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他蹲在地上,看着自家师父那云淡风轻的背影,又看了看满地狼藉和那几个昏死过去的倒霉蛋,脑子里像是有几百只鸭子在嘎嘎乱叫。
这就……结束了?
二十多个人,手里拿着刀和棍子,甚至还有枪!
然后,不到五分钟,就全躺下了?
他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凑到何雨柱身边,声音都在发飘。
“师……师父……您……您以前在京城,是不是瞒着我们干了什么别的营生?”
比如兼职当个什么武林高手之类的?
这身手,还当什么厨子啊!直接去开武馆,保准把京城所有武馆的牌子都给踢了!
“瞎琢磨什么呢?”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让你打盆水,磨蹭什么?等着地上的血自己蒸发吗?”
“哦哦哦!好嘞!”
马华一个激灵,连忙跑到院角的水龙头下,拿起一个之前工人留下的破铁盆,接了满满一盆水,哗啦一下泼在地上。
血迹被冲淡,顺着泥土的缝隙渗了下去,只留下一片暗红色的印记。
看着马华手忙脚乱地来回冲刷地面,何雨柱靠在门框上,眼神深邃。
今晚这一战,是立威,也是必然。
在这片野蛮生长的土地上,你想安安稳稳地赚钱,就必须先让所有人知道,你的钱,烫手,不能抢。
道理,有时候是要用拳头和鲜血来讲的。
“师父,都……都冲干净了。”马华擦了擦额头的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
何雨柱点了点头,扔掉手里的烟头。
“明天,跟我去见个人。”
马华心里一咯噔,小声问:“还……还打啊?”
何雨柱被他这问题气笑了,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打什么打?你师父我是来挣钱的,不是来当打手的。”
“咱们要办公司,得有自己的进货渠道。正规渠道太慢,我们等不起。”
他顿了顿,吐出三个字。
“走水路。”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李大根就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惶恐地找上了门。
他一进院子,看到院里那几滩还没完全干透的暗红色水渍,腿肚子就是一软,差点给何雨柱跪下。
“老板!我的何老板!您……您没事吧?”
他昨晚在村里听到了枪声和惨叫,吓得一晚上没敢出门,今天一大早就跑过来探情况。
“我能有什么事。”何雨柱递给他一根烟。
李大根哆哆嗦嗦地接过来,看着何雨柱平静的脸,心中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龙哥那伙人在附近是出了名的凶悍,没想到在这位京城来的老板面前,连一晚上都没撑过去。
“老板,我……我就是来问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他现在是彻底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正好,有件事要问你。”何雨柱也不客气,“这附近,哪里是消息最灵通,‘路子’最多的人待的地方?”
李大根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
他压低声音,凑过来说:“沙头角。”
“那地方,乱得很,什么人都有。只要你有钱,从香港那边弄什么东西过来,都有人敢接活。不过……那地方黑吃黑也厉害,没个信得过的领路人,钱货两空都是常事。”
何雨柱点了点头:“谢了,根叔。”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大团结递过去。
“这是给你的消息费,另外,帮我看着点院子。”
李大根连连摆手不敢接,但看到何雨柱不容置疑的眼神,最后还是胆战心惊地收下了。
这位老板,真是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手段太高了!
……
去沙头角的路上,马华坐在颠簸的吉普车里,心情比路面还要忐忑。
他现在看自家师父,眼神都不一样了。
以前觉得师父是厨神,是能人。
现在觉得,师父简直就是个披着厨子外皮的怪物。
那淡定的表情下,藏着一头随时能把人撕碎的猛兽。
“师父,咱……咱真要去那个沙头角啊?”马华紧张地搓着手,“听着就不像什么好地方。”
“好地方能轮到我们来捡黄金?”何雨柱闭着眼睛养神,“越乱的地方,机会才越多。”
沙头角,一个与香港一街之隔的小镇。
当两人下车时,一股比深圳镇中心还要混乱、嘈杂、充满了荷尔蒙与金钱腥臊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穿着花衬衫喇叭裤,头发抹得油光锃亮的年轻人;叼着烟,眼神警惕,不停四处打量的中年男人;还有挎着篮子,行色匆匆,和人低声交谈几句就迅速离开的本地妇女。
空气里,粤语、潮汕话、客家话混杂在一起,几乎听不到一句标准的普通话。
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一股子精明、贪婪和不安。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沸腾的蚂蚁窝,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和财富而疯狂奔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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