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出马仙 第2章 跨海寻仙，蛟龙弄涛

数日后，救苦总坛的防御战终于在惨烈的代价下暂告一段落。凭借云渺仙子的“九曲云涡迷踪阵”成功拖延、分化了魔军主力，以及青瞳老祖、鬼谷先生等人不惜损耗本源的奋力搏杀，加上王青城关键时刻以万仙册引动一丝浩然正气，短暂净化了一片区域的魔气，扰乱了魔君攻势，总算堪堪守住了核心区域。然而，总坛外围已是一片狼藉，阵法破损严重，弟子伤亡不小，急需休整与重建。

经此一役，高层深知，被动防守绝非长久之计。魔族此次虽退，但卷土重来只是时间问题，且下次攻势必然更加凶猛。云渺仙子私下告知的关于“玉矶子”的线索，便成了黑暗中一缕至关重要的希望之光。

殿内，核心几人再次聚首，气氛依旧凝重，却多了几分决绝。

“必须找到玉矶子前辈！”鬼谷先生斩钉截铁，“若能得这位上古阵道宗师之助，不仅总坛防御可固若金汤，或许还能找到反击魔族的契机。他对天地灵枢、金石禁制的理解，远非我等所能及。”

青瞳老祖虚影闪烁，沉声道：“海外凶险，远超内陆。风暴海眼、时空迷域、上古遗种……皆是九死一生之绝地。派谁去？如何去？”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王青城身上。他身负万仙册，是云渺仙子指定的应运之人，与截教渊源最深，且在此前的战斗中展现了过人的心性与潜力。

王青城上前一步，躬身道：“晚辈愿往。承蒙仙子告知线索，探寻玉矶子前辈下落，汇聚同道共抗魔劫，晚辈义不容辞。”

常天龙伤势未愈，但龙族血脉让他对海外有着天然的熟悉感，他挣扎着站起，声音虽虚弱却坚定：“王某一人前往，风险太大。我龙族本就生于江海，对水文气象、海外路径略有感知，愿陪同前往，可助他辨识方向，规避部分风险。” 他深知此行艰险，但救命之恩、共战之谊，以及龙族对守护此方天地的责任，让他无法坐视。

云渺仙子的云气虚影微微颔首：“常道友同去，确是佳选。你之龙气，于茫茫大海上，既是导航明灯，亦可能引来觊觎，需万分小心。” 她又看向王青城，“青城小友，万仙册玄妙无穷，你需在路上勤加感悟，尤其注意其与海外灵机、乃至上古遗留气息的呼应。或许，它能助你锁定玉矶子道友的确切位置。”

灰九冥贡献出了一艘精心炼制的“渡厄灵舟”，此舟不大，但结构坚固，刻有隐匿、避水、防御等多种阵纹，尤其擅长应对风浪与紊乱灵机，是远渡重洋的利器。云渺仙子则将那份关于玉矶子可能藏身海域的玄奥感应，以神念烙印的方式，拓印了一份交给王青城。

准备妥当，告别众人，王青城与常天龙悄然离开了尚在修复中的救苦堂，向着东方浩瀚无垠的大海进发。

一、 扬帆入瀚海

初离海岸，天高海阔，碧波万顷。渡厄灵舟化作一道流光，低空掠海飞行，速度极快。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

常天龙盘坐舟尾，运功疗伤的同时，以其龙族天赋感知着周围海域的水文变化与灵机流向。他指着前方一片看似平静的海域道：“前方百里，水下有暗流交汇，灵机略显紊乱，需提升飞行高度，绕行而过。这类区域往往潜伏着危险。”

王青城点头，操控灵舟依言而行。他立于舟头，眺望无垠海面，心胸为之开阔，但同时也感到自身的渺小。他唤出识海中的万仙册虚影，默默感应。册页无风自动，散发出朦胧清辉，与这浩瀚天地间的某种冥冥道韵隐隐相合。云渺仙子传授的感应法诀在心头流转，他能模糊地察觉到，在极遥远的东方，似乎有一缕极其微弱，但本质极为古老、沉凝的气息，如同沉睡的磐石，静默地存在于时空的彼端。

“仙子所感无误，方向大致在东。”王青城对常天龙道，“只是距离难以估量，且那气息被层层迷雾与混乱的时空之力包裹，时隐时现。”

常天龙凝重道：“这说明我们找对了方向，也说明前路确实凶险。能天然形成时空迷雾的区域，非比寻常。”

航行数日，他们遭遇了几次小型的海中精怪袭击，但都被二人轻松化解。王青城借此机会，不断熟悉着在颠簸的海上环境中运用浩然正气与万仙册之力，他发现浩然正气对于驱逐一些受魔气轻微侵蚀的海兽有奇效。常天龙的伤势也在稳步恢复，其龙族气息逐渐强盛，对航行的助益愈发明显。

这一日，天色骤变。原本晴朗的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拉上了墨色的帷幕。浓厚的乌云自天际线滚滚而来，压得极低，云中电蛇乱窜，雷声沉闷如巨鼓擂动。海面不再平静，开始掀起数丈高的浪头，狂风呼啸，卷起咸湿的水沫，拍打在渡厄灵舟的护罩上，发出噼啪声响。

“是深海风暴！”常天龙脸色一变，霍然起身，龙目中金光闪烁，紧紧盯着远方那接天连地的巨大风暴团，“看其规模与灵机扰动，绝非寻常风暴，恐怕已接近‘风暴海眼’的边缘地带！灵舟的隐匿和避水阵法怕是难以完全抵消其威力！”

王青城感受到天地之威，心中凛然，全力催动灵舟核心阵盘，将防御提升至最强。灵舟光华大放，在越来越汹涌的波涛中艰难穿行，如同暴风雨中的一片树叶。

“不能硬闯！”常天龙急声道，“风暴中心蕴含毁灭性能量，更有空间扭曲之力，一旦被卷入，后果不堪设想！尝试寻找相对薄弱的区域切入，或者……寻找附近是否有可供躲避的岛屿礁石！”

王青城依言，一边稳住灵舟，一边将神识与万仙册的感应结合，向四周扩散。在狂暴的风雨与混乱的灵机中，他的神识如同陷入泥沼，感知范围被极大压缩。

就在这时，万仙册虚影忽然轻轻一震，清辉指向风暴左侧某个方向。那里，似乎有一片区域的能量波动相对“平静”一些，虽然同样危险，但并非风暴最狂暴的核心。

“那边！”王青城毫不犹豫，操控灵舟转向，朝着万仙册指引的方向冲去。

二、 风雷淬体 初现魔踪

灵舟如同离弦之箭，逆着狂风，破开巨浪，冲向那片相对“安全”的通道。然而，所谓的“相对安全”，也只是相较于风暴核心而言。这里的风刃如刀，雷暴如雨，巨大的浪头仿佛一座座移动的山峦，不断撞击着灵舟的护罩。

护罩光晕剧烈摇曳，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王青城全力输出灵力，额角见汗。常天龙也顾不得伤势，低吼一声，显化出部分龙族本体特征，青黑色的龙鳞在电光下闪烁幽光，他双掌按在舟身，磅礴的龙元注入，协助稳定船体。

“咔嚓！”一道粗如儿臂的紫色雷霆直劈而下，狠狠砸在灵舟护罩上。护罩光芒瞬间黯淡大半，阵法符文明灭不定。

“小心！这雷霆蕴含天威与毁灭意志！”常天龙大喝。

王青城只觉一股狂暴的力量透过护罩传递进来，震得他气血翻腾。他深吸一口气，识海中万仙册清辉洒落，护住心神，同时体内浩然正气自发运转，在经脉中形成一道坚韧的屏障，竟将那侵入的毁灭性气息缓缓化解、排斥。

“浩然正气，至大至刚，果然能克制诸邪，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抵御天地煞气！”王青城心中明悟，对自身力量的运用又多了一层理解。

就在他们艰难穿越这片雷暴区时，常天龙忽然龙目一凝，指向下方翻滚的墨色海水：“有东西靠近！速度很快，魔气很重！”

王青城神识立刻扫去，只见深海中，数道巨大的黑影正破开水浪，以惊人的速度上浮。那是一种形似蛟龙，却通体覆盖着暗紫色诡异鳞片，头生独角的生物。它们的眼睛是浑浊的血红色，充满了暴虐与毁灭的气息，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黑紫色魔气，与之前围攻救苦堂的魔军气息同源，却又带着海洋特有的腥煞。

“是深海魔蛟！而且是被精纯魔气侵蚀变异了的魔蛟！”常天龙声音沉重，“它们通常栖息在深海魔渊，怎么会出现在风暴海眼附近？难道魔族的力量已经渗透到了如此深远的海域？”

话音未落，那几条魔蛟已然冲出水面，带起冲天水柱。它们体长超过十丈，鳞甲狰狞，魔气缭绕，发出刺耳的嘶鸣声，张口便喷吐出蕴含腐蚀性能量的黑暗吐息，目标直指渡厄灵舟！

“轰！”

黑暗吐息与灵舟护罩猛烈碰撞，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响。护罩光芒再次急剧黯淡，眼看就要破碎。

“不能被动挨打！”王青城眼神一厉，“常前辈，你稳住灵舟，我来对付它们！”

他一步踏出灵舟护罩范围，身形悬浮于狂暴的风雨之中。周身浩然正气轰然爆发，形成一道璀璨的白金色光柱，将他笼罩其中。风雨雷电靠近这光柱，竟被那股堂皇正大的气息迫开少许。

“孽畜，受死！”

王青城并指如剑，引动浩然正气，化作数道白金色的凌厉剑气，破空射向那几条魔蛟。剑气所过之处，魔气如同冰雪遇阳，纷纷消融。

“嗤！嗤！嗤！”

剑气精准地命中魔蛟的身体，留下焦黑的痕迹，魔蛟发出痛苦的嘶吼，攻势为之一滞。它们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渺小的人类，竟然拥有如此克制它们的力量。

然而，这些魔蛟生命力极其顽强，受创反而激起了凶性。它们甩动巨尾，掀起更加狂暴的浪涛，同时独角上凝聚起幽暗的光芒，显然是更强的攻击前兆。

常天龙在舟上看得分明，知道单凭王青城一人难以快速解决所有魔蛟，而且风暴还在持续。他一咬牙，不顾伤势，长啸一声，彻底显化出数十丈长的青龙真身！

“昂——！”

龙吟震天，虽然带着伤后的虚弱，但纯正的龙威依旧对水系魔物有着天然的压制。青龙摆尾，卷起千重浪，主动迎向其中两条最强大的魔蛟，龙爪撕裂空气，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抓去。

一时间，风暴、雷暴、巨浪、龙吟、魔蛟嘶吼、剑气破空之声交织在一起，在这片天地之威肆虐的海域，展开了一场惨烈的遭遇战。王青城与常天龙，一人一龙，凭借着浩然正气与龙族血脉，与数条被魔化的深海蛟龙，以及这恐怖的自然风暴，奋力搏杀。渡厄灵舟在能量激荡中飘摇不定，随时可能倾覆。

三、 苦战魔蛟 仙册显威

战斗异常激烈。魔蛟不仅肉身强横，魔气诡异，更能引动部分风暴与海洋的力量。它们操控水流形成漩涡，试图困住青龙；引动雷霆增强吐息威力；甚至能短暂隐匿于狂暴的浪涛之中，发动突袭。

常天龙虽是真龙之身，但旧伤未愈，面对两条同阶魔蛟的围攻，很快便落了下风。龙鳞被魔蛟利爪撕开，鲜血淋漓，龙吟声中带着痛苦与愤怒。但他死死缠住这两条最强的魔蛟，为王青城分担压力。

王青城这边，凭借浩然正气对魔气的绝对克制，暂时与另外三条魔蛟周旋。他的剑气每每能在魔蛟身上留下伤痕，但魔蛟恢复力惊人，且数量占优，不断喷吐的黑暗吐息和挥舞的利爪，也让他险象环生。他不仅要应对魔蛟，还要分心抵御风暴的侵袭，灵力消耗极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青城心中焦急。他瞥见常天龙那边形势危急，青龙身上又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龙血洒落海面，瞬间被魔气污染。

必须速战速决！

王青城心念电转，识海中万仙册虚影急速旋转。他回忆起云渺仙子的话——“阵道变化，存乎一心，万法归宗，亦可始于微末。” 又想到浩然正气引动天地正气的特性。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他不再分散攻击，而是将周身浩然正气收敛，凝聚于双手之间，形成一个不断压缩、旋转的白金色光球。光球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在生灭，引动着周遭混乱的天地灵机，甚至隐隐与风暴中的雷霆之力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

“以我正气，引天地正法！敕！”

王青城大喝一声，将手中那凝聚了庞大浩然正气与一丝引动天地之威的光球，猛地推向其中一条追击最紧的魔蛟。

那魔蛟感受到光球中蕴含的恐怖力量，血目中闪过一丝惊惧，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轰隆——！”

光球在接触到魔蛟的瞬间轰然爆发！并非单纯的爆炸，而是化作一个临时的、小范围的“正气领域”。领域之内，白金色的光芒充斥每一寸空间，浓郁的魔气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迅速消融。那魔蛟身处领域中心，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焦化，最终在璀璨的白光中化为飞灰！

这一击，几乎抽空了王青城大半的灵力和心神，但他成功了！

另外两条魔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攻势一缓。

趁此机会，王青城强提一口真气，身影如电，冲向围攻常天龙的那两条最强魔蛟。他如法炮制，虽然无法再次凝聚刚才那般强大的正气领域，但将剩余的浩然正气尽数灌注于双掌，化作两道凝练无比的“破魔印”，狠狠拍向其中一条魔蛟的头颅。

“噗嗤！”

破魔印无视魔蛟坚硬的鳞甲，直接贯入其颅内。那魔蛟浑身剧震，眼中的血光迅速黯淡，庞大的身躯僵硬了一下，随即无力地坠向下方汹涌的海面。

常天龙压力骤减，精神大振，怒吼一声，龙爪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抓住最后一条强大魔蛟的脖颈，龙口一张，一道凝聚了本命龙元的炽热龙息喷薄而出，直接灌入魔蛟张开的巨口！

“嗷——！”

那魔蛟内部被龙息灼烧，外部被龙爪撕裂，挣扎了片刻，便彻底没了声息。

剩余的两条较弱魔蛟见首领尽殁，终于心生恐惧，嘶鸣一声，潜入深水，仓皇逃窜。

战斗结束，王青城和常天龙都已是强弩之末。王青城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被常天龙以龙尾轻轻卷住，带回灵舟。常天龙自己也伤痕累累，龙躯上多处伤口魔气缭绕，需要尽快驱除。

风暴依旧在肆虐，但失去了魔蛟的干扰，渡厄灵舟在常天龙的勉强操控下，终于冲出了最狂暴的雷暴区，进入了一片相对平缓，但依旧阴云密布、风雨交加的海域。

四、 劫后余波 前路未卜

灵舟在波涛中起伏，王青城盘坐调息，吞服丹药恢复灵力。常天龙也化回人形，运功逼出侵入体内的魔气，他脸色灰败，显然伤势又加重了。

“多谢王兄弟援手。”常天龙调息片刻，睁开眼，郑重地向王青城道谢。若非王青城关键时刻爆发，以奇异手段连斩两条强大魔蛟，他们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王青城摆摆手，虚弱道：“常前辈言重了，若非你牵制住最强的两条，我也无从下手。我们同舟共济，不必客气。” 他顿了顿，看向常天龙身上依旧萦绕的魔气，蹙眉道，“前辈的伤……”

“无妨，龙族体魄强健，这些魔气还奈何不了我，只是需要些时间净化。”常天龙看向王青城，眼中带着惊叹，“王兄弟方才那引动天地正气的一击，竟能瞬间净化魔蛟，实在令常某大开眼界。万仙册之玄妙，浩然正气之威能，果然名不虚传。”

王青城苦笑：“侥幸悟得一丝运用法门，消耗太大，难以常用。” 他回想起刚才的感觉，那并非单纯的力量爆发，更像是一种与天地规则的短暂共鸣。万仙册在其中起到了关键的引导与增幅作用。

“经此一战，可见魔族触角已深入海外。”常天龙面色凝重地望着远方依旧阴沉的海天，“连深海魔蛟都被侵蚀控制，恐怕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情况比预想的还要复杂。”

王青城默默感应着识海中万仙册对那缕古老气息的指向，虽然微弱，但确实更加清晰了一丝，仿佛穿过风暴区后，距离目标更近了。

“前路或许更加凶险，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王青城目光坚定，“必须尽快找到玉矶子前辈。”

两人不再多言，各自抓紧时间疗伤恢复。渡厄灵舟载着他们，在这片危机四伏、茫茫无尽的陌生海域，继续向着那未知的、被迷雾与时空乱流笼罩的目标，坚定前行。海天之间，灵舟如一叶微尘，渺小却执着，承载着救苦堂乃至此方世界的希望，驶向更深不可测的远方。而他们都知道，刚才遭遇的魔蛟，或许仅仅只是真正考验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