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镇海惨死老渔滩,血仇昭然若揭,却依旧无法撼动司马含烟那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壁垒。
碧海村彻底沦为绝望的囚笼。
白昼如同黑夜,村民蜷缩家中,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唯恐引来杀身之祸。
昔日渔歌号子消失无踪,只有海风呜咽,拍打着死寂的岸礁。
苏明四人深知,柳暮声的复仇已进入最后也是最疯狂的阶段。
他的目标清晰——
清算所有与当年惨案有关的知情者和参与者。
名单上的人,如同待宰的羔羊。
他们必须抢在下一个死亡发生前,找到足以打破时空壁垒的铁证!
线索再次回到素霓身上。
这孩子是唯一近距离目睹过司马含烟动用诡异力量的人,也是柳暮声唯一的“软肋”——
她似乎真的对这个妹妹存有一丝真情,否则不会在石镇海案发时还守在她身边。
姜若兰决定冒险一搏。
趁着司马含烟外出为一位被吓病的老妪送药的短暂空隙(有村民远远跟着作证),姜若兰在子无双御灵诀的掩护下,如同影子般潜入柳家小院。
素霓独自坐在窗边的小凳上,对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发呆,眼神依旧空洞。
“素霓...”
姜若兰蹲在她面前,声音放得极柔,掌心凝聚着一团温暖柔和的淡绿色光晕,那是高度凝聚的、安抚神魂的生命灵力。
“别怕,姐姐是来帮你的。告诉姐姐,那天晚上,爷爷房间里,除了会飞的针和发光的蓝袋子。
‘姐姐’还做了什么?她的脸...为什么裂开了?”
温暖的生命灵力包裹着素霓,如同母亲的怀抱,极大地缓解了她的恐惧。
她小小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空洞的眼神看向姜若兰,带着一丝依赖。
她的小嘴嗫嚅着,断断续续地哼起了一首曲调怪异、词句模糊的童谣:
“月牙弯...井水深...黑斑爬上身...哥哥哭...妹妹疼...眼睛...不闭...等...等人...”
哼到“等人”时,素霓的眼中再次涌起巨大的恐惧,她猛地抱住头。
“...等...等穿白衣服的...神仙...神仙...脸...脸裂开...掉...掉皮...红红的...虫...虫在爬...怕!素霓怕!”
童谣的片段如同破碎的镜子,映照出二十年前的惨状——
井水投毒(月牙弯?井水深?)
黑斑(蚀骨腐心散的症状)
柳暮声(哥哥)看着妹妹(柳寒漪)痛苦死去、死不瞑目(眼睛不闭)!
而最后......
“等穿白衣服的神仙”——
等的就是上官司城!
他来了,而素霓看到的“脸裂开掉皮,红红的虫在爬”,正是司马含烟在动用某种力量时,脸上伪装的溃败,露出了下面被毒素侵蚀的真实面目!
“素霓不怕!”
姜若兰强忍心中的惊涛骇浪,将更多的生命灵力渡过去,稳住她的心神。
“那个‘神仙’的脸...是不是像...像被火烧过一样?皱皱的?红红的?”
素霓在温暖灵力的安抚下,恐惧稍减,她努力回忆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像...像烂掉的果子...有...有白点点...在动...”
不是烧伤!
是腐烂!
是某种侵蚀性的毒素或诅咒正在司马含烟的脸上蔓延!
那......
“白点点在动”
是菌丝?
还是虫卵?
这就是她需要不断更换伪装,甚至不惜以复仇为执念支撑的原因?
她的身体,也正在崩坏!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司马含烟回来了!
姜若兰心中一凛,立刻收束灵力,如同轻烟般从后窗掠出,消失在小巷中。
司马含烟走进院子,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扫过屋内。
素霓依旧抱着布娃娃发呆,似乎没什么异常。
她的指尖,却在不经意间拂过窗棂,一丝极其微弱、带着草木清新却又隐含腐朽气息的灵力悄然弥漫,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扫描着屋内的每一寸空间。
姜若兰留下的生命灵力虽然纯净,但在这种专门针对能量残留的探测下,依旧如同清水中的一滴墨,被瞬间捕捉到了!
司马含烟的眼神骤然冰寒刺骨!
她猛地看向素霓,那眼神不再是伪装的温柔,而是充满了被触犯逆鳞的暴怒和一丝...
受伤?
她快步走到素霓面前,蹲下身,声音冷得像冰。
“素霓,刚才谁来过?”
素霓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吓住了,小脸煞白,惊恐地摇头,死死抱住布娃娃。
司马含烟盯着她看了几秒,那冰冷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
最终,她没有追问,只是伸出略显粗糙的手指,轻轻抹去素霓眼角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僵硬温柔。
但在她指尖接触素霓皮肤的刹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带着催眠和遗忘效用的灰色灵力,悄然渗入了素霓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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