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烽火与致命镜域
南疆的雨,从未真正仁慈。它浸泡着黑石城新垒的墙垣,汇入风吼隘下愈发深浓的暗红泥沼,也将西线刚刚萌生的一点秩序嫩芽,冲刷得摇摇欲坠。危机如藤蔓,从四面八方悄然缠绕而上。
一、西线之困:暗刃与毒牙
申屠明坐镇白石城,案头军报堆积如山,每一卷都透着血腥与焦灼。东郭忘机派来的文官极尽所能,安抚流民,恢复生产,但无形的刀子总从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捅来。
一名颇得民心的新任税官,在清点库粮时,竟被发现暗中克扣,中饱私囊,证据“确凿”。流言瞬间炸开:“看吧!联军和敖莽没什么不同!”“申屠将军用人不明!”愤怒的民众几乎冲击府衙。申屠明力排众议,下令彻查,最终在一名“意外”溺毙的粮库小吏身上,发现了与轩辕紫玉麾下暗桩联系的痕迹。虽澄清了冤屈,但信任的裂痕已然产生。
更凶险的袭击接踵而至。一支护送工匠前往黑水泽前哨营地的队伍,在穿越一片看似平静的林间洼地时,遭遇了可怖的新型腐化生物——潜地刺蛇。它们能像蚯蚓般在地下高速穿行,骤然暴起,喷射出足以蚀穿钢甲的骨刺,旋即缩回地底,防不胜防。护卫队损失惨重,数名关键工匠罹难,严重拖延了黑水铁矿的开采和利用。
与此同时,黄金百夫长的刺杀如影随形。一次巡视边境要塞途中,申屠明的坐骑突然惊厥,险些将他掀入深涧,检查发现马鞍下被植入了一根几乎无法察觉的毒针。另一次夜宿营寨,哨兵被无声割喉,一名百夫长成员如鬼魅般潜入帐中,若非申屠明自父亲札记中学得的、对杀气近乎本能的警觉,险些便被抹了脖子。激斗中,那死士咬碎了藏于齿间的毒囊,狞笑着死去,不留丝毫线索。
内忧外患,如两条毒蛇缠绕着西线。申屠明眼窝深陷,却目光冷冽。他不再仅仅是一名将领,更像一个被迫快速成熟的执棋者,在阴谋的蛛网中艰难跋涉。他强化内部监察,启用父亲旧部中可靠的老兵组成督战队,对任何谣言追根溯源;面对神出鬼没的百夫长,他采取固守要点、结伴而行、设置大量预警机关的被动防御策略,同时派出少量精锐斥候,反向猎杀,以血还血。
二、风吼隘:巨兽的咆哮
风吼隘已化为真正的炼狱。铁勒的攻势不再是浪潮,而是连绵不绝的海啸。
今日,海啸带来了它的“王座”——一头名为“山倾”的恐怖造物。它并非天然腐化而生,而是黄金军团黑暗工坊与玉无瑕邪术结合的巅峰之作。其形如巨龟,背甲却是由无数扭曲哀嚎的生灵骸骨与腐化岩石熔铸而成,布满幽绿的邪能纹路。四足如同攻城槌,每一次踏步都地动山摇。它的头部退化,取而代之的是背部一座巨大的、不断蠕动的血肉炮塔,能持续喷吐出包裹着强酸和瘟疫的巨型脓疱,射程远超任何投石机。
“山倾”的出现,瞬间改变了战场平衡。联军箭矢射在其骨甲上,纷纷崩折;滚木礌石砸下,仅能留下浅痕。它喷吐的瘟疫脓疱砸在城墙上,不仅腐蚀墙体,爆开的毒雾更让守军成片倒下,皮肤溃烂,在极度痛苦中化为新的腐化行尸。
石象军冲上,试图阻挡。一头最为高大的石象骸骨咆哮着撞向“山倾”,盐晶长鼻狠狠抽击。巨响震耳欲聋,骨屑与盐晶四溅。“山倾”只是微微一晃,背上的血肉炮塔调转,一次齐射,腐蚀性的脓液瞬间覆盖了石象大半个身躯,磷火盐晶铠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白烟滚滚,象灵发出凄厉的悲鸣。
赫连骁目眦欲裂,地脉龙脊鞭金光爆闪,却无法轻易靠近那移动的灾祸之源。独孤逸尘的木剑嗡鸣,但他深知,个人武勇在这等战争巨兽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城墙在“山倾”的持续轰击下剧烈颤抖,多处出现巨大裂缝,岌岌可危。
“云将先生!”赫连骁几乎是嘶吼着通过传讯法阵求援。
远在学城万象天工塔的云将,面前冰晶镜术中正映照出风吼隘的惨烈景象。他脸色苍白,瞳孔中数据流光疯狂闪烁,过度推演让他太阳穴青筋暴起,甚至有一丝鲜血从鼻中渗出。
“巨兽能量核心竟然在它的背部炮塔基部,而且还受到三重骸骨装甲的严密保护……这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啊!常规的攻击手段恐怕对它都不会有什么效果……那么它的弱点到底在哪里呢?”云将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道,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着。
他将手头所有的资料都调了出来,包括地质报告、气象记录,甚至还有一些古老的能量流学说。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信息,在他的脑海中逐渐交织、融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画面。
“隘口左侧第三峰,那里的地质结构不稳定……列御寇,我需要你准备一支‘裂山矢’,并且计算好弹道……考虑到风向的影响,还需要进行一定的偏移修正……独孤逸尘,你要用你的剑意来引导‘裂山矢’,制造出瞬间的能量共鸣……至于石象军的残骸,可以作为引导信标的绝佳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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