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鹰泣血——铁壁鏖兵与苍狼驰援
赤岩隘的烽火尚未完全熄灭,其胜利的余波却已化作更汹涌的暗流,席卷整个南疆。申屠明,这位昔日被母亲轻视的儿子,如今已如出鞘利剑,其东进兵锋凌厉无匹,连续攻克十数城,兵锋直指南疆心脏——曜日王城。西线告急的文书,不再是零散的雪花,而是如同哀嚎的飓风,一股脑地灌入那座奢华而腐朽的赫连飘渺行宫之中。
庭震怒与毒计暗生
行宫内,夜明珠冰冷的光辉也无法驱散那弥漫的奢靡与暴戾之气。赫连飘渺斜倚在软榻上,身侧是倾倒的酒壶和慵懒的侍宠。然而,当那份详细记述申屠明东进势头的羊皮军报被近侍颤抖着呈上时,她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凝固。
她纤细的手指猛地攥紧了军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美丽的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那双继承了赫连氏骄傲的凤眸,此刻却燃起了如同毒蛇般的怨毒火焰。
“好……好一个申屠明!果然是本王的‘好儿子’!”她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起初低沉,随即陡然拔高,化作撕裂宫殿寂静的尖啸,“逆子!孽障!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你随你那冥顽不灵的父亲一同毒!”
她猛地挥袖,将身旁玉案上的珍馐美酒、金玉器皿尽数扫落在地!碎裂声、侍宠的惊叫声与她的狂怒交织,让整个宫殿如同炼狱。“废物!都是废物!西线那些守将,一个个贪生怕死,连个黄口小儿都挡不住!”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如同鬼魅般自宫殿角落的幔帐后浮现。玉无瑕,这位深受赫连飘渺信赖的黑暗法师,依旧是一身黑袍,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有那阴冷如同寒潭的声音传出:
“陛下息雷霆之怒。申屠明王子……呵呵,不过是倚仗了几分急智,兼以蛊惑人心的手段,收买了一些无知贱民和墙头草。其势虽骤,其根未深。此刻,恰是陛下施展雷霆手段,犁庭扫穴之时。”
赫连飘渺蛇瞳紧缩,死死盯住玉无瑕:“说!有何良策?本王要那逆子寸步难行,要那些叛徒付出代价!”
玉无瑕缓缓上前,枯瘦的手指在空气中虚划,仿佛在勾勒无形的战略图:“陛下,申屠明之所以能高歌猛进,无非两点:其一,风吼隘前线,申屠病青老儿像块顽石,拖住了我军主力,使其无暇西顾;其二,其后方稳固,粮道畅通,尤其是……血鹰领。”他的指尖仿佛带着寒意,重重一点,“宗政禹迹那老匹夫,向来以忠义自居,实则首鼠两端。如今他倒向赫连骁,其领地恰如一把铁锁,护住了联军西线后方。若此锁断裂……”
赫连飘渺眼中凶光爆射:“你的意思是……”
“派遣一支绝对精锐,”玉无瑕的声音带着诱惑与冷酷,“不必多,五万黄金军团锐卒即可,由善战之将统领,绕过风吼隘主战场,出其不意,直扑血鹰领!不求一战而下这雄关险隘,但求搅它个天翻地覆!断其粮道,焚其囤积,屠其周边村寨!让宗政老儿首尾难顾,让那些依附赫连骁的势力胆寒!更要让申屠明那小儿知道,他的后方,并非铁板一块,陛下之怒,随时可至!”
他顿了顿,补充道:“同时,风吼隘前线,需施加更大压力。请陛下准许,动用‘渊劫之心’的部分本源之力,催谷腐化军团,不惜代价,日夜猛攻!务必让申屠病青脱身不得,无法分兵回援西线或血鹰领。如此双管齐下,申屠明东进兵锋必挫!”
“好!好计!”赫连飘渺脸上浮现出残忍而快意的笑容,“就依此计!传令铁勒,让他立刻从黄金军团中抽调五万最精锐的步骑,由其麾下猛将兀鹫统领,携带重型攻城器械和你的法师团,给本王以最快速度扑向血鹰领!告诉他,我不要过程,只要结果!就算啃不下鹰嘴崖,也要把血鹰领周边给我烧成白地!让宗政禹迹那老匹夫的人头,悬于辕门之上!”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尖利:“再传令风吼隘前线!给本王不计代价地攻!动用‘渊劫之心’的力量!三日之内,若不能撕开联军一层防线,前锋将领,自裁以谢!”
铁壁雄关与宗政之决
就在赫连飘渺的毒计化作具体军令的同时,在风吼隘的申屠病青,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腐化军团的进攻陡然变得疯狂而不计伤亡,它们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邪恶的活力,甚至开始出现一些前所未见的、扭曲而强大的变异个体。联军的防线如同暴风雨中的堤坝,时刻承受着巨浪的冲击。申屠病青鬓角的白发愈发明显,他必须将全部的精力与智慧投入到这正面战场的指挥中,无暇他顾。
而此刻的血鹰领,正沐浴在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凝重气氛中。
血鹰领,并非寻常城池,它坐落于巍峨的鹰嘴崖之上。崖高千仞,三面皆是猿猴难攀的绝壁,唯有一条名为“鹰喙道”的蜿蜒小径可通山顶。这条小道最宽处仅容五马并行,窄处仅能两人侧身而过,且多有天然石隘、转弯,堪称天险。领主宗政禹迹,身躯依旧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鹰。他性格刚毅甚至有些固执,极重承诺与信义,在南蛮各部中威望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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