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帝陛下此言差矣。”
正所谓主辱臣死。
见天子陷入难堪,枢密使王鹤年当即起身,先是朝着上首端坐的双帝行礼,方才开口接过话茬。
“据老夫所知,大辽境内亦是民变四起,纷乱不休。”
这下,辽帝脸上的笑容消失,转移到宋天子面上。
“那又如何?我大辽不惧玉石俱焚,你们呢?”
王鹤年怔住。没料到辽帝如此直言不讳。
好在天子缓过神来,示意王鹤年坐下,自己继续应对辽帝。
“既如此,不如我们联手,找西夏借点物资。”
“呵,小小西夏,我大辽轻松拿捏,凭什么要和你们宋人联手?”
辽帝此语极不客气,但宋天子却无言以对。
他虽有信心百万大军倾力一战,胜过辽军。却不愿过多消耗力量,导致胜果被窃取。
双方可谓是各有顾忌。
宋帝想要军功和威望,压服国内各方势力,给接班人留下一个清明的朝堂。
辽帝出兵本就是为了夺取资源给国内续命,如今损失十万大军,已是他不能承受之重。三十万大军若再有损失,这皇位就要拱手相让了。
秦真饮尽酒壶里最后一口酒,打了个饱嗝,咂吧了下嘴,方才慢条斯理地道:
“既然大家各有顾虑,不如各退一步。辽军先行退兵,大宋派兵帮忙镇压白山黑水一带逐渐起势的女真人,表示诚意。待宋军班师回朝,收拢军权镇压国内不安分的世家大族,抄出的钱粮分出部分作为大辽的酬谢。”
“待合作达成,有了初步的默契,双方再联手,分取西夏吐蕃,将国内矛盾转为国外矛盾。再往后,大辽可一路向西扩张,大宋南下大理以南,亦可出海攻伐各国。”
“世界那么大,何必拘泥于这数百年前就已探索完毕的土地。”
见秦真三言两语,就给出了一个听起来似乎可行的方法,既能缓解双方的压力,还能加强合作。尤其是最后指出未来的方向,让殿内氛围首次陷入沉默。
辽帝思索片刻,觉得还不错,不禁给秦真投去一个友善的眼神。
毕竟这个计划中,大辽占据主动权。若是大宋不愿守约,他随时可以发兵南下。至于请宋军剿灭女真,在他看来,一则是表示联盟的默契,二来,也是作为人质。
其实,双方联合剿灭女真,不过是秦真对女真崛起的一次试探性处理。若是可以压下去,那就说明大势可以改变。
枢密使王鹤年看得分明,此举虽看似示弱,却大利大宋。即使调百万大军,但面对辽军三十万大军,大宋上下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宋军攻伐女真之举,看似为敌出力,实则亦是在展示实力,警告辽军不要轻举妄动。
天子也不差,同样听得出秦真此法可行,有利大宋未来。
一旦大辽将军力用于扩张,就会止息南下攻宋的念头。
同时,天子也想到了大辽随时可以反悔的事情。
“那若是大辽反悔,在朕镇压国内、无力北顾之时,发兵南下。又当如何?”
王鹤年连使眼色,还是没有阻止天子说出此话。
秦真见状,两手一摊,笑着对王鹤年一拱手,略表歉意。
“陛下,这位秦先生,可是汉人。有他在,辽军哪敢南下。”
王鹤年故意给秦真和辽帝之间架仇恨,但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仇恨一直都在。辽帝碍于形势紧急,方才未曾表露。一旦有机会,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死秦真,为十万大军报仇。
“这可不一定啊,王卿。”
天子看着秦真,咬牙切齿地道:“就是这位秦先生,闯入皇宫将朕打伤,间接促成了此次两国大战。”
枢密使王鹤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真。
“是我,但我的本意不是挑起战争。这一点陛下你很清楚。否则我又何必出现在此地。”
“你以为朕不知道?青州之地的那事,也是你所为吧。”
“行了!没必要继续试探。陛下有什么要求,尽管明言。”
“你的实力,已经破坏了平衡!朕如何能相信你,难不成要等你再一次刺杀朕?”
“原来如此。不知大辽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辽帝大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秦先生你一力破十万军,已经证明了你的力量,有资格参与两国谈判。但是你的存在威胁到了朕的生命,还请先生赐教一番。”
“这位老先生,你就是辽帝的倚仗吧。”秦真看向和辽帝同行的老者。
自进帐后,这位老者就一言不发,两国大战亦不能引起注意。
见秦真看向自己,老人双目微睁,眸光深邃,杀意凛然,同样锁定了秦真。
“老夫宇文殇,大辽第一高手。领教!”
系统之力扫过,老者同样是通窍一重的高手,和大宗师的扫地僧境界相当。
“老先生功参造化,不差。”秦真赞许一声,看向天子,等待他出招。
供奉殿老道起身,直面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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