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女自救录 第81章 刑讯逼供 情断意伤

“演戏？”沈清辞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悲愤，“将军！人命关天，岂是戏言？苏慕言手臂骨折，身上刀伤深可见骨，若不是为了护我，他怎会落得这般田地？这般伤痕累累，难道也是演出来的？”

她上前一步，指着苏慕言渗血的绷带，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将军请看！他的伤还在流血！他连站都站不稳，若真是奸细，何苦这般自毁？我们只求能安稳度日，为何要遭此诬陷？”

秦岳的目光落在苏慕言苍白如纸的脸上，又扫过那染血的绷带，眼神微动，却依旧带着几分警惕。“乱世之中，人心叵测。为了混入军营刺探军情，自残苦肉计者，并非没有先例。”

“你……”沈清辞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如何反驳。她从未经历过这般猜忌，只觉得满心委屈与无力。

苏慕言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冷静。他抬眼看向秦岳，声音虽虚弱却依旧沉稳：“将军既不信，我无话可说。但我苏慕言对天发誓，从未与北凛国勾结，更未做过任何危害大胤的事。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军法处置。”

“誓言？”秦岳冷笑一声，“在这乱世里，誓言最是不值钱。来人！”帐外立刻走进两名手持水火棍的士兵，垂首待命。“将他带下去，关进囚帐。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秦岳沉声道，“至于你们两个，暂且回原帐等候，若敢异动，以同罪论处！”

“将军！”沈清辞惊呼，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士兵一把拦住。

“姑娘，请吧。”士兵面无表情地将她和堇色往外推。

沈清辞回头望去，只见苏慕言被两名士兵架着，左臂无力地垂着，嘴角又溢出一丝血迹。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缓缓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安抚，仿佛在说“我没事，别担心”。

可那笑容，却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沈清辞的心里。她知道，囚帐是什么地方，那是关押奸细和重犯之地，里面阴暗潮湿，刑罚严苛。以苏慕言现在的伤势，一旦进去，后果不堪设想。“苏慕言！”她哭喊着挣扎，却被士兵死死按住，强行拖出了将军营帐。

回到之前的营帐，沈清辞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堇色也红了眼眶，却只能徒劳地安慰：“姑娘，别太难过了，将军只是暂时关押苏公子，或许过几天查明真相，就会放他出来的。”

“查明真相？”沈清辞苦笑，“在这军营里，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无依无靠，又能如何证明他的清白？我知道，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她站起身，走到营帐门口，透过缝隙往外看。外面守卫森严，士兵们往来巡逻，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靠近囚帐。她心中焦急如焚，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夜幕渐渐降临，军营里燃起了篝火，远处传来士兵们的歌声和笑声，与这边的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清辞和堇色没有心思吃饭，只是坐在营帐里，默默祈祷着苏慕言能平安无事。

不知过了多久，营帐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之前那个领头的士兵。

沈清辞心中一动，连忙站起身：“士兵大哥，是不是苏公子有消息了？”

领头的士兵摇了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姑娘，我是来给你们送吃的。另外……”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将军怀疑苏公子的身份，已经下令，今晚要对他进行刑讯逼供，逼他说出实话。”

“什么？！”沈清辞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刑讯逼供？不行！绝对不行！他伤得那么重，根本经不起刑罚！士兵大哥，求你，求你帮帮我们，救救苏公子！”她抓住士兵的衣袖，苦苦哀求。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苏慕言恐怕就真的活不成了。

领头的士兵叹了口气，轻轻推开她的手：“姑娘，我也很同情你们，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哪里敢违抗将军的命令？将军已经下了死命令，今晚无论如何，都要从苏公子口中问出点东西来。我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说完，他放下手中的食物，转身就想走。

“等等！”沈清辞连忙叫住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贴身佩戴的玉佩。那是萧玦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也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士兵大哥，这玉佩是我家传的，很值钱。求你，拿着它，去打点一下，让他们别对苏公子用刑，好不好？只要你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领头的士兵看着那枚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这枚玉佩确实价值不菲，若是拿了，足以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可他也知道，将军的脾气，若是违抗命令，后果不堪设想。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真的不敢。将军的手段，你是不知道的，若是被他发现，我不仅救不了苏公子，自己也会性命难保。你还是收起来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快步走出了营帐，关上了门。

沈清辞看着手中的玉佩，绝望地跌坐在地上。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希望，现在也破灭了。

“姑娘，别难过了。”堇色上前，轻轻抱住她，“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沈清辞摇了摇头，泪水模糊了双眼：“没有办法了，我们什么办法都没有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看着他死去。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他才会落得这般田地。”

她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如果不是她执着于寻找萧玦的尸骨，如果不是她拖累了苏慕言，他现在一定还好好的，不会被关押在这里，承受这般痛苦。

夜深了，军营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咳嗽声和脚步声。沈清辞和堇色依旧坐在营帐里，毫无睡意。她们能清晰地听到，从囚帐的方向，传来了苏慕言痛苦的呻吟声。

那声音如同针一般，狠狠扎进沈清辞的心里。她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可那声音却依旧源源不断地传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痛苦。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沈清辞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朝着营帐门口冲去。“苏慕言！我要去救你！”

“姑娘，别去！”堇色连忙拉住她，“外面守卫森严，你根本进不去，只会白白送命！”

“我不管！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沈清辞用力挣扎，堇色死死地抱住她，泪水也流了下来：“姑娘，你冷静一点！你要是死了，苏公子就算活下来，又能怎么办？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想办法救他，而不是白白送死！”

沈清辞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放声大哭。她知道，堇色说的是对的，可她真的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苏慕言在里面受苦。

囚帐里，苏慕言被绑在刑架上，浑身是伤。他的左臂原本就骨折了，经过刚才的刑罚，更是痛得钻心刺骨，仿佛要断成两截。身上的刀伤也被撕裂，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滩血迹。

秦岳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一根鞭子，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苏慕言，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北凛国的奸细？你混入军营，到底有什么目的？”

苏慕言抬起头，嘴角挂着血迹，眼神却依旧坚定：“我……不是奸细……我没有……任何目的……”

“冥顽不灵！”秦岳怒喝一声，扬起鞭子，再次朝着苏慕言抽去。

“啪！”

鞭子落在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苏慕言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

“说不说？！”秦岳厉声喝道。

苏慕言咬着牙，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一旦承认，不仅会连累沈清辞和堇色，还会背负千古骂名。他宁愿死，也绝不会承认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秦岳见他依旧不肯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给我上烙铁！”

两名士兵立刻端着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走了进来。烙铁散发着灼热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苏慕言睁开眼睛，看着那烧红的烙铁，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就被坚定取代。他知道，这一烙铁下去，必然会皮开肉绽，痛苦不堪。可他依旧没有退缩。

“将军，求你，别用烙铁！”一个声音从帐外传来。

秦岳回头一看，只见沈清辞不知何时冲了进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将军，我求你，放过他吧！他真的不是奸细！你要是有什么疑问，就问我，我什么都告诉你！求你，别再对他用刑了！”

苏慕言看到沈清辞冲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担忧：“清辞，你怎么来了？快出去！这里危险！”

“我不出去！”沈清辞摇着头，泪水流了下来。

秦岳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清辞，眼神复杂：“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救他吗？只要他一天不承认，我就一天不会放过他！”

“将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沈清辞哭着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逃难百姓，我们真的不是奸细！求你，相信我们，放过他吧！”

秦岳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好，我可以放过他，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清辞心中一动，连忙说道：“将军，你说！只要能救苏公子，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秦岳的目光落在沈清辞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我听说，你长得倾国倾城，是江南有名的美人。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妾室，我就可以立刻放了苏慕言，还会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去处，让他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什么？！”沈清辞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岳，“将军，你……你怎么能提出这样的条件？”

“怎么？你不愿意？”秦岳冷笑一声，“那就别怪我对苏慕言不客气了。你想想，他现在伤得这么重，再经过几轮刑罚，恐怕就活不成了。只要你点头，他就能立刻获救。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想想。”

沈清辞看着刑架上奄奄一息的苏慕言，心中痛苦万分。一边是自己的清白和对萧玦的承诺，一边是苏慕言的性命。她该如何选择？

苏慕言也明白了秦岳的意思，他挣扎着说道：“清辞，别答应他！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为了我，受这样的委屈！”

“苏慕言，你别说话！”沈清辞哭着说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你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我不能对不起你！”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看着秦岳，眼神坚定地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放了苏慕言，我就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妾室。但是，你必须保证，立刻放他走，并且永远都不能再伤害他。”

“哈哈哈！好！好！”秦岳大笑起来，“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美人！我答应你！来人，立刻放了苏公子！”

士兵们连忙解开苏慕言身上的绳索。苏慕言无力地跌落在地上，他看着沈清辞，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清辞，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要答应他？”

“我没有傻。”沈清辞走到他身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泪水流了下来，“苏慕言，能救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走！”苏慕言摇着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要带你一起走！”

“你不能走！”秦岳厉声喝道，“你要是敢不走，我就立刻杀了她！”

苏慕言看着秦岳手中的剑，又看着沈清辞，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秦岳的对手，若是强行留下来，不仅救不了沈清辞，还会连累她。

“清辞，对不起。”苏慕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我没用，不能保护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沈清辞摇了摇头，泪水流得更凶了：“别回来，苏慕言，永远都别回来。这里太危险了，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秦岳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别在这里儿女情长了！来人，把苏公子送出去，永远都不要再让他出现在军营里！”

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架起苏慕言，朝着帐外走去。

而是秦岳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沈清辞下意识地躲开了，眼中满是厌恶和恐惧。

秦岳的脸色微微一沉：“怎么？不愿意？”

沈清辞低下头，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秦岳冷笑一声，不再强求，转身说道：“来人，把她带到我的营帐里，好好伺候着。”

两名侍女立刻上前，架着沈清辞，朝着秦岳的营帐走去。

沈清辞回头看了一眼囚帐的方向，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而此时，苏慕言被士兵们送出了军营。他站在军营门口，回头看着那片熟悉的营地，眼中满是血丝。他知道，沈清辞还在里面受苦，他必须尽快想办法救她。

他踉跄着往前走，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变强，救清辞！

而军营里，沈清辞被带到了秦岳的营帐。营帐里陈设奢华，与之前的营帐截然不同。可沈清辞却没有任何心思欣赏，只是坐在床边，默默流泪。

夜深了，秦岳回到了营帐。他看着坐在床边默默流泪的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别哭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沈清辞没有说话，只是哭得更凶了。

秦岳走到她身边，强行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果然是个美人，就算是哭，也这么好看。”

他低下头，想要亲吻她。沈清辞下意识地躲开了，眼中满是厌恶和恐惧：“别碰我！”

“别碰你？”秦岳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说这种话？你已经是我的妾室了，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对你做什么！”

他再次低下头，强行吻住了沈清辞。沈清辞拼命挣扎，却被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酒气和恶心的气息，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世界，已经彻底崩塌了。

而此时，苏慕言已经走出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