赶到了医院。余遂州看到妹妹和小宝宝平安,又看见自己儿子和汪苏泷玩得欢快,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医院成了家庭中心。余遂安恢复良好,新生儿也顺利出观察室。

汪苏泷推掉了公司临时安排的工作,留在了上海。他的表现,成了余家上下无声的考核。余母的眼神,从最初的复杂审视,渐渐多了暖意和认可。余父依旧沉默,但有一次,看到汪苏泷在开水间对着奶粉罐说明书眉头紧锁、额角冒汗的样子,他默默走过去,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简短地说了一句:“水温要45度,先放水再放奶粉。”然后便转身走开了。

病房里,阳光洒满一地,新生的希望、尘埃落定的平静和一种新的家庭默契,交织在一起。

几天后,余遂安身体恢复得不错,新生儿也一切平安。余父余母和陈家父母都留下来帮忙照顾。另一边,余遂州夫妇也准备带着文文返回青岛。

临行前,文文把脸埋在妈妈怀里,不肯抬头,情绪明显低落。余遂宁和汪苏泷对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余遂宁轻轻拍了拍文文的背,柔声道:“别难过啦,等新房装修好了,你再来北京找我玩,好不好?”

文文这才抬起小脸,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余遂宁,小声问:“那叔叔会让我去吗?”

汪苏泷弯下腰,语气温和却坚定地说:“叔叔家就是姑姑家,姑姑家就是文文家。回自己家,哪需要征求谁的同意呢。”

听了汪苏泷的话小家伙终于露出了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其他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哈哈大笑

送走余遂州一家三口,汪苏泷他们也该回北京了。临行前,两人去看望余遂安和小外甥。余遂安气色好了很多,拉着妹妹的手,又看向汪苏泷:“这次真的多谢你。宁宁有你在身边,我放心多了。”

回京的航班上,余遂宁靠着舷窗。窗外云海翻滚,几天来的惊心动魄、舆论喧嚣渐渐远去,留下一种疲惫却踏实的平静。

她轻轻笑了笑,关掉屏幕。侧过头,发现汪苏泷已摘了眼罩,正看着她。

“累了?”他低声问,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嗯,”她没睁眼,声音带着点鼻音,“不过心里踏实多了。”

“回去好好休息几天。”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带着点试探和期待,“阿宁……我们搬家吧?新家那边,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有人打扫,随时可以住进去。”

她微微睁开眼,对上他灼灼的目光。一丝羞赧和微妙的退缩感爬上心头。

“现在……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她小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盖在腿上的薄毯,“文文的东西还在家里,我得收拾收拾给他寄回青岛,而且……”

“不急,”汪苏泷立刻接话,语气带着安抚,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慢慢收拾,什么时候都行。回家我们一起收拾,”他伸手,将她颊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温热,“我想让它成为我们的家,阿宁。从买下它的那一刻起,我就希望它成为‘我们’的家。”

他的眼神太过真诚,带着小心翼翼的恳切和不容错辨的深情。余遂宁望着他,心底那点犹豫和羞涩,终究被更汹涌的暖流冲散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点认命的无奈,嘴角却微微扬起:“……好吧。不过,得等我收拾好。”

汪苏泷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光。他握紧她的手,笑容灿烂:“嗯!回去就收拾!”

回到北京稍作安顿后,汪苏泷的行动力惊人,刚到家他就拉着还有些懵的她直奔房管局。

“过户?”余遂宁站在办事大厅门口,彻底愣住了,看着汪苏泷手里拿着的文件袋。

“嗯,过道程序。”汪苏泷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里走,“那房子,写你的名字。”

“不行!”余遂宁立刻站住脚,下意识地往回抽手,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抗拒,“这太夸张了!汪苏泷,我……”

“嘘,”他打断她,另一只手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掌心,脸上是少有的严肃认真,“阿宁,听我说。那不是礼物,也不是什么负担。那是我为我们俩准备的‘家’的载体。写你的名字,只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安心,能真正把它当作自己的地方,拥有完全的安全感。”

余遂宁被他这番话说得心里又酸又软。看着他手里捏着产权证边角微微用力的指节,看着他眼底那份固执的坚持和不易察觉的忐忑,她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知道,这是他表达爱和承诺的方式,笨拙却无比郑重。

“……你真是……”她最终只能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向办事窗口,小声嘟囔。

汪苏泷嘴角勾起胜利的弧度,悄悄松了口气。

从房管局出来,汪苏泷直接开车带她去了新家。

小区环境清幽,绿化极好。打开房门,明亮的光线涌入眼帘。宽敞的客厅,米白色的基调温暖舒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郁郁葱葱的公园景色。一切都是她喜欢的样子。

汪苏泷像个急于展示宝藏的孩子,拉着她一间间看。

“你看,这间朝南,阳光最好,给你做画室够不够?”他推开画室的门,里面准备了专业的画桌(可调节角度)、充足的收纳空间,甚至还有一个舒适的阅读角,“累了可以在这里看看书,晒晒太阳。”

接着是书房兼他的练歌房。专业的隔音材料,简洁的录音设备,舒适的沙发。“这里隔音很好,我试过,外面基本听不到。以后你想画画,我想写歌,互不打扰,又挨得很近。”他眼里闪着光。

最后是主卧。宽敞明亮,旁边是大大的衣帽间和浴室。主卫的洗漱台上,已经并排放置了一对同款不同色的情侣漱口杯。

每一个细节,都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用心和长久的等待。

“喜欢吗?”汪苏泷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带着点邀功的意味,又有点紧张。

“……喜欢。”余遂宁靠在他怀里,诚实地点点头。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不仅仅是一个房子,是他用时间和心意筑造的巢。

“那……”汪苏泷收紧手臂,脸贴着她的鬓角蹭了蹭,“下午陪我去公司好不好?丹宁姐说有几个后续的事情想一起碰个头,很快的!然后我们顺路……嗯,绕一点路,去和林设计师把最终的设计合同签了?省得你再单独跑一趟。” 他开始尝试说服她。

余遂宁立刻警醒:“不去!”开什么玩笑,刚公开恋情,她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去面对曾经同事的目光洗礼。而且,“顺路?林薇工作室和公司明明在两个方向。”

“哎呀,绕一下下嘛!”汪苏泷开始软磨硬泡,手臂收得更紧,下巴在她肩窝处蹭来蹭去,声音黏黏糊糊地拖长了调子,“阿宁~~~就去一会儿嘛……我保证不拖延!开完会我们立刻回家收拾打包!丹宁姐就是想聊聊后续的宣传节奏,你也在场听听嘛,毕竟……你也是当事人啊。” 他晃着她的手臂,使出撒娇**。

余遂宁被他磨得有点松动,但还是犹豫:“下午我真有事!文文的东西还在家里堆着呢,得赶紧收拾打包好给他寄回青岛去。还有,”她指了指脚下这个崭新却还空荡荡的新家,“那么多东西总得自己整理吧?”

汪苏泷眼睛一亮:“我们一起啊!文文的东西在哪儿我都知道,很快的!” 他故意把“我们”咬得格外清晰,热气拂过她的耳廓。

看着他盛满了期待和撒娇意味的眼睛,像被大型犬湿漉漉的眼神盯着,余遂宁的心防一点点瓦解。她太熟悉他私下这副模样了。

“……还有,”她试图寻找最后的防线,“我还要联系林设计师呢。”

“签合同很快的!我保证!” 汪苏泷立刻保证,眼神亮晶晶地抛出诱饵,“而且,说不定还能顺便看看她根据我们上次聊的修改后的效果图呢?就当提前验收一下?”

余遂宁被他磨得彻底没了脾气,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汪苏泷!你真是…行了行了,怕了你了!先说好,不许拖延!不准得意忘形!”

“遵命!”汪苏泷瞬间“阴转晴”,眉开眼笑,飞快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老婆最好!”

车子驶入大象音乐的地库,余遂宁刚解开安全带,汪苏泷的手就伸过来,自然而然地与她十指紧扣。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带着一种安定的力量。

“别紧张。”他侧头看她,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笑意,“就当回家看看。”

余遂宁深吸一口气,回握他的手,点了点头。说不紧张是假的,但被他这样牵着,心里那份局促确实消散了不少。

电梯门打开,熟悉的前台映入眼帘。前台小妹看到他们紧握的手,眼睛瞬间亮起来,脸上是惊喜和笑容:“泷哥!宁姐!你们来啦!丹宁姐在会议室等你们呢!”

“嗯,谢谢。”汪苏泷笑着点头,牵着余遂宁的手没松,坦然地穿过开放办公区。一道道目光聚焦过来,有惊讶,有善意的好奇,有祝福的微笑。余遂宁努力维持着平静,手心微微汗湿。汪苏泷感觉到了,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推开小会议室的门,李思睿、徐丹宁和张琪已经在里面了。看到他们进来,徐丹宁露出一个了然笑容,张琪则吹了个小小的口哨。

“坐。”徐丹宁指了指位置,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带着调侃,“看来某人成功把人‘请’来了?”

汪苏泷拉开椅子让余遂宁坐下,自己才在她旁边落座,闻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 语气里的炫耀毫不掩饰。余遂宁在桌下轻轻掐了他一下,他才收敛了点,但笑容依旧。

“行了,说正事。”徐丹宁敲敲桌子,正色道,“叫你们俩一起来,主要是公开后的一些后续安排,需要听听你们俩的意见。”她语速平稳,条理清晰:

1. 媒体邀约处理:推过一叠文件,“这是公开后收到的专访和双人封面拍摄邀约,数量不少。建议暂时全部婉拒。现在风口浪尖,任何采访都可能被过度解读,尤其是感情细节,容易踩雷。不如让热度自然沉淀,你们先适应。” 汪苏泷立刻点头:“同意。没必要现在去说。”他看向余遂宁,她也表示赞同:“嗯,丹宁姐考虑得周全。” 徐丹宁补充:“之前定好的泷泷个人专访照旧,但问题会严格把控,已与对方沟通确认。”

2. 粉丝互动策略:李思睿接口道:“粉丝这边,大部分是祝福,但也有小部分情绪波动。计划在泷哥下次直播或微博里,用轻松自然的方式提一句‘谢谢大家祝福,我们都很好’,不煽情,但表达收到心意。超话和粉丝群需要引导,避免过度讨论私生活和拉踩。” 汪苏泷点头:“好,一会儿我就发条微博。粉丝的心意我懂,但需要边界感。”他看向余遂宁,“阿宁,你的账号评论区如果看到不舒服的言论,别理,或者告诉我。” 余遂宁:“嗯,我知道,放心。”

3. 未来可能的“同框”尺度:徐丹宁看着两人,语气认真:“以后你们一起出行、参加朋友聚会甚至家庭活动,被拍到的几率会大增。建议:不刻意躲藏,但也绝不刻意秀恩爱。被拍到就拍到,自然状态就好,不需要每次都回应。像今天这样一起来公司,或以后被拍到去超市、看电影,都属正常生活,大家会慢慢习惯。” 汪苏泷握紧余遂宁的手:“明白。我们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过日子。该怎样就怎样。”余遂宁也表示同意:“顺其自然就好,尽量别打扰家人朋友。” 徐丹宁:“我们会特别注意提醒媒体和狗仔注意分寸。但你们自己也要有心理准备,完全避开不可能。”

4. “特殊福利”的提议:张琪笑嘻嘻地插话:“那个…泷哥,遂宁,工作室老伙计们是不是该有点表示?比如…请我们吃顿大的?” 汪苏泷看向余遂宁,见她不反感,他笑着大方点头:“应该的!地方你们挑,时间你们定,我们请客!”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小小的欢呼,气氛轻松下来。

会议效率很高,不到一小时就敲定了所有事情。

“好了,不耽误你们了。”徐丹宁合上笔记本笑道。

汪苏泷立刻站起身,拉起余遂宁:“多谢丹宁姐!我们撤了!” 他对同事们挥挥手,在一片“恭喜!”“常来啊!”的起哄声中牵着余遂宁离开。

坐进电梯,门刚关上,汪苏泷就侧身将余遂宁搂进怀里,下巴蹭她发顶:“呼…搞定!我表现好不好?”

余遂宁笑着回抱他:“好,特别好。汪老师专业又可靠。”

“那是!”他得意了一下,随即低头在她耳边说,“那…现在去见设计师?回家打包?我保证任劳任怨!”

“嗯。”余遂宁笑着点头。

从公司出来,汪苏泷驱车带余遂宁绕路来到林设计师的工作室。见面过程简洁高效。然而,整个过程中有个“小插曲”:汪苏泷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余遂宁身后,但他的目光压根没落在图纸上,而是全程温柔又专注地黏在余遂宁侧脸上。

林设计师看得真切,嘴角忍俊不禁。余遂宁臊得耳根发热,悄悄掐他腰侧软肉警告。汪苏泷吃痛缩一下,眼神无辜地飘忽几秒,没过一会儿,目光又执着地落回余遂宁身上。林设计师在一旁看得直摇头,笑意更深。

敲定细节、签完合同,余遂宁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拉着汪苏泷告别。门刚关上,林设计师立刻激动地抓起手机打给闺蜜:

“喂?颖颖!我见到泷哥了!!!还有他女朋友!!!活的!!刚走!!!”

“什么?!真的假的?!快说快说!”

“真的!千真万确!泷哥本人帅炸!但重点是!你看他看他女朋友那个眼神!!!我的妈呀!拉丝了简直!全程盯着!旁若无人!温柔得能滴水!他女朋友脸都红透了,偷偷掐他,他都没反应!甜度严重超标!……”

两个女人隔着电话激动地尖叫分享。而对汪苏泷和余遂宁而言,这只是插曲。

驱车离开,汪苏泷一手握方向盘,一手紧握余遂宁的手。“还害羞呢?”他笑问

余遂宁瞪他:“都怪你!林设计师肯定笑话我们了!”

“笑话什么?”汪苏泷理直气壮,“我看我老婆,天经地义!她那是羡慕!” 他顿了顿,语气得意,“再说了,我老婆这么好看,不看你看谁?”

“哼,油嘴滑舌。”余遂宁抽回手,“专心开车。”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家,投身于搬家大业。

接下来的几天是繁忙的打包。余遂宁要打包的东西不多,主要是汪苏泷的家当和文文留下的“小战场”。

汪苏泷负责客厅玩具山,蹲在地毯上像个大孩子,分门别类,嘴里念念有词,偶尔拿起奥特曼比划两下,在余遂宁的目光监督下效率尚可。 余遂宁负责文文的衣物,仔细检查、清洗、折叠、分类,最后真空压缩,节省空间。汪苏泷收拾完玩具就来帮忙,但总磨磨蹭蹭地黏着她,搂着她的腰一起收拾,美其名曰“学习收纳”。余遂宁拿他没办法,只能由着他。

打包好玩具箱和衣物箱,贴上地址标签,看着这堆即将寄回青岛的“小江山”,两人相视一笑,完成了一个仪式。

推开汪苏泷那堪比小型服装店的衣帽间,挑战才真正开始。

余遂宁拿起一件领口松懈的旧t恤:“这件好像有点旧了?” 汪苏泷立刻抢过:“哪里旧了?这是我16年第一次开演唱会时穿的!有纪念意义!必须带走!”(最终妥协放进“家居旧衣箱”)

余遂宁拎起一件铆钉皮马甲:“这个…风格有点独特?” 汪苏泷护宝一样抢回:“这是xx乐队主唱送我的!绝版!有签名!收藏!”(挂回衣柜深处,计划珍藏)

余遂宁拿起一件普通红色连帽卫衣。 汪苏泷眼睛一亮:“啊!这件!录《音乐小课堂》时穿的,有纪念意义!”(放入收藏区)

每当余遂宁拿起一件旧衣询问,汪苏泷立刻进入“一级戒备”,赋予它不可替代的“历史意义”。整理效率极低。他不是陷入回忆,就是表演“高光时刻”,或为分类纠结。余遂宁频频被打断。

时间在“忆往昔”和不断妥协中流逝。窗外天色渐黑。客厅箱子已打包好,衣帽间却只收拾了一小部分。

余遂宁累得摔进沙发:“好累……明天请搬家公司吧,不想动了。” 汪苏泷立刻蹭过来帮她捏肩捶背,殷勤道:“阿宁说得对!明天就请!咱们俩收拾效率太低了!” 仿佛这是他深思熟虑的决定。

余遂宁闭眼享受,捏捏他脸颊:“少来这套,捣乱的是你,充好人的也是你。晚饭怎么办?” 汪苏泷立刻掏手机:“点外卖!犒劳辛勤的搬家小工!想吃什么?火锅?烤串?还是那家私房小炒?” 屏幕光映亮他带笑的眼睛,“吃饱了才有力气……指挥明天搬家公司!”

被他逗乐,余遂宁彻底放松:“嗯,那就…点那家小炒吧。”

听着他欢快点餐,打包好的箱子静立着,衣帽间的“战场”暂忘。搬家辛苦混乱,但此刻的疲惫与依靠、拌嘴与温存,也缝进了他们共同生活的柔软内衬里。

一顿热腾腾的外卖小炒下肚,疲惫感彻底淹没了余遂宁。她几乎是拖着脚步完成了洗漱,眼皮沉重得快要抬不起来。

刚把自己陷进柔软的大床,身旁的位置就立刻凹陷下去。汪苏泷像只大型犬一样迅速钻了进来,带着刚沐浴完的清爽水汽和一丝不容忽视的热度。

“阿宁……”他凑得很近,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浓浓的依赖,手臂已经虚虚地环上了她的腰,“今晚……可不可以和你睡一起?”他顿了顿,像是怕她拒绝,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状,语气无比认真,“我保证!就单纯睡觉!真的!我什么都不会做,就……就想挨着你睡。”

余遂宁困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她太累了,累得懒得再去筑起任何防线。身后是他温暖坚实的胸膛,规律的呼吸声像是最好的安眠曲。

她微微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更深地陷入枕头和他圈出的温暖怀抱里。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是:算了……由他去吧。反正……也确实只是睡觉。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爬上窗台,余遂宁就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侄子文文的“装备”——那些打包得整整齐齐的玩具箱和衣物箱,第一时间就被快递小哥稳妥地接走,踏上了前往青岛的旅程。

“重头戏来了,”汪苏泷搓着手,既紧张又期待,“咱的宝贝们可经不起磕碰。”

他口中的“宝贝们”,自然是指工作室里那些昂贵的乐器和精密设备。为此,余遂宁特意预约了一家以“专业搬运乐器”闻名的搬家公司。上午九点,一辆印着醒目乐器标识的厢式货车准时停在了楼下。几位穿着统一制服、手脚麻利的师傅鱼贯而出。

师傅们经验老道。厚厚的防震毯、定制的硬质乐器箱、专业的捆绑固定带……一件件专业工具被迅速取出。汪苏泷像个最忠实的护卫,全程紧跟在负责搬运他那台宝贝三角钢琴的师傅旁边,眼神专注,时不时轻声提醒一句“小心这个角”、“这边受力要注意”。他难得如此严肃安静。录音设备和那些娇贵的电子元件更是被小心翼翼、单独打包,填充了巨量的防震材料。看着自己音乐世界的核心被如此专业地护送出家门,汪苏泷紧绷的肩膀才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吁了口气。

工作室这个“硬骨头”被安全啃下后,接下来的流程就快了许多。新家是精装修,床、沙发、大型家具都不用搬,省去了大头。主要就是生活用品:厨房锅碗瓢盆、衣物(虽然衣帽间只收拾了一小部分,但打包好的先搬走)、书籍、洗漱用品、被褥……以及汪苏泷那数量可观、造型各异的玩偶手办。

这部分由另一组师傅负责。他们同样展现出了极高的效率。那些塞满了零碎物件的收纳箱、装着衣服的真空压缩袋、装着锅碗的纸箱,被迅速而不失条理地装车。汪苏泷对他那些“孩子们”(指玩偶手办)也格外上心,特意找出几个最珍稀、最容易损坏的,自己抱着坐进了搬家公司的副驾驶,其余的则千叮咛万嘱咐师傅们要“轻拿轻放”。

师傅们按照余遂宁提前标注好的新家布局草图,开始了高效的“复原”工作。

工作室、生活区、玩偶手办都被一一安置妥当。家里的东西实在太多,搬家公司整整忙碌了五天。最耗时的莫过于汪苏泷工作室那些精密设备的拆解、搬运、组装、调试。除此之外,数量庞大的衣服和那些需要极其小心对待的珍贵手办,也让整理归置的师傅们费了不少功夫。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上午,汪苏泷正和余遂宁一起,和师傅们将最后几箱书籍抬进书房,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是丹宁姐,电话那头似乎有些紧急的事情需要他立刻回公司处理。

“阿宁,我得去趟公司,”汪苏泷挂了电话,脸上带着歉意,匆匆抓起外套,“公司那边好像出了点小问题,还有几个合同细节等着我确认签字。我尽量早点回来。”

“去吧,工作要紧。”余遂宁理解地点点头,帮他理了理衣领,“家里这边基本都弄好了,我看着就行。”

汪苏泷在她额头飞快地亲了一下:“辛苦你了!等我回来!”说完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下午,随着最后几位搬家师傅将几件大件家具摆放到指定位置,喧嚣了几天的房子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余遂宁环顾四周,绝大部分物品都已归位,只剩下客厅角落孤零零地立着三个不大的纸箱。她走过去打开看了看:一箱是汪苏泷从出道到现在的各种照片、专辑和粉丝礼物;一箱是她自己的数位板、手绘屏、画笔颜料等;还有一箱,是她精心照料的多肉植物和几盆薄荷。汪苏泷的照片和粉丝送的东西太私密了,还是等他自己收拾。

“师傅们辛苦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今天谢谢大家了!”余遂宁送走了最后几位师傅,偌大的新家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看着那三个箱子,又看看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一种混合着疲惫和“终于尘埃落定”的轻松感涌了上来。她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的喟叹:“呼……好累……明天再收拾,搬家真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