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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遇见的你 第97章 汪苏泷的小浪漫

作者:面朝太阳背靠月亮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6 22:36:40

余遂宁送他们到电梯口,等人走后文文趴在她肩上说悄悄话:“姑姑,叔叔刚才在厨房哭鼻子了,我偷偷看到的。”

“因为叔叔舍不得我们呀,”余遂宁轻轻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未来几天这里是我们的天下了,小蚊子想好怎么伺候你的女王了吗?”

“嗯,还没有,不过我饿了,”文文摆弄着恐龙。

“想吃什么,姑给你点,”余遂宁把他放到客厅。

“薯条!”文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余遂宁。

“准了,今天吃垃圾食品,”余遂宁笑着掏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文文立刻凑过来,小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兴奋地指指点点:“还要鸡块!还有奶茶!”

“好好好,今天破例。”余遂宁揉了揉他的小卷毛,突然想起什么,“不过得先跟你妈妈报备一下。”

文文立刻蔫了,撅着嘴拨通了妈妈的视频电话。屏幕那头的嫂子听完儿子的请求,无奈地扶额:“宁宁,你就惯着他吧。”

“就今天一次~”余遂宁对着镜头双手合十,“嫂子你最好了!”

嫂子笑着摇头:“行吧,不过让他晚上多喝水。”

“保证完成任务,”余遂宁向她保证。

文文趁机抢过手机:“妈妈!叔叔和姑姑亲亲!”小朋友语出惊人,“叔叔还说要在新房子里装秋千…呜呜…”

余遂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慌忙捂住文文的嘴。“嫂子,文文乱说的。”

“没有乱说,今天你们亲亲了好几回,我偷偷看到了,大人不能说谎。”文文挣脱开跑远了喊。

“嫂子,”余遂宁脸透红透红的。

“宁宁,他买好新房了?”嫂子抓住重点。

“嗯,买好了,我去美国后买的,我…刚知道。”余遂宁迟疑地说。“钥匙也给我了”。

“那你们……”嫂子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温柔地笑了笑,“宁宁,只要你开心就好。”

余遂宁红着脸点头,赶紧转移话题:“嫂子,文文这几天在我这儿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挂断视频后,余遂宁长舒一口气,转身去抓那个“小叛徒”。文文早就躲到沙发后面,只露出个小脑袋:“姑姑,我错啦~”

“错哪儿了?”余遂宁故意板着脸。

“不该说叔叔亲亲……”小朋友对手指,突然眼睛一亮,“但是叔叔真的说要装秋千!他还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

余遂宁无奈地揉揉他的小卷毛,这时门铃响了。

“外卖这么快?”她疑惑地去开门,却看到物业小哥端着个精致的食盒:“余小姐,汪先生订的餐。”

汪苏泷给她们点的是一家饭店的外卖,有肉有菜,十分丰盛,还给文文买了一个小自行车。文文欢呼着扑过来:“叔叔最好了!”

她捏了捏小朋友的脸蛋:“刚才谁说叔叔哭鼻子来着?”

文文眨巴着大眼睛,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叔叔给的秘密任务!”

那是个小巧的银色录音笔,轻轻按下播放键,汪苏泷低沉而温柔的声音缓缓流淌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宝贝。”

汪苏泷的声音突然流淌出来,低沉而温柔,仿佛他就贴在她耳边轻语。

“我好爱好爱你。”他的声音继续着,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毫无保留的深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等了好长时间你才来到我身边,等了好长时间才让你爱上我,等了好长时间你才回来…”

录音里传来他深吸一口气的声音,背景里隐约能听到文文兴奋的叫喊声,似乎是在玩恐龙玩具。

“我厌倦了等待,我讨厌等待。”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任性的委屈,却又柔软得一塌糊涂,“希望下次,我能大大方方地和别人说,‘这是我女朋友’。”

“记得…”录音到这里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干扰音打断,似乎是文文跑近了大声喊着什么,听不真切。最后,杂音减弱,传来他一声极近的、带着笑意的低语,气息仿佛就喷在她的耳廓:

“…要想我。”

“咔哒”一声,录音播放完毕,自动停止了。

余遂宁抱着录音笔傻笑了好久,直到文文拽她衣角才回过神:“姑姑,饭要凉了!”

“小馋猫,”她捏捏文文的鼻子,却忍不住又按下播放键。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冰淇淋盒上的小草莓镀了层金边。余遂宁想,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味道——甜中带点酸,就像思念一个人的感觉。

等到余遂宁点的外卖到了,两人都快吃饱了。文文看着餐桌上的薯条直咽口水,“姑姑,我可不可以把薯条吃了。”

“不可以,只能吃一半”余遂宁摸了摸他的小肚子。

“那…姑姑一半,文文一半”文文祈求地看着她。

“行,一人一半。”

两人嘻嘻哈哈闹到十点多,余遂宁帮着文文洗完澡,自己洗漱完躺到床上都已经十一点了。

余遂宁刚躺下,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汪苏泷的来电显示跳动着。她连忙接起,把声音压得很低:“喂?文文刚睡着……”

电话那头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想你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余遂宁的耳根瞬间发烫。她蜷缩进被窝里,小声问:“你不是刚走吗?”

“嗯,”汪苏泷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离开你就开始想了。”

余遂宁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想象他靠在酒店床头,领带松开的样子。她忍不住问:“明天几点开始彩排呀?”

“上午九点。”他顿了顿,“文文乖吗?”

“特别乖,就是……”余遂宁想起小朋友今天的爆料,忍不住笑出声,“你以后可别在他面前说悄悄话了,这小家伙什么都往外说。”

汪苏泷低低地笑了:“那我下次直接亲,不用说了。”

“汪苏泷!”余遂宁羞得把脸埋进枕头里。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然后是他温柔的声音:“真想现在就飞回去。”

余遂宁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轻声说:“我等你回家。”

又聊了十几分钟,余遂宁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显然是累极了。“你快休息吧,今天起那么早,”她柔声道,“明天还要彩排。”

“嗯……”他迷迷糊糊地应着,“晚安,我宝贝。”

挂断电话后,余遂宁发现手机里多了条未读消息。点开一看,是汪苏泷发来的一张照片——酒店床头柜上,摆着她送他的平安符和事业符。

她笑着把手机贴在胸口,文文突然爬起来:“姑姑!我要喝水!”

“吵醒你了?”

“不是,是文文没睡着。”

等她端着水杯回到房间时,小朋友揉着眼睛问:“是叔叔打电话吗?”

“嗯,”她给他掖好被子,“叔叔说很想你。”

文文眨巴着大眼睛:“那他想姑姑吗?”

余遂宁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快睡觉!”

等文文终于睡着,余遂宁回到自己房间,发现手机又亮了起来。汪苏泷发来一段语音,背景音里是酒店空调的嗡嗡声:“突然想起来,书房抽屉最下层有个盒子,密码是你生日。明天记得看。”

余遂宁好奇地回复:“现在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对方很快回道:“不要,想让你多惦记我一会儿。”

她笑着把手机放在枕边,心想这个人真是……明明才分开几个小时,却已经让她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温柔地照亮了两个城市的夜空。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进客厅,文文清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姑姑!门铃响啦!”

余遂宁匆忙擦干手上的水渍从厨房跑出来。打开门,物业小哥捧着一大束精致的香槟玫瑰站在门外。花束中央插着一张卡片,上面是熟悉的笔迹:“早安。想你的第一天。——汪苏泷。”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早晨都会有一束不同的鲜花准时送达。文文总是第一个冲到门口,踮着脚尖好奇地张望:“哇!叔叔又送花来啦!”搞得余遂宁很不好意思。

送走物业小哥,余遂宁刚把花插进花瓶,手机就震动起来——是汪苏泷发来的视频邀请。

画面中的他穿着黑色排练服,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背景里是忙碌的舞台工作人员。张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老板!灯光调试好了!”

“花很漂亮……”余遂宁刚开口,文文就凑到手机前抢着说:“叔叔!姑姑把花插在餐桌最中间了!她可喜欢了!”

“余文衡!”余遂宁红着脸去捂小朋友的嘴,电话那头传来汪苏泷低沉的笑声。

“不许笑!”她羞恼地瞪向屏幕。

汪苏泷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他凑近镜头,压低声音:“抽屉里的东西……看到了吗?”

余遂宁摇摇头,正要说话,郭云舒的声音插了进来:“老板!导演找你确认动线!”

“马上来。”汪苏泷应了声,又转向镜头,“晚上再聊。”他顿了顿,轻声补充,“记得想我。”

视频挂断后,余遂宁发现文文正歪着头看她:“姑姑,你的脸比玫瑰花还红呢!”

“捣蛋鬼!”她作势要去挠小朋友的痒痒,文文咯咯笑着在屋里跑开。

待文文安静下来玩积木后,余遂宁独自走向书房。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橡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蹲下身,在键盘上输入0716——她的生日。抽屉应声而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牛皮纸包裹的方盒,上面用钢笔写着:“有好多话想写下来,但提起笔又不知从何说起。既然如此,那就祝我的宝贝今天快乐。”

解开丝带的瞬间,淡淡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盒子里是几张精心保存的照片,记录着她来北京后遇上的第一场雨。照片中的她在雨中尽情玩耍,仰着脸任由雨滴落在脸上,唇角挂着灿烂的笑容。照片边缘有被雨水晕染的痕迹,仿佛拍摄者也置身雨中。

翻到背面,一行钢笔字微微晕开:“你像一株淋不湿的向日葵。

下面几张是她踩着水洼嬉戏的瞬间:一张是她跳跃时裙摆飞扬的灵动,另一张是水花四溅时她开怀大笑的欢快。“你像一个快乐的精灵”,背面这样写道。

最后一张是《余助理清晨犯傻实录》的成品。她曾经软磨硬泡地想看,他却总是神秘地拒绝。照片中,前景是虚化的玻璃风铃,每一颗水珠都折射出迷你的彩虹;背景是氤氲着水汽的老胡同,青砖灰瓦间斜伸出一枝被雨水浸润的银杏。而居于画面中央的她,像是被整个雨后的世界温柔托起的珍宝。

“我的宝贝,怎么样都很美。”

每一张照片,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珍贵瞬间。

“姑姑,你和叔叔有秘密吗?”文文不知何时摸到了书房门口,探着小脑袋,“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呀,我们小蚊子真有礼貌。”余遂宁温柔地笑道,“这不是秘密,是叔叔给姑姑拍的照片,你想看吗?”

“要看要看!”文文兴奋地跑进来,甩掉拖鞋爬上椅子,“姑姑好好看哦。”他踮起脚,小手轻轻抚过照片上余遂宁被雨水打湿的笑脸。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照片上投下细密的光纹,为那些瞬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文文的小手指戳了戳照片边缘的水渍痕迹,天真地问:“姑姑,叔叔是不是那时候就特别喜欢你了?”

余遂宁耳根一热,小心地将照片收好:“小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

“我当然懂!”文文不服气地撅起嘴,“叔叔看姑姑的眼神,就像我看最爱的草莓冰淇淋一样!”

这个可爱的比喻让余遂宁笑出声,她揉了揉文文柔软的发顶:“走吧,小可爱,我们该去看装修公司了。”

出门前,余遂宁给汪苏泷发了条消息:“照片收到了。原来某人早就偷偷存了这么多‘罪证’。”后面跟了一个俏皮的眨眼表情。

几乎是立刻,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汪苏泷发来一张舞台设计图的照片,图纸的角落里用红色马克笔画了颗歪歪扭扭的心,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不止照片,还有视频。余助理雨中即兴舞蹈全记录,要不要看?”

余遂宁的脸唰地红了,手指飞快地打字:“你居然偷拍!删除!”

对方秒回:“绝不。这可是我的珍藏。”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排练好累,需要余助理的治愈笑容充充电。”

余遂宁对着手机屏幕忍不住笑起来,正要回复,文文扯了扯她的衣角:“姑姑,你又在和叔叔说悄悄话吗?你的脸像红苹果!”

她赶紧收起手机,捏了捏文文的小鼻子:“就你眼睛尖。走吧,再不出门要迟到了。”

刚走到门口,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余遂宁忍不住看了一眼,是汪苏泷发来的自拍:他站在舞台中央,对着镜头做出一个疲惫但可爱的表情,背景是忙碌的工作人员。照片下面跟着一行字:“今晚演唱会,我会一直想着你坐在观众席的样子。”

余遂宁的心一下子柔软得不像话,她回复道:“加油,我的大明星。我和文文会在电视前为你欢呼的。”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段语音。余遂宁点开,汪苏泷压低的声音流淌而出,带着排练后的微微沙哑,却格外温柔:“等你来收拾我。记得多拍几张装修公司的照片给我看,要挑你最喜欢的。”他顿了顿,声音又放软了几分,“还有…想你了。”

文文正好凑过来,灵敏的小耳朵捕捉到最后三个字,立刻夸张地捂住耳朵,小脸皱成一团:“咦~叔叔好肉麻呀!”

余遂宁脸颊绯红,连忙收起手机,弯下腰帮文文整理好小帽子,轻声嗔怪:“净学些有的没的…谁教你的,油嘴滑舌。”

“是妈妈呀!”文文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认真地解释,“妈妈每次听到爸爸说‘爱你’、‘喜欢你’、‘想你’的时候,就会笑着这样说爸爸的!”

“那是大人之间才能说的特别的话,”余遂宁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头,耐心地解释,“我们文文还小,不能随便学,也不能在外面说哦,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哦!知道啦!”文文似懂非懂,却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装修公司的玻璃门被文文用小身子顶开,门顶的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叮当声。正在整理文件的前台小姐抬起头,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余遂宁连忙拉住像小火箭一样要往里冲的文文,轻声提醒:“慢一点,文文,这里不是游乐场哦。”她顺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目光快速扫过室内——简洁明亮的接待区,墙上挂着几幅现代风格的装饰画,整体氛围让人感觉很舒适。

前台小姐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你好,我预约了今天十点,姓余。”余遂宁拉着兴奋的文文,“我想咨询一下家居设计,特别是功能区的划分。”

“余女士您好,林设计师已经在等您了,这边请。”前台小姐引领着他们往里面走去。

洽谈室的门被推开,一位穿着干练的薄荷绿西装套裙的设计师站起身,她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笑容温和专业:“余女士您好,我是林雅,很高兴为您服务。”她的目光友善地掠过正好奇张望的文文,“这位小可爱是?”

“这是我侄子文文。”余遂宁轻轻按着文文的肩膀,让他坐在身旁的小沙发上。

“我们想了解一下现代简约风格的设计方案。”余遂宁从包里取出户型图,却发现上面已经被文文的蜡笔添了不少“创意”——两个大手牵小手的火柴人,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叔叔”和“蚊子”(文文的自称)。

林设计师见状不禁莞尔:“小朋友的画很有童趣呢。”她小心地将图纸抚平,专业地说:“不过我们最好还是有一份清晰的图纸来做设计参考。您先生今天没有一起来吗?很多客户都喜欢夫妻一起参与设计过程。”

余遂宁耳根微微发热:“他工作比较忙,这次我先来了解。”她迅速转移话题,“我对极简和混搭风格都比较感兴趣,但还没决定。特别是我们需要一个专业的隔音空间,还有一个采光良好的画室。”

林雅点点头,熟练地调出平板电脑上的案例图:“我理解您的需求。考虑到您提到的功能需求,我建议可以考虑现代混搭风格,这样既能满足专业需求,又能在软装上进行个性化表达……”

两人深入讨论了近一个小时,文文起初还乖乖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后来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扯了扯余遂宁的衣角,小声说:“姑姑,我渴了。”余遂宁把他的杯子打开,递给他。

就在这时,余遂宁的手机屏幕亮起,文文眼尖地叫起来:“姑姑,是叔叔的消息!”

余遂宁快速瞥了一眼,是汪苏泷发来的后台自拍,她连忙将手机屏幕扣在腿上,但文文已经兴奋地嚷嚷起来:“是叔叔!叔叔的头发变成银色的了!”

林设计师好奇地抬眼,余遂宁迅速回复了一句“在谈正事,晚点联系”,然后将手机静音收进包里。

“小朋友的叔叔是明星吗?”林雅一边挑选色卡一边随口问道。

余遂宁还没来得及回答,文文已经骄傲地挺起小胸膛:“我叔叔可厉害了!他会在超级大的舞台上唱歌,有好多人给他鼓掌!”他张开双臂比划着,差点碰倒桌上的水杯。

余遂宁连忙扶稳水杯,对设计师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小孩子夸张了。”她轻轻按住文文的肩膀,“文文,安静一会儿,姑姑很快就好了。”

林雅了然地点头,专业地继续讨论:“那我们继续看看材料样本?我推荐这几款隔音材料,特别适合您需要的创作环境……”

余遂宁感激地点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设计方案上,同时悄悄捏了捏文文的小手,示意他保持安静。

“嗯,该化妆了。”汪苏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阿宁,今晚的歌,仔细听。”

余遂宁的心跳漏了一拍:“你……别乱来。”

“只是唱歌而已。”他的声音里含着狡黠的笑意,“至于观众怎么理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郑重,“记得看直播,我爱你。”

电话挂得突然,余遂宁握着发烫的手机,耳边反复回响着那三个字。不是“喜欢”,不是“想念”,而是如此直白而沉甸甸的“爱”。这是汪苏泷第一次这样说。

…… 4月11日晚7:00,体育场的灯光骤然熄灭,数万人的欢呼瞬间化为期待的寂静。在一片黑暗之中,整齐的倒计时声响彻云霄——随即,一束追光亮起,汪苏泷站在升降台上,随着前奏缓缓出现在舞台中央。

音乐响起,余遂宁坐在客厅沙发上,心跳也跟着鼓点加速。屏幕里的他是如此耀眼,舞台上光芒四射,正是她深爱着的模样。

三首歌过后,汪苏泷停下来与观众互动。大屏幕清晰映出他额角的汗珠,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接下来这首歌,”他握着麦克风,目光扫过全场,“是第一次唱给大家听。”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麦克风支架,语气变得轻柔:“所以……如果待会儿忘词了,要原谅我哦。”

台下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和鼓励的喊声。

“它叫《未曾遇见的你》。”汪苏泷突然摘下耳返,仿佛想要更直接地感受现场的呼吸。“其实这首歌的名字,我想了很久很久。”他顿了顿,声音透过音响变得格外清晰:“第一次觉得,写歌……也可以这么难。”

他微微一笑,擦了擦额角的汗,语气变得温柔而郑重:“我想把这首歌,送给那个未来会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

观众席爆发出阵阵欢呼和善意的笑声。钢琴师适时弹奏出一段温暖的旋律,舞台灯光渐渐变成柔和的橙黄色。

人潮像潮汐退去 聚光灯下 我数着呼吸 写过太多 旋律与诗句 却不敢写 相遇的契机

剧本没有这一集 即兴演出 我措手不及 你站在 平凡风景里 让所有套路 都失去意义。

“我是感觉至上主义——”尾音淹没在骤然响起的电吉他里,他笑着举手投降,“所以我相信一见钟情,你们信不信?”

台下声浪如潮水般涌来。

观众互动环节,一位戴兔耳朵发箍的女孩从内场站起来大喊:“汪苏泷快谈恋爱吧!”声音穿透了整个场馆。

“就是!你都三十多了!”后排几个男粉立刻接梗,故意用粗犷的声音起哄。

“有喜欢的人要勇敢啊——”此起彼伏的喊声从不同角落传来,荧光棒随着声浪摇晃,像一片躁动的星海。

汪苏泷低头笑了,耳尖在灯光下微微泛红。他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这么着急把我送出去啊?”

近万人的回应震得舞台地板微微颤动。

钢琴师即兴弹了几个轻快的音符,汪苏泷转身走向钢琴:“那...借你们吉言。”他突然转头看向镜头,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那个人...”

“一定要幸福!”前排几个老粉带着哭腔喊出来。

后来又选中了一位女生,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哥哥,如果…如果我们不希望你有女朋友呢?”

舞台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追光落在汪苏泷身上。他微微低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话筒边缘。

观众席瞬间安静,他抬起头,直视那位女生,嘴角仍挂着温和的笑,但眼神却比平时更认真。

“这个问题啊......”他目光温和却坚定,“其实我也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那个让我心动的人,但大家会失望怎么办?”

他走向舞台边缘,蹲下身与女生平视:“后来我想明白了,你们不希望我有女朋友……是怕我被抢走吗?”

台下传来几声带着哭腔的“对”。

他笑了,低头弹起《小流星》的旋律。

“可是啊——”他抬起头,眼神柔软,“就算有一天,我真的遇到了很喜欢的人……”

“我站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手指在琴键上按下一个和弦,“看着你们的眼睛的时候——”

“和你们一起经历每一场演唱会的时候——”

“这些瞬间,永远都不会变。”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回那个女生身上:“所以……祝福我,好吗?”

观众席沉默了两秒,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尖叫。那个提问的女生攥着纸巾,终于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

灯光重新亮起,他眨眨眼,恢复了轻松的模样:“好了!下一首歌——《古怪》,送给所有‘口是心非’的你们!”

(后来这段视频被粉丝剪成#汪苏泷温柔暴击#,转发破百万,评论区炸出一堆“他真的好真诚”“我哭死,他明明可以直接官宣却还在哄我们”。)

…… 演唱会的尾声,舞台的光束突然收拢成一柱银白,像深夜里忽然落下的一颗流星。汪苏泷站在光晕中央,“这三个小时...”他忽然伸手接住空中飘落的彩带,塑料薄膜在他掌心折射出虹光,“你们给了我整片星海。”

看台某个角落传来带着哭腔的“谢谢你”,汪苏泷轻轻摇头,将那片彩带折成小方块塞进胸口口袋:“该说谢谢的是我——”

音响师恰到好处地降低伴奏音量,整个体育场突然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是你们让我相信,藏在抽屉里的曲子...”他抬头直视顶层看台的摄像机,睫毛在脸颊投下雁影般的弧度,“也值得被听见。”

深深的鞠躬时,一滴汗珠从发梢坠落,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像流星般划过。

…… 演唱会还没结束,汪苏泷又上了热搜。按徐丹宁的话说,这一两个月上热搜的频率比买热搜还夸张。但更激烈的讨论,才刚刚在互联网上爆发。

粉丝圈震荡: cp粉狂欢:演唱会刚结束,#汪苏泷 未曾遇见的你# 就冲上热搜,歌词中的“你站在平凡风景里,让所有套路都失去意义”被粉丝逐字解析。有粉丝上传了一张照片,并配文“整理旧照片时突然翻到这张——19年还是20年海口音乐节?当时只想着拍@汪苏泷 ,结果发现他全程都在看这个工作人员小姐姐[笑cry] 今天看到《未曾遇见的你》歌词才突然反应过来...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啊!”

(那是余遂宁参加的一个音乐节,入行不久的她淋着雨跑来跑去。雨丝如银线般斜织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音乐节后台一片忙乱。照片的焦点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余遂宁,她穿着被雨水浸透的浅蓝色衬衫,袖口卷到肘间,拿着对讲机,正小跑着穿过积水的地面。

而画面的角落,一把黑色长伞微微倾斜,伞下的汪苏泷穿着简单的白t恤,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的目光穿过嘈杂人群,静静落在她身上,眼神柔软得像在欣赏一场猝不及防的春日雨景。)

“这根本不是写给‘未来的人’,是写给‘现在的人’!”一位Id为“成长的小蛋糕”的粉丝在微博下留言,附上汪苏泷近两个月的行程与余遂宁社交动态的重合时间线,还有余遂宁在他身边做助理时,汪苏泷的异常表现,录节目的时候频频看镜头,迅速获赞破万。

下面有人评论:“看的不是镜头,是镜头后的人吧,所以,泷哥现在追到人了吗?”

还有人发布了一段视频,“23年9月汪苏泷团队下榻的酒店电梯故障,余小姐被困到电梯里,汪苏泷当时可着急了,要不是被拦着就徒手掰电梯了,我磕的cp成真了!”

事业粉担忧:部分老粉看到偶像疑似暗戳戳秀恩爱,立刻在私密群讨论:“他现在正是上升期,鸟巢刚开完,要是突然官宣,商业价值会不会受影响?”

粉丝担心汪苏泷的“音乐才子”人设会因恋情曝光而崩塌,但更多人反驳“36岁谈恋爱很正常,他又不是爱豆”。

有网友调侃:“这年头中年明星找对象都得得到粉丝的同意了?”

还有网友戏称:“汪苏泷再不公开,部分粉丝都要给他报名《非诚勿扰》了”,相关表情包疯传。

名叫“娱乐号速报”的娱乐号:某知名娱乐博主截取汪苏泷唱到“如果有一天真的遇到那个人”时望向镜头的画面,配文:“这眼神,你说没恋爱谁信?” 评论区瞬间涌入两派争论—— “他明明说的是‘如果’,你们脑补太多!” “36岁谈恋爱怎么了?某些粉丝别太离谱!” ……

汪苏泷团队的危机公关沉默期策略:公司连夜召集团队开会,决定暂不回应任何猜测,仅通过官微发布演唱会高清照片,配文“感谢深圳,像回家一样温暖”。

反黑组悄悄清理了极端言论,大粉则在超话引导:“无论泷泷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但别给外人看笑话。”

有站子发起#听汪苏泷的歌写你的故事#活动,将注意力拉回音乐本身。

业内反应:商业影响与未来走向 品牌方观望:有爆料称某高奢品牌原计划与汪苏泷签约,但因近期舆论暂缓合作。不过,也有业内人士分析“他的受众偏成熟,恋情影响有限”。

演唱会票房不降反升:下一站南昌站门票秒罄,黄牛价翻倍,证明“脱粉是少数,路人盘依旧稳固”。

余遂宁决定,在舆论平息前,暂时不出门了。

……

时间回到4月11日晚上10:10,汪苏泷坐在保姆车后排,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玻璃映在他微微绷紧的侧脸上。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宁宁”的备注,他的拇指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几秒才按下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却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喂?”余遂宁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汪苏泷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膝盖上的帽子——那是他今晚演唱会戴的,帽檐还沾着一点舞台彩带的亮粉。

“抱歉,没想到粉丝那么敏锐。”他问得小心翼翼,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说好暂时不公开,他却在全国直播的演唱会上,用一首《未曾遇见的你》把隐晦爱意说到尽人皆知。

余遂宁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绕着衣角:道歉啊...那汪老师每天早上都要亲自唱歌喊我起床——

她故意拖长尾音,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他松气的声音,才继续道:不过呢,我爸妈到时候可能会找你麻烦哦。”

“好,每天给你唱一首”,汪苏泷宠溺地低笑,“岳父岳母考察女婿是应该的,不过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父母?”

“诶嘿!你倒是催起来了?”余遂宁在电话那头轻轻踢了下被子,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汪老师,你这算不算先斩后奏?先在演唱会上暗戳戳表白,现在又急着见家长...

汪苏泷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边缘,指腹在磨砂质感的保护壳上来回摩挲。

我这不是着急嘛...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早一点去拜访,岳父岳母对我的印象也好一点。

余遂宁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背景音里传来文文迷迷糊糊喊的声音。她压低嗓音:我爸妈说等我姐做完月子,回山东再谈这事。

“那我提前准备。”汪苏泷思索着。

“我爸可爱喝酒了,要不趁现在练练酒量?”

“那我死定了……”汪苏泷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几分委屈,遂宁...你到时候可得帮我挡挡酒,岳父要是灌我,我就躲你后面...

余遂宁听着他这撒娇的语气,忍不住笑出声来,故意逗他:“汪老师,舞台上撩粉丝的时候不是游刃有余嘛?怎么现在倒怂啦?”

电话那头传来汪苏泷闷闷的抗议:“那怎么能一样?粉丝又不会逼我喝白酒……”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压低,带着几分暧昧,“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撩过粉丝?我明明——只撩你一个人。”

余遂宁耳尖一热,手指不自觉地绕着发尾:“少来!今晚唱《未曾遇见的你》的时候,台下多少小姑娘尖叫,我可都看见了。”

汪苏泷轻笑一声,嗓音温柔得像能漾出水来:“可歌词里写的……全都是你啊。”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压低声音,带点蛊惑的意味:“遂宁……我现在特别想你。”

余遂宁听到他低哑的嗓音,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声音却故意带上嗔怪:“汪老师,你现在可是挂在热搜第一的人。我要是突然出现在你酒店楼下,明天热搜就该炸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一声轻叹,声音压得更低:“那视频通话好不好?让我看看你。”

余遂宁忍不住笑了,继续逗他:“汪老师,你明天不是还有演唱会吗?不好好休息,在这儿跟我腻歪?”

汪苏泷低低“哼”了一声,语气里掺着点委屈:“是谁害我满脑子都是她的?”

余遂宁脸颊发烫,却还嘴硬:“谁啊?我可不知道。”

两人又低声聊了几句,直到余遂宁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徐丹的声音:“泷泷,快到酒店了,你家人在房间等你。”

电话那头,汪苏泷明显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几分:“……好,我知道了。”

“……叔叔阿姨在等你?”她轻声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汪苏泷似乎叹了口气,嗓音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嗯,估计是来‘审问’我的。”

余遂宁咬了咬下唇,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汪爸爸严肃的表情和汪妈妈温柔却犀利的眼神。她小声嘀咕:“他们会不会觉得是我……”

“想什么呢?”汪苏泷打断她,声音忽然认真起来,“他们可喜欢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遂宁想起以前还是助理的时候,汪妈妈常常塞给她红枣枸杞茶,还念叨“小姑娘别总熬夜”,耳根微微发热。可那时候她只是助理,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汪苏泷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我先上去,晚点给你发消息。”

没等她回答,他又轻声补了一句,语气沉稳而温柔:“别担心,一切有我。”

电话挂断后,余遂宁盯着暗下去的屏幕微微发愣,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窗外,夜风轻轻掀起窗帘,带来初夏微醺的温度。

文文在旁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喊了声“姑姑”,她连忙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背哄她继续睡,目光却忍不住瞟向窗外——不知道他现在到房间了没有,他父母会说什么……

…… 酒店套房里,汪苏泷刚推开门,就听见舅舅爽朗的笑声:“哟,臭宝回来啦!”

房间里,汪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叠他换下来的衣服,见他进来,眼睛一亮:“回来啦?唱得累不累?”

汪爸爸翘着腿在看手机,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这小子,今晚状态不错啊,高音一点没飘。”

舅舅端着杯茶从里间晃出来,笑眯眯地插话:“那可不,心情好嘛——”尾音拖得老长,意有所指地冲汪苏泷挤眼睛。

汪苏泷耳根一热,把帽子往玄关一挂:“你们怎么来了?”

“你把人家姑娘都拐回家了,我们还不能来看看?”汪爸爸终于放下手机,嗓门洪亮。

汪苏泷差点被茶水呛到,耳根微热:“……爸,你们怎么知道的?”

汪妈妈轻轻拍了下丈夫的胳膊,脸上却带着掩不住的笑:“问的丹宁,再说你今天的状态不就说明了一切。”她顿了顿,声音温柔下来,“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不跟我们说啊?”

“在一起还没一个月呢,想等见完她父母再跟你们说,”汪苏泷端着茶杯坐到沙发上,一抬头,突然发现三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顿时哭笑不得,“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汪爸爸一拍大腿:“我早说那姑娘好!她给你当助理的时候,多细心啊!看你那个样子,我都怕你追不到人家。”他掏出手机就开始翻相册,“你看这张,跨年晚会她给你系围巾……”

“爸!”汪苏泷想去抢手机,却被舅舅拦住。

舅舅哈哈大笑,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你小子,藏得挺深啊!我就说当初你看人家那眼神不对劲!”

汪妈妈抿嘴笑,给他递了块点心,声音轻柔,“遂宁那孩子踏实,性子也好。”

汪爸爸哼了一声,语气里却带着藏不住的满意:“你妈老早就跟我说,‘咱儿子看那姑娘的眼神,跟你当年追我时一个德行’。”

汪苏泷扶额,哭笑不得:“……你们怎么比粉丝还能扒?”

舅舅拍拍他的肩,笑得促狭:“所以呢?什么时候带回来吃饭?你妈连红包都准备好了。”

汪妈妈轻轻瞪了舅舅一眼,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别听你舅舅瞎说,不急,你们慢慢来。准备什么时候见遂宁的父母啊?”

“她姐姐快生孩子了,她父母想等姐姐做完月子再说,”汪苏泷的手指在衬衫纽扣上顿了一下,喉结轻轻滚动,“她爸妈…毕竟我比她大十岁。”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汪妈妈叠衣服的手停住了,汪爸爸的茶杯悬在半空,连向来活跃的舅舅都一时语塞。

汪妈妈轻轻放下叠到一半的衣服,布料摩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走到儿子身边坐下,温凉的手覆在他微微发颤的手背上。

“十岁……”她轻声重复着,目光落在儿子泛白的指节上,“确实会让做父母的心里打个突。” 汪妈妈继续道:“你要这么想——要是将来你有个女儿,带回来个比她大十岁的男朋友…”她故意没说完,看着儿子睫毛猛地颤了颤。

舅舅突然清了清嗓子:“你要是个闺女,谈个比你大十岁的,不用你爸,我都给他……”话没说完就被汪爸爸拽住了衣角。

“妈,”汪苏泷声音发紧,“我是认真的。”

“我们知道。”汪妈妈拍拍他的手,“所以更要体谅人家父母的心情。”

汪爸爸突然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停在儿子面前,难得严肃地说:“记住,对人家闺女好,比什么都强。”

汪苏泷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釉面青瓷上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茶汤已经凉了,茶叶在杯中起起伏伏。

“我……”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我怕他们不同意。”

汪妈妈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腕,掌心有常年做家务留下的薄茧,“傻孩子,每个女婿都要过这一关。就像你爸说的:对人家闺女好,比什么都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要对遂宁好。”她指了指他心口,“记住,父母最在意的从来不是别的,是这里够不够真。”

“好了,先别为还没发生的事担忧,”舅舅拍了拍汪苏泷的肩膀,“现在最要紧的,是给你小子准备见岳父岳母的礼物。阿宁家现在是在青岛吧?她父母有什么爱好?”

“现在定居在青岛。她爸爸以前做生意,现在交给哥嫂了,平时爱喝酒,喜欢下厨;妈妈以前做服装设计,退休后喜欢旅游。”汪苏泷挽了挽自己的袖子说道。

“我回家淘点好酒!你小子也别闲着,最近抓紧练练酒量,再学两道菜,到时候露一手。”汪爸爸边说边挠头,突然扭头对汪妈妈说:“咱们要不先回家——不,明早就回!好好准备一下,淘点好东西,再把房子收拾收拾。”

汪妈妈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对对,我记得老家地窖里还有两坛二十年的老酒,你爸当年都舍不得开封……我还有一块好料子,回去找出来。要是合适,回头约遂宁妈妈一起旅游也挺好。”

几人风风火火地退出房间。舅舅走出去又折返回来,推开门探头:“臭宝,等你这边忙完了,舅陪你练练酒量。先好好休息,礼物我们帮你张罗,其他的等演唱会结束再说!”说完就“砰”地关上了门。

汪苏泷看着家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时,手机突然亮起,是余遂宁发来的消息:“怎么样?‘审讯’结束了吗?需要我来救你吗?[偷笑]”

他忍不住笑起来,快速回复:“暂时安全。他们刚传授完‘搞定岳父’的终极秘诀。” 停顿一下,又补了一句: “就是舅舅的教学方式有点狂野,说要带我去特训酒量……”

余遂宁回得很快: “千万别!我可不想要个醉醺醺的男朋友。[皱眉]”

汪苏泷笑着打字: “他们已经进入全面‘备战’状态了。”

余遂宁回了一个捂脸笑的表情包,配文道:“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汪苏泷盯着屏幕上那个圆滚滚的可爱表情,拇指无意识地在那张笑脸上轻轻摩挲,嘴角早已扬起温柔的弧度。他本想打字回复,指尖在键盘上方悬停片刻,却突然按下了视频通话的按钮。镜头晃动间,他瞥见自己映在酒店落地窗上的身影,发梢还带着演出后未干的湿气。

“汪老师突击检查呀?”余遂宁的脸瞬间填满屏幕,暖黄色的床头灯为她镀上一层柔光。她似乎刚沐浴过,发尾还在滴水,将睡衣领口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汪苏泷喉结微动,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就是想看看你。”他转身靠在窗边,窗外霓虹灯光透过玻璃,在他侧脸投下流动的光斑,“人当然最重要,但礼物也得用心准备。”

余遂宁举着手机,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屏幕那端,汪苏泷压低声音问:“文文睡了?”

“嗯,刚才看你演唱会直播时,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结束没多久就睡着了。”她踮着脚小心地绕过卧室,走廊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掠过墙上两人的合照。

镜头扫过客厅——茶几上散落着彩色蜡笔和恐龙玩具,文文睡前画的“恐龙”还歪歪斜斜地贴在冰箱门上。

“看,小蚊子的杰作。”镜头忽然转向玄关,汪苏泷的球鞋被贴满了亮晶晶的贴纸,鞋带还被系成了歪歪扭扭的蝴蝶结。余遂宁憋笑憋得肩膀轻颤,“他说叔叔的鞋太单调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好这口。”汪苏泷的目光始终宠溺地追随着屏幕里的她。就在这时,余遂宁光着的脚丫入了镜,正无意识地蹭着木地板。他的眉头立刻轻轻皱起,声音里带着心疼的责备:“怎么又不穿拖鞋?”

余遂宁吐了吐舌头,镜头随之一晃,她故意翘起脚趾晃了晃:“又不冷——”

“不行,”他的语气不容反驳,“去把拖鞋穿上,头发也要吹干,不然明天又该头疼了。”

余遂宁撇撇嘴,“那……我穿你的好了。”镜头晃动间,能听到她小声嘟囔:“汪老师越来越像我爸了……”

汪苏泷听见了,低低地笑出声:“正好,提前适应一下,反正以后也是要归我管的。”

余遂宁的耳尖瞬间红透,她猛地将镜头转向天花板,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烫的脸颊:“谁、谁说要让你管了……”

“嗯?”汪苏泷的尾音危险地上扬,“那我现在就订机票飞回去,当面问个清楚?”

“别!我这就去吹!”余遂宁立刻认输。

汪苏泷看着她那模样,笑意更深。他站在窗前,指尖轻轻敲着手机边缘:“所以,余小姐这是答应让我管了?”

余遂宁抿着唇,眼睛却亮晶晶的。她小声嘟囔:“……那得看你表现。”

汪苏泷的眉眼瞬间柔软得如同浸润在春水中,他轻声应道:“好,我一定好好表现。”见她转身要往回走,他连忙出声拦下,“别回你房间了,小心吵醒文文。去我那儿。”

上楼的间隙,汪苏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嗓音温沉:“药呢,都有好好吃吗?”

“哎呀,快别说了,”余遂宁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甜意,“文文简直成了我的小闹钟,一天要追着我问好几遍——‘姑姑你要吃药啦’、‘姑姑你怎么还没吃药呀?’”

听着她带着笑意“抱怨”的声音,汪苏泷都能想象出文文那小大人般操心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低笑道:“看来我得好好谢谢文文,替我把监督工作完成得这么出色。”

余遂宁的脚步在汪苏泷的卧室门前顿住,指尖轻轻抵着门把手,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的试探:“真的可以进?”

屏幕那头的汪苏泷挑了挑眉,眼底笑意流转:“怎么,怕我房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倒不是……”她小声嘀咕着推开房门。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线如水般漫过整个空间。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轻了下来,“就是觉得……很新鲜。”

汪苏泷的卧室比她想象中更简洁——深灰色床单铺得一丝不苟,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乐谱和一台笔电,衣柜门严丝合缝,只有一套睡衣搭在椅背上。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清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见她一直站在门口打量,汪苏泷忍不住出声:“先去吹头发,一会儿再慢慢参观。吹风机在洗手间第一个柜子里。”

“你房间真整洁。等我家装修好了,隔三差五请你过来住。”余遂宁偷笑道。

汪苏泷怔了两秒,随即低笑出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屏幕:“想让我当免费家政?”他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漾着狡黠的光,“那余小姐打算付什么报酬?”

余遂宁在镜头那边眨了眨眼:“汪老师想要什么报酬呢?”

“这个嘛……”汪苏泷突然凑近镜头,清俊的眉眼在屏幕中放大,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清晰可见。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诱哄:“我想要个‘登堂入室’的特权。”

窗外一阵风过,吹得窗帘轻轻摆动,月光如流水般洒在地板上。余遂宁望着屏幕里他那双温柔而执着的眼睛,忽然觉得心跳加速。她小声嘟囔:“……那得看你打扫得干不干净。”

“保证一尘不染。”汪苏泷轻笑,“快去吹头发,不然真要着凉了。”

余遂宁转身环顾浴室,暖黄的灯光照得她耳尖微红。“你的手机支架在哪儿?”她小声问,“我想把你‘架’起来……”

“右边床头柜,最靠床的那个位置。”汪苏泷习惯性地抿了抿唇,努力回忆着。

余遂宁弯腰去取的瞬间,手机镜头猛地贴近——汪苏泷的屏幕顿时被她的侧脸占据。暖光下,她低头时垂落的发丝扫过鼻尖,她习惯性地鼓起腮帮向上吹气,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沾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汪苏泷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他看见她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看见她左耳耳廓上那颗小小的痣,甚至看清了她因哈欠而泛出的一点泪光。直到手机支架被拿起的声响传来,他才惊觉自己的指尖已无意识地抚上了微微发热的屏幕。

当手机终于被稳稳架好,吹风机的暖风扬起余遂宁柔软的发丝,汪苏泷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目光温柔得仿佛能穿越千里,轻轻抚平每一缕不听话的发梢。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里蓦地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她随手拨了拨蓬松的发丝,发尾还带着些许湿气,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总算吹干了。”她小声嘀咕着,伸手去拿支架上的手机。指尖刚触到机身,屏幕却突然一黑——是汪苏泷那边用手遮住了摄像头。

“怎么了?”余遂宁疑惑地眨眨眼。

手机里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余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她下意识低头检查,这才发现睡衣最上面的扣子不知何时松开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她慌忙伸手去扣,却听见汪苏泷带笑的声音:

“别急,我已经看到了。”

“汪苏泷!”余遂宁红着脸瞪向屏幕,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移开了手,正含笑望着她。他的眼神温柔得能将冰雪融化,让她一时忘了要继续生气。

“好了,不逗你了。”汪苏泷轻声道,“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余遂宁不情愿地撇撇嘴:“那你呢?”

“我看着你睡。”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窗边靠得更舒服些。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余遂宁的目光描摹着他眼下淡淡的青黑,这两天他肯定都没休息好。她太了解他了——这个总是把粉丝捧在手心的人,此刻一定正独自承受着双倍的煎熬。那些未能说出口的歉意,那些不得不做的抉择,都在煎熬着他。她明白,那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汪苏泷,此刻正为了她承受着怎样的风浪。

屏幕那头的汪苏泷忽然轻轻笑了。他抬起手,指尖隔着屏幕虚虚描摹她的轮廓:“看到你就好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跋涉千里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总要走出这一步的……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月光悄悄爬上窗台,在他们之间流淌成一条银河。余遂宁突然贴近镜头,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细小的水珠:“我爱你。”这三个字轻如叹息,却又重得足以击碎所有不安。

这三个字像一颗缓缓融化的糖,浸润了深夜静谧的空气。汪苏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的:“嗯,我知道。”他最后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睡吧,我的宝贝。”

余遂宁从二楼走到客厅,蜷进沙发里,将一个抱枕紧紧搂在怀中:“不行,你得先睡。前天晚上你就没睡好,昨天也睡得很晚。”

屏幕突然晃动起来,汪苏泷的身影从画面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酒店浴室暖黄的灯光。一阵窸窣的衣物摩擦声后,花洒的水声响起,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混着水汽传来:“那——余女士要监工我洗澡吗?”

“汪苏泷!”抱枕被她捏得变了形,却掩不住发烫的耳尖。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镜头重新对准了他。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锁骨滑落,睡衣领口松垮地敞开着。

“逗你的。”他擦着头发坐下,发梢的水滴在睡衣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那你快点收拾好睡觉,”余遂宁的声音故意装得凶巴巴的。

“好,”他的语气里满是宠溺,“回卧室去,看着我收拾。外面冷。”

…… 时针悄无声息地划过钟面,当汪苏泷终于躺进被窝时,窗外已是万籁俱寂。屏幕那头的余遂宁不知何时已沉入梦乡,手机歪在枕边,暖黄的床头灯为她镀上一层柔光。她半张脸陷在蓬松的鹅绒枕里,睫毛在眼下投下小小的阴影,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

汪苏泷轻轻调暗了屏幕亮度,指尖虚虚描摹着她睡梦中微蹙的眉心。夜风拂过纱帘,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他却觉得心头涌上一阵温柔的凉意,像是被月光浸透的溪水轻轻漫过。

晚安。他对着屏幕无声地说,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像隔着千里之遥为她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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