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根的效率,在金钱的催化下,高得惊人。
或者说,在这个刚刚开始躁动起来的南方小镇,人们对于金钱的渴望,本身就是最强大的驱动力。
仅仅三天。
那座破败、阴森,院里荒草长得比人还高的废弃祠堂,就彻底换了一副模样。
剥落的墙皮被铲掉,重新刷上了干净的白石灰。破损的瓦片全部换新,在阳光下反射着整齐的光。院子里的杂草被连根拔除,坑洼的地面用黄土和碎石重新夯实得平平整整。
李大根甚至还很有眼力见地找人拉来了电线,在屋里和院子里都安上了明晃晃的电灯泡,又从村里的井里,接了一根水管过来,在院角装了个简易的水龙头。
当何雨柱和马华拎着行李再次站在这座院子前时,马华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的天……师父,这……这还是那个鬼屋吗?”
他围着院子转了两圈,摸摸崭新的大门,看看平整的地面,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哪里还是什么破祠堂,这简直就是这片黄土朝天的混乱工地上,唯一一处堪称“豪宅”的所在!
李大根搓着手,满脸堆笑地递上钥匙:“老板,您看还满意不?水电都通了,里面也按您的吩咐,隔出了几个房间,床和桌椅都给您弄了新的。”
何雨柱扫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从包里又拿出一沓钱,数出几张递过去:“剩下的工钱,多的算是你的辛苦费。”
李大根接过钱,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连连道谢:“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您以后在这儿有任何事,招呼一声就成!”
送走李大根,两人正式入住。
马华兴奋得像个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开开电灯,一会儿拧开水龙头,嘴里不停地念叨。
“师父,这地方太敞亮了!”
“比咱大院那个家大多了!”
“以后咱们就在这儿……开疆拓土了?”他搜肠刮肚,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气派的词。
何雨柱被他逗笑了,靠在门框上,点燃一支烟。
“什么开疆拓土,先安稳住下再说。”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院外。
他能感觉到,从他们住进来的那一刻起,四面八方,就有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或羡慕,或贪婪,像无形的触手一样探了过来。
在这片野蛮生长的土地上,这样一座鹤立鸡群的院子,和一个出手阔绰的外地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
夜,渐渐深了。
白天的喧嚣沉寂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黑暗和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
马华还在兴奋头上,就着灯光,用一张纸比比划划:“师父,您说咱们分公司开起来,我是不是也能当个小领导?管几个人?”
何雨柱正要说话,耳朵却微微一动。
院外,传来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正迅速朝着祠堂靠近。
“别说话。”何雨柱掐灭了烟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马华一愣,也侧耳倾听,脸色渐渐发白。
“师父……好像……好多人。”
话音未落。
“砰!”
一声巨响!
祠堂那扇崭新的木制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响。
七八个手持钢管、砍刀的青年,凶神恶煞地涌了进来,散开在院子里。
紧接着,一个身材壮硕的光头男人,嘴里叼着烟,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露出两条纹着青龙的粗壮胳膊,脖子上挂着一根小指粗的金链子,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他身后,还跟着十几号人,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那股子嚣张和暴戾的气焰,瞬间将院子里的空气都给搅浑了。
马华吓得“噌”地一下从凳子上弹起来,躲到何雨柱身后,两条腿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牙齿都在打颤。
“师……师父……这……”
光头男人吐掉烟头,用脚尖碾了碾,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屋门口的何雨柱身上,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你就是那个从京城来的大老板?”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充满了挑衅。
何雨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叫龙哥,这片地,归我管。”光头龙哥用手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又指了指何雨柱,“小子,挺会享受啊,把这地方弄得不错。”
他身后的小弟们发出一阵哄笑。
“我不管你来这儿想干嘛,想在这儿待着,就得守这儿的规矩。”龙哥伸出两根手指,“两条路。”
“一,把你带来的钱,分一半出来,当是孝敬兄弟们的茶水费。以后,我保你在这儿平平安安。”
“二……”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残忍,“留下两条腿,然后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砰!”
没等他说完,龙哥身边一个小弟突然掏出一把仿制的土枪,朝天开了一枪!
巨大的枪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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