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狂潮佯北却,深溟古议唤鲛兵
南疆的腹地,往日里瘴气弥漫、古木参天的原始地貌,如今已被一股毁灭性的洪流彻底重塑。赫连飘渺的军团,如同一具庞大无比、散发着**与死亡气息的**巨兽,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着风吼隘的方向碾压而来。
这支军队的构成,光怪陆离,足以令最勇敢的战士心生寒意。核心是铁勒麾下的黄金军团主力,他们装备精良,铠甲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阵型严整,如同移动的金属森林,步伐沉重而统一,彰显着严格的纪律与强大的战斗力。簇拥在黄金军团两翼及前后的,则是赫连飘渺的王城直属部队,这些士兵的眼神大多狂热而麻木,脸上烙印着或新或旧的黑暗符文,显然已被深度腐化或控制。
然而,最令人胆寒的,并非这些人类士兵,而是混杂在军阵之中,甚至充当先锋与破城锤的那些非人存在。体型大如小山丘的“渊劫兽”迈动着足以令大地震颤的步伐,它们的外皮如同冷却的熔岩,布满裂缝,裂缝下是涌动的暗红色邪能,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泥土化为焦黑。天空中,盘旋着被腐化的飞行生物,它们形如巨大的蝙蝠与秃鹫的混合体,翼展遮天,发出刺耳的尖啸,投下不祥的阴影。
更有一些形态更加诡异的腐化生物,有的如同多节肢的巨虫,能喷射腐蚀性黏液;有的则似半透明的幽魂,穿梭于实体之间,散播着恐惧与混乱。
在这支可怖大军的最中央,是一座如同移动宫殿般的巨大车驾。由八头被黑暗魔法彻底扭曲、体型硕大、眼冒绿光的蛮象牵引,车驾以黑曜石与不明巨兽的骨骼搭建,装饰着奢华的珠宝与亵渎的符文,四周垂挂着半透明的血色纱幔。车驾内,不时传出靡靡的丝竹之音与放浪的嬉笑,与外界肃杀的战争氛围格格不入。这便是赫连飘渺的行宫,也是她炫耀权力与放纵**的魔窟。
玉无瑕,这位阴柔诡谲的黑暗法师,如同幽灵般随侍在车驾之侧,他苍白的面容上永远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笑意,手中把玩着一枚不断旋转的黑色水晶,引导着军中的黑暗能量流动,并为那些腐化生物提供着邪恶的加持。
联军的前沿哨站和零星抵抗,在这股毁灭洪流面前,如同狂风中的残烛,迅速熄灭。捷报如同雪片般飞向中军车驾。
“报!陛下!我军前锋已突破‘红河’防线,守军一触即溃,斩首千余!”
“报!陛下!左翼击溃敌军一支试图侧袭的骑兵,俘获甚众!”
“报!陛下!渊劫兽群已踏平‘石林隘’,守军望风而逃!”
每一次捷报传来,车驾内都会爆发出赫连飘渺肆意而欢愉的笑声。她斜倚在铺着珍贵雪豹皮的软榻上,身披一袭几近透明的暗红色纱丽,勾勒出依旧诱人的曲线。左眼的蛇瞳因为兴奋而收缩成一条细线,闪烁着妖异的光芒。几名面容姣好、身段柔韧的年轻侍卫,男女皆有,仅着轻薄纱衣,如同温顺的宠物般匍匐在她脚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斟酒、按摩、喂食珍馐。
“看看,看看!”赫连飘渺举起一只镶嵌着硕大珍珠的金杯,杯中猩红如血的酒液荡漾,“什么狗屁联军,什么军神申屠病青,在本王的天军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传令下去,加快进军速度!本王要在风吼隘的城头上,用申屠病青的头骨饮酒!”
玉无瑕的声音如同毒蛇般滑入车驾:“陛下神威,自是所向披靡。申屠病青不过苟延残喘,企图依托坚城负隅顽抗。待我军兵临城下,便是他们的末日。”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今日前线俘获了一批敌军士卒和沿途村落中颇有姿色的男女,已按陛下吩咐,挑选了其中最鲜嫩的几位,送往后营,以供陛下……审问玩乐。”
赫连飘渺眼中欲火大炽,舔了舔红唇:“还是你知本王心意。待本王先去‘审问’一番这些俘虏,再议军事不迟。”她挥退左右侍宠,只留下两个最得她欢心的少年男女,起身走向车驾后方更为私密的寝帐。帐内早已铺好了厚厚的绒毯,香炉中焚烧着催情的异香。
夜色渐深,赫连飘渺的寝帐内传来压抑的哭声。玉无瑕静立在外,面无表情,仿佛在聆听一曲美妙的乐章。对于联军“不堪一击”的溃退,他心中并非没有疑虑,但连续的胜利和赫连飘渺日益膨胀的自信,让他也倾向于认为申屠病青和联军已是强弩之末,所谓的撤退不过是无力抵抗的表现。他更愿意将精力集中在如何利用这场胜利,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力量上。
然而,在联军真正的中枢,风吼隘后方一处隐秘的指挥营帐内,气氛却与表面的溃败截然不同。申屠病青披着简单的皮裘,站在一幅巨大的南疆沙盘前,眼神锐利如鹰。赫连骁、东郭忘机、以及几位核心将领围聚四周。沙盘上,代表敌军的一枚枚黑色骨符正如潮水般向前推进,而代表联军的白色石符则在有序地后撤,甚至故意让出了一些看似重要的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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