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开封府差役和禁军堵门,极乐楼里的客人,都在想方设法地停留在楼上。唯有一些钱财用尽,又无才学傍身的土豪,因着时间将至,无奈下楼离开。
卓不凡正是人群中的一员。
在天山的那段时间,卓不凡见过段誉和朱辞使六脉神剑。虽无法偷学六脉神剑,但先天境界本就可真气外放,经过数年研究,还真被他创出一门点出剑气的指法。或许威力不如六脉神剑,但却最是适合他。假以时日,未尝不能赶超六脉神剑。
此时他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就在走出极乐楼的瞬间,借着人群的掩护,卓不凡出手了。
一指点出,无形剑气直冲禁军,打在马匹的头部,马儿一惊,将背上的将领掀翻,哀嚎连连。
身边的禁军立刻上前,护住上官,顺势拉弓搭箭,指向极乐楼。
太好了!开封府尹心道。
这一夜,可谓是心想事成。不仅毕生所愿即将实现,能很快离开这个烫手的岗位,如今正想把事情闹大,就有人暗中出手。
“大胆极乐楼!!竟敢公然打伤禁军将士。来人,火把准备!”
禁军纷纷上前,手中的火把跃跃欲试,只要稍有不对,就烧毁极乐楼。
“住手!”一道黑影从八层跃下,足尖在各层的飞檐上连点,数次之后,正落在开封府尹身前。
“大人,定是有人暗中挑拨,意图害我极乐楼啊。不如大人上奏朝廷,请大理寺和刑部严查,定能还我极乐楼清白。”
来人言语之间不卑不亢,尽显背景深厚,显然不惧区区开封府。
可他忽略了开封府尹的心思。今夜,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毕竟,还有什么比得上一夜之间得罪城中所有上流权贵以及硬撼极乐楼,能搞出更大的热点。
“哼哼,是不是你们出手,你说了可不算。依本官看来,你身怀绝技,未尝不能从楼上出手。这样吧,在场的所有人一概带走,待本官审问清楚,自当还尔等清白。”
“大人,这极乐楼上上下下,连客人带仆役,足有数千人,开封府的大牢,恐怕容不下吧。”
岂料,开封府尹嘿嘿一笑,并不搭话,转头看向身侧的枢密院同僚。
“开封府容不下,那我玄武大营,加上腾蛇和勾陈大营呢?”
接话之人,正是枢密院调来统率玄武大营禁军的将领。今夜玄武大营高级将领尽数莫名沉睡,又被贼人一把熊熊大火烧毁军械库,可谓是颜面尽失。若是没有丝毫建树,整个玄武大营禁军,不只要受到朝廷惩戒,还要被百万禁军同僚笑话。
只要拿下极乐楼,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认下这扰乱禁军、意图谋反的罪名。
“你们就不怕我极乐楼背后的报复?”
一文一武对视一眼,均是毫无犹疑,都火烧眉毛了,极乐楼的背景再大,也不能干扰他们行事。
眼看双方谈不拢,但又各有顾忌,已经被禁军控制住的卓不凡,又是一指点出。
这一次,极乐楼来人发现了端倪,立即转头看向人群,下意识就要出手阻止,却又强行忍住。他一动,就是给了官军发难的借口。
刻着“极乐楼”三个烫金大字的牌匾,被剑气击落,也打落了极乐楼管事的理智。
在这双方都紧张兮兮的境况下,不知是谁的袖袍中掉出一柄短剑。众目睽睽之下,一切,都来不及了。
发现危险,禁军手中的弓箭,立即激发,笼罩极乐楼上下。
事已至此,开封府尹和禁军将领也不含糊,指挥人马一拥而上,凡是遇到的人,全部抓捕。胆敢反抗者,就地格杀。
一旦见血,就再也收不住手了。
卓不凡放倒身边的人,隐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极乐楼的人嚣张惯了,以为自家背景通天,不惧禁军。
万万没想到,禁军正憋了一肚子火,加上开封府尹有意推波助澜,这一战,就战到了东方微明。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极乐楼里的打手,确有一些罪大恶极之人,甚至有牵扯到谋反的乱贼余孽。
如此,禁军越发兴奋,就连开封府的差役们,也奋勇争先。官军仗着人多势众,付出数十人伤亡的代价,将极乐楼一网打尽。
就连那个武功高强的管事,在禁军铺天盖地的弓箭笼罩下,终究饮恨西北。也正是没了他的约束,造成了流血事件。
众目睽睽之下,极乐楼之人攻杀禁军,成为铁板钉钉、不容辩驳的事实。
早朝之上,此事一出,群情激愤,各级官员上下一心,将极乐楼钉死在谋反作乱的罪名上,就连天子没有上朝、由左右二相代为处理朝政之事,都没有在意。
没有人知道,极乐楼背后的倚靠,是不是皇帝。但如今墙倒众人推,无人在意。短短时间内,极乐楼就被查封,楼中的财富收归国库(大头朝中的官员人人有份)。人员依旧各行其是,但归属却已悄然改变。而其中的佼佼者,更是悄然消失,进入多位高官的暗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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