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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女自救录 第80章 营中疑云 旧伤新痛

作者:陆陆晓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6 22:11:17

马车轱辘碾过泥泞的土路,发出沉闷的“吱呀”声,像极了苏慕言此刻压抑的呼吸。沈清辞坐在他身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以及那透过单薄衣衫渗出来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她下意识地想靠近些,为他挡去车窗外灌进来的冷风,可手臂刚抬起,就被苏慕言轻轻避开了。

“别碰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眼皮沉重地垂着,“我身上……有血,会弄脏你。”

沈清辞的手僵在半空,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涩。她看着苏慕言苍白如纸的侧脸,看着他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看着他为了不碰到伤口而刻意绷紧的脊背,眼眶瞬间就红了。“苏慕言,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管这些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干净重要?”

苏慕言没有睁眼,只是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近乎苦涩的笑:“我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

“胡说!”沈清辞猛地提高了声音,引得对面的堇色都吓了一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的命很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对他的在意,哪怕没有说“喜欢”二字,也足以让苏慕言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此刻竟翻涌着细碎的光,像暗夜里的星辰,短暂地亮了一下,又很快黯淡下去。“清辞……”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却只是化作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别傻了。”

他知道,她的在意,不过是出于感激,出于愧疚,就像对一个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可他贪心,哪怕只是这样一丝一毫的温暖,也想紧紧抓住,哪怕最后会被这温暖灼伤,也甘之如饴。

堇色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人之间弥漫的复杂气氛,大气都不敢喘。她能感觉到,沈姑娘对苏公子的感情,正在悄然改变,可这份改变,却被一层无形的枷锁束缚着——那枷锁,名叫萧玦。

马车行驶了大约两个时辰,终于抵达了军营。军营依山而建,壁垒森严,士兵们往来穿梭,神色肃穆,处处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沈清辞掀开车帘,看着眼前这片陌生而冰冷的营地,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安。

“到了。”领头的士兵勒住马缰,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恭敬地说道,“公子,姑娘,我们到军营了。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一处营帐,你们先去休息,军医会随时过来换药。”

苏慕言在沈清辞和堇色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刚一落地,一阵刺骨的寒风就吹了过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伤口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苏公子!”沈清辞连忙扶住他,声音里满是担忧,“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要不我们先回营帐休息吧?”

“我没事……”苏慕言咬着牙,勉强挤出几个字,“先……先去营帐吧。”

领头的士兵看着苏慕言虚弱的模样,也有些不忍,连忙让人过来帮忙。两个士兵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苏慕言的胳膊,跟着沈清辞和堇色,朝着一处偏僻的营帐走去。

营帐不大,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地上还放着一个炭盆,里面的炭火微微燃着,散发着一丝微弱的暖意。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去让军医过来。”领头的士兵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士兵离开后,沈清辞连忙扶着苏慕言躺在床上。“你好好躺着,别动,我去给你倒杯水。”

苏慕言点了点头,闭上眼睛,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沈清辞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扶起苏慕言,将水杯递到他嘴边。“喝点水吧,润润喉咙。”

苏慕言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温热的水流过喉咙,让他干涸的喉咙得到了一丝缓解,也让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多谢。”喝完水,苏慕言轻声说道,重新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沈清辞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苏慕言。她看着他紧蹙的眉头,看着他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睫毛,看着他嘴角残留的血迹,心中的愧疚和心疼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如果不是因为她,苏慕言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如果不是她执着于寻找萧玦的尸骨,如果不是她在悬崖边犹豫不决,如果不是她……太多的如果,可终究,没有如果。

堇色站在一旁,看着沈清辞难过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轻声安慰道:“姑娘,你别太自责了。苏公子他……他是心甘情愿保护你的。他从来没有怪过你。”

“我知道……”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可正是因为他不怪我,我才更难受。堇色,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自己的执念,拖累了这么多人。”

“姑娘,你不是自私。”堇色摇了摇头,“萧公子是你的未婚夫,你想找到他的尸骨,让他入土为安,这是人之常情。苏公子他……他只是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你。”

沈清辞沉默了。她知道堇色说的是对的,可心中的愧疚,却依旧无法消散。

就在这时,营帐门被轻轻推开,军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我来给这位公子换药。”

沈清辞和堇色连忙让开位置。军医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解开苏慕言手臂上的绷带。当绷带解开的那一刻,沈清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慕言的左臂红肿得厉害,骨折的地方已经错位,伤口处的血迹和草药混合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尤其是手臂上那道被强盗砍刀划破的伤口,更是深可见骨,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却依旧在缓慢地渗着血。

“嘶……”军医碰到伤口时,苏慕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皱得更紧了,额角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苏公子,你忍一忍,很快就好。”军医一边说着,一边用干净的布巾蘸着温水,小心翼翼地清洗着伤口。

沈清辞看着苏慕言痛苦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右手。“苏慕言,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苏慕言的身体微微一震,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沈清辞。她的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握着他右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看着她,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力量,原本因疼痛而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握着沈清辞的手,却下意识地收紧了。

沈清辞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颤抖,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依赖。她心中一动,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可很快,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不能这样,她不能对不起萧玦。

军医很快就给苏慕言换好了药,重新包扎好绷带。“好了,换完药了。这位公子的伤势很重,一定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剧烈运动,也不能沾水。我会每天过来换药,你们有什么事,随时可以让人来找我。”

“多谢军医。”沈清辞感激地说道。

军医点了点头,收拾好药箱,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营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沈清辞依旧坐在床边,握着苏慕言的手,没有松开。苏慕言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可握着沈清辞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堇色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悄悄退出了营帐,给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苏慕言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沈清辞,眼中满是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清辞,你……是不是很想萧玦?”

沈清辞的身体微微一震,握着苏慕言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确实很想萧玦,想他温柔的笑容,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情话。可每当她想起萧玦,心中就会充满痛苦和悔恨。

“我知道,你很想他。”苏慕言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苦涩,“我也知道,我永远都比不上他。可我……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是做你的朋友,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你,我也心甘情愿。”

“苏慕言,对不起。”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我真的不能对不起萧玦。他是我的未婚夫,我这辈子,都是他的人。”

“我知道……”苏慕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握着沈清辞的手,缓缓松开了,“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看着你痛苦,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你。”

“我没有让你失去我。”沈清辞说道,“我们还是朋友,以后,我会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你。”

“亲人……”苏慕言苦笑一声,“是啊,亲人。可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亲人。”

沈清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不敢看苏慕言的眼睛。她知道,自己这样对他很残忍,可她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营帐门被猛地推开,几个手持兵器的士兵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救了他们的那个领头士兵。

沈清辞和苏慕言都吓了一跳。沈清辞连忙站起身,警惕地看着士兵们:“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领头的士兵看着沈清辞和苏慕言,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和警惕。“我们将军听说营里来了几个逃难的百姓,其中一位公子伤势很重,还带了佩剑,觉得有些可疑,让我们过来问问情况。”

苏慕言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他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领头的士兵,平静地说道:“我们只是普通的逃难百姓,我身上的佩剑,只是用来防身的。因为遇到了强盗,才会伤得这么重,还请各位大人明察。”

“普通的逃难百姓?”领头的士兵嗤笑一声,“普通的逃难百姓,会有这么好的佩剑?普通的逃难百姓,会有这么好的身手,能和强盗周旋这么久?”

苏慕言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的谎言,恐怕很难骗过这些常年征战的士兵。

“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逃难的百姓,说不定是北凛国派来的奸细!”领头的士兵眼神一厉,厉声喝道,“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带去见将军!”

“等等!”沈清辞连忙上前一步,挡在苏慕言面前,“你们不能抓他!他不是奸细!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会伤成这样的!”

“保护你?”领头的士兵眼神怀疑地看着沈清辞,“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你们都要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不能这样!”沈清辞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伤得这么重,根本经不起折腾!你们要是有什么疑问,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请你们放过他,让他在这里好好休养!”

“姑娘,别跟他们走!”苏慕言连忙拉住沈清辞,“他们没有证据,不能抓我们。我跟他们走,我去见将军,我会证明我们的清白。”

“苏慕言,你不能去!”沈清辞摇了摇头,“你伤得这么重,去了肯定会吃亏的!”

“放心,我没事。”苏慕言看着沈清辞,眼中满是坚定,“我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好好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他挣脱开沈清辞的手,在士兵的搀扶下,慢慢走出了营帐。

“苏慕言!”沈清辞哭喊着追了出去,却被门口的士兵拦住了。

“姑娘,对不起,在查明真相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士兵面无表情地说道,将沈清辞重新推回了营帐,关上了营帐门。

“苏慕言!苏慕言!”沈清辞趴在营帐门上,大声哭喊着,可回应她的,只有士兵们远去的脚步声。

堇色听到动静,连忙从外面跑了进来。“姑娘,怎么了?苏公子呢?”

“他们……他们把苏慕言抓走了!”沈清辞哭着说道,“他们说苏慕言是北凛国的奸细,要把他带去见将军!堇色,你说怎么办?苏慕言伤得那么重,他肯定会吃亏的!”

堇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什么?他们怎么能这样?苏公子明明是好人,怎么会是奸细?”

“我也不知道……”沈清辞摇着头,哭得泣不成声,“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苏慕言才会落得这般田地。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被怀疑,也不会被抓走。”

“姑娘,你别太自责了。”堇色连忙安慰道,“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救苏公子出来。”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沈清辞无助地说道,“我们在这里无依无靠,根本没有人能帮我们。”

堇色沉默了。她知道,沈清辞说的是对的。她们在这个军营里,无依无靠,想要救苏慕言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就在这时,营帐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将军让你们过去一趟。”

沈清辞和堇色心中一紧。“将军……将军要见我们?”

“是。”士兵点了点头,“将军已经见过那位公子了,现在让你们过去,问你们一些事情。”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水,眼神坚定地说道:“好,我们跟你走。”

她知道,这是救苏慕言的唯一机会。无论将军问什么,她都要如实回答,一定要证明苏慕言的清白。

堇色也点了点头,紧紧跟在沈清辞身后,跟着士兵,朝着将军的营帐走去。

将军的营帐比他们之前住的营帐大了许多,里面陈设整齐,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地图上标注着许多密密麻麻的记号。一位身着铠甲、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子后面,神色威严,眼神锐利,正是这座军营的将军——秦岳。

苏慕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脸色依旧苍白,左臂上的绷带,又渗出了一丝血迹。他看到沈清辞和堇色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将军,人带来了。”士兵恭敬地说道。

秦岳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沈清辞和堇色身上,锐利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让两人下意识地感到一阵紧张。“你们就是和这位苏公子一起逃难的百姓?”

“是,将军。”沈清辞连忙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努力保持着镇定,“将军,苏慕言他不是奸细,他是好人。我们都是普通的逃难百姓,因为遇到了北凛国的士兵和强盗,才会流落至此,还请将军明察。”

“好人?”秦岳嗤笑一声,目光落在苏慕言身上,“普通的逃难百姓,会有这么好的身手?普通的逃难百姓,会有这么精致的佩剑?普通的逃难百姓,会对这附近的地形如此熟悉?”

沈清辞心中一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确实不知道苏慕言的身手这么好,也不知道他的佩剑这么精致,更不知道他对这附近的地形这么熟悉。

“将军,我虽然身手不错,佩剑也确实精致,但我真的不是奸细。”苏慕言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原本是江南苏家的公子,因为家乡被北凛国的士兵攻破,才被迫逃难。我的佩剑,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我之所以对这附近的地形熟悉,是因为我小时候,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江南苏家?”秦岳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江南有什么苏家?”

“苏家只是江南的一个普通家族,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将军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苏慕言说道,“如果将军不信,可以派人去江南调查,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秦岳沉默了。他看着苏慕言,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他总觉得这个苏慕言不简单,可他所说的一切,又似乎合情合理,没有任何破绽。

“将军,苏慕言他真的没有骗你。”沈清辞连忙说道,“他为了保护我,差点被强盗杀死,还伤得这么重。如果他是奸细,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我?怎么会和我们一起逃难?”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演一出戏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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