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叶启灵看向苏明。
王震与赵有财的矛盾一触即发,李墨之死的线索盘根错节,柳氏的出现又增添了变数。
苏明正要开口,二楼赵有财的房间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充满极度恐惧的惨叫!
“啊——!!我的玉佩!!我的玉佩不见了——!!!”
声音凄厉绝望,划破驿站死寂的雨夜!
紧接着,是赵有财疯狂砸门、语无伦次的哭嚎:
“来人啊!抓贼啊!杀人了!王震!一定是王震偷的!他要害我!救命啊——!”
苏明眼神骤然一厉,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楼梯!
叶启灵与子无双紧随其后!
玉佩失窃!
在层层封锁、众目睽睽之下!
凶手终于出手了!
混乱的引信,被彻底点燃!
赵有财的恐惧和指控,瞬间将矛头死死钉在了王震身上!
这驿站狭窄的走廊,即将成为猜忌与杀意的角斗场!
赵有财那声撕裂雨夜的惨嚎,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
苏明身影如鬼魅般第一个冲上楼梯,叶启灵与子无双紧随其后,灵力微凝,蓄势待发。
赵有财的房门大敞着。
他肥胖的身躯瘫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土炕,脸色惨白如金纸,豆大的汗珠混合着惊恐的泪水滚落,浸湿了锦缎袍子的前襟。
他双手死死抓着自己敞开的衣襟,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充满了绝望的疯狂。
“没了!没了啊!”
他声音嘶哑,如同破锣,指着自己空荡荡的胸前。
“我的玉佩!我的传家玉佩!刚才还在!就在我怀里!我就打了个盹...就...就不见了!一定是王震!是他偷的!他刚才就盯着我这里看!他想杀我灭口!苏公子!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肥胖的身体因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不停颤抖。
苏明一步踏入房间,目光如冷电般扫视。
房间内一片狼藉,比李墨的房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有财的行囊被彻底翻了个底朝天,衣物、账本、一些散碎银两和铜钱被胡乱扔在地上、炕上,显然经历了一场疯狂的翻找。
窗户紧闭着,粗陋的木栓完好无损。
“你确定玉佩一直贴身携带?”
苏明声音沉静,压过赵有财的哭嚎。
“千真万确!”
赵有财拍着胸脯,声音带着哭腔。
“自从...自从那痨病鬼写了那鬼东西,我就一直揣在心口!睡觉都捂着!刚才王震那混蛋在门外一吓唬,我更不敢大意!就...就靠着炕沿眯了一会儿,手还按着胸口!就一眨眼的功夫!真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手一松...就没了!凭空没了啊!”
他越说越激动,猛地指向走廊对面王震紧闭的房门。
“是他!肯定是他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江湖手段!隔空取物!或者...或者用了迷香!”
老掌柜也哆哆嗦嗦地跟了上来,看到屋内的景象,吓得腿都软了。
叶启灵和子无双没有立刻进入房间,而是默契地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叶启灵指尖搭在腰间丝带,一点极其细微的金色光点悄然飘出,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无声无息地扫过门框、门槛以及门轴附近的地面。
子无双则玉笛虚悬唇边,并未吹奏,但笛孔仿佛活了过来,微微调整着角度,捕捉着房间内外的每一缕气息流动和微不可闻的震动。
“苏明!”
叶启灵的声音清冷响起,带着绝对的肯定。
“我布下的灵力印记未被触发。门窗无任何外力开启或破坏的痕迹。灵力流动轨迹清晰,只有赵老板一人进出过此门,且是单向进入,没有第二人进入或离开的扰动残留。”
这意味着,在叶启灵的灵力印记生效期间(从昨晚封锁李墨房间后),除了赵有财自己,没有任何人进出过这个房间!
子无双也微微颔首,笛音以常人无法感知的频率在房间内极其轻微地震荡,如同无形的声波雷达。
“房间内残留气息驳杂,但无明显的迷香或强效致幻药物痕迹。除赵老板自身气息外,只有灰尘、陈旧木料和...一丝极淡的、混杂着草药味的女子气息残留!”
他目光投向墙角一个被翻出来的、半旧的靛蓝色小布包。
“那布包上残留较强。”
“女子气息?”
苏明眼神一凝,看向赵有财。
“赵老板,这布包是你的?”
赵有财一愣,顺着苏明的目光看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慌乱。
“那...那是我家婆娘...以前给我缝的装平安符的...里面就几张破符纸,早没用了...”
他眼神躲闪,显然不想多提。
苏明不再追问。他走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土炕前,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炕上的破席子被掀开,露出下面的土坯。
炕沿边缘有几道新鲜的指甲刮痕,很浅,像是有人慌乱中抓挠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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