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外的阳光刺眼,车水马龙的喧嚣扑面而来,却驱不散林默心头的寒意和沉重。顾知行的话语如同警钟,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
“观测者序列”、“信使”、“铸造间”、“大寂灭”、“规则之力”……这些陌生的词汇背后,是一个远超他想象、古老而恐怖的巨大漩涡。而他,一个连龙虎山皮毛都未掌握的半吊子传人,却被卷入了风暴中心,成为了多方势力觊觎的“变量”和“样本”。
手背上鸟喙标记的灼热感已经平复,但那种被无形锁定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蛛网黏住的飞虫,挣扎得越厉害,束缚得越紧。
唯一的出路,正如顾知行所言,找到爷爷留下的真正传承!掌握龙虎山核心的力量,才有在这绝望棋局中挣扎求存的资本!
他不敢耽搁,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那个既熟悉又此刻显得无比陌生的地址——位于城市另一端的老城区,他和爷爷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多年的老宅。
车子驶离繁华的市中心,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陈旧、拥挤。老城区低矮的房屋、斑驳的墙壁、缠绕的电线,弥漫着一种缓慢而怀旧的气息,与刚刚经历的惊心动魄格格不入。
越是靠近老宅,林默的心就越是揪紧。净眼术下意识地运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街道看似平静,行人步履悠闲,但他却隐约感觉到几道若有若无的、冰冷的视线从不同的角落扫过自己。
是“铸造间”的监视?还是官方的眼线?他们果然没有放过任何与他相关的地方!
出租车在巷口停下,无法再进入。林默付钱下车,深吸一口气,压低头上的鸭舌帽,如同一个普通的归家游子,快步走入狭窄的巷道。
老宅是一栋独立的、带个小院的二层砖瓦房,墙皮剥落,木门古旧,与周围邻居的房子并无二致,平凡得甚至有些破败。但林默知道,这平凡之下,隐藏着龙虎山最后的秘密。
他走到门前,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假装系鞋带,目光飞快地扫过门楣、窗棂和墙角。净眼术下,他看到了几处极其微弱、却带着非自然能量波动的痕迹——微型摄像头和感应器的残留气息!虽然已经被拆除,但痕迹尚存!
这里果然被彻底搜查过!
他的心沉了下去。爷爷的密室……被发现了吗?
他取出钥匙,手指微微颤抖地插入锁孔。锁芯转动,发出熟悉的“咔哒”声。他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灰尘、霉味和淡淡草药香的、熟悉又令人心酸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的一切陈设依旧,桌椅、茶几、神龛(里面空空如也)、爷爷常坐的藤椅……都保持着原样,甚至落满了灰尘,似乎搜查者并未过多破坏物品,只是进行了细致的检查。
林默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心脏狂跳。他闭上眼,全力运转净眼术和微薄的真气,仔细感知着屋内的每一寸空间。
没有明显的能量陷阱,没有隐藏的监视器。搜查者似乎已经离开,并确信这里没有更多价值。
他稍稍松了口气,但不敢大意。他开始仔细检查房间,尤其是爷爷生前常待的书房和卧室。
书房的书架被翻动过,许多古籍和笔记散落在地上,但大多是些常见的道家经典和医药杂书,真正核心的东西爷爷从不放在明面。卧室也是如此,床铺、衣柜都被检查过。
他走到书房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沉重的樟木箱子,里面装着一些旧衣物和被褥。他费力地挪开箱子,露出后面墙壁上一块颜色稍深的砖块。
这是爷爷告诉他的第一个隐蔽处,里面藏着一些基础的符箓材料和小法器。他小心翼翼地撬开砖块,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东西早已被搜走。
他不死心,又按照记忆,检查了地板下、房梁上等几处可能的暗格,全都一无所获,甚至有明显被暴力撬开的痕迹。
官方和“铸造间”的搜查极其专业和彻底!明面上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难道爷爷的真正传承已经被发现了?或者……根本不在这些常规的隐蔽点?
林默感到一阵绝望的虚弱,踉跄着坐到爷爷的藤椅上,灰尘扬起。他疲惫地捂住脸,脑海中疯狂回忆着爷爷生前的点点滴滴,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爷爷为人谨慎至极,对龙虎山的传承看得比命还重。他绝不可能将核心之物藏在如此容易被找到的地方。一定还有更隐秘的、只有他才知道的……认证方式!
认证方式……林默猛地抬起头!
他想起了爷爷临终前,紧紧抓着他的手,反复念叨的那句看似糊涂的话:“……默儿……灶……灶王爷……嘴角……有颗饭……要擦干净……莫脏了神仙眼……”
当时他以为爷爷是病重胡言乱语,此刻想来,这极可能是爷爷在神智最后清明时,用隐语留下的提示!
灶王爷?嘴角有饭?擦干净?
林默猛地站起身,冲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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