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上人走了。
当他再一次出世之时,想来必是一尊开脉宗师。五台山清凉寺,在武林中的地位,也将再上一层楼,成为足以传承千年的大派。
“全冠清,哪里走?”
众人目光来回巡视,视线正好对上半身已隐入人群的全冠清,生生地逼停了全冠清的脚步。
“呵呵,诸位。大家好啊。”
全冠清脸上挂着似哭似笑的表情,双腿似有千斤巨石在后,死死定在原地。
“神山前辈说得不错,乔大哥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个有夫之妇。康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许从前的乔峰,确实意气风发,正气凛然。”康敏似笑非笑地看着跟她对峙的朱辞,发出灵魂一问。“试问哪个女子,会如此不顾廉耻,以自己的清白构陷他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从古至今,这都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见朱辞语塞,康敏再接再厉,趁势追击。
“那一夜,亡夫将乔峰的身世和盘托出,他恼怒之下,暴露本性。”
“我本弱女子,又怎能抵抗疯魔的乔峰?”
乔峰不为所动,一言不发,即使感受到周身数千道揶揄的视线,依旧嘴角带笑,看着这位以往尊敬的大嫂。
道德和证据,本就是界限相对模糊的两个词条。
此时的康敏,以普世道德作为后盾,即使有人相信乔峰的人品,也不敢出言帮腔。
秦真轻咳一声,示意朱辞冷静,准备出绝招。
“康敏,马大元的死因,大家都知道是他的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如此,调查方向就该从死因查起,而不是查动机。”
“没错,为了寻找可能性最大的凶手姑苏慕容复当面对质,而召开了杏子林大会。”丐帮一六袋弟子呐喊道。
大勇分舵舵主也出言道:“可杏子林大会,从始至终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揭露乔帮主的身世,将其拉下帮主之位。对于马副帮主的死因,再无追究。”
丐帮弟子不是蠢货。他们早就对杏子林大会心存疑虑,可当日事情发生的太快,丐帮弟子又分居四方,不能合力调查。
今日,正是绝佳的机会。
“我听说,白世镜白长老,与马副帮主情同手足,得传锁喉擒拿手。是也不是?”
“是。”
见朱辞提到自己,白世镜心知不妙,依旧站了出来,坦然承认了此事。这一点,丐帮很多人都知道。
康敏心知不妙,再次出声打断。
“如今,我们审的是乔峰杀害亡夫、欺辱遗孀之事。莫非你们灵鹫宫要以大势压人,逼迫白长老为了丐帮数万弟子的生计,认下这兄弟相残的罪名么?”
这一激,丐帮弟子群情激愤,大声怒吼着“不答应”、“绝不答应”、“鱼死网破”之类的口号。旁观的武林人士,也有所意动。看向白世镜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崇敬。
“肃静。大家镇定。丐帮和灵鹫宫之争,待会自有公论。”
玄慈一出声,以他少林方丈的威望,自然轻松压下暴动的人群。
败给神山上人之后,玄慈反而清醒些许。
事实上,没有几个人相信,是乔峰杀了马大元。因为以他们的熟悉程度,根本不需要冒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只需要最简单的偷袭,保证死无对证,查无可查。
真正将乔峰推向深渊的,是宋人骨子里对辽人的惧怕。他们害怕辽人南下,害怕纵横江湖的乔峰,回到辽国,率军南侵。
正因为他们知道乔峰的能力,所以必须要留下乔峰。再不济,也要摧毁乔峰的道心,消磨他的意志。
没有什么,比背上杀兄之不义、弑亲之不孝、背国之不忠、染无辜血之不仁,更能打击乔峰的意志,甚至让他走上自毁的道路。
“康敏,你急了。”
朱辞冷冷一笑,她本就胸有成竹,康敏的过激反应,更是让她确信。
“白长老,你半生刚正,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一时沉沦,无可厚非。”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心中的完美女神,在别人的身下,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交易品。”
众人越听,越不对劲。
本来还以为朱辞是要激怒白世镜,以激将法寻求破绽。没想到,激将法是猜对了,却不曾想是如此激将。简直是在白世镜头上拉了一坨大的。
有些心思灵活的,视线已经在康敏和白世镜,以及跳出来的全冠清,加上丐帮四大长老,乃至八大舵主身上徘徊。
众人窃窃私语,目露精光。心中已有数十种缠绵的画面闪过。
无人发觉之处,段正淳的脸色骤然一黑。
“不可能?!我不信。”
白世镜羞愤之下,口不择言。正要慌忙解释,却是为时已晚。
“你呢,全冠清,你信不信?”
朱辞再次看向全冠清,话语中不带一丝温度。
全冠清强压愤怒,眼神隐晦地扫过康敏难看的脸色。正色道:“胡说八道,白长老武功高强,相貌堂堂,且颇有家资。加之我丐帮遍布天下的情报网,岂会有此等事发生在他头上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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