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敬意的暗中支持,秦真彻底疯狂。
短短三日,清河城内凡是涉及贪污赈灾粮的人员,无论是朝廷命官,还是地方豪绅,乃至扎根本地的百年大族,首脑皆被送去见了那些失去性命的无辜灾民。
而后,李敬意师徒顺势跟进,借着查案的名义,将这些人的下属一网打尽,依律审判,财产全部充公,投入到本地的工程建设和生产恢复上来。
短短七日,清河州的灾后重建工作,已经走上正轨。李敬意作为赈灾钦差,将清河事务交托给弟子宋守衷和一众门生,遂决意离开清河,去往其他灾情严重的州府巡查。
正好,秦真也觉得诸事已了,是时候离开清河。
城外,小包村。
秦真见到了正在组织幸存的青壮新建房屋的三位老人。
有一灵巧机智的青年上前,为四人找了一处显然新搭建完成的屋舍叙话。
“多谢兄台。不知如何称呼?”来人送上热水,就要转身离去,被心生好奇的秦真叫住。
“我本姓水,此次大灾,半生积累化为乌有,重获新生之日,深觉水姓克我。正好我在州城时,聚集在西门。于是新取了一个名字,以西门为姓,名新。”
“西门新?!不错,好名字,好寓意。”
两人寒暄几句,西门新这才离去。
看着西门新的背影,秦真咀嚼着“西门”二字,突然想到了什么。
清河地界,姓西门,难不成,这就是那位与金莲一起声名大噪的西门之祖先?
刀意一闪,斩断这纷乱的思绪。是与不是,都无关紧要。
“秦小子,几日不见,我们三个老家伙还以为你已经离开清河了。”
“王大爷,就算要走,我也得来和您老道个别啊。”
“所以,你这是真的要走了?”
“嗯。”
秦真没有隐瞒,从走上武道之路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来去匆匆,无法在某一个地方长久停留。
三个老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正在秦真疑惑之际,只听噗通三声,三个老人齐齐矮了半截,立在秦真身前。
手里拿着茶杯的秦真,正要喝一口水缓缓,被这一幕惊得瞬间大跳后撤三尺。手上的茶杯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王大爷,李大爷,孔大爷,你们这是干什么?”
秦真惊愕之余,伸手一扶,以真气强行将三位老人拉起,这才出声询问。
“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办的我一定给你们办。”
老王想再次下跪,却感觉有一股阻力,使他站得笔直。
“这次的灾难秦小子你是亲身经历。老头子也不瞒你,想请你传下武学法门,让我们这些蝼蚁,在下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
老王说完,老李顺势跟上,“不错。前几日和你讨论反抗之道,老夫深有感触。觉得习武,可以锻炼意志,唤醒村民血脉中沉睡的血勇之气。唯有如此,才可以在这黑暗的世道,撕开一条裂缝。”
老孔连连点头,随后说出了震惊老王老李的惊人之语。
“秦少侠,人总有一死,以你一人之力,即使能镇压当世,也无法持久。唯有让大多数人都有勇气反抗,方可改变这世道。”
秦真默然。
孔老说得很对。秦真相信自己的寿命很长,但他总要离去,就算强行留下、镇压当世,也无法靠一己之力,维持偌大的王朝。
即使是长生不死的仙佛,有洞察天下之能力,也会有源源不断的众生,试图反抗并推翻统治。
更何况,那样一成不变、死气沉沉的世界,不利于修行。
“孔大爷,走上这条路,会死很多人!”秦真语气平静,说着最真实的结果。
“老夫知晓。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不是么?”
“老孔,你这是什么意思?”老李头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交好半生的老兄弟,居然如此深藏不露。
“老李啊,我们三人中,老王有反抗之心,却无反抗之力。你读书最多,最清楚朝廷的强大,反抗之心也缩减到最低,行事力求谨慎、稳妥。唯独我,平平无奇,闲云野鹤。”
老孔的语气有些许激动。
“原本,在清河城门下的那几日,我已经打算了此残生。万万没想到,遇到了秦小子。他的能力,远远超出了我对人力的认知。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此生唯一的机会,就摆在面前,一定要牢牢抓住。”
说罢,老孔再次屈膝,虽被秦真真气所阻,却强行发力,忍着断骨之痛继续下拜。秦真也害怕伤到老人家,只能撤回真气。
“请秦师怜悯,传下武道。”
见老孔再次下拜,老王和老李顾不得追究这个老家伙隐瞒寻死的事,毅然选择同步行动。
这下,秦真只能躲开。毕竟,受了这三老的跪拜,即使未必会折寿,良心也难安。
“也罢。那我就传下师门武学——养生太极拳。你们先起来,都看好了。”
而后,就在这小小的屋舍中,秦真开始演练养生太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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