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破灭过两次少林,秦真面对少林寺,依然不敢大意。
尤其是,天龙界的少林,着实古怪。
按常理,少林这样的大派,传承有序。在当代方丈之上,应当还有上一辈长老驻世,作为底蕴。
然而无论是原本的命运线还是萧远山三十年的潜伏生涯,似乎都在印证着,少林玄慈之上,除扫地僧外,再无别的底蕴。实在是不可思议。
秦真隐隐间有些思路,却又很快消散。
九月十五,天光微亮,灵鹫宫一行开始埋锅造饭。
辰时刚过,秦真和乔峰打头,一行十数人步履坚定,向少林而去。
身后的灵鹫宫营地,肃杀的气氛,凝而不发。各处观察的江湖人士,迅速行动起来。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家都已知晓,各展所长,分头上山而去。
很快,秦真一行就看到挡在必经之路的罗汉大阵。
对峙片刻,罗汉大阵让开了道路。
三刻钟后,禅宗祖庭的宏伟牌匾,映入众人的眼中。
山门之前,玄慈领头,身后各大势力已经到齐,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乔峰一行人。
“乔施主,你来了。”
“玄慈,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我已经来了。”
“来了,就别走了。”
“好啊。谢方丈招待。”
慕容复和丐帮全冠清等心怀鬼胎之辈,看着和谐异常的乔峰和玄慈,不由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实则,二人已经完成一轮交锋。
玄慈非常自信,尤其是乔峰和灵鹫宫站在一起,他自信凭借少林的威望,将乔峰打入魔道,不过寻常。届时大家伙一拥而上,任他乔峰三头六臂,也要饮恨当场。
事后瓜分逍遥派,少林得乔峰一身武功和逍遥派底蕴,各派瓜分灵鹫宫的地盘和弟子,完全是皆大欢喜,各有所得。武林重新恢复平静。他玄慈伏魔有功,顺势退隐而去。
乔峰强硬非常,没有一丝退让。
这一点,久经世事浮沉的单正和司马卫,自然洞若观火,心下有所计议。
“乔峰,你杀害本帮副帮主马大元大哥,今日该给我等一个交待。”
全冠清挺身而出,主动发难。玄痛紧随其后。
“没错,乔峰。玄苦师兄待你不薄,传你武学,否则凭你的出身,如何能有资格进入丐帮上代汪帮主的视线。你却恩将仇报,将玄苦师兄残忍杀害。真是狼子野心,罪不可赦。”
乔峰眼里,根本没有全冠清。倒是身侧的卓不凡,微微眯起眼睛。
“玄痛,明人不说暗话。这些年你们监视我父母一家,打得什么主意你们自己知道。玄苦师父教我武艺,大恩大德,毕生不敢或忘。那日我入寺与我师告别,事后却传出我师重伤不治的消息。”
“今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我倒想问问,我师玄苦大师,是不是不愿与你们同流合污,已被你等暗害?”
最后的质问,乔峰用上了真气,声震八方。就连山下的武林人士,也听得分明。当即使出平生所学,寻找罗汉大阵的薄弱点,只为尽快上山,占据一个看戏的位置。
“玄苦师弟一事,今日自有公论。还请乔施主入内。”
说罢,玄慈转身入寺,身后众僧相随。
乔峰怡然不惧,阔步上前,秦真一行紧随其后。围观的各方势力,也快步跟上,誓要占据最佳观察点。
呼——呼——呼——
连绵不绝的、衣摆带起的风声,在少室山上起伏不断。
又是一刻钟,大雄宝殿前的演武场,已是人声鼎沸,高朋满座。广场外围由少林武僧搭起一排人墙,隔绝内外闲杂人等。有资格进入广场的,皆是当世高手,肆意享受着人墙外围观之人仰慕的目光。
见各方人马齐聚一堂,不待玄慈暗示,全冠清主动上前,再次以马大元之死,诘问站在广场中央,隐隐和玄慈对峙的乔峰。
秦真抬眼看向丐帮人群,有朱辞在一旁指点,很快就找到了隐藏在丐帮阵营中的唯一的女性。
二人默契一笑,朱辞向前数步,走到乔峰身前,同样看都不看全冠清,目光直指丐帮中眉目清秀的青年男子。
“马夫人,当日在杏子林我就说过,以乔大哥的实力,入你家盗窃,根本不会落下任何物事。不知今日,你可有新的证据,证明马副帮主之死,与乔大哥有关?还是说,你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在天下人面前,把这罪名安在乔大哥头上。”
“单老前辈,当日您也在场,不知我说得是否属实?”
“这位姑娘所言不差。当日在杏子林,确实没有定论马副帮主之死。”单正不愧铁面判官之名,明知这是一摊浑水,还是一脚踏了进去。
当然,单正没把话说死。
他只说马大元之死真相不明,却也未有承认,和乔峰无关。
全冠清有心遮掩,可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无名小卒,放到江湖上,也是纵横一地的顶级高手。虽然不认识马夫人,可是男是女,他们还能看得清楚。先前不说,只是不愿意无故开罪丐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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