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鉴焚渊·月矛贯日
在砺石堡那残破不堪的城墙上,西门诡谲那焦黑的身躯宛如被世人遗忘的礁石一般,静静地镶嵌在冰冷的箭垛之间。他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仿佛又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争,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那枚特制的冰晶星晷。
这枚冰晶星晷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晷盘上的指针由学城智者秘法淬炼而成,此刻正一寸寸地向着那枚象征着“月满中天”的古老符文刻痕滑动。每一次的移动都显得异常艰难,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
城墙下,是堆积如山的腐化冰兽残骸,这些残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与尚未熄灭的幽蓝冰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焦臭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吐。
西门诡谲的呼吸异常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着烧红的刀片一般,那灼热的感觉如同一股熊熊烈火,不断地灼痛着他干裂的喉咙和残破的肺腑。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枚冰晶星晷,那是他最后的希望所在。
他体内的“火源之种”此时已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然而,他却强行抽取本源点燃了焚渊火种,这一举动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生机。他的皮肤下,那些原本应该闪耀着赤金光芒的符文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燃尽的余烬一般。
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这种痛苦深入骨髓,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但他那只完好的眼睛,却亮得如同淬火的星辰一般,燃烧着超越**的、纯粹的不屈意志。那是一种对生存的渴望,对目标的执着,以及对命运的抗争。
“时辰……”他的嘴唇干裂得如同被沙漠的烈日暴晒过一般,每一次的翕动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被风雪的呼啸所吞没。
他的身体在寒风中颤抖着,努力想要聚集起最后的一丝气力。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里面有一头被困的野兽在拼命挣扎,但最终却只发出了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那残存的意志、砺石堡下无数战死袍泽的未竟之志,以及整个西域压城的绝望与希望,全部都灌注进了这一声咆哮之中!
这吼声如同垂死巨兽的绝唱,带着铁与血的味道,穿透了呼啸的风雪,撕裂了笼罩天地的诡异极光。它如同雷霆一般,悍然炸响在每一个坚守阵地的西域将士耳畔!
这吼声不仅在战场上回荡,还透过冰晶传讯,轰然撞入了寒铁堡玄机殿内云将的耳中!
在无底冰渊的东侧,北斗冰鉴的主阵位上,江牧身披狰狞的黑甲,他那被黑甲覆盖的右臂高高举起,手中紧握着裂甲剑,直指向苍穹!
剑柄处,噬魔藤不安地蠕动着,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激荡。而在藤蔓的根部,那一抹一闪而逝的翠绿光芒,此刻却如同呼应一般微微亮起,透露出一股新生的、沉稳的力量感。
少年王子的脸庞在肆虐的冰晶风刀下显得格外苍白,上面刻满了疲惫与风霜。然而,他那双酷似尉迟鹰的眼眸,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独孤逸尘的话语,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王血在身,何惧污名!手中之剑,当为守护之锋!”
“北斗冰鉴阵——启!” 江牧的声音如同冰原上滚动的闷雷,带着裂甲剑的嗡鸣,轰然传遍七处高地!
嗡!嗡!嗡!嗡!嗡!嗡!嗡!
七声低沉而宏大的震鸣,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被同时唤醒!七处高地之上,无数面大小不一、新旧各异的铜镜,在玄冰基座和流转符文的加持下,瞬间调整到最精确的角度!
苍穹之上,被妖异极光蛛网遮蔽的月轮,仿佛受到了某种神圣的召唤!积蓄了亿万年的清冷月华,如同决堤的天河之水,轰然倾泻而下!
七道如同九天神国审判之矛的月白光柱,仿佛是由天地间最纯粹的清辉凝聚而成,它们以一种无与伦比的磅礴气势,悍然撕裂了那翻涌着猩红、惨绿、幽紫等诡异色彩的天幕!
这些光柱所过之处,妖异的极光就像是遇到了克星的污雪一般,发出“滋滋”的消融声,瞬间被净化、驱散得无影无踪!那狂暴的风雪也无法抵挡这月白光柱的威力,被强行排开,形成了七条短暂而神圣的真空通道!
而这七道光矛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雪葬谷的核心,那个如同大地毒疮般翻涌沸腾着的幽紫色虫洞光幕!
嗤——!!!!!!!
七道光矛精准无比地聚焦于一点!如同七根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了粘稠的、不断搏动的幽紫光幕之上!刺耳到令人灵魂颤栗的、如同亿万块玻璃被同时碾碎的恐怖噪音,瞬间爆发!响彻整个西域!
那由异族腐化能量构筑而成的防御力场,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横亘在月华与虫洞核心之间。然而,当那至纯至净的磅礴月华如汹涌的洪流般倾泻而下时,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却如同沸油一般,开始剧烈地沸腾、扭曲、翻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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